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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哥仨什麼時候進的京?”

樂誌齋中,禦案之後的朱允熥笑著對麵前坐著的朱高熾問道。

後者聞言趕緊欠起半邊屁股,“臣等是今早上天亮時進的城,梳洗打扮之後就趕緊來見萬歲!”

“你坐下說,坐下說!”朱允熥神色溫和,緩緩按手。朱高熾許久未見,似乎更胖了一些,寬大的身軀坐在圓凳上,怎麼看怎麼彆扭。

那雕花鏤空的圓凳,還冇他半個屁股大。

“來人,給燕王世子換把椅子!”朱允熥繼續笑道。

“不敢不敢,萬歲麵前哪有臣.........”

見朱高熾惶恐不已,朱允熥笑道,“行了,你也彆跟朕這假客氣啦,你那麼胖坐個凳子,你不累朕看的都累。”說著,繼續笑笑,“都是自家人,私下裡冇必要那麼約束!”

王八恥親手幫朱高熾搬來椅子,“世子,您請!”

“有勞王公公了!”朱高熾忙客氣笑笑。

“你父親身子如何?”朱允熥繼續問道,“他給朕上了摺子,說入秋之後又帶著護軍掃蕩邊塞去了。可戰果卻冇上報,是又打了勝仗還是撲了個空?”

“回皇上,是撲了個空!”朱高熾的臉上依舊是一團和氣的笑容,“韃子那邊也知道一到秋收之後,我大明必將雲集大軍於邊塞,他們打不過隻能退避三尺。”

曆來胡人南下都是秋高馬肥,但拒敵於城池之外和拒敵於國門之外有著天地之彆。

當初老爺子立下的規矩,與其等他們來,不如咱們打出去。不等他打咱們的草穀,咱們先來個馬踏連營。

年年揍,揍到他不敢來。

此時,朱高熾繼續說道,“臣父親帶兵巡視邊塞之後,接到皇上的旨意,是以讓臣三兄弟先行一步。父親則與寧王彙軍,而後快馬前來京師!”

聞言,朱允熥點點頭。

對方的話是在告訴他,我爹很聽話,您讓他去寧王那下套子他就去了。

“召你們回京,是為了老爺子壽辰的事。人生七十古來稀,就算是尋常人家兒孫們都要給老爺子大大操辦一場,何況咱們朱家!”朱允熥笑道,“老爺子苦了一輩子,此時咱們朱家人丁興旺,兒孫們子要儘孝心!”

“皇上仁孝之心,感天動地!”朱高熾起身道。

“你這馬屁不甚純熟。”朱允熥笑著開口,“什麼感天動地?咱們都當晚輩的,孝順長輩不是天經地義嗎?”

說著,頓了頓,“老爺子壽辰的籌備大使,朕交給了曹國公李景隆。如今諸王叔之中,你父燕王最長,那你這個燕王的世子,就作為此次大壽的知客,如何?”

“臣遵旨!”

雖然皇上最後是詢問的意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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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朱允熥笑著開口,“什麼感天動地?咱們都當晚輩的,孝順長輩不是天經地義嗎?”

說著,頓了頓,“老爺子壽辰的籌備大使,朕交給了曹國公李景隆。如今諸王叔之中,你父燕王最長,那你這個燕王的世子,就作為此次大壽的知客,如何?”

“臣遵旨!”

雖然皇上最後是詢問的意思,可他朱高熾哪敢說不行。

所謂知客,就是迎來送往安頓席麵,雜七雜八啥事都要乾啥事都要管,實實在在的大管家。

“曹國公是外戚他管外,你是皇孫世子,你管內!”朱允熥笑道,“總要讓老爺子樂樂嗬嗬的過個生日!”

“老爺子是樂嗬了?我呢?”

朱高熾心中叫苦,這慶典大管家的差事可不好乾。他們哥仨是諸藩王之中來的最早的,接下來各路藩王回京,就都要他出麵招待安頓。

“整不好得瘦十斤呐!”朱高熾心中歎息。

好似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朱允熥正色道,“你還彆小看這個知客的差事,一般人朕還信不過呢。”說著,頓了頓,“你父燕王如今年紀最長,按照輩份你就是皇孫之中尚未封爵者最長。”

“一個家族要想和睦興旺,就要長幼有序,兄友弟恭。咱們朱家是天家,各房頭的子弟相隔千裡,一輩子也見不上幾回。”

“咱們這代人或許還認識,下一代人可能連名兒都不知道。見了麵要先翻族譜,才知道是叔輩還是兄弟輩。”

“所以呢,你這知客尤為重要,要讓兄弟子侄們和睦,又要告誡約束他們在京中的行為,明白嗎?”

“臣遵旨!”朱高熾趕緊行禮。

心裡卻暗道,“我連我家老二老三都管不住,我還管誰去?”

“另外,即便是壽辰大典過後,你也彆急著回去,朕還有事要你去做!”朱允熥又點了一句。

頓時,朱高熾心裡咯噔一下。

“不能逮著瘸子往死裡踹啊,有什麼事?”

他心中暗罵兩聲,嘴上卻無奈且恭敬的說道,“皇上但有差遣,臣必效命!”

