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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三伯的感冒好了,忙讓兒子送他來醫院。

他先去了薛之瀾的病房,發現堂弟的臉色好了許多,整個人也精神得很,能低低說話,隻是傷了兩根肋骨,暫時不能動彈。

“幸好是小骨斷了,大骨冇事。”薛之瀾指著胳膊解釋:“現在還能動彈,隻是用不得力氣。”

他是專業骨科醫生,對自己的傷勢一清二楚。不過,他仍有顧慮的地方。

“不過五臟六腑我就不怎麼清楚。三哥你幫我脈一脈,看看情況怎麼樣。我前兩天覺得呼吸的時候肺部有些難受,打了幾天點滴,那感覺冇了。不過我還不敢深呼吸,怕太折騰它。”

三伯給他搭脈,又繞去另一邊搭另一隻手。

“冇什麼大事了,肺部當初摔出一些血,但幸好不嚴重,隻是一點點,冇有造成淤血阻礙的危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幾天消炎藥用了不少,傷都已經好了。”

薛之瀾微笑解釋:“主治醫生今天已經將藥減少了近一半。骨頭靠的是養,太多的消炎藥下來,其他身體部位遲早會受不住。放心,他們用量都控製得很好。”

三伯輕籲一口氣,微笑點點頭。

“你自己懂這些,隻要你醒來,其他事就好辦了。”

一旁的陳氏卻仍擔憂丈夫的身體,低聲:“三哥,他這幾天消瘦得很,臉色也還很蒼白。等多兩天你身體冇大礙了,給他開幾幅中藥調理一下,然後再適當進一些補。”

“這個不急,我慢慢來。”三伯道:“放心,我已經好了。我接下來會經常過來,給他安排一些喝的吃的,讓他快些好起來。保管骨頭養好,身體也冇落下什麼毛病。”

“謝謝三哥。”薛之瀾和陳氏忙道謝。

薛之瀾捏住他滿是皺紋的手,低聲:“三哥,前幾天讓你擔心受怕了,我真是對不住。”

“自家人,說什麼客套話。”三伯微笑道:“冇事就好。真正辛苦的是嫂子和阿衡阿桓他們,我隻是動動嘴皮和腳皮。快些好起來,都得工作忙生活呀!”

“嗯。”薛之瀾笑了笑,“阿桓已經幫我請了一個半月的假期。本來我請的是一週,可惜還遠遠不夠。不僅這樣,還連累媳婦也跟著得請假。”

陳氏輕笑,低聲嗔怪:“說什麼連不連累!兩夫妻說這話做什麼!”

三伯見他們如此,明白兩夫妻已經冰釋前嫌,暗自高興著,也不說破,直接翻篇道:“工作賺錢先放一旁,把身體調養好纔是目前最要緊的。”

薛之瀾忙點點頭。

三伯又問:“對了,淩淩怎麼樣了?”

“很不錯。”薛之瀾答:“阿源常推她下來看望我,氣色不錯,肚子大如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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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嗔怪:“說什麼連不連累!兩夫妻說這話做什麼!”

三伯見他們如此,明白兩夫妻已經冰釋前嫌,暗自高興著,也不說破,直接翻篇道:“工作賺錢先放一旁,把身體調養好纔是目前最要緊的。”

薛之瀾忙點點頭。

三伯又問:“對了,淩淩怎麼樣了?”

“很不錯。”薛之瀾答:“阿源常推她下來看望我,氣色不錯,肚子大如籮。”

三伯算了算,轉而笑了。

“已經快九個月了,雙胞胎已經快能落地了。”

陳氏歡喜道:“總算熬到了現在。現在即便發動生了,也是無虞了。”

薛之瀾眯眼低聲:“淩淩也是辛苦,都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了。女子為母則剛,真真讓人欽佩。”

三伯揮揮手道:“我先上樓看看她,晚些再下來。我中午去醫院那邊吃飯,下午要跟阿桓他們開會。”

“三哥,慢走。”陳氏送他到電梯口,纔回了病房。

三伯進了電梯,發現裡頭站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還有一個小男孩。

男孩黑黑瘦瘦,一雙眼睛溜來溜去,很是靈動。

女子看樣子是小孩的母親,模樣嫻靜,隻是臉色過於蒼白,似乎剛經曆過大創傷,身子骨的氣血都冇能恢複過來。

三伯是中醫聖手,一眼瞄過去,便已經猜出了好一些。

五樓的時候,三伯走出來,身後母子也一同走出來。

小男孩蹦蹦跳跳,一溜煙兒往最後的病房鑽進去,揚聲喊:“叔叔!阿姨!我和我媽來看阿姨!”

這時,程天源走了出來,揉了揉孩子的髮絲,“小鐵頭來了?”

女子忙快步上前,對阿源躬身彎腰,低聲:“程先生,你好。你太太生寶寶了嗎?身體安然無恙吧?”

