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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催債聲是不絕於耳,但是在南宮的簃台之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燈火通明,琴音繞梁,鶯歌燕舞,宛如那太平盛世,隻不過在王城那壓抑氛圍的承托下,就好似那迴光返照!

此情此景,可正是應了那一首詩: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但即便現在送上這首詩給姬扁,相信在姬扁心中也不會激起半點漣漪,甚至都不會去怪罪任何人,因為他已經是徹底崩潰了,此戰過後,他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心氣,也已經是蕩然無存。

高情商說法,那就是英雄氣短。

此時姬扁正摟著兩位愛妾,喝著美酒,唱著小曲,好不快活!

但是在彆人看來,又是那麼的悲哀。

他就如同一個垂死之人,爭取在這最後的時光,好好享受人生。

......

“你們來此作甚?”

“吾等是奉大王之命前來接替爾等。”

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嘈雜之聲,令屋內琴音、笑聲是戈然而止,不管是琴師,還是歌女,皆是恐慌地看著窗外,可見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

“出什麼事了?”此時姬扁已經喝得是雙眼迷離,伸著大舌頭問了一遍,見外麵冇有人答,於是又吩咐侍從道:“你去外麵看看。”

可那侍從出去之後,過得好半響,也冇有再回來,姬扁不禁稍稍有些疑惑,待他又準備派人前去看看時,大門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隻見一個披頭散髮,上著白色睡袍,下著紅色大短褲的少年入得門內,來人正是世子姬定。

“定兒拜見父王。”

姬定不理會父親那迷離的眼神,徑自上前,跪拜在地,行以大禮。

“定兒?”

姬扁趕緊揉了揉眼,這纔看清楚姬定,又很是驚訝道:“你怎麼來了,是誰放你進來的?”說到這裡,他神色不悅地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叫得幾聲,可外麵是寂靜無聲。

姬定突然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然後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姬扁。

姬扁懵了。

未等他反應過來,姬定已經來到桌前,突然目光一轉,看向旁邊的一位妾侍,伸出自己那白嫩的小手,將那妾侍的衣襟拉了拉,遮住裡麵的春光,神情嚴肅地說道:“今後在我麵前,脖子以下都不準露。”

心中卻是暗自一歎,就這寬鬆的大短褲,以及我的天賦,你們還穿成這樣,那縱使我再怎麼精通壓槍之術,也一定會醜態百出的。

“啊!”

後知後覺的妾侍驚叫一聲,雙手捂住衣襟。坐在另一邊的妾侍也趕緊捂住,可是她們的眼神卻透過那姬定那敞開的睡袍,打量著那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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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姬扁已經是目瞪口呆,哪還有心思關注這些。

是我瘋了?

還是我的兒子瘋了?

他竟然......!

“這纔對!”

姬定滿意地點點頭,又是語氣溫和地說道:“我現在想跟我父王談談心,二位可否去外麵等候,就當是中場休息。”

“奴婢遵命!”

二女已經被姬定給嚇傻了,立刻拋下姬扁,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姬定又抬頭環目掃去,頃刻間,屋內的琴師、侍從、閹人紛紛跑了出去。

姬定的小臉露出鬱悶之色,小聲嘀咕道:“我都已經這麼彬彬有禮,他們為何還這麼害怕?”

“定兒,你在乾什麼...你是瘋了嗎?”

待人都跑了,姬扁纔回過神來,一拍桌子衝著姬定咆哮道。

姬定卻是不語,站起身來,一邊拿出手帕抹去臉上的唾沫,一邊往窗前走去。

姬扁整個人都是懵的,呆呆地望著姬定,隻見他走到窗前,提起放在窗下的大木桶,弱不禁風的身子差點還被那木桶給拉到,咬著牙,鼓著青筋,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待行至姬扁麵前時,姬定突然一手托著木桶底部,姬扁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大叫,“你...!”:(www)..com

嘩啦!

姬定直接將半桶水潑在姬扁臉上。

死罪!

如果說方纔那拉衣襟的小動作,還能夠原諒,畢竟也隻是兩個妾侍,是冇有名分的,賞給兒子又如何,但是此時此刻,姬定絕對是死罪,不管是從律法來說,還是從道德倫理來說。

士可殺尚不可辱。

更何況是子辱父。

大逆不道,也不過如此。

姬扁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諸侯欺我也就罷了,你也來欺我,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他噌的一下,蹦躂起來,衝著姬定咆哮道:“逆子,膽敢如此對餘,餘今兒非得殺了你。來人啊!來人啊!”

可任憑他如何嚎叫,外麵兀自是鴉雀無聲。

姬定則是悄然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叫了半天的姬扁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是驚恐地看著姬定,顫聲道:“你...你想篡位?”

“有想過。”

姬定點了下頭。

姬扁一怔,呆呆地看著姬定。

姬定皺了下眉頭,用那稚嫩的聲音說道:“在父王你拋下一切責任,拋下孩兒,躲在這裡享樂的時候,孩兒確有想過直接過來繼承你的王位,但是孩兒又想到,若是將來孩兒重鑄我大周盛世時,少了父王您這位看客,那無疑是一大遺憾啊!”

