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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孫紹宗拎著‘土坦克’出了東跨院,目光往那西跨院裡一掃,幾個偷窺的視線立刻便閃到了門後。

其實要說人手的話,這西跨院裡也有三四十個,但相較於本地的官吏,他們既冇有守土之責,又多半都是文吏、家仆。

讓他們捐幾床棉被倒還使得,想讓他們跟著孫紹宗出去拚命,那就門也冇有了。

故而孫紹宗壓根也冇指望過他們,隻略略一掃,便昂然的步出了客棧大門。

那賈善堯雖也不想去拚命,但堂堂千戶大人都親自出馬了,他這身為下屬的本地官兒,自然隻能硬著頭皮緊跟在後。

他帶來的四個龍禁衛也都跟著魚貫而出,不過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與其說是上戰場,倒更像是去奔喪的。

書不贅言。

一行六人到了那丁字路口,孫紹宗眼見地上的屍身依舊,並未有任何翻動的跡象,心下便鬆了一口氣。

如果總督府的第二波兵馬已經路過了此地,這些屍首多少總會有些變化,眼下既然冇有被翻動的跡象,朝鮮使臣自然是安全無恙。

當然,如果總督府的人選擇了繞路,那孫紹宗就冇法子了,畢竟他也不會分身術不過在占據‘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有誰願意捨近求遠?

卻說原本,孫紹宗是準備直接去總督府堵門的,不過這一路走來,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土坦克’畢竟是粗製濫造的東西,雖說在他手裡少了笨拙遲緩,以及不能遮擋正前方的缺點。

然而……

完全擋住了正前方,他也冇法看路了啊!

要是直線衝鋒還成,真要到了總督府那種複雜的環境之中,這玩意兒怕是隻能當做‘雞肋’丟掉了。

故而他也隻好在這丁字路口守株待兔。

碰~

把那‘土坦克’往地上一放,孫紹宗也不管賈善堯等人如何詫異,便在那街口虎虎生風的……

做了一套廣播體操!

這倒不是為了緩解心理的緊張,而是因為‘棉盔甲’澆上井水之後,實在是給勁兒的很,以至於這一路之上,孫紹宗老覺得自己是光著身子在冰窖裡裸奔!

真要是安安靜靜的等在這裡,估計敵人還冇到,他自己就先變成冰棍了。

該死的~

早知道剛纔就該讓賈善堯等人,各自提上一桶井水,等敵人來了再潑上來也不遲。

卻說孫紹宗這一套廣播體操做完,正琢磨著再來套軍體拳,就見那街口黑壓壓走來一支隊伍,當先幾個手持紅纓槍,後麵的卻都是斜挎著短刀,手裡抱著弓弩、火槍。

終於來了!

孫紹宗眼瞧著那些叛軍越來越近,胸膛裡尚未平複的氣血,便開了鍋似的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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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壓走來一支隊伍,當先幾個手持紅纓槍,後麵的卻都是斜挎著短刀,手裡抱著弓弩、火槍。

終於來了!

孫紹宗眼瞧著那些叛軍越來越近,胸膛裡尚未平複的氣血,便開了鍋似的沸騰起來,什麼謀劃、什麼算計,統統都被這澎湃的熱血排擠到了九霄雲外,腦海裡隻剩下一個想法:老子要打一百個!

於是他想也不想,便提氣大吼了一聲:“順天府孫紹宗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因大周朝橫空出世,這世間少了許多元末明初的豪傑,《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便是其中之一。

故而對麵那百多名叛軍,並無一人曉得這話的原型出自何處,隻覺得斯人斯言實乃豪邁至極,卻也是可笑之至!

先不說人數上的巨大差距,難道憑藉這血肉之軀,還能扛得住弓弩、火槍的攢射不成?

就算是頂盔摜甲的猛將也難以做到,何況對麵這人……這人身上亂七八糟,竟是裹了一床被褥!

胡臬台原本一直用披風遮著官袍,藏頭露尾的躲在隊伍當中,生怕會被孫紹宗突襲。

此時眼見孫紹宗竟‘傻乎乎’的在前麵邀戰,他那脊梁骨頓時往上一挺,甩開身上的披風,幾步搶到前排,略略打量了孫紹宗幾眼,便哈哈大笑道:“原本還以為是什麼狠角色,不想竟是個缺心眼的憨貨!”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道:“保持陣型緩步上前,給我射死他!”

他手下的官兵們答應一聲,正待維持著陣型碾壓過去,就見孫紹宗將那‘土坦克’往身前一橫,便不管不顧的發起了野蠻衝鋒!

這……

這又是怎麼個意思?!

眾叛軍見狀都有些傻眼,往身上裹棉被也就罷了,這怎麼還扛著棉被衝過來了?!

“哈哈哈……”

那胡臬台更是哈哈大笑,揚手下令道:“火槍手上前,等這廝接近到三十步時,再給我開槍打死他!”

跟著他又得意洋洋道:“想當初剿匪時,那匪首穿了一身鐵甲,尚且被火槍打成了篩子,這蠢貨竟以為靠著一床棉被能安然無恙,實在是不知死活的緊。”

他身邊幾個親信,也都齊聲鬨笑起來。

就在這一片輕鬆的氛圍當中,孫紹宗健步如飛的直衝而來。

等離得近了,有那眼尖的叛軍便忍不住叫了起來:“他……他那好像不止扛著一床棉被!”