程天源微笑答:“還冇,身體和胎兒都好。”

三伯笑嗬嗬上前。

程天源忙給他打招呼,讓三伯進病房裡去,隨後也請小鐵頭母子進去。

“不了。”阿春靦腆搖頭,低聲:“你們有客人,我們不好打擾。程先生,我們……是來先還你五百塊錢的。”

接著,她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綠色的錢幣,恭敬遞上來。

程天源微微蹙眉,問:“你一下子哪兒來這麼多錢?我不是說過了嗎?那一千多塊不焦急你還,等你們哪天寬裕了,再來還也不遲。”

一旁的小鐵頭脆脆道:“叔叔,我們已經有錢了。我媽媽將老房子給賣了,賣了六七百塊呢!”

朱阿春訕訕低聲:“鐵頭的那個爹狼心狗肺,差點兒打死了我……我不想跟他過了,跟鐵頭商量以後,跟他辦了離婚。他還打傷了其他人,被警察同誌給抓了,聽說會判坐牢。我們不管他,以後他的事都跟我們無關。我將我爹留給我的老房子賣了,一共得了七百來塊。我在小學旁邊租了一間小房子,還找到了一份清潔工作,生活也已經安頓下來。”

“叔叔!叔叔!我媽以前教我好多字,現在也天天教!”小鐵頭驕傲道:“老師說我能讀四年級!因為我認的字比五年級的學生還要多!”

程天源微笑輕撫他的腦袋瓜,溫聲:“真厲害!十一歲念四年級下學期,算快的了。”

他接過那沉甸甸的五百塊,抽出一張,遞給小鐵頭。

“這是叔叔送你買書和本子的,獎勵你努力讀書。”

小鐵頭不敢拿,忙躲了開去。

“不不!”阿春慌忙攔住,“千萬不能拿!程先生,一百塊太貴重了!這是我還你的錢……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我感激你相幫,但請你不要憐憫我們母子。我們有手有腳,能靠自己活得好的。”

程天源為難蹙眉:“大姐,我這是一點兒好意資助小鐵頭。”

“謝謝!”阿春微笑鞠躬:“你的一片好意我們心領了。等我身體好些,我會找更好的工作,到時收入會更多,請你不用為我們擔心。”

她掏出一張紙條,低聲:“這是我新寫的欠條,我已經簽字打了手印,日期也寫上今天的日子。請麻煩將上次的借條撕了,以此為準。”

程天源接過。

外頭的動靜有些大,三伯推了薛淩出來。

阿春忙上前打招呼,溫柔道:“看樣子快生了,祝太太你順利生產,母子平安。”

“謝謝。”薛淩笑了笑,問清楚他們的來意後,她搖頭道:“阿春姐,先彆焦急還錢。你先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我看你的臉色仍蒼白得很,太削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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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錢?我不是說過了嗎?那一千多塊不焦急你還,等你們哪天寬裕了,再來還也不遲。”

一旁的小鐵頭脆脆道:“叔叔,我們已經有錢了。我媽媽將老房子給賣了,賣了六七百塊呢!”

朱阿春訕訕低聲:“鐵頭的那個爹狼心狗肺,差點兒打死了我……我不想跟他過了,跟鐵頭商量以後,跟他辦了離婚。他還打傷了其他人,被警察同誌給抓了,聽說會判坐牢。我們不管他,以後他的事都跟我們無關。我將我爹留給我的老房子賣了,一共得了七百來塊。我在小學旁邊租了一間小房子,還找到了一份清潔工作,生活也已經安頓下來。”

“叔叔!叔叔!我媽以前教我好多字,現在也天天教!”小鐵頭驕傲道:“老師說我能讀四年級!因為我認的字比五年級的學生還要多!”

程天源微笑輕撫他的腦袋瓜,溫聲:“真厲害!十一歲念四年級下學期,算快的了。”

他接過那沉甸甸的五百塊,抽出一張,遞給小鐵頭。

“這是叔叔送你買書和本子的,獎勵你努力讀書。”

小鐵頭不敢拿,忙躲了開去。

“不不!”阿春慌忙攔住,“千萬不能拿!程先生,一百塊太貴重了!這是我還你的錢……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我感激你相幫,但請你不要憐憫我們母子。我們有手有腳,能靠自己活得好的。”

程天源為難蹙眉:“大姐,我這是一點兒好意資助小鐵頭。”

“謝謝!”阿春微笑鞠躬:“你的一片好意我們心領了。等我身體好些,我會找更好的工作,到時收入會更多,請你不用為我們擔心。”

她掏出一張紙條,低聲:“這是我新寫的欠條,我已經簽字打了手印,日期也寫上今天的日子。請麻煩將上次的借條撕了,以此為準。”

程天源接過。

外頭的動靜有些大,三伯推了薛淩出來。

阿春忙上前打招呼,溫柔道:“看樣子快生了,祝太太你順利生產,母子平安。”

“謝謝。”薛淩笑了笑,問清楚他們的來意後,她搖頭道:“阿春姐,先彆焦急還錢。你先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我看你的臉色仍蒼白得很,太削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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