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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經被那怪物半透明的軀體給遮住了,這時候看上去,比起什麼鯨魚、章魚,它更像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熒光水母。

而它身上熒光閃爍的頻率、亮度,完全是在各自為政,給人一種極其不協調的感覺,就好像是由無數碎片拚接而成。

“快跑啊,蜘蛛精來屠城啦!”

趙崢正邊跑邊回頭張望,忽聽街上有人不住大吼,緊接著街道兩旁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這都什麼眼神兒?!

天上的怪物怎麼看也不止八條腿吧?

趙崢一邊腹誹一邊催促著眾人加快腳步,眼見離著官學不遠了,東城門附近忽然亮起一道璀璨金光。

趙崢邊跑邊抽空辨認了一下,憑藉著遠超常人的目力,大致分辨出那是一個‘惑’字。

正在這時,從官學裡慌慌張張跑出一群儒生,為首的正是關成德。

趙崢指著身後那璀璨金光喊道:“成德,那個‘惑’字是什麼用意?!”

“是家師的書法神通!”

關成德也喊道:“此術慣能惑敵心竅,不戰而屈人……”

不等他把話喊完,那金光就被天邊垂下的觸手直接擊碎,而後那觸手勢頭未消,又重重的砸在了真定府的城牆上!

轟隆~~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真定府都隨之顫栗。

等震動停止,頭頂除了那怪物之外,又多了一道淡金色佈滿符文的光幕。

“是護城大陣,護城大陣開啟了!”

儒生當中有人興奮的大叫起來。

“旭峰、成德,跑、繼續跑!”

但趙崢卻是急忙背起母親,扯著趙馨和舅母就往南城門跑。

李旭峰緊隨其後。

關成德則是招呼眾人一起追了上去。

有那遲鈍的,邊跑邊懵懂發問:“怎麼還跑,護城大陣不是已經開啟了嗎?”

“你傻啊?!”

都冇等趙崢解釋,就有儒生爆了粗口:“這一下子就打的地動山搖,那玩意兒可特孃的長著幾十條尾巴,你覺得護城大陣能扛多久?!”

事實證明,‘多久’這個詞都用的有些多餘了。

僅僅隻承受了三次攻擊,護城大陣就已經搖搖欲墜。

此間那東城門連續飛起幾個燙金大字,又有火槍和弓弩手向半空攢射,卻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眼見再受一擊,護城大陣就要徹底損壞了,府衙後院忽然傳出轟隆一聲巨響。

趙崢百忙之中回頭看去,就見一團比夜色還要烏漆嘛黑的物事,從府衙後院直衝上半空,迎向了那從天邊狠狠抽下來的觸手。

兩者撞在一處,足有百餘丈長的巨大觸手,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溶解在了夜色當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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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狠狠抽下來的觸手。

兩者撞在一處,足有百餘丈長的巨大觸手,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溶解在了夜色當中!

“是鎮物,是府衙封禁的鎮物!”

就聽儒生當中,一個身著細綢緞衣服的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歡呼道:“據傳這鎮物使用起來代價極大,不過一旦祭出無堅不摧無物不破,聽說就連神佛也可滅殺!”

趙崢眼瞧著那團漆黑的‘鎮物’,又相繼融掉了兩根觸手,忍不住回頭問道:“既然有這樣的神器,怎麼十年前不用?!”

“就是因為十年前那場慘案,朝廷才專門撥給咱們真……”

那胖儒生正氣喘籲籲的回答著,忽聽那吃了虧的怪物再次發出深沉悠長的獸吼。

不知為何,明明離得更近了,但那聲音卻比先前小了許多。

趙崢正在疑惑,忽聽半空中碰的一聲悶響,夜色在這一瞬間彷彿是被更濃重的黑色所侵染了。

“不好,鎮物被怪物乾掉了!”

方纔還才吹噓鎮物能屠神滅佛的胖儒生,此時尖著嗓子大叫一聲,旋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原本已經達到極限的速度竟又快了兩分。

趙崢卻反倒停住了腳步,伏地身子喝道:“都蹲下、蹲在馬路中間!”

與趙崢親近的,自然都毫不猶豫蹲在了地上。

有些儒生見狀也照葫蘆畫瓢,但更多的則是充耳不聞繼續朝不遠處的南城門狂奔。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卻是那怪物的觸手再次從天邊垂落,一擊毀掉了搖搖欲墜的護城大陣!

刹那間,整個真定府彷彿憑空跳起了三尺高,然後又重重的摔回了地上。

不管是奔跑著的,還是站立在原地的人,都摔了個七葷八素。

更有甚者,直接被傾倒垮塌的房屋砸了個正著,死的死、殘的殘。

眼前的場景分明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孩提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趙崢卻不敢耽擱片刻,拉著趙馨和舅母起身,招呼眾人道:“快、快從南門出城!”

眾人狼奔豬突之際,後麵又陸續響起震天巨響,卻是那垂天觸手轟在城內,砸的房倒屋塌一片狼藉。

好在動靜雖大,震感卻比方纔小了許多。

眾人有驚無險,終於還是逃到了城門口。

這裡早已聚集了無數逃難百姓,但不知為何,任憑眾人在城內哭喊哀求,城門依舊緊緊關閉。

趙崢憑著一身蠻力擠到前麵,衝城上喊道:“張總旗,都這般時候了,怎得還不開門?!”

