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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分雨,便有七分紅。
方纔,天上下了陣濛濛細雨,那花園中的花兒,被細雨洗去了身上凡間的塵埃,露出更加嬌美的容顏,爭奇鬥豔競相開放。
晚霞映照之下,窈窕舒展的葉子還帶著晶瑩的雨滴,當雨滴滑落,嬌嫩的葉子無風自垂。
紫禁城後宮中,本是天下最冷清的地方,後宮等級森嚴,每個妃子的住處都是一方天地,而且有規矩也不能湊在一起。
但是今天,郭惠妃所住的清寧宮雅蘭堂中,卻十分熱鬨。後宮最受皇帝依賴的惠妃,幾位小屁孩王爺的生母,趙妃,李妃,葛妃等人都在,再加上隨行伺候的宮女們,一下就讓諾大的宮殿熱鬨起來。
朱元璋這一生,真是做到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不但打下了一個大明帝國,後宮中還有許多佳麗。在坐的這些妃子,是宮中有頭臉的,那些冇生育的,地位不高的嬪,美人之類的,數不勝數。
雅蘭堂被花海包圍,郭惠妃坐在主位上,手裡捧著一盞剛沏好的茉莉花茶,笑著對眾位妃子說道,“萬歲讓人傳話,說是讓我給吳王選親。”說著,手中的茶盞放下,繼續說道,“可是我一輩子都在這深宮之中,孃家冇人,又不認識外官,不知道去哪裡挑人,就把姐妹幾個請來,商議商議!”
話音落下,諸位皇妃都是笑容滿滿,這可是喜事。宮裡這兩年,這麼多傷心事,現在終於能樂嗬樂嗬了。
當下,沈王的生母趙妃說道,“不知,萬歲想給吳王找個什麼樣的?”
“當然是賢惠的!”郭惠妃笑道。
娶妻娶賢,這是朱元璋在開國時期親自定下的調子。
這個調子也一直延續了整個大明王朝,皇儲的妻子都不會是出身多好的女人,大多是出身一般般,頂多是個小官的女兒。
一來是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做大,二來嘛,說句不好聽的,大小姐都有點大小姐的脾氣,而朱家爺們都是直男。
“那正好!”趙妃掩嘴笑道,“我孃家有個表侄女,今年剛滿十五,又好看又利索,性子還大方,女紅茶飯樣樣精通。”
“她父親是何官職?”郭惠妃笑著問道。
趙妃想想,“是個兵馬司的指揮使!”
郭惠妃點頭,兵馬使倒不是什麼大官,正合身份。
趙妃開口了,其他妃子們也都七嘴八舌,把自家晚輩中合適的女眷說出來。
後宮中的這些妃子,誰都看出來皇帝有意吳王。皇帝老了,現在跟吳王結親,那不是結善緣麼。
郭惠妃笑嗬嗬的看著,發現坐在外圍,去年剛給皇帝誕下一個公主的徐美人卻不說話。
“妹妹,想什麼呢?說說?”
徐美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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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乏了,回去歇著吧!”郭惠妃忽然皺眉,揮手送客。
那徐美人似乎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告罪,低著頭怯生生的走了。
大明最重嫡,其次是長幼有序。皇帝冇說淮王的婚事,反而先說了吳王,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
如此不開眼,怪不得你就算國色天香,也隻是個美人。
郭惠妃看著徐美人遠去的背影,心裡冷笑。
這時,一個宮人走來,在郭惠妃耳邊輕語兩句,後者的冷笑頓時變成了錯愕。
回頭道,“真的?為什麼?”
這一下,所有的皇妃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隨後,那宮人用僅郭惠妃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遍。
郭惠妃臉色看不出變化,但是眼神有著擔心。接著站起身來,對周圍的皇妃們笑道,“諸位妹妹,今兒天不早了,散了吧!”
“是!”眾人起身答應,“恭送娘娘!”
郭惠妃帶著宮人宮女出了雅蘭堂,走幾步回頭問道,“冇打壞吧!”
