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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錘!蠻錘!蠻錘!”
“冰風暴!冰風暴!冰風暴!”
在數萬觀眾如火山爆發般的呐喊助威聲中,兩名王牌角鬥士都將威勢提升到了極致。
不死不休的血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蠻錘身後的競技台下方,忽然響起了幾十支號角齊鳴的榮耀戰歌,升起了用七色羽毛點綴,代表勝利的旌旗。
裁決者終止了這場角鬥。
並宣佈,蠻錘獲得了最終勝利。
觀眾席陷入短暫的沉默。
隨後就爆發出比剛纔的呐喊助威,更強烈十倍的噓聲。
——圖蘭勇士渴望榮耀的死亡,猶如在沙漠裡長途跋涉了十天十夜的旅人,渴望新增了蜂蜜的甜水一樣。
在過去十個手掌年的漫長繁榮紀元中,因為冇有大規模戰爭的緣故,哪怕力拔山河的圖蘭勇士,也很難在戰場上創造前無古人的輝煌,並迎來轟轟烈烈的犧牲。
那時候,角鬥場是最好的歸宿,血染競技台是最棒的死法,絕大多數角鬥,都會拚到一方重傷倒地,肢體殘缺,再也爬不起來,或者當場暴斃的程度。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來裁決勝負。
死亡本身,就是最好的裁決者。
但今時不同往日。
馬上就要進行圖蘭文明有史以來規模最大,自然也最榮耀的戰爭。
就算是死,包括王牌角鬥士在內的全體圖蘭勇士,也想在斬殺成百上千的敵人之後,以最英勇也最慘烈的姿態,死在真正的戰場上。
這樣的死法,才能將他們的骸骨和靈魂,化作一行行輝煌的史詩。
眼看榮耀紀元剛剛拉開帷幕,這時候再死在競技台上,未免有些不值了。
而角鬥場的主人,往往是各個氏族裡最有權勢的軍事貴族。
興建角鬥場,豢養角鬥士的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為自己的家族和軍隊補充新鮮血液,進而提升整個氏族的實力。
接下來,五大氏族馬上要掀起殘酷的內戰,決出五大酋長裡,哪一位纔有資格加冕成為“戰爭酋長”,成為全體圖蘭人在榮耀紀元的最高領袖。
冇有哪個氏族,願意在這麼微妙的時刻,在一場選拔將領的角鬥中,損兵折將,兩敗俱傷。
然而,以圖蘭人的武勇和驕傲,讓角鬥士們主動認輸,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說王牌角鬥士能否過得去自己心裡這一關。
關鍵是還有數萬名觀眾,正在強力圍觀,甚至在他們身上下了重注。
眾目睽睽之下舉手投降的話,用龍城文明的話來說,簡直是“社會性死亡”。
所以,纔會安排“裁決者”這個角色,在分出高下之後,強行終止角鬥,並宣佈獲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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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丟的可不是瓜皮果核之類人畜無害的雜物。
而是邊緣磨得極其鋒利的石子;用野獸斷骨打磨,尖銳無比的匕首;以及兩端纏繞著卵石的捕獸索之類的凶器。
——這些玩意兒都是他們藏在厚厚的褶皺和毛髮下麵,夾帶進場,用來和敵對角鬥士的支援者毆鬥,或者在輸光了身家之後,儘情發泄不滿用的。
用來抱怨裁決者強行終止比鬥,也是極好的。
一時間,彈如雨下,各種石塊、骨刃和捕獸索都“劈劈啪啪”落到競技台上。
甚至險之又險,和兩名王牌角鬥士擦身而過。
對啟用了圖騰戰甲的兩位王牌而言,就算被石塊高速砸中,也不會掉半根汗毛。
但傷害性極小,侮辱性極大。
兩名王牌怒不可遏,戰焰繼續狂飆,不約而同地展露出“絕不服從裁決,必須血戰到底”的姿態。
冰風暴抬手,朝蠻錘腳下射去一簇寒光四射的冰錐,碎裂的冰屑濺了蠻錘一身。
又伸出爪子,在自己的喉嚨上虛虛一割,表示:“就算裁決者宣佈了你的勝利,我也要割斷你的喉嚨,讓無儘的黑暗告訴你,誰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蠻錘狠狠跺腳,狼牙棒掀起一道勁風,朝身後代表勝利的旌旗掃去。
旌旗被掃得獵獵作響,東搖西蕩,持握旌旗的鼠民壯漢,被帶得幾乎摔個趔趄。
這是在表示:“呸,老子根本不需要這玩意兒來宣判勝利,勝利的榮耀,還有你的生命,老子都要用狼牙棒和流星錘,親手來奪取!”
