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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小院,楚望舒曬著溫暖的陽光,躺在長椅上,院子裡的青銅丹爐早已熄火,他悠然品茶,身邊有個清秀嬌俏的少女伺候。

少女偷偷打量年輕的東家,陽光落在他臉上,俊美的外表鍍上一層光輝,愈發顯得溫潤如玉。看著看著,不由得癡了。

楚望舒忽然轉頭,露齒一笑。

少女與他目光接觸,慌不迭的低下頭,雙頰如燒,心中小鹿亂撞。

她叫香兒,是老符的閨女,二八年華,青春正茂,因為父親是讀書人的緣故,自小便識字,喜歡看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小說,都是偷偷瞞著父親看的。看的多了,自然就幻想過自己也能像書中的千金小姐,相逢才華橫溢的落魄才子。或者自己是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與浪跡九州的刀客劍客相識,發生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這裡是她的家,半個月前,住進來一個少年,還是父親的東家。見到楚望舒的那一刻起,香兒覺得她等到了命中註定的才子或者刀客。

少年東家身世神秘,談吐優雅,自信從容,俊俏的一塌糊塗。香兒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塌糊塗”能形容東家的俊俏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格外好看,皺眉的時候也好看。最震驚的是他還會煉丹,這可是仙家手段。少年東家煉丹的時候很避諱外人,偏偏對她不一樣,非但不趕人,反而要求她生火打雜,香兒就覺得自己在東家心裡的地位是不一樣的。

這時,院門開了,父親從外麵回來,懷裡揣著一個包袱。

香兒小碎步迎上去,父親把包袱遞給她,揮揮手趕人。

包袱裡沉甸甸的,不出意外,又是銀子。香兒如今見怪不怪了,東家是個有本事的。

老符望著女人的背影走入房中,收回目光,“東家,如今我們的九光丹在黑市已經賣到十五兩銀子,過幾日,還能再漲。”

他臉色有些興奮。

楚望舒點點頭,“準備一下,明日黃杏坊重新開業,黑市那邊不用再去。”

老符“呃”了一聲,滿臉疑惑的看著東家。

楚望舒笑道:“物以稀為貴,如果丹藥多了,在黑市也就不值錢了。每天買一百粒九光丹,撐死也就一千多兩,我們庫存的丹藥有上萬粒,打戰打完了也賣不完。如果正常售賣,價格是肯定要降低的,銷量卻會上去,到時候每天銀子如水流般進賬。再者邊境戰火不休,每天都在死人,咱們留著丹藥說不過去,邊境將士是冇有半點錯的。”

老符心悅誠服,歎道:“東家大義,受教了,受教了。”

楚望舒失笑:“以後千萬彆用“大義”“仁義”之類的詞句奉承我,彆扭。”

確實彆扭,當年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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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亦正亦邪的怪人。

午後,楚望舒去了一趟玉華閣,懷裡揣一瓶九光丹,夥計領著他上頂層煉丹房,見到神容憔悴的丹陽子,開門見山的拋出瓷瓶,笑著說:“道長瞧瞧我這丹藥煉得如何?”

丹陽子從瓷瓶裡傾倒出一粒橙黃丹藥,嗅了嗅,驚疑不定:“這是你煉的?”

“是!”

“這是什麼丹?”

“九光丹!”

丹陽子大吃一驚,恍悟:“黑市上的九光丹就是你煉製的?”

“冇錯!比那生肌丸有過之而無不及。”

丹陽子盯著楚望舒半晌,摸不清他的來意:“如果你是來賣丹方的,那就不好意思了,邊境告急,我這邊煉丹已是焦頭爛額,委實冇精力研究新丹方。”

楚望舒搖搖頭,指了指九光丹:“像這樣的,我還有近萬粒,其他丹藥加起來,零零散散,也有兩三萬粒吧。”

丹陽子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幾乎趕得上玉華閣一年的丹藥儲備。

“你怎麼有如此數量的丹藥?”他瞠目結舌。

一言難儘,我最近看到煉丹爐就想吐......楚望舒心裡哀歎,嘴上卻笑道:“道長彆管這些細枝末節,我來是與你做一樁交易,成了,邊境的丹藥需求也就解決。不成,就當我黃口小兒,說了場大話。”

“實不相瞞,黃杏坊是我的產業,但半個月前我那三哥來鋪子裡搗亂,威逼利誘,強買了兩千粒九光丹,我不願此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索性關門歇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但風險比之前,隻高不低,如果黃杏坊隻是黃杏坊,我估摸明日開業,後天就會被豪門大族們尋著各種理由搜刮搶奪一空,因此向老道求二十名玉華閣守衛,鎮一鎮那些名門望族。”

“你將丹藥轉賣玉華閣不就成了,何苦這麼麻煩。”

“我不但要利。還要名。”楚望舒道:“事後,我將九光丹的丹方贈送玉華閣。”

丹陽子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倘若楚望舒將丹方換成銀子,丹陽子未必如此痛快,道門中人看不上黃白俗物,但做為“鍊金丹得長生”的丹鼎派弟子,一張好的丹方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次日,黃杏坊重新開業。

幾乎在第一時間,這則訊息通過各種渠道傳入豪門府邸,第一個迎來的客人並不是來購買丹藥,而是一夥人持著封條蜂擁而入,要將黃杏坊的東西抄查充公。等仔細瞧見侍衛胸口金線繡成的大鼎標誌後,立刻偃旗息鼓,賠笑道歉說誤會誤會,慌不迭的逃出去。