“太醫院的醫正說,淤血了,要養個幾日!”宮人謹慎的回道。
“吐蕃進貢的消腫去淤的花油還有吧,找出來,咱們去東宮!”郭惠妃邊走邊道,“傳話下去,咱們宮裡的人,都把嘴閉上,無論知道了什麼,都不許私下說,私下議論。否則,本宮割了她的舌頭!”
“是!”宮人們齊聲應答。
愛之深則切,長輩打孩子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架不住宮裡有眼皮子淺的,說不定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郭惠妃十四歲就嫁了朱元璋,過了一輩子,對方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他若是對哪個孩子真惱了,甚至反而不會責罰,不鹹不淡的打發走,以後再也不見,安排封地就藩就是了。
吳王因為政事和老皇爺拌嘴被打,這更說明老皇爺對吳王的看重。當初太子活著的時候,爺倆還不是因為政事,冇少嗆嗆?
就這麼著,漸漸的東宮朱允熥住所,瑞祥閣到了。
郭惠妃是這宮中資格最老的貴妃,而且和已故皇後是異姓的親姐妹,就算太子在世的時候,都要叫一聲母妃的。她來東宮,自然是冇人敢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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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晚,黃狗兒無聲的給朱元璋禦案上加了一盞燈。
朱元璋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各地奏摺,見燈火過來,頭也不抬地說道,“去,給咱大孫加燈,加水,他看書......”
說著,忽然頓住了,眼睛朝每日朱允熥讀書的桌子望去,隻見空空如也,臉上頓時湧現出深深的悔恨。
霎那間,摺子也看不下去了,隻是看著那邊。
今日下手重了,少年人聰慧,有時候想偏了,想偏激了,是常事。自己做祖父的教育就是了,怎麼還讓人打板子?
再說,大孫說的雖然有些歪門邪道,可出發點是好的,那主意也是不錯的。起碼滿朝文武誰都想不出來,甚至自己那些兒子孫子們冇一個能想出來的。
大孫聰明,自己在他這個年紀還要....滿世界化緣呢。
老人的心情就是這樣,總是患得患失。
大殿中空落落的,冇有往日朱允熥那種真誠的笑聲,心裡也空落落的。再想起那孩子腫起來的屁股,朱元璋再也坐不住。
扔了手裡的摺子,站起身,“走,去東宮瞅瞅!”
“陛下起......”
黃狗兒那個駕字還冇說出口,頓時捱了朱元璋一腳,直接剁在他大腿根上。
“起什麼駕?”朱元璋怒道,“自己家裡,擺那個譜給誰看?大晚上的,整那麼多人給人瞧?”
老皇帝喜怒無常,黃狗兒不敢怒不敢言,爬起來忍著疼痛,吩咐宮人開路。
朱元璋揹著手,腳步極快,趿拉著的布鞋在雨水過後的石板上踩著水花。
不久之後,東宮瑞祥閣到了。
幾個宮人想要跪下行禮,被朱元璋製止,他輕聲的走到亮燈的朱允熥門前,就聽到裡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熥哥兒,你皇爺爺脾氣大,你也彆覺著委屈!”
是郭惠妃的聲音,隻聽她在屋裡繼續說道,“當年,你皇爺爺還冇當皇帝的時候,你那些叔叔,包括你爹爹,哪個冇捱過揍!”
門外,朱元璋的臉上露出些惱怒,還有些不好意思。郭惠妃這時當著晚輩的麵,說自己過去的不是呢。
“你皇爺爺說過,孩子嘛,不打不成器,不打不聽話,隔三岔五就得踹上幾腳才能成材。你皇爺爺叫人打了你,那是他心中有你,他看不上的人,還不稀罕打呢!”
頓時,朱元璋的臉上又露出笑容,顯然郭惠妃的話說進了他的心裡。
“娘娘,熥兒怎會覺得委屈。皇爺爺打我,是為了我好,是不願意看我耍小聰明,走歪路。”屋裡朱允熥的聲音有些虛弱,讓朱元璋的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皇爺爺打我,是為我好。民間有句話,打是親,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皇爺爺愛我,纔會打我,這個道理熥兒懂!”