兩名王牌甚至一起朝裁決者所在的貴賓席齜牙咧嘴,發出極度不滿的怒吼,像是雙雙拒絕承認這一結果。
其實這也是角鬥場上的常規操作。
畢竟,如果裁決者剛剛宣佈勝負,雙方立刻鬆一口氣,同時跳下競技台的話。
會顯得很假,顯得他們一點都不好鬥,甚至有些怕死的樣子。
輸家固然會落得個“冇有精神”的評價,贏家也會被懷疑,是否依靠僥倖,竊取了一場勝利。
所以,在裁決者宣佈勝負之後,勝負雙方都要按照流程,再朝對方和裁決者都張牙舞爪一番。
輸家表示“走著瞧”,贏家表示“我等你”,再一起狠狠咒罵裁決者多管閒事,打斷了一場波瀾壯闊,蕩氣迴腸,精彩絕倫,足以被全體圖蘭人銘記千萬年的史詩大戰。
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被鼠民雜役們拖下競技台。
做戲做全套,這才叫做專業。
對了,對鼠民雜役而言,在這種情況下去拉角鬥士下台,特彆是拉輸家下台,是角鬥場裡最危險的工作。
因為怒氣沖沖的角鬥士,特彆是輸家,往往會拚命掙紮,裝出要回到競技台上,再大戰三百回合的樣子。
雖然是裝模作樣。
但如洪水氾濫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戰意,轟飛七八個鼠民雜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天這場戲,卻做得有些太過火了一些。
或許是自己這邊的鼠民仆兵都被屠戮殆儘的恥辱,實在太過強烈。
或許是兩名王牌,早有宿怨,新仇舊恨,無法宣泄。
他們的戰焰越燒越旺,根本冇有平息的意思。
唰!
冰風暴用冰錐鋪設的死亡之路,已經一路延伸到了蠻錘的腳下,最粗最長的一根冰錐,狠狠超他的腹部刺去。
蠻錘勃然大怒,狼牙棒狠狠砸碎冰錐,長鼻一甩,流星錘般的骨瘤再度爆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嘯,繚繞殺意,撕裂空氣,朝冰風暴高聳的胸膛重重砸去。
然而,兩名王牌的攻勢還來不及碰撞。
就被一團從天而降的火球阻擋。
火球既像是流星,又像是岩漿凝聚而成的巨蛋般,砸落在兩名王牌之間,競技台的正中央。
砸得整座競技台都劇烈震顫,兩名王牌都晃了三晃。
岩漿彷彿饑腸轆轆的凶獸,將兩名王牌雷霆萬鈞的攻勢,統統吞噬下去。
伴隨著岩漿的流淌、噴薄、凝聚和塑形,“巨蛋”皸裂,變成了一具魁偉的人形。
那就像是一頭人立起來的蠻牛。
披掛著剛剛鑄造出來,數千度高溫的重型鎧甲。
鎧甲表麵,還有一股股岩漿不斷的噴湧和流淌。
“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將方圓十臂的地麵,都變成一片炙熱的岩漿湖。
而他就像是從岩漿湖的最深處浮起的炎魔雕像一樣。
除了赤紅色的岩漿之外,這副鎧甲最引人注目的特征,莫過於兩片威猛無匹的肩甲。
除了完全貼合五官和頭顱的液態金屬頭盔,塑造出了一顆威風凜凜的牛頭模樣。
兩片肩甲,也像是兩顆怒目圓睜,犄角沖天而起,如戰刀出鞘般的牛頭。
遠遠望去,這就是一名岩漿孕育出來,長著三顆腦袋的牛頭魔王!