“重鑄大周盛世?”

姬扁聽到前半句話,不禁心生內疚,臉上怒容稍稍褪去,可當聽到後半句時,他就如同著了魔一般,嘴裡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又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整個人也癱倒下去,趴著桌上失聲痛哭起來,哀嚎道:“完了!完了!已經全完了!”

“誰說的。”

姬定緩緩言道,但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姬扁抬起頭來,滿臉眼珠地看著姬定。

姬定道:“大周不是父王你一個人的大周,同樣也是孩兒的大周,也許父王已經認輸了,但是孩兒是決不允許大周就此滅亡,同樣也不允許任何人再繼續傷害大周,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父王。” https://www..com

姬扁看著兒子臉上那與年紀不符的神態,聽著那老氣橫秋的語氣,隻覺好笑但又好奇,指著姬定道:“就憑你這口尚乳臭的小兒?”

姬定從旁抄起邊上一床毛毯,上前兩步,彎下身來,將毛毯披在姬扁的身上,順便還將姬扁鬢前散亂的發虛往後撥了撥,微笑道:“父王乃天子也,可不能把自己弄得這麼邋遢,父王先打理好自己,孩兒去將眼前的困難解決了。”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

姬扁呆呆地看著兒子背影,真是滿腦子的臟話,你穿成這德行,也好意思說我邋遢,真不要臉。

.....

來到外麵,正巧見到吳亨走了過來,他抱拳一禮,“啟稟世子,我們已經控製住了王城。”

姬定略帶一絲自嘲的意味笑道:“恁地簡單的活,我就不獎賞你了,關鍵我還欠著你錢。”

吳亨聽罷,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怎一個尷尬了得。

確實,這真是太簡單了。

畢竟這王城連彈丸之地都談不上,軍隊也就那麼一點點人,而且近八成都在吳亨的控製中,因為姬扁戰敗回來,就直接頹了,也無心管這些事,導致軍隊就一直控製在吳亨手中,至於姬扁的臣子們,嗨...早就跑光了,他們都認為這局麵是冇得救了,都在自謀出路,誰還有功夫關心天子啊!

反正這年頭流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謀臣是到處混,從不談什麼忠心,而利益和地位纔是他們所追求的。

姬定又道:“父王已經答應變賣王宮的一些財物,充當軍餉發放給士兵們,而今日發生的一切,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故此此事一定要嚴格保密,決不能透出半點風聲。”

吳亨忙道:“世子放心,臣保證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的。”

“我當然相信將軍。”姬定笑著點點頭。

PS:本來想把這時期的地圖發到文章裡麵,但是好像發不了,隻能發到評論去裡麵,大家可以去看一下,畢竟這書名有些嚇人,你們看過地圖之後,就知道其實主角這個世子是隨時都要自掛東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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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又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整個人也癱倒下去,趴著桌上失聲痛哭起來,哀嚎道:“完了!完了!已經全完了!”

“誰說的。”

姬定緩緩言道,但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姬扁抬起頭來,滿臉眼珠地看著姬定。

姬定道:“大周不是父王你一個人的大周,同樣也是孩兒的大周,也許父王已經認輸了,但是孩兒是決不允許大周就此滅亡,同樣也不允許任何人再繼續傷害大周,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父王。” https://www..com

姬扁看著兒子臉上那與年紀不符的神態,聽著那老氣橫秋的語氣,隻覺好笑但又好奇,指著姬定道:“就憑你這口尚乳臭的小兒?”

姬定從旁抄起邊上一床毛毯,上前兩步,彎下身來,將毛毯披在姬扁的身上,順便還將姬扁鬢前散亂的發虛往後撥了撥,微笑道:“父王乃天子也,可不能把自己弄得這麼邋遢,父王先打理好自己,孩兒去將眼前的困難解決了。”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

姬扁呆呆地看著兒子背影,真是滿腦子的臟話,你穿成這德行,也好意思說我邋遢,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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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外麵,正巧見到吳亨走了過來,他抱拳一禮,“啟稟世子,我們已經控製住了王城。”

姬定略帶一絲自嘲的意味笑道:“恁地簡單的活,我就不獎賞你了,關鍵我還欠著你錢。”

吳亨聽罷,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怎一個尷尬了得。

確實,這真是太簡單了。

畢竟這王城連彈丸之地都談不上,軍隊也就那麼一點點人,而且近八成都在吳亨的控製中,因為姬扁戰敗回來,就直接頹了,也無心管這些事,導致軍隊就一直控製在吳亨手中,至於姬扁的臣子們,嗨...早就跑光了,他們都認為這局麵是冇得救了,都在自謀出路,誰還有功夫關心天子啊!

反正這年頭流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謀臣是到處混,從不談什麼忠心,而利益和地位纔是他們所追求的。

姬定又道:“父王已經答應變賣王宮的一些財物,充當軍餉發放給士兵們,而今日發生的一切,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故此此事一定要嚴格保密,決不能透出半點風聲。”

吳亨忙道:“世子放心,臣保證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的。”

“我當然相信將軍。”姬定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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