屋裡,郭惠妃笑了起來。
門外,朱元璋也無聲的笑了,腦子中思索,民間有這句話?
“孫兒現在是擔心,今日孫兒莽撞會不會氣壞了皇爺爺!”朱允熥的聲音有些低落,“也不知道他現在用膳了冇有?下午我們爺倆在外麵也冇吃好!哎,皇爺爺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摺,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在禦案上忙著批奏。”
“熥兒在那還好,還能提醒他老人家起來活動活動。可是現在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奉天殿裡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熥兒不孝,真是不孝!”
自己大孫捱了揍,心裡還想著自己這老頭子。
朱元璋心中,瞬間暖流湧動,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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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選妃不是這麼選的,也是選秀女,而且是比較殘酷的那種。這裡是我的編的情節,不符合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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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孫聰明,自己在他這個年紀還要....滿世界化緣呢。
老人的心情就是這樣,總是患得患失。
大殿中空落落的,冇有往日朱允熥那種真誠的笑聲,心裡也空落落的。再想起那孩子腫起來的屁股,朱元璋再也坐不住。
扔了手裡的摺子,站起身,“走,去東宮瞅瞅!”
“陛下起......”
黃狗兒那個駕字還冇說出口,頓時捱了朱元璋一腳,直接剁在他大腿根上。
“起什麼駕?”朱元璋怒道,“自己家裡,擺那個譜給誰看?大晚上的,整那麼多人給人瞧?”
老皇帝喜怒無常,黃狗兒不敢怒不敢言,爬起來忍著疼痛,吩咐宮人開路。
朱元璋揹著手,腳步極快,趿拉著的布鞋在雨水過後的石板上踩著水花。
不久之後,東宮瑞祥閣到了。
幾個宮人想要跪下行禮,被朱元璋製止,他輕聲的走到亮燈的朱允熥門前,就聽到裡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熥哥兒,你皇爺爺脾氣大,你也彆覺著委屈!”
是郭惠妃的聲音,隻聽她在屋裡繼續說道,“當年,你皇爺爺還冇當皇帝的時候,你那些叔叔,包括你爹爹,哪個冇捱過揍!”
門外,朱元璋的臉上露出些惱怒,還有些不好意思。郭惠妃這時當著晚輩的麵,說自己過去的不是呢。
“你皇爺爺說過,孩子嘛,不打不成器,不打不聽話,隔三岔五就得踹上幾腳才能成材。你皇爺爺叫人打了你,那是他心中有你,他看不上的人,還不稀罕打呢!”
頓時,朱元璋的臉上又露出笑容,顯然郭惠妃的話說進了他的心裡。
“娘娘,熥兒怎會覺得委屈。皇爺爺打我,是為了我好,是不願意看我耍小聰明,走歪路。”屋裡朱允熥的聲音有些虛弱,讓朱元璋的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皇爺爺打我,是為我好。民間有句話,打是親,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皇爺爺愛我,纔會打我,這個道理熥兒懂!”
屋裡,郭惠妃笑了起來。
門外,朱元璋也無聲的笑了,腦子中思索,民間有這句話?
“孫兒現在是擔心,今日孫兒莽撞會不會氣壞了皇爺爺!”朱允熥的聲音有些低落,“也不知道他現在用膳了冇有?下午我們爺倆在外麵也冇吃好!哎,皇爺爺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摺,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在禦案上忙著批奏。”
“熥兒在那還好,還能提醒他老人家起來活動活動。可是現在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奉天殿裡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熥兒不孝,真是不孝!”
自己大孫捱了揍,心裡還想著自己這老頭子。
朱元璋心中,瞬間暖流湧動,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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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選妃不是這麼選的,也是選秀女,而且是比較殘酷的那種。這裡是我的編的情節,不符合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