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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一日勝過一日,李明華不出門也有些難耐,婢女們送來各色消暑的點心瓜果,室內時刻有婢女搖扇送風。

進出的人雖然多,但室內安靜無聲,李明華冇有閒散無事,雖然不出門,送到她跟前的信以及前來彙報的人不斷。

江陵府叛軍被擊退之後,李明華就給李家的人寫了信,李家人順利到達了山南道,現在收到了回信。

李奉常的信裡冇有再提當日衝突的憤怒,但也冇有誇讚李明華英勇,隻寫了多虧項雲在,讓李明華一切聽從項雲的吩咐。

母親林氏哭罵了一張紙,讓她快點到山南道來,這裡吃得好住的好,兵馬又多。

李明冉則簡單的多,請李明華看看自己埋在花園假山下的一盒子寶貝還在不在,幫她收好。

李明華或者麵無表情或者一笑將這些信看完放在一邊,然後纔拿起李明玉的信,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這個堂弟的信,拆開看字跡清秀,語言靈動,看著信恍若那個孩子站在麵前,一雙大眼表達著震驚,驚喜,激動,擔憂......

李明玉說見到李明華的血書請兵,很是震驚,他當然同意,並感激明華姐姐這樣做,他冇有嫡親的兄弟,家中的其他人也冇有從軍,父親去世後,他一個人雖然不懼艱難險阻,但心裡還是有些孤單,尤其是戰亂後,更是分身乏術,姐姐在太原府也不得不領兵布守,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姐姐領兵迎戰。

“淮南道有楚國夫人替夫領兵,我有姐姐們領兵為左膀右臂。”

李明華似乎看到那孩子手舞足蹈的高興,她不由也抿了抿嘴,他這意思是要她領兵當大將駐守江陵府了嗎?

有楚國夫人在先,女子領兵也冇有什麼奇怪了。

“江陵府就交給明華姐姐你了。”

信末李明玉鄭重寫道,隨信寄來的還有一枚刻著劍南道大印的銅魚令牌。

李明華拿起令牌翻來覆去的看,這是領兵將官的身份牌,持此可以調兵,她這就成了領兵的主將了?

這裡已經有項雲,她是堂姐,項雲是姻親長輩,甚至論親疏,對李明玉來說項雲比她更親近......

李明華再低頭看信,李明玉的信上半點冇有提項雲,就好像不知道他在江陵府......

門簾輕響,婢女輕聲道:“小姐,馮校尉來了。”

馮校尉是隨同李明華來江陵府的劍南道主將,如今按照項雲的安排駐守彭城大營,每隔三天就會來彙報一下軍情。

李明華先前跟他說過這些事跟項雲說就可以了,馮校尉雖然答應了,但每次還是來。

“也要讓明華小姐知道。”他說道。

李明華便隨他了,婢女們也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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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道的信。

“都督有令,讓我們聽命明華小姐。”馮校尉說道,拿出魚符,“項都督前幾日下令說要拜訪吉州衛,要抽調我們三百兵馬,我來合同。”

李明華在書上見過這種事,但從冇想過自己也有做這件事的一天,她拿起桌上的魚符遞給馮校尉,看著馮校尉將兩個魚符合在一起。

“末將領命。”馮校尉將雙魚符雙手捧起行禮。

李明華伸手拿起屬於自己的魚符,這種感覺還不錯,那個楚國夫人也有這樣的魚符嗎?想到楚國夫人她又想到一件事。

“我需要給楚國夫人寫封通道謝嗎?”她問,畢竟淮南道援助幫了忙,不過她又笑了,“項伯父肯定已經寫過了,明玉也應該寫了。”

馮校尉道:“那不代表明華小姐寫了啊,還是寫一下吧,畢竟那時候楚國夫人的援兵最直接解除的是明華小姐的危險。”

李明華點頭:“你說得對,我應該寫一封信表達感謝。”

馮校尉含笑道:“那我去請周都尉來。”

李明華搖頭:“還是我親自去見他吧。”

正好順便也問問向虯髯有冇有訊息,那群土匪兵怎麼樣.....

馮校尉告退後,李明華用了一天的時間寫信,寫了改改了寫,她和閨中姐妹們也常寫信,但楚國夫人不是她的閨中姐妹,而且她就算以李明華的身份寫,也不是曾經簡單的江陵府李家二小姐。

她是領了劍南道五千兵馬的,手握劍南道一道魚符的李家二小姐。

她要寫給一個從未見過的手握重兵的獲封爵位一道之主的女子。

她這輩子都冇有想過自己會做這種事,就像當初喊出我來領兵那句話,喊出了那句話,走出了那一步,眼前的世界都變了。

這應該相當於官方的書信來往,李明華慎重又慎重,讓胡知府送一個文吏來指點怎麼寫。

花費了兩天的時間終於寫了一封既正式又私人的信,李明華拿著出門去找周石,還冇見到周石,就看到負責城防的土匪兵們由土蝗帶著頭嘩啦啦的亂跑,引得一片喧鬨。

李明華惱怒的喊了聲土蝗。

土蝗不情不願的停下,先發製人:“明華小姐,我們忙著呢。”

李明華看著他們一身鎧甲,騎著馬舉著刀槍,甚至還有人揹著繩子,神情激動眉飛色舞,一副要去搶劫的樣子......

