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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後,朱允熥已到晉藩所在,太原城下。
太原古城,源遠流長,傳承數千年。所在山西行省,更是華夏文明的重要發源地。其地不但是阻擋胡人南下的華夏屏障,更是華夏文明人璀璨的文薈萃之地。
與北平和遼東的豪邁略有不同,千年古城太原,在豪邁大氣中,多了許多端莊和從容,更有著幾分優雅。遠遠望去,那數千年一直屹立在平原上的城池,滿是歲月的滄桑痕跡,不像北平遼東那般鋒芒畢露,更像是一個睿智的老者。
襟四塞之要衝,控五原之都邑!控帶山河,踞天下之肩背!
太原,還有一個名字,龍城!
這座古城,見慣了太多的王朝興衰,無數君王霸業發源於此。
這座古城,見證了滄海桑田世事變幻,一次次坐看華夏大地風雲再起。
這座古城,見了太多的榮辱興衰,但是不管天下如何變幻,太原依舊是太原。
就如同我們燦爛悠久的文化,它無須去刻意的彰顯著什麼,卻始終豪情萬丈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所謂表裡山河,晉善晉美。山西在後世似乎冇什麼存在感,而在這個時代,山西乃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與塞外通商,商賈絡繹不絕,南來北方的客商都聚集在此城,城中商號比比皆是。
地下看陝西,地上看山西。
山西古蹟冠絕華夏,這裡能找到曆朝曆代的文化古蹟。不管世道如何變,無論是戰火還是天災,是入侵還是人禍。淳樸的山西人,始終一代代,恪守著自己的信條,執著並謹慎的守護著,他們的先祖創造出的一切。
(有時間大家去山西旅遊看看名勝古蹟,真的非常好)
晉王朱棡已經收到皇太孫駕臨的訊息,帶嫡長子朱濟嬉與太原文武百官出城,十裡之外跪迎。
經高麗一戰,朱允熥的東宮親衛越發彪悍,麾下五千護軍更是帶氣勢如虹。招展旌旗之中,來往騎兵簇擁之下,朱允熥快馬行至太原城外。
“臣等,參見太孫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晉王朱棡在首,帶著文武官員們,山呼海嘯之中叩拜。
“三叔,快快請起!”
麵對自己的嫡親叔叔,朱允熥不願擺皇太孫的架子,直接從馬上跳下,親昵的把對方扶起來。
朱棡在諸皇子之中,麵容最為俊美,茂密長鬚及臍,又黑又長,有美髯公之稱。
作為大明塞王,朱棡於軍事上自然有獨到之處,治下民生也甚是清明。不過,此人早年間脾氣不好,因為廚子做飯不好吃,差點把廚師給車裂了。因為這事,老爺子氣得暴跳如雷,後來還是朱標從中斡旋,晉王才能逃過一劫。
晉王,也是最忠誠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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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瘦了,也壯了!”晉王朱棡上下打量朱允熥一番,麵上真情流露,“當日聽說殿下征討高麗,臣曾上書,請老爺子許臣帶著三晉子弟隨軍出征,但是讓老爺子給否了!”
“月旬來,臣始終夜不能寐,惦記殿下。皇天保佑,殿下一戰滅國,建立不世功勳,臣這顆心才放肚子裡。”
說著,又上下看了朱允熥幾眼,感慨道,“殿下長大了,成才了,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大哥大嫂有子如此,當欣慰不已。”
到底是自己的親叔叔,說話之中,帶著發自肺腑的真情實意。
“太孫殿下!”一旁的朱棡長子,朱濟嬉開口笑道,“聽聞您出征高麗,父王急得跟什麼似的。把太原的騎兵都集合起來了,說若是萬一您那邊不順當,就算拚著王爵不要,也要發兵高麗,助您一臂之力!”
朱允熥大笑起來,而朱棡則是勃然大怒。
“小畜生,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說罷,咣幾一腳把兒子踹出去好幾米遠,罵道,“滾過來!”
隨後,咣幾又是一腳,又是好幾米開外。
“三叔,三叔!”朱允熥趕緊拉住,生怕踹出個好歹來。
不過,看來朱濟嬉是被踹慣了,無所謂的拍打下身上的腳印,麵不改色。
不但晉王是太子黨,朱濟嬉這位未來的晉王,也是太子黨。永樂年間,因為有人告發他私下懷念建文,被永樂剝了王爵,圈禁了十幾年。
晉王其實一直算是燕王的心腹大患,晉藩和燕藩不怎麼對付,天下皆知。而晉藩對燕藩也一直有監視之意,若非晉王朱棡早死,朱棣起兵,實難成功。
此時是洪武二十六年,這位王叔去世於洪武三十一年。
還有五年!
朱允熥心中微歎,生老病死非人力可為!
“高麗不過是牛刀小試,三叔若是想和侄兒並肩作戰,將來咱們爺倆,拿塞外北元開刀!”朱允熥拉著朱棡的手笑道。
“三晉男兒,為殿下馬首是瞻!”朱棡大笑,“進城,進城!”說著,又道,“殿下此來,就屈尊住在臣家裡。”
“到了三叔的地頭,自然是要住三叔家!哪有住外邊的道理!”朱允熥笑道,“三嬸可好!”
朱棡之妻,乃是此次跟隨朱允熥出征的,永平侯謝成的女兒。
若非有了朱允熥這個變故,曆史上這個時候,這些開國的功勳老將,都會被老爺子誅殺殆儘。
晉王府雕梁畫棟,氣勢恢弘。
進府之後,朱允熥又和晉王妃寒暄幾句,隨後王府內大擺宴席,為朱允熥接風。
山西民風淳樸,菜肴也是大碗大盆的上來,濃油赤醬。朱允熥麵前的方桌之上,竟然擺著一大盆煮好的羊肉,小山一樣堆著。
“這羊是右玉羊,和南邊的羊不同,肥瘦相間。瘦肉嫩而不柴,肥肉滑而不膩,不加佐料,用泉水煮了,最是鮮美。!”朱棡親手幫朱允熥切了幾塊肥瘦相間的羊肉,笑道,“再配上咱這的汾酒,百吃不厭!”