卻原來今夜守城的不是彆個,正是先前與趙崢打過交道的張總旗。

張總旗聞言從城上探出頭來,滿頭大汗的嚷道:“方纔正欲開門,護城大陣就破了,如今閘門被卡住動彈不得,還需再費些手段才能打開!”

說是再費些手段才能打開,但看他臉上遮掩不住的驚慌,就知道這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城下百姓罷了。

“該死!”

趙崢暗罵一聲,放下背上的母親,正想去城頭檢視閘門的情況,忽聽背後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回頭看時,見不遠處塵土飛揚四下瀰漫,趙崢心知不妙,忙挺槍護在眾人身前。

下一瞬,無數的碎石瓦塊如雨點般飛射而來,中者骨斷筋折非死即傷。

趙崢護在家人身前擎槍狂舞,球門前千錘百鍊的槍法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所有砸過來的磚石全都被他用巧勁挑開卸去,UU看書 www.shu.com無一漏網!

後麵眾人先是嚇的連聲驚呼,後來見竟然冇有磚石砸下,幾個沾了光的儒生頓時大喜,齊聲讚道:“壯士好槍法,當真神乎其技!”

“彆特娘神了!”

趙崢頭也不回的低喝一聲:“快去城頭,想辦法把人從城牆上係下去!”

眾人如夢方醒,連忙簇擁著李桂英和趙馨往樓梯處擠。

然而這城門前人山人海的,少了趙崢這個開路先鋒,憑他們這些文弱書生半大小子如何擠的過去?

等趙崢騰出手來,眾人依舊在原地踏步。

“都起開,讓我來!”

他大喝一聲,正待去前麵開路,忽見李旭峰指著天上,顫聲道:“表哥,你、你快看!”

趙崢回頭看去,當即目眥欲裂。

隻見天邊又垂下一條觸手,跨過亂糟糟城區,直朝著南城門橫掃過來!

完了!

趙崢在這一刻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就算再怎麼勇武過人,終究也還處在‘人’的範疇裡,如何抗衡得了這天災般的一擊?!

逃是逃不過了,他索性趨前半步,再次橫槍攔在眾人身前。

就算是必死無疑,他也要守護母親和妹妹到最後一刻!

眼見哥哥如此,趙馨眼圈微紅,一手挽著母親的胳膊,一手伸向了關成德。

關成德正欲伸手與她相握,臉色忽然一變,指著趙崢手裡的紅纓槍驚道:“那是什麼?!”

卻原來不知何時,一條散發著熒光的細線從趙崢袖筒裡探出,然後又螺旋盤繞著爬上了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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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今夜守城的不是彆個,正是先前與趙崢打過交道的張總旗。

張總旗聞言從城上探出頭來,滿頭大汗的嚷道:“方纔正欲開門,護城大陣就破了,如今閘門被卡住動彈不得,還需再費些手段才能打開!”

說是再費些手段才能打開,但看他臉上遮掩不住的驚慌,就知道這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城下百姓罷了。

“該死!”

趙崢暗罵一聲,放下背上的母親,正想去城頭檢視閘門的情況,忽聽背後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回頭看時,見不遠處塵土飛揚四下瀰漫,趙崢心知不妙,忙挺槍護在眾人身前。

下一瞬,無數的碎石瓦塊如雨點般飛射而來,中者骨斷筋折非死即傷。

趙崢護在家人身前擎槍狂舞,球門前千錘百鍊的槍法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所有砸過來的磚石全都被他用巧勁挑開卸去,UU看書 www.shu.com無一漏網!

後麵眾人先是嚇的連聲驚呼,後來見竟然冇有磚石砸下,幾個沾了光的儒生頓時大喜,齊聲讚道:“壯士好槍法,當真神乎其技!”

“彆特娘神了!”

趙崢頭也不回的低喝一聲:“快去城頭,想辦法把人從城牆上係下去!”

眾人如夢方醒,連忙簇擁著李桂英和趙馨往樓梯處擠。

然而這城門前人山人海的,少了趙崢這個開路先鋒,憑他們這些文弱書生半大小子如何擠的過去?

等趙崢騰出手來,眾人依舊在原地踏步。

“都起開,讓我來!”

他大喝一聲,正待去前麵開路,忽見李旭峰指著天上,顫聲道:“表哥,你、你快看!”

趙崢回頭看去,當即目眥欲裂。

隻見天邊又垂下一條觸手,跨過亂糟糟城區,直朝著南城門橫掃過來!

完了!

趙崢在這一刻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就算再怎麼勇武過人,終究也還處在‘人’的範疇裡,如何抗衡得了這天災般的一擊?!

逃是逃不過了,他索性趨前半步,再次橫槍攔在眾人身前。

就算是必死無疑,他也要守護母親和妹妹到最後一刻!

眼見哥哥如此,趙馨眼圈微紅,一手挽著母親的胳膊,一手伸向了關成德。

關成德正欲伸手與她相握,臉色忽然一變,指著趙崢手裡的紅纓槍驚道:“那是什麼?!”

卻原來不知何時,一條散發著熒光的細線從趙崢袖筒裡探出,然後又螺旋盤繞著爬上了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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