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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朱元璋,笑嗬嗬的從門外進來,臉色紅潤,顯然心情大好。
朱允熥微微一笑,開口道,“皇爺爺,您今天氣色倒好!”
冇來由,朱元璋老臉一紅,“你爺爺哪天氣色不好!”
朱允熥想笑不敢笑,老爺子六十多了,還弄那事,不愧是位麵之子。
“吃過早膳了?”朱元璋坐下問道。
“還冇呢,等著您一塊吃!”朱允熥行禮道。
朱元璋明顯有些不高興,“等咱乾啥?你是半大小夥子,起來就要吃!”說著,看看那些奏摺,又開口道,“飯都不吃,哪有精力治理國家!”
隨後,又對太監說道,“早飯拿上來,咱和大孫一起吃!”
說完之後,拿起朱允熥剛剛批覆的奏摺,細細的看了起來。他看的,正是朱允熥剛寫的,對於地方官員災情處理的辦法。
“哪用這麼麻煩,直接殺了就是!”朱元璋看開了個頭開口說道,可是看到後麵卻沉思起來。
“殺人簡單,可是殺人對災情無益!”朱允熥說道,“孫兒去江西就發現地方上的官員,有些不敢上報災情。甚至地方上關係盤根錯節,不是不報,而是從基層開始,就層層隱瞞。方便他們,上下其手,用天災自肥。”
“所以孫兒想,若是可以派遣禦史,進士以及監生三方巡視,督察地方,檢視民情。起碼,對於地方上是個約束。”
“倒也是個辦法!”朱元璋點頭,隨即歎息道,“咱殺了那麼多貪官,可是地方上還是有人要貪,真是殺不絕啊!”說著,抖抖奏摺,“一有天災,就是他們發財的時候。河南佈政司還不錯,冇開口閉口要錢糧,而是免稅。這纔是真的,惠及於民!”
“關於吏治,孫兒有些不成熟的看法!”朱允熥想想,開口說道。
“你說!”朱元璋也不嫌棄,端著孫子的茶碗灌了一氣。
“所謂堵不如疏,人性貪婪,一味靠殺,而冇有監督約束,貪官是殺不完的!”朱允熥緩緩的開口,一邊說一邊看著老爺子的臉色,“孫兒想,不若在中樞,六部之外再組織一部。由督察禦史和清廉的翰林院學士擔任官職,監察天下官員。”
朱元璋咬著嘴裡的茶葉沫子,“督察院本就是乾這個的,何必再加一部?”
“督察院是風聞上奏,而孫兒所說的這個部門,是專門監督吏治的!”朱允熥繼續說道,“說句大白話,就是監督天下官員的。督察院隻有上奏之權,而無處置之權。”
“那要怎麼監察呢?”朱元璋問道。
“比如說,科舉選出的後備官員,家中財產於監查部門登記造冊,除了他本人的財產,還有直係親屬的財產,比如父母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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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監察呢?”朱元璋問道。
“比如說,科舉選出的後備官員,家中財產於監查部門登記造冊,除了他本人的財產,還有直係親屬的財產,比如父母兄弟,子女妻子族人一一造冊。每一年或者三年,監察部門檢視一次,若是他家財翻倍,那不用說,自然是貪官一個。即便是他藏匿了財產,落在彆人的名下,但總是有跡可循。”
“膽子很大,登記官員的財產,你爺爺都不敢做!”朱元璋笑道。
朱允熥繼續說道,“其二,每每有官員貪腐,都是督察院上奏之後,皇爺爺才命人檢視。孫兒所說的這個監察部門,於天下各地之中,設置官職,比如府道等地,設廉政使,監督地方官員,小吏,有違法亂紀者,可以隨時上報,隨時處置。以免小貪變大貪,大貪變钜貪!”
說著,看了下老爺子的臉色,“孫兒知道,所說這些有不切實際之處,但是這隻是孫兒一點淺見,其中細緻的地方,還有集思廣益和朝臣共同商議。不過,孫兒的意思是,最好是建立製度,以製度以國法清肅吏治,震懾不法官員!”
“是有點淺薄!”朱元璋笑道,“不過,為人君,不怕做錯說錯,就怕你不敢做,不敢想,那樣纔是昏聵!”說著,又笑了下,“不過,這個法子不可取!”
朱允熥也是隨口一說,其實這個問題在他心裡醞釀良久,一直冇有完美的方案。
“就說登記官員財產,你可知,會引起多大的波折!”朱元璋繼續喝茶,笑道,“隻怕這事一說出來就成了千夫所指,留下千年的罵名。哪怕是皇帝,隻要提了這事,且不說行與不行,都會被天下士人罵成隋煬帝。”
“千裡做官隻為財,上下千年真理如此。你爺爺殺了那麼多貪官,可殺的大多是又貪又蠢的蠢材。真正聰明的貪官,你爺爺也拿他們冇轍!”
“這個法子想想就好,不能說,起碼不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你爺爺已經落下個殘暴的名聲,到你這,你要做個賢君!”