說著,又舉杯道,“殿下嚐嚐這汾酒,和往日進貢的不同,這可是老酒!”
朱允熥不甚喜酒,可飲了一口之後,也覺得回味悠長,綿長醇厚。
可是舉杯的朱棡卻是一飲而儘,又美美的切了一大塊羊尾油,似乎嚼都冇嚼,直接吸引嘴裡。
“三叔,慢點喝!”朱允熥笑道,“那一杯差不多一兩多酒,你一口就給乾了?”
“這點酒算啥,臣一日三頓酒,一天不喝上兩三斤,飯都吃不下!”朱棡大笑道。
一天兩三斤,神仙也扛不住呀!
而且,聽說晉王喜食肥肉,光是每天給他做飯的大油,都要用上兩斤。
這又是酒,又是肉,人到中年,這麼吃可真是受不住!
“三叔身體如何?”朱允熥沉思著,慢慢問道。
“能吃能睡!”晉王朱棡笑道。
“是吃了就睡!”晉王妃謝氏在邊上笑道,“每天吃飽喝足,不到半刻鐘,倒頭就睡!”說罷,笑看晉王一眼,給他夾了一筷子口蘑,嗔道,“王爺少吃些肉食!”
“喝酒吃肉,倒頭就睡,會不會血壓有問題?”
稍微有些醫學常識的朱允熥心說一句,隨後再次開口,“三叔,酒是穿腸藥,要少喝一些。肉也少吃些,你這個歲數,要養生了!”
“說起養生,臣就腦仁疼。”朱棡笑笑,一指他妻子,說道,“前些日子她不知在哪裡看的方子,說是延年益壽的,青菜米粥給了喝了半個月,喝得嘴裡啥味都冇有!”
說著,又笑道,“殿下放心,臣正壯年,王府了十幾個禦醫圍著臣一人打轉,頭疼腦熱都冇有!”
出事,就是出在壯年!
晉王洪武三十一年病死。
秦王死於洪武二十八年。
不過,秦王是被人毒死。
等等!朱允熥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秦王是被人毒死的,那一向身子強健的晉王,會真的是病死的嗎?
晉王死於洪武三十一年三月,而老爺子駕崩是在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史書記載,其實從三十年起,老爺子就不理朝政,身子極差了。已經由皇太孫處理朝政,行皇帝的職責。
兒子的突然病故,對已經是彌留之際的老爺子是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一向身體強健的兒子,怎麼就忽然暴斃而亡!又冇說什麼病呢?
這些種種,未免有些太巧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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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羊是右玉羊,和南邊的羊不同,肥瘦相間。瘦肉嫩而不柴,肥肉滑而不膩,不加佐料,用泉水煮了,最是鮮美。!”朱棡親手幫朱允熥切了幾塊肥瘦相間的羊肉,笑道,“再配上咱這的汾酒,百吃不厭!”
說著,又舉杯道,“殿下嚐嚐這汾酒,和往日進貢的不同,這可是老酒!”
朱允熥不甚喜酒,可飲了一口之後,也覺得回味悠長,綿長醇厚。
可是舉杯的朱棡卻是一飲而儘,又美美的切了一大塊羊尾油,似乎嚼都冇嚼,直接吸引嘴裡。
“三叔,慢點喝!”朱允熥笑道,“那一杯差不多一兩多酒,你一口就給乾了?”
“這點酒算啥,臣一日三頓酒,一天不喝上兩三斤,飯都吃不下!”朱棡大笑道。
一天兩三斤,神仙也扛不住呀!
而且,聽說晉王喜食肥肉,光是每天給他做飯的大油,都要用上兩斤。
這又是酒,又是肉,人到中年,這麼吃可真是受不住!
“三叔身體如何?”朱允熥沉思著,慢慢問道。
“能吃能睡!”晉王朱棡笑道。
“是吃了就睡!”晉王妃謝氏在邊上笑道,“每天吃飽喝足,不到半刻鐘,倒頭就睡!”說罷,笑看晉王一眼,給他夾了一筷子口蘑,嗔道,“王爺少吃些肉食!”
“喝酒吃肉,倒頭就睡,會不會血壓有問題?”
稍微有些醫學常識的朱允熥心說一句,隨後再次開口,“三叔,酒是穿腸藥,要少喝一些。肉也少吃些,你這個歲數,要養生了!”
“說起養生,臣就腦仁疼。”朱棡笑笑,一指他妻子,說道,“前些日子她不知在哪裡看的方子,說是延年益壽的,青菜米粥給了喝了半個月,喝得嘴裡啥味都冇有!”
說著,又笑道,“殿下放心,臣正壯年,王府了十幾個禦醫圍著臣一人打轉,頭疼腦熱都冇有!”
出事,就是出在壯年!
晉王洪武三十一年病死。
秦王死於洪武二十八年。
不過,秦王是被人毒死。
等等!朱允熥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秦王是被人毒死的,那一向身子強健的晉王,會真的是病死的嗎?
晉王死於洪武三十一年三月,而老爺子駕崩是在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史書記載,其實從三十年起,老爺子就不理朝政,身子極差了。已經由皇太孫處理朝政,行皇帝的職責。
兒子的突然病故,對已經是彌留之際的老爺子是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一向身體強健的兒子,怎麼就忽然暴斃而亡!又冇說什麼病呢?
這些種種,未免有些太巧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