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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船離得近了,眾人也都察覺出不對來。
有小旗便道:“按照你這小哥方纔說的,莫非這船也是憑空變出來的?”
旗官們聽了,既覺得有理又覺得荒誕。
劉鍇則是伸長了脖子道:“管它是怎麼來的,有船就有人,到時候統統拿下,問過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聞言,頓時有幾個小旗摩拳擦掌,準備一展身手。
陶明德橫了劉鍇一眼,冷道:“不得造次,且看看形勢再說。”
眾人便在岸邊翹首以待。
那漁船明顯也看到了這邊的官差,略略調整航向,筆直的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等再近些,船上的漁民也依稀可見,看裝束竟不似中原百姓。
又近些,那船卻漸漸放慢了速度,等離著二十來丈遠,乾脆拋錨停了下來。
七八個漁夫站在船頭,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也不知是在議論什麼。
劉鍇見狀,主動請纓道:“千戶大人,不如卑職帶幾個水性好的兄弟,遊過去將這群疍民拿下!”
陶明德沉吟著未置可否,這時趙崢忽然指著西北方道:“咱們的船也來了!”
眾人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卻隻隱約能看到遠處岸邊飄過來幾個小黑點。
陶明德對趙崢的信任顯然遠在劉鍇之上,當下也不懷疑,悄聲吩咐道:“你騎上驢繞到上遊,讓咱們的船悄悄從後麪包抄,莫讓這些人跑了!”
趙崢答應一聲,翻身上驢先遠離岸邊,然後兜了個圈子迎上那幾條小船。
船上都是巡丁,見一身官袍的趙崢過來傳話,立刻領命去包抄那艘大船。
趙崢原路返回,又對陶明德建言道:“大人,為免被被提前察覺,咱們是不是該喊些什麼,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那就問問他們是什麼人,這湖又是什麼湖!”
有嗓子大的小旗聽了,立刻扯著嗓子嚷了起來。
對麵明顯聽懂了,但卻並冇有回話的意思,反而彼此爭論的更激烈了。
片刻後,又從船艙裡冒出三四個婦人來,也都好奇的朝岸邊指指點點。
那小旗見有效果,又反覆吼了幾遍。
足足半刻鐘後,對麵纔有個鬍鬚發白的漁民,攏著嗓子反問:“你們又是什麼人?來我們這兒做什麼?!”
“嘿~”
劉鍇聞言笑罵:“這倒新鮮,他竟問起咱們來了。”
趙崢則是提醒道:“這些人好像不認得咱們身上的飛魚服。”
陶明德點點頭,目光聚焦在正從遠處兜抄過來的小船上。
直到那些小船距離大船不到五十步,船上的漁民這才驚覺不妥,大呼小叫的想要重新把船開動起來,卻哪裡還來得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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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留下三個旗官在岸上看守坐騎,餘下全都跟著陶明德到了船上。
趙崢上了大船仔細觀瞧,見這些人的打扮雖不似中原百姓,但長相卻是漢人模樣,且聽那一聲聲‘大王饒命’‘莫傷我等性命’,顯然也說慣了漢話的。
這時劉鍇一腳踹翻了求饒聲音最大的漁夫,罵道:“直娘賊,什麼大王小王的,老爺們是官,是軍官!”
那漁民忙收了聲,這時為首的老漢顫巍巍拱手道:“我等久居通天河,訊息閉塞,不知官軍改了裝扮,還請官爺贖罪、贖罪!”
“通天河?”
眾旗官麵麵相覷,內中有個小旗忍不住笑罵:“你這老兒說甚胡話,你怎麼不說這是流沙河?!”
吳承恩的西遊記是萬曆年間發行的,七八十年來早已經風靡全國,便是三歲小兒也多半聽過通天河的名頭。
這突然間冒出一群漁民,說自己久居通天河,豈不荒唐至極?
“流沙河?”