整個上午,一連數次類此的狗血事件,但都無疾而終。中午時分,各大豪門再次派遣狗腿子,恭恭敬敬的購買丹藥。

二月初,維持了整整一個月的戰事終於平息,蠻夷六族經過最先驍勇無畏,悍不畏死的一鼓作氣後,再而衰三而竭,隨著丹藥的補充,青木城、碧澤城的軍資逐漸到位,人族邊軍開始一點一滴扳回局勢,滾雪球似的擴大戰果,再馬革裹屍一個月後,成功擊退十五萬蠻夷聯軍。

此役,殺敵十萬,俘虜三萬,剩餘兩萬潰散的散兵遊勇得以僥倖逃脫。

前線捷報傳回牧野,舉城歡慶。

驚蟄之前是雨水,經曆了一段尤為徹骨的料峭春寒後,氣溫開始迴轉,雨水也越來越充沛。楚府還算太平,楚長辭留在軍中處理戰後事宜,雲氏在嫡長子楚望樓的陪同下回青木城孃家探親,順便商議楚望樓和雲氏嫡長女的婚事。

家主夫人嫡長子都不在府中,楚望舒完全可以作威作福。然則他自顧不暇,黃杏坊在短短半月一鳴驚人一飛沖天,他整日煉丹煉藥,足不出戶,隻有晚間纔回到楚府陪著孃親和妹子。其中也有許多瑣碎雜事,藥材短缺,小民鬨事,各大豪門族長遞送請柬,諸如此類。

名利雙收!戰場告捷!

皆大歡喜。

楚望舒午後從外歸來,拎著一罈酒,一份用牛油紙包著的吃食,優哉遊哉,晃盪進楚府。

中門不開,府上往常進出走的都是側門,楚望舒進府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對父子在與門房交談,語言極是恭敬,是似想進府。但門房以侯爺不在府為由,將父子拒之門外。

“老哥行行好,我們不進內院,隻是想見見我那妹子,送些禮。”

門房皺著眉頭,左右為難。

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偷偷塞給門房一錠銀子。

門房沉吟片刻,點點頭,告誡兩人:“你們在偏廳等著,我去問問晏姨娘。”

“多謝多謝!”

楚望舒跨門而入,瞟了眼父子倆,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長了一張胖臉,眉目依稀有幾分俊朗。若非人到中年發福走形,皮囊還會更好一些。另一個年輕人白皙俊俏,眼圈深深,一眼就看出是個酒色掏空身子的紈絝。

楚府這種豪閥貴族,平素裡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或是有事相求,或是想攀附,楚望舒見怪不怪,擦身而過。反正他們也進不了內院,內院向來都是非楚家人不得入內。

“這位公子是......”富家翁遙望楚望舒的背影,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皮囊讓他不由的側目。

門房笑了笑:“府上的七爺,說起來晏老爺當年還見過的。”

富家翁恍然大悟,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與外甥女關係親密到幾乎形影不離的稚童,他當年見過幾次,一眨眼已經長成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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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恭敬敬的購買丹藥。

二月初,維持了整整一個月的戰事終於平息,蠻夷六族經過最先驍勇無畏,悍不畏死的一鼓作氣後,再而衰三而竭,隨著丹藥的補充,青木城、碧澤城的軍資逐漸到位,人族邊軍開始一點一滴扳回局勢,滾雪球似的擴大戰果,再馬革裹屍一個月後,成功擊退十五萬蠻夷聯軍。

此役,殺敵十萬,俘虜三萬,剩餘兩萬潰散的散兵遊勇得以僥倖逃脫。

前線捷報傳回牧野,舉城歡慶。

驚蟄之前是雨水,經曆了一段尤為徹骨的料峭春寒後,氣溫開始迴轉,雨水也越來越充沛。楚府還算太平,楚長辭留在軍中處理戰後事宜,雲氏在嫡長子楚望樓的陪同下回青木城孃家探親,順便商議楚望樓和雲氏嫡長女的婚事。

家主夫人嫡長子都不在府中,楚望舒完全可以作威作福。然則他自顧不暇,黃杏坊在短短半月一鳴驚人一飛沖天,他整日煉丹煉藥,足不出戶,隻有晚間纔回到楚府陪著孃親和妹子。其中也有許多瑣碎雜事,藥材短缺,小民鬨事,各大豪門族長遞送請柬,諸如此類。

名利雙收!戰場告捷!

皆大歡喜。

楚望舒午後從外歸來,拎著一罈酒,一份用牛油紙包著的吃食,優哉遊哉,晃盪進楚府。

中門不開,府上往常進出走的都是側門,楚望舒進府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對父子在與門房交談,語言極是恭敬,是似想進府。但門房以侯爺不在府為由,將父子拒之門外。

“老哥行行好,我們不進內院,隻是想見見我那妹子,送些禮。”

門房皺著眉頭,左右為難。

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偷偷塞給門房一錠銀子。

門房沉吟片刻,點點頭,告誡兩人:“你們在偏廳等著,我去問問晏姨娘。”

“多謝多謝!”

楚望舒跨門而入,瞟了眼父子倆,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長了一張胖臉,眉目依稀有幾分俊朗。若非人到中年發福走形,皮囊還會更好一些。另一個年輕人白皙俊俏,眼圈深深,一眼就看出是個酒色掏空身子的紈絝。

楚府這種豪閥貴族,平素裡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或是有事相求,或是想攀附,楚望舒見怪不怪,擦身而過。反正他們也進不了內院,內院向來都是非楚家人不得入內。

“這位公子是......”富家翁遙望楚望舒的背影,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皮囊讓他不由的側目。

門房笑了笑:“府上的七爺,說起來晏老爺當年還見過的。”

富家翁恍然大悟,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與外甥女關係親密到幾乎形影不離的稚童,他當年見過幾次,一眨眼已經長成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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