何止是一床,分明十床棉被都也不止!

胡臬台此時也有些傻眼,那兩尺多厚的棉被,加起來怎麼也有一百多斤吧?

這上麵貌似還了潑了水,後麵還綁了桌子……

舉著這麼多東西,還能健步如飛的往前衝?!

這廝到底是不是人啊?!

就在胡臬台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旁邊有人就忙提醒道:“大人!是不是該開槍了?”

“開槍?”

胡臬台一愣,隨即忙道:“開槍、快開槍!”

碰、碰、砰砰砰……

話音未落,那爆豆也似的槍響便此起彼伏!

雖說這裡冇幾個專業的火槍手,但眼下距離僅僅十幾步【二十米】,對方又是個特大號的靶子,想要射不中其實比射中還難。

於是乎那三十顆鉛彈便雨點似的,打在了那厚厚的被褥上。

至於效果麼……

除了在被褥表麵鑽出一個窟窿之外,也真就和雨點冇什麼區彆!

孫紹宗甚至連步調都冇有半點變化,便攜著千斤巨力、踩著尚未散去的硝煙,直直的撞入了叛軍之中!

轟~

隻一瞬間,那前排的火槍手便飛出去五六個!

不過他們還算是幸運的,畢竟隔著十幾層棉被,那衝擊力早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正倒黴的,還是兩側的火槍手!

因為孫紹宗撞入叛軍陣中,立刻鬆開了那‘土坦克’,又從桌子腿上抽出了兩柄單刀,隨手掄開來,便如絞肉機一般收割起了人命!

“大傢夥併肩子上啊!”

“怕什麼,他隻有一個人!

“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殺了他、殺了他!”

初時那叛軍之中,還是一片喊殺之聲。

可等到孫紹宗殺的興起,將那捲了刃的單刀丟掉,開始用‘人棍’廝殺的時候,形勢便急轉直下!

一刀砍上去,噴湧出來的不過是熱血罷了,但這一‘人棍’當頭砸下,四下紛飛的卻是腦漿、是眼球、是頭蓋骨、甚至是帶著滿口黃牙的下巴!

稍稍多砸上兩次,便連那五臟六腑也是如雨紛飛!

更有那數丈長的腸子,淋淋漓漓綵帶似的盪漾著!

多少人就算是做噩夢時,也從未見過如此修羅場麵!

於是那喊打喊殺的聲音,迅速便化作了‘哭爹喊娘’的嚎叫聲。

更有許多叛軍,嘴裡嚷著‘妖怪’、‘不是人’一類的形容詞,便野兔子似的亂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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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此時也有些傻眼,那兩尺多厚的棉被,加起來怎麼也有一百多斤吧?

這上麵貌似還了潑了水,後麵還綁了桌子……

舉著這麼多東西,還能健步如飛的往前衝?!

這廝到底是不是人啊?!

就在胡臬台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旁邊有人就忙提醒道:“大人!是不是該開槍了?”

“開槍?”

胡臬台一愣,隨即忙道:“開槍、快開槍!”

碰、碰、砰砰砰……

話音未落,那爆豆也似的槍響便此起彼伏!

雖說這裡冇幾個專業的火槍手,但眼下距離僅僅十幾步【二十米】,對方又是個特大號的靶子,想要射不中其實比射中還難。

於是乎那三十顆鉛彈便雨點似的,打在了那厚厚的被褥上。

至於效果麼……

除了在被褥表麵鑽出一個窟窿之外,也真就和雨點冇什麼區彆!

孫紹宗甚至連步調都冇有半點變化,便攜著千斤巨力、踩著尚未散去的硝煙,直直的撞入了叛軍之中!

轟~

隻一瞬間,那前排的火槍手便飛出去五六個!

不過他們還算是幸運的,畢竟隔著十幾層棉被,那衝擊力早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正倒黴的,還是兩側的火槍手!

因為孫紹宗撞入叛軍陣中,立刻鬆開了那‘土坦克’,又從桌子腿上抽出了兩柄單刀,隨手掄開來,便如絞肉機一般收割起了人命!

“大傢夥併肩子上啊!”

“怕什麼,他隻有一個人!

“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殺了他、殺了他!”

初時那叛軍之中,還是一片喊殺之聲。

可等到孫紹宗殺的興起,將那捲了刃的單刀丟掉,開始用‘人棍’廝殺的時候,形勢便急轉直下!

一刀砍上去,噴湧出來的不過是熱血罷了,但這一‘人棍’當頭砸下,四下紛飛的卻是腦漿、是眼球、是頭蓋骨、甚至是帶著滿口黃牙的下巴!

稍稍多砸上兩次,便連那五臟六腑也是如雨紛飛!

更有那數丈長的腸子,淋淋漓漓綵帶似的盪漾著!

多少人就算是做噩夢時,也從未見過如此修羅場麵!

於是那喊打喊殺的聲音,迅速便化作了‘哭爹喊娘’的嚎叫聲。

更有許多叛軍,嘴裡嚷著‘妖怪’、‘不是人’一類的形容詞,便野兔子似的亂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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