那老漢卻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囁嚅道:“官爺說笑了,這裡不是通天河還能是何處——至於什麼流沙河……小老兒怎麼從未聽說,咱們車遲國還有個流沙河?”
車遲國?
這越說越像真的了。
劉鍇卻兀自不信,冷笑道:“照你這麼說,昨天晚上作祟的豈不就是靈感大王了?!”
不想老漢聽了,把頭搖的撥浪鼓彷彿:“官爺說笑了,靈感大王早在一百年前就被觀音菩薩收走了,不過昨晚作祟的怪物,倒確實是當年留下的禍根。”
“是啊、是啊!”
旁邊幾個漁民也紛紛應和。
還有的道:“俺們就是因為昨晚瞧見那怪物朝著岸邊來了,擔心陳家莊遭難,才特地來岸邊查探究竟的,誰知陳家莊的碼頭竟不見了!”
眾錦衣衛麵麵相覷,一時間恍似墜入夢中世界。
趙崢最先反應過來,催促道:“你們仔細說說那怪物的來曆!”
“這說起來就話長了。”
那老漢見他們並不索要金銀財貨,反倒要聽自己講古,心下稍安,試探著挺起脊梁講述道:“約莫一百年前,有位靈感大王占據了通天河,每年向岸邊百姓索要童男童女……”
“這段兒我們都知道!”
劉鍇不耐煩的催促:“你從靈感大王被觀音菩薩收走以後說!”
“是是是!”
那老漢又嚇彎了腰,戰戰兢兢繼續道:“靈感大王被菩薩收走後,這通天河總算是安寧了一陣子,可好景不長,冇過幾年,那河伯白黿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慌慌張張的帶著子孫逃走了。”
呃~
錦衣衛們再次麵麵相覷。
對照西遊記裡的劇情,靈感大王被抓走幾年後,那白黿因惱怒從西天回來的唐僧師徒,忘了幫他向佛祖詢問如何修成人身,一氣之下把師徒四人連同經書全都丟進了河裡。
白黿連靈感大王都打不過,一時情緒上頭得罪了唐僧師徒,事後清醒過來,會嚇的帶著子孫倉皇逃走,倒也不足為奇。
就聽老漢繼續道:“自從冇了河伯鎮著,那無數魚怪蝦怪蟹怪的怨魂就漸漸成了氣候,到後來甚至……”
“等等!”
劉鍇再次打斷了他,質疑道:“這哪來的無數怨魂?”
老漢被問的張口結舌,心道你這官爺方纔不是還說,前麵的故事自己都聽過嗎,怎麼如今又問怨魂從何處來?
趙崢見狀,替他解釋道:“我記得書中寫到,觀音菩薩唸咒擒了靈感大王,去水裡解救唐僧時,那裡麵的水怪魚精都已經死了。”
“不止!”
有個明顯是書迷的小旗,緊跟著補充道:“書上說是水怪魚精儘皆死爛——不止是死儘了,屍身還爛掉了!”
“對對對!”
老漢把頭點的雞啄米一般,然後又納悶道:“這是哪本書上說的,怎麼比我們本地人知道的還清楚?”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劉鍇又作色道:“還不趕緊接茬往下說!”
老漢把頭一縮,忙又繼續道:“後來那些怨魂漸漸成了氣候,也不知怎麼就合為一體,UU看書 www.kanshu.com又裹挾了河裡其它的魂魄,一出來就遮天蔽日的,簡直比那傳聞中的靈感大王還厲害!
起初頗陳家莊被它害了不少人,後來有人提議乾脆供些童男童女試試,說也怪,自從每年供奉童男童女,它倒真就消停了。
後來連通天河的水勢也平緩了許多,我等又在河中央尋了個大島,就近捕魚栽種——這三四十年一直平安無事,直到昨天晚上,那鬼物也不知受了什麼驚擾,突然從水裡竄出來,直奔著岸上去了!
我等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天亮後見河上風平浪靜,這才大著膽子來岸邊查探。”
說著,他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岸上張望,苦著臉喃喃道:“這可真是怪了,偌大一個陳家莊怎麼說冇就冇?”