“是,是卡薩伐!”
“卡薩伐·血蹄!他竟然親自擔任這場角鬥的裁決者!”
“UU看書 www.kanshu.com那就是血蹄一族的圖騰,‘熔岩之怒’嗎?”
環形觀眾席的每個角落,都爆出陣陣驚呼。
即便啟用了號稱“熔岩之怒”的圖騰戰甲,名叫“卡薩伐”的裁決者還是比啟用了“火車頭”的蠻錘,體型瘦小了好幾輪。
但他隻用右手,就輕描淡寫地抓住了蠻錘引以為豪的長鼻。
並平舉左手,衝著冰風暴。
左手所指的方向,冰風暴凝結冰霜鋪設的死亡之路,一段接著一段,被翻滾的岩漿吞噬。
意思很明顯。
夠了。
這就是最終裁決。
冇人可以不服從我的裁決。
至少,冇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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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洪水氾濫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戰意,轟飛七八個鼠民雜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天這場戲,卻做得有些太過火了一些。
或許是自己這邊的鼠民仆兵都被屠戮殆儘的恥辱,實在太過強烈。
或許是兩名王牌,早有宿怨,新仇舊恨,無法宣泄。
他們的戰焰越燒越旺,根本冇有平息的意思。
唰!
冰風暴用冰錐鋪設的死亡之路,已經一路延伸到了蠻錘的腳下,最粗最長的一根冰錐,狠狠超他的腹部刺去。
蠻錘勃然大怒,狼牙棒狠狠砸碎冰錐,長鼻一甩,流星錘般的骨瘤再度爆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嘯,繚繞殺意,撕裂空氣,朝冰風暴高聳的胸膛重重砸去。
然而,兩名王牌的攻勢還來不及碰撞。
就被一團從天而降的火球阻擋。
火球既像是流星,又像是岩漿凝聚而成的巨蛋般,砸落在兩名王牌之間,競技台的正中央。
砸得整座競技台都劇烈震顫,兩名王牌都晃了三晃。
岩漿彷彿饑腸轆轆的凶獸,將兩名王牌雷霆萬鈞的攻勢,統統吞噬下去。
伴隨著岩漿的流淌、噴薄、凝聚和塑形,“巨蛋”皸裂,變成了一具魁偉的人形。
那就像是一頭人立起來的蠻牛。
披掛著剛剛鑄造出來,數千度高溫的重型鎧甲。
鎧甲表麵,還有一股股岩漿不斷的噴湧和流淌。
“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將方圓十臂的地麵,都變成一片炙熱的岩漿湖。
而他就像是從岩漿湖的最深處浮起的炎魔雕像一樣。
除了赤紅色的岩漿之外,這副鎧甲最引人注目的特征,莫過於兩片威猛無匹的肩甲。
除了完全貼合五官和頭顱的液態金屬頭盔,塑造出了一顆威風凜凜的牛頭模樣。
兩片肩甲,也像是兩顆怒目圓睜,犄角沖天而起,如戰刀出鞘般的牛頭。
遠遠望去,這就是一名岩漿孕育出來,長著三顆腦袋的牛頭魔王!
“是,是卡薩伐!”
“卡薩伐·血蹄!他竟然親自擔任這場角鬥的裁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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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形觀眾席的每個角落,都爆出陣陣驚呼。
即便啟用了號稱“熔岩之怒”的圖騰戰甲,名叫“卡薩伐”的裁決者還是比啟用了“火車頭”的蠻錘,體型瘦小了好幾輪。
但他隻用右手,就輕描淡寫地抓住了蠻錘引以為豪的長鼻。
並平舉左手,衝著冰風暴。
左手所指的方向,冰風暴凝結冰霜鋪設的死亡之路,一段接著一段,被翻滾的岩漿吞噬。
意思很明顯。
夠了。
這就是最終裁決。
冇人可以不服從我的裁決。
至少,冇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