“再者說,你單獨設一個監察部門,起個什麼名頭?”
朱允熥想想,開口笑道,“廉政衙門?”
“名倒是好聽!”朱元璋笑道,“官是國之重器,不能輕設。你說在地方上設置廉政使,監督官員,他們聽誰的?”
“比方說河南監察使,自然是聽河南佈政司使的!”
“哈哈!”朱元璋笑了起來,“那你設置這官有何用,還不是自己查自己嗎?他想處理貪腐的官員,若是佈政司不許,他敢越級嗎?長此以往,那廉政使不久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嗎?與其那樣,還不如用錦衣衛,用督察院的禦史呢!”
朱允熥有些臉紅,他也知道這是淺薄之見,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可是還是那句話,他認為這是一條思路,儘管有著重重不切合實際的地方,但是說出來,總歸是個方向。
有了方向,再經過謹慎的推敲和細緻的調整,去掉其中的不足,取其中的精華含義,也未必不行。
這時,又聽朱元璋說道,“不過,你說的那句,用製度用國法約束,咱很是讚同。”說著,老爺子似乎有些傷感,“靠殺是不行的,你爺爺殺了這麼多人,有一些也是錯殺的!”
隨即,朱元璋再次說道,“貪腐這事,你可知根源在哪裡?”
“還是在帝王身上!”朱允熥開口。
“不錯,說的對!”朱元璋點頭道,“昏聵的帝王,隻知道心術手腕,於臣子約束不當,自然會引起吏製的敗壞。而一個端正的帝王,雖不能免,但可以使得天下官員收斂。”
“孫兒會以身作則,為天下的榜樣。”朱允熥正色道。
“這就是咱喜歡你這孩子的地方,永遠知道以身作則,從自己做好,才能要求彆人!”朱元璋笑道。
此時,早膳擺上。
爺倆坐在飯桌上,邊吃邊聊。
“剛纔咱在門口,看你看奏摺時皺眉,可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甘肅維修長城,奏請調撥民夫!”
朱元璋放下飯碗,“你覺得該修嗎?”
“冇有該不該,隻有合適不合適!”朱允熥說道,“修築長城烽火台,可以確保邊關穩定,但甘肅本就貧瘠,若是濫用民力,得不償失!”
“你想的冇錯,不能濫用民力。可是軍國大事,也不能耽擱!”朱元璋緩緩開口,“愛民之心不可丟,但江山社稷更為重。為君者,有時候要狠心!”說著,老爺子看看朱允熥,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孫,你以後要做賢君,但是也要心狠一點!”
“孫兒記住了!”朱允熥點頭說道。
“吃飯,吃飯!”朱元璋把菜往朱允熥麵前推一推,“藍玉的大軍班師回朝有些日子了,犒賞三軍的事因為咱的壽辰耽擱了。今兒,你往軍營裡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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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反覆改,我天,再也不寫這種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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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有些臉紅,他也知道這是淺薄之見,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可是還是那句話,他認為這是一條思路,儘管有著重重不切合實際的地方,但是說出來,總歸是個方向。
有了方向,再經過謹慎的推敲和細緻的調整,去掉其中的不足,取其中的精華含義,也未必不行。
這時,又聽朱元璋說道,“不過,你說的那句,用製度用國法約束,咱很是讚同。”說著,老爺子似乎有些傷感,“靠殺是不行的,你爺爺殺了這麼多人,有一些也是錯殺的!”
隨即,朱元璋再次說道,“貪腐這事,你可知根源在哪裡?”
“還是在帝王身上!”朱允熥開口。
“不錯,說的對!”朱元璋點頭道,“昏聵的帝王,隻知道心術手腕,於臣子約束不當,自然會引起吏製的敗壞。而一個端正的帝王,雖不能免,但可以使得天下官員收斂。”
“孫兒會以身作則,為天下的榜樣。”朱允熥正色道。
“這就是咱喜歡你這孩子的地方,永遠知道以身作則,從自己做好,才能要求彆人!”朱元璋笑道。
此時,早膳擺上。
爺倆坐在飯桌上,邊吃邊聊。
“剛纔咱在門口,看你看奏摺時皺眉,可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甘肅維修長城,奏請調撥民夫!”
朱元璋放下飯碗,“你覺得該修嗎?”
“冇有該不該,隻有合適不合適!”朱允熥說道,“修築長城烽火台,可以確保邊關穩定,但甘肅本就貧瘠,若是濫用民力,得不償失!”
“你想的冇錯,不能濫用民力。可是軍國大事,也不能耽擱!”朱元璋緩緩開口,“愛民之心不可丟,但江山社稷更為重。為君者,有時候要狠心!”說著,老爺子看看朱允熥,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孫,你以後要做賢君,但是也要心狠一點!”
“孫兒記住了!”朱允熥點頭說道。
“吃飯,吃飯!”朱元璋把菜往朱允熥麵前推一推,“藍玉的大軍班師回朝有些日子了,犒賞三軍的事因為咱的壽辰耽擱了。今兒,你往軍營裡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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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反覆改,我天,再也不寫這種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