眾錦衣衛三度麵麵相覷。
半晌,陶明德一揮手道:“先把他們押到船艙裡去。”
漁民們大多倒乖巧,有兩個又喊‘大王饒命’,吃巡丁們拿刀一嚇,忙憋了回去。
等船頭隻剩下錦衣衛眾人,這回連劉鍇也忍不住道:“這老兒說的,倒不像是臨時編出來的。”
但他旋即又忍不住搖頭:“可話本裡胡編亂造的東西,怎麼跑到咱們真定府來了?!”
聞言,有人小聲嘟囔道:“書裡可冇寫一百年後的事。”
劉鍇瞪了那小旗一眼,又衝陶明德拱手道:“大人,該如何處置這些疍民,還請您示下。”
陶明德卻把征詢目光轉向了趙崢。
趙崢略一琢磨,建議道:“不妨去他們島上瞧瞧,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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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黿連靈感大王都打不過,一時情緒上頭得罪了唐僧師徒,事後清醒過來,會嚇的帶著子孫倉皇逃走,倒也不足為奇。
就聽老漢繼續道:“自從冇了河伯鎮著,那無數魚怪蝦怪蟹怪的怨魂就漸漸成了氣候,到後來甚至……”
“等等!”
劉鍇再次打斷了他,質疑道:“這哪來的無數怨魂?”
老漢被問的張口結舌,心道你這官爺方纔不是還說,前麵的故事自己都聽過嗎,怎麼如今又問怨魂從何處來?
趙崢見狀,替他解釋道:“我記得書中寫到,觀音菩薩唸咒擒了靈感大王,去水裡解救唐僧時,那裡麵的水怪魚精都已經死了。”
“不止!”
有個明顯是書迷的小旗,緊跟著補充道:“書上說是水怪魚精儘皆死爛——不止是死儘了,屍身還爛掉了!”
“對對對!”
老漢把頭點的雞啄米一般,然後又納悶道:“這是哪本書上說的,怎麼比我們本地人知道的還清楚?”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劉鍇又作色道:“還不趕緊接茬往下說!”
老漢把頭一縮,忙又繼續道:“後來那些怨魂漸漸成了氣候,也不知怎麼就合為一體,UU看書 www.kanshu.com又裹挾了河裡其它的魂魄,一出來就遮天蔽日的,簡直比那傳聞中的靈感大王還厲害!
起初頗陳家莊被它害了不少人,後來有人提議乾脆供些童男童女試試,說也怪,自從每年供奉童男童女,它倒真就消停了。
後來連通天河的水勢也平緩了許多,我等又在河中央尋了個大島,就近捕魚栽種——這三四十年一直平安無事,直到昨天晚上,那鬼物也不知受了什麼驚擾,突然從水裡竄出來,直奔著岸上去了!
我等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天亮後見河上風平浪靜,這才大著膽子來岸邊查探。”
說著,他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岸上張望,苦著臉喃喃道:“這可真是怪了,偌大一個陳家莊怎麼說冇就冇?”
眾錦衣衛三度麵麵相覷。
半晌,陶明德一揮手道:“先把他們押到船艙裡去。”
漁民們大多倒乖巧,有兩個又喊‘大王饒命’,吃巡丁們拿刀一嚇,忙憋了回去。
等船頭隻剩下錦衣衛眾人,這回連劉鍇也忍不住道:“這老兒說的,倒不像是臨時編出來的。”
但他旋即又忍不住搖頭:“可話本裡胡編亂造的東西,怎麼跑到咱們真定府來了?!”
聞言,有人小聲嘟囔道:“書裡可冇寫一百年後的事。”
劉鍇瞪了那小旗一眼,又衝陶明德拱手道:“大人,該如何處置這些疍民,還請您示下。”
陶明德卻把征詢目光轉向了趙崢。
趙崢略一琢磨,建議道:“不妨去他們島上瞧瞧,是真是假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