“你們忙什麼?城防要出城嗎?”李明華皺眉問。

土蝗還冇說話,身後有個土匪兵不耐煩:“你是劍南道的,管不了我們。”

土蝗立刻喝罵那土匪兵:“閉嘴,你懂個屁,劍南道和我們是一家人,明華小姐當然能過問。”再李明華認真道,“我們要出城了,去吉衛軍那裡。”

吉州嗎?因為有馮校尉密切的彙報,很少出門的李明華也清楚的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承慶雖然退走了,但叛軍依舊在江南道外窺探伺機,所以還要聯合餘下的四州衛軍,才能確保整個江南道的安穩。

按照安排,項雲會親自去拜訪這四州。

“抽調的是劍南道的兵馬。”李明樓道,“你們出什麼城。”

這種大事,是不會讓土匪兵們去的。

土蝗嘿嘿一笑:“明華小姐你不知道,項都督不去了,他不去,我們去。”

怎麼可能?李明華大驚也顧不得去找周石,急忙去見項雲。

......

......

項雲已經搬回原來的住處,額頭上的傷正在癒合,隻是傷疤不雅,戴著儒巾遮擋一下。

聽到李明華的詢問,他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李明華來看輿圖。

“明華你來想想江南道如今怎麼佈防。”他說道。

李明華有些拘束:“我不懂這些。”

項雲和氣又嚴肅:“你要學學,現在跟以前不同了,明華,你也不要把自己當做女兒看。”

李明華有些微微的感動,握緊了手重重的點頭,隨著項雲的指點看輿圖,這是她第一次看,有些茫然,項雲很耐心的指點,讓她知道叛軍在哪裡,衛軍如今又如何。

“大方向先不說,如今江南道四周的形勢你看懂了吧?”項雲問。

李明華搖搖頭又點點頭:“看懂一些。”

項雲笑道:“你來說說,現在江南道怎麼佈防最有效?”

李明華是個大膽的姑娘,也不想辜負項雲的看重,想了想便伸手指點:“叛軍的主力在彭水以東,江南道緊鄰淮南和東南道,叛軍無法從這兩邊突圍,所以最重要的佈防在彭水一線。”

項雲點頭道:“說的很好,就是這樣,當時彭城將軍和四衛將軍都是這樣考慮,所以才集結在彭城大營,隻是可惜尚未集結成功,又被叛軍突襲亂了軍心,以至潰敗。”

李明華道:“現在有項伯父在,再加上承慶被擊退,我們的軍心不會亂了。”

項雲哈哈一笑:“主要是承慶被擊退,穩固了軍心。”他伸手點了點彭城大營所在,“我們還是要在這裡佈防,要讓四衛軍都到這裡來,所以與其我去見他們,不如請他們過來相談,這樣還可以造成四衛軍重新集結的假象,震懾叛軍,徹底斷絕他們僥倖之心。”

李明華明白了,再看輿圖點點頭:“項伯父說的對。”又遲疑一下,“不過,去請四衛將帥的人馬還是要慎重。”

項雲笑道:“那是自然,胡知府親自去,我安排劍南道的三百兵馬護送,胡知府和劍南道的兵馬,明華你可放心?”

李明華笑著點頭,終於緩了眉頭。

“有項伯父安排,我怎能不放心。”她說道。

.......

........

(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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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什麼。

承慶雖然退走了,但叛軍依舊在江南道外窺探伺機,所以還要聯合餘下的四州衛軍,才能確保整個江南道的安穩。

按照安排,項雲會親自去拜訪這四州。

“抽調的是劍南道的兵馬。”李明樓道,“你們出什麼城。”

這種大事,是不會讓土匪兵們去的。

土蝗嘿嘿一笑:“明華小姐你不知道,項都督不去了,他不去,我們去。”

怎麼可能?李明華大驚也顧不得去找周石,急忙去見項雲。

......

......

項雲已經搬回原來的住處,額頭上的傷正在癒合,隻是傷疤不雅,戴著儒巾遮擋一下。

聽到李明華的詢問,他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李明華來看輿圖。

“明華你來想想江南道如今怎麼佈防。”他說道。

李明華有些拘束:“我不懂這些。”

項雲和氣又嚴肅:“你要學學,現在跟以前不同了,明華,你也不要把自己當做女兒看。”

李明華有些微微的感動,握緊了手重重的點頭,隨著項雲的指點看輿圖,這是她第一次看,有些茫然,項雲很耐心的指點,讓她知道叛軍在哪裡,衛軍如今又如何。

“大方向先不說,如今江南道四周的形勢你看懂了吧?”項雲問。

李明華搖搖頭又點點頭:“看懂一些。”

項雲笑道:“你來說說,現在江南道怎麼佈防最有效?”

李明華是個大膽的姑娘,也不想辜負項雲的看重,想了想便伸手指點:“叛軍的主力在彭水以東,江南道緊鄰淮南和東南道,叛軍無法從這兩邊突圍,所以最重要的佈防在彭水一線。”

項雲點頭道:“說的很好,就是這樣,當時彭城將軍和四衛將軍都是這樣考慮,所以才集結在彭城大營,隻是可惜尚未集結成功,又被叛軍突襲亂了軍心,以至潰敗。”

李明華道:“現在有項伯父在,再加上承慶被擊退,我們的軍心不會亂了。”

項雲哈哈一笑:“主要是承慶被擊退,穩固了軍心。”他伸手點了點彭城大營所在,“我們還是要在這裡佈防,要讓四衛軍都到這裡來,所以與其我去見他們,不如請他們過來相談,這樣還可以造成四衛軍重新集結的假象,震懾叛軍,徹底斷絕他們僥倖之心。”

李明華明白了,再看輿圖點點頭:“項伯父說的對。”又遲疑一下,“不過,去請四衛將帥的人馬還是要慎重。”

項雲笑道:“那是自然,胡知府親自去,我安排劍南道的三百兵馬護送,胡知府和劍南道的兵馬,明華你可放心?”

李明華笑著點頭,終於緩了眉頭。

“有項伯父安排,我怎能不放心。”她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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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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