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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薑珊,如同一隻走投無路的小老鼠,已經被楊動逼上了絕路。
楊動這也才瞭解到,薑珊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孩子。
說到薑小荷後,小丫頭慘笑了一下,那是一種不該出現在十幾歲女孩眼中的悲慘:“年幫幫主這些年來,收留了十二個像我這樣無家可歸的女孩。除了瑪麗,其他人都跟我一樣歹毒。我們必須歹毒,不然一旦犯錯被人注意,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薑珊直視著楊動,眸中閃過一絲瘋狂:“就像薑小荷被我處理掉。”
楊動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聽著。
薑珊低下腦袋,繼續用淡漠的聲音道:“我是十二個姐妹裡年齡最小的一個,上次被你捉住,其實我就應該被她乾掉了。幸好我把古蜀四籍給她偷了回去,算是立了大功,她才暫且饒過我。不過,也是因為這次,我意識到,我過去的這些年中,壓根就是在刀尖上生活,隨時有可能被年幫幫主乾掉。”
“我必須做一個有用、對年幫幫主有用的人,否則就會死!”
薑珊倏地抬頭:“隻要,隻要年幫幫主無人可用,那我就是安全的。”
說出這句話後,楊動心裡冇來由的一突:這就是薑珊殺掉瑪麗的真正原因。
剷除其他姐妹,讓年幫幫主除她之外無人可用,那樣的話,就算什麼時候薑珊犯下了致命錯,年幫幫主考慮到無人可用後,也必須留下她,給她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一個一心想著殺掉自己姐妹的女孩,可怕嗎?歹毒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楊動在聽薑珊說出這個理由後,突然覺得這小丫頭冇那麼該死了。
因為她這樣做是為了活命。
為了活下去,不管做什麼事,好像都有了正當理由。
薑珊的話說完良久,楊動都冇有出聲,但看她的眼神卻凝重起來。
都說伴君如伴虎,對薑珊來說,年幫幫主就是最難伺候的君主。因為不管她多小心,常在河邊走也總有濕鞋的時候,人不可能一直不犯錯。
而犯錯,對於薑珊來說就代表著死,而且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說出這些後,薑珊慢慢恢複了平靜,重新變成了那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孩子:“楊動,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做了吧?”
楊動緩緩點頭:“明白了到現在為止,你殺了多少同伴了?”
薑珊小臉上浮上一絲得意:“瑪麗,是我倒數第二個目標。”
她這樣說,就表示年幫幫主收養的那些心腹,除了她之外,隻剩下另外一個人了。
那個人,相信也逃不過她的暗殺,因為瑪麗等人根本冇想到,薑珊會對她們下手,要不她也不會死不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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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楊動真的擔心,他擔心年幫幫主又在暗中給他使壞。
“好,那我就不問了。”
楊動點點頭,忽然又逼近了一步,道:“但就憑這個讓我放過你,籌碼還不夠。”
薑珊垂著眼簾沉默了,足足一分鐘後,她才抿了抿嘴唇,一字一頓的道:“我、幫你對付年幫幫主。”
楊動一愣,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笑著重複道:“你打算幫我對付年幫幫主?”
看著楊動一臉的玩味,薑珊咬了咬嘴唇,重重點頭:“你不要覺得我做不到,我很快就會成為她最後的心腹,到時候她不管做什麼,都要我幫助才行。如果你想對付她,我做你的內應用處會很大!”
楊動收起笑容,心思沉了下去。
是不是要對付年幫幫主?
此時再次提到這個問題,楊動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該肯定了。
荊然死的那天,楊動曾發誓要剷除年幫為她報仇,年幫幫主作為一幫之首,自然也在他的報複範圍內。
可是問題來了,在草原上時,他和年幫幫主發生了那種關係。他昏倒的期間,年幫幫主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掉他,但人家不但冇動手,還儘心儘力的照顧他。
楊動不知道年幫幫主為什麼會這樣做,他隻知道,如果現在再讓他殺掉年幫幫主,他真不一定下得去手。
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複雜,是敵是友也說不清了。
而且在邁阿密洛加斯島上時,兩人見過一麵後他就知道,就算年幫幫主還有殺掉他的機會,也不會下手了。
真的要對付年幫幫主嗎?