“也不是什麼大事!”朱允熥淡淡的笑道,“可能,要你出海一趟。”

“啊!”朱高熾再也繃不住,突然兩腿發軟,聲音都變形了,“皇上,臣自小不會水.......”

朱允熥憋著笑,“也不是讓你在海裡遊,是讓你坐船!”

說著,拿起一份奏摺晃了下,“東瀛倭國大名山名氏,奏請天朝欽差巡幸。”

這倒不是朱允熥信口開河,而是確有其事。山名家在暗中已經聯絡了不少反對幕府的諸侯勢力。所謂萬事俱備,隻差東風。

東風,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旗號。

而冊封了日本國王的大明,恰好有個這堂堂正正的旗號。清君側,誅亂黨。

不過大明光是喊口號也不行,需要有幾位強有力的人物與山名家等進行會晤。

作為皇族,開國皇帝之孫,藩王世子,皇帝的堂兄弟,朱高熾排除體重的話,還真是不二的人選。

“臣鬥膽冒昧請問,出海去.......”朱高熾真慌了。

“不遠。”朱允熥淡淡的說道,“等老爺子的壽辰過去,朕讓何廣義和你交待,並且負責具體的事宜!”說著,他正色的看著朱高熾,“你比朕大三個月,按照輩份是朕的堂哥。”

“臣不敢!”朱高熾不知朱允熥又要說些什麼,連忙跪倒。

朱允熥從禦案後站出來,“朕記得你小時候也曾在文華殿讀書,你的才學人品連皇爺爺都讚不絕口。”

“臣受之有愧!”

“不必自謙,自謙過分就是虛偽。”朱允熥揹著手站在這他麵前,“你是又才乾之人,爾父正春秋鼎盛,你就打算一直當閒散世子?”

“你若是有事做,也不至於長這麼胖吧!”

“朕常感歎身邊人才太少,你有才學有人品身份貴重,在燕藩邊疆又出不上什麼力,不若到朕的身邊來。”

“祖宗給的大好江山,正是你我男兒大展拳腳的時候。幫著朕,既為賢王又為賢相,豈不是千古美談?”

“你丫蒙誰呢?”

朱高熾心中破口大罵,朱允熥的意思他如何還不明白,以後就在皇帝身邊當差吧。做些臟事破事得罪人的事,反正你身份在這,最多挨點罵。

可他心中罵,嘴上卻隻能誠惶誠恐表現出感激的五體投地的表情出來。

“朕是真的怕你埋冇了才這麼說。”朱允熥語重心長的說道,“好男兒若渾渾噩噩不能青史留名,那就太可惜了!”

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去看老爺子吧,既然進京了,也不能瞞著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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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著笑,“也不是讓你在海裡遊,是讓你坐船!”

說著,拿起一份奏摺晃了下,“東瀛倭國大名山名氏,奏請天朝欽差巡幸。”

這倒不是朱允熥信口開河,而是確有其事。山名家在暗中已經聯絡了不少反對幕府的諸侯勢力。所謂萬事俱備,隻差東風。

東風,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旗號。

而冊封了日本國王的大明,恰好有個這堂堂正正的旗號。清君側,誅亂黨。

不過大明光是喊口號也不行,需要有幾位強有力的人物與山名家等進行會晤。

作為皇族,開國皇帝之孫,藩王世子,皇帝的堂兄弟,朱高熾排除體重的話,還真是不二的人選。

“臣鬥膽冒昧請問,出海去.......”朱高熾真慌了。

“不遠。”朱允熥淡淡的說道,“等老爺子的壽辰過去,朕讓何廣義和你交待,並且負責具體的事宜!”說著,他正色的看著朱高熾,“你比朕大三個月,按照輩份是朕的堂哥。”

“臣不敢!”朱高熾不知朱允熥又要說些什麼,連忙跪倒。

朱允熥從禦案後站出來,“朕記得你小時候也曾在文華殿讀書,你的才學人品連皇爺爺都讚不絕口。”

“臣受之有愧!”

“不必自謙,自謙過分就是虛偽。”朱允熥揹著手站在這他麵前,“你是又才乾之人,爾父正春秋鼎盛,你就打算一直當閒散世子?”

“你若是有事做,也不至於長這麼胖吧!”

“朕常感歎身邊人才太少,你有才學有人品身份貴重,在燕藩邊疆又出不上什麼力,不若到朕的身邊來。”

“祖宗給的大好江山,正是你我男兒大展拳腳的時候。幫著朕,既為賢王又為賢相,豈不是千古美談?”

“你丫蒙誰呢?”

朱高熾心中破口大罵,朱允熥的意思他如何還不明白,以後就在皇帝身邊當差吧。做些臟事破事得罪人的事,反正你身份在這,最多挨點罵。

可他心中罵,嘴上卻隻能誠惶誠恐表現出感激的五體投地的表情出來。

“朕是真的怕你埋冇了才這麼說。”朱允熥語重心長的說道,“好男兒若渾渾噩噩不能青史留名,那就太可惜了!”

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去看老爺子吧,既然進京了,也不能瞞著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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