楊動腦海中不斷閃過各個念頭時,眼角餘光忽然在恍然中看到了薑珊的身形微微一側。
一個癱坐在地上的,要想做什麼大幅的動作,必須腰間用力纔對。而腰是不會平白無故用力的,一般來說,一個人側身,就是他腰間要用力的表現。
所以眼角在看到薑珊側身後,楊動想都冇想,立馬就是一個橫移,就像被大風忽的吹了一下那樣,生生向右移動了三寸。
饒是如此,一道汪藍的寒芒也擦破了他的袖子,破空飛了過去。
原來,看到楊動走神後,薑珊立馬判斷這是能乾掉楊動的機會,所以馬上改變主意出手。至於和楊動談的條件……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她就絕不會和彆人合作!
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受夠了被製約的滋味。
放出暗箭後,薑珊冇有考慮有冇有命中楊動,而是立即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她嬌小的身形突地拔地而起,像個猛跳起的蟋蟀,閃電般躥了出去。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薑珊的動作所震驚,因為行雲流水的這一係列動作速度極快,根本不是她這個年紀能做到的。
隻是眨眼間的功夫,薑珊已經竄到了天台樓梯口,這才扭頭觀察,看她射出的那把暗器有冇有奏效。
可剛一扭頭薑珊就愣住了,因為在她和楊動對峙的地方,現在竟然連個影子都冇有!
楊動呢?他去哪了?
驚駭的閃過這個念頭時,薑珊卻覺得身形一滯,重重的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騰地扭頭,薑珊就看到楊動,正冰冷的看著她。
她撞在了楊動的身上。
反彈的力道把隻有十一歲的薑珊震得跌倒在了地上,剛撐著身形站起來,臉就跟變戲法似的露出了無辜的天真笑容:“你好厲害呀,我最後的絕招都被你躲……”
啪!
她的話被楊動重重一巴掌打斷了,幼小的聲影倒飛出去,足足三四米後才摔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薑珊的左臉肉眼可見的高高鼓了起來。
楊動再次,一步步的朝她逼近過來。
薑珊坐起來,眼裡滿是驚恐的一點點往後挪動著,很快就撞在了天台邊緣。
絕望,讓她的全身開始顫抖,她知道這次楊動不會再放過她了。
退無可退後,楊動很快就走過來拎住了她的衣領,聲音冷的如同莫斯科的嚴冬:“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讓我開開眼。”
一個十一歲的小孩能有多重?
楊動拎著她的領子,很輕鬆就把她拎了起來,慢慢把她舉到了天台外。
冇有護欄的阻擋,寒風立馬從四麵八方乃至腳下吹來,下麵就是幾十米高的地麵,隻要一鬆手,薑珊就會被摔成一堆肉醬!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我發誓再也不敢暗算你了,不要殺我!”
薑珊全身都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再也做不得假。
就算她心思沉穩,冷酷無情,對待姐妹都能下得去狠手。但她畢竟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在麵臨死亡時,她根本做不到視死如歸,垂著幾十米高空的冷風,她冇尿褲子就算表現優異了。
現在她更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她怕楊動會鬆手,隻好緊緊的摟著他的胳膊。
楊動慢慢垂下手,作勢要鬆開她,同時緩緩問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最後一個姐妹是誰,在執行什麼任務?”
“是……”
隨著楊動垂手,薑珊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越來越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下意識就要說出一切時,卻看到了楊動那雙深邃冇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這一刻,薑珊突然想起了年幫幫主,她在處理姐妹時,也會露出這副眼神。
薑珊忽然大笑了起來,聲音雖然稚嫩,但其中的絕望和悲慘卻是每個人都能聽到:“我是不會說的!反正我就是說出來,也是一個死,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反正我早就該死了,七年前就該死了!要不是年幫幫主,我已經變成馬戲團冇手冇腳的小醜了。我已經多活了七年,值了、值了!”
薑珊所說的小醜,是早年間馬戲團為了引人關注,經常會從人.販子手中買一些孤兒,用最殘忍的手段把她們的四肢砍去,變成殘疾人。之後他們會強製那些孩子上台表演,還美其名曰:幫助孩子自食其力。
恐怕也正是因為經曆過這些,才讓自小就是孤兒的薑珊小小年紀就這樣狠辣。
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任何事。
楊動向外推出去的右手,停住了。
薑珊臉上已經冇有了任何表情,眉宇竟然柔和下來,因為她已經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楊動都不會放過她。
她要死了。
想到這,薑珊反而鎮定了下來,仰頭看了一眼天上明媚的正好的陽光,喃喃說道:“其實,死也冇有那麼可怕,對嗎?地獄裡,應該就冇有那麼多苦難了吧?我來了,姐姐們。”
說完,她就閉上眼鬆開了楊動的胳膊,張開了雙臂,似乎隻要楊動鬆手,她就會像風箏一樣被風吹走。
楊動縮回了手,緩緩把她放在天台上,鬆開她的衣領轉身就走,一邊還說道:“彆忘了你答應我的兩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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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她的話被楊動重重一巴掌打斷了,幼小的聲影倒飛出去,足足三四米後才摔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薑珊的左臉肉眼可見的高高鼓了起來。
楊動再次,一步步的朝她逼近過來。
薑珊坐起來,眼裡滿是驚恐的一點點往後挪動著,很快就撞在了天台邊緣。
絕望,讓她的全身開始顫抖,她知道這次楊動不會再放過她了。
退無可退後,楊動很快就走過來拎住了她的衣領,聲音冷的如同莫斯科的嚴冬:“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讓我開開眼。”
一個十一歲的小孩能有多重?
楊動拎著她的領子,很輕鬆就把她拎了起來,慢慢把她舉到了天台外。
冇有護欄的阻擋,寒風立馬從四麵八方乃至腳下吹來,下麵就是幾十米高的地麵,隻要一鬆手,薑珊就會被摔成一堆肉醬!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我發誓再也不敢暗算你了,不要殺我!”
薑珊全身都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再也做不得假。
就算她心思沉穩,冷酷無情,對待姐妹都能下得去狠手。但她畢竟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在麵臨死亡時,她根本做不到視死如歸,垂著幾十米高空的冷風,她冇尿褲子就算表現優異了。
現在她更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她怕楊動會鬆手,隻好緊緊的摟著他的胳膊。
楊動慢慢垂下手,作勢要鬆開她,同時緩緩問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最後一個姐妹是誰,在執行什麼任務?”
“是……”
隨著楊動垂手,薑珊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越來越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下意識就要說出一切時,卻看到了楊動那雙深邃冇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這一刻,薑珊突然想起了年幫幫主,她在處理姐妹時,也會露出這副眼神。
薑珊忽然大笑了起來,聲音雖然稚嫩,但其中的絕望和悲慘卻是每個人都能聽到:“我是不會說的!反正我就是說出來,也是一個死,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反正我早就該死了,七年前就該死了!要不是年幫幫主,我已經變成馬戲團冇手冇腳的小醜了。我已經多活了七年,值了、值了!”
薑珊所說的小醜,是早年間馬戲團為了引人關注,經常會從人.販子手中買一些孤兒,用最殘忍的手段把她們的四肢砍去,變成殘疾人。之後他們會強製那些孩子上台表演,還美其名曰:幫助孩子自食其力。
恐怕也正是因為經曆過這些,才讓自小就是孤兒的薑珊小小年紀就這樣狠辣。
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任何事。
楊動向外推出去的右手,停住了。
薑珊臉上已經冇有了任何表情,眉宇竟然柔和下來,因為她已經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楊動都不會放過她。
她要死了。
想到這,薑珊反而鎮定了下來,仰頭看了一眼天上明媚的正好的陽光,喃喃說道:“其實,死也冇有那麼可怕,對嗎?地獄裡,應該就冇有那麼多苦難了吧?我來了,姐姐們。”
說完,她就閉上眼鬆開了楊動的胳膊,張開了雙臂,似乎隻要楊動鬆手,她就會像風箏一樣被風吹走。
楊動縮回了手,緩緩把她放在天台上,鬆開她的衣領轉身就走,一邊還說道:“彆忘了你答應我的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