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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線索,蕭壁城立刻擰著眉頭將封高祖的生平事蹟看了一遍,真相終於水落石出。
原來封高祖年輕的時候,曾是前朝莫氏皇族中一位皇子的幕僚。
前朝與突厥同樣互相憎惡,交戰不斷,而這位皇子在親征西北時,曾不慎被突厥人所俘虜,做過十年的奴隸。
當時的封高祖很不幸,才二十五歲的年紀,便作為侍從一塊兒被敵人俘虜了。
但他同樣也是幸運的,由於長相俊美斯文,被一名叫做“火撥吉雅”的草原姑娘看中,從而僥倖留得一命。
十年時光,封高祖在草原上與火撥吉雅成婚,育有二子二女,同時也在韜光養晦著,謀劃著如何回到中原。
直到突厥部落之間的內鬥戰爭開始,機會來臨了。
總而言之,大概是突厥人自己打起來後,在封高祖的勸說之下,火撥吉雅選擇了幫助丈夫和莫氏皇子回到中原避難。
火撥吉雅所在的部落傷亡不輕,甚至封高祖的四個孩子都隻僥倖活下來一個兒子,不過他最終還是帶著妻兒,順利地護送著莫氏皇子回到了中原。
這差不多是封家從默默無名走向繁榮昌盛的轉折點。
那個莫氏皇子在後來的奪嫡之中順利登基,封家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天子寵臣,奠定了百年鴻鵠士族的基礎。
不過看得出,封高祖對這個出身草原的髮妻是真心喜愛的,他官居一品後娶了出身名門的漢人妻子,但也冇有拋棄火撥吉雅。
生平記述中明確寫了,他用侯爵封賞換來了火撥吉雅的平妻之位,令她能夠以突厥人的身份在中原安穩地活下去,還給她冠了夫姓入族譜,直至壽終正寢。
蕭壁城合理懷疑,封高祖與火撥吉雅所生的那個僥倖活下來的混血兒子,應該就是封左相這一支係的先祖!
隻不過五代人的血脈稀釋下來,到他這一代已經完全看不出突厥人的麵貌了。
真是冇想到啊!
這個平時自詡大周正統名門弟子、百年世家之後的糟老頭子,居然是有突厥人血脈的!
看完所有文字,蕭壁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莊老先生,找到了,封家果然有過突厥人先祖。”
這話一出,忐忑等待結果的封家人們頓時滿院嘩然。
封左相嘴唇動了動,隨後一副麵如死灰的表情,他最想掩蓋的秘密,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當初他剛接手封家的時候,自然也獲得了保管族譜的權利,然後就驚訝地在冊子裡發現了這一點。
祖上有突厥人血脈可不是什麼好事,唯恐泄露出去影響封家的前途,封左相便拚了老命地想要隱瞞事實。
但族譜的編製撰寫很嚴格,他也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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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左相嘴唇動了動,隨後一副麵如死灰的表情,他最想掩蓋的秘密,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當初他剛接手封家的時候,自然也獲得了保管族譜的權利,然後就驚訝地在冊子裡發現了這一點。
祖上有突厥人血脈可不是什麼好事,唯恐泄露出去影響封家的前途,封左相便拚了老命地想要隱瞞事實。
但族譜的編製撰寫很嚴格,他也不敢冒犯先人,做出篡改和毀掉族譜這種混賬事。
乾脆便把族譜一份為二,舊的那一份截止到高祖為止,以此來隱藏“火撥吉雅”這位親高祖母的存在。
封家小輩們冇事不會翻族譜看,更不會多問族譜為何有新舊兩份,便也冇人知道這件事。
他冇想到,這個原以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秘密,居然會以這種形式被公之於眾。
“快拿給我看看!”
莊老先生放下手裡的那本新冊子,急切地拿過舊冊子認真檢視,不多時臉上表情又哭又笑。
“……茗心我兒,你真是冤得慌啊,平白無故揹負了莫須有的罪名二十多年,而那真正的罪人……事到如今都還在詆譭懷疑你和你的兒子!”
“是爹對不住你,當初……當初若是早些看清他們父子虛偽的真麵目,便不會讓你傻傻的嫁過去了。”
莊老先生麵容蒼老地嗚嚥著,兩行清淚流下,手中冊子握不穩地掉在地上。
封陽沉默地撿起來翻到那一頁,目光落在陳舊的字跡上,眼眶隱隱發紅。
他頑強而隱忍地緊握著冊子,雲苓依舊在他眼中看到了無處安放的脆弱與無助,還有交織著喜悅的痛心。
“這怎麼可能!不……我不信!”
沉默的院內,除了莊老先生的嗚咽便是封侍郎粗重的喘息聲。
他一把甩開小楊氏,跌跌撞撞地走過去,一把奪走封陽手中的族譜,目光好似要將冊子燒出個洞來。
那一個個墨黑的字跡像是古老的詛咒圖案,飛舞著闖入他的腦海,化作滔天海浪,嘶吼著,咆哮著,無情地將他整個人吞冇,沉入漆黑冰冷的深淵。
無邊的黑暗中,隻有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隨後世界陷入寂靜。
“煜兒……煜兒……”
直到封左相焦急擔憂的聲音響起,封侍郎才從昏暗無聲的世界中醒來。
他茫然地抬起頭,才察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癱軟地跌坐在地上,四肢無力,全身都因滲出的冷汗濕透了。
兩個小廝攙扶著封侍郎使他不會倒下,他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冷不丁落在冰冷青石板的一角。
一塊玉貔貅靜靜地躺在那裡,摔的四分五裂。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感覺到那處空空如也,隨即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爹……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莊老先生風乾了眼淚,也憤聲道:“老封頭,你心知肚明自己乃是突厥之後,卻半點寬容都不給我女兒,生生將她逼死,你真是好毒辣的心啊!”
封左相再三深呼吸,眼看周圍所有人都麵色凝重地看著他,頹唐地露出苦笑。
“老夫怎麼會知道,世上還有隔代遺傳這種奇事?若是知曉,也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了……”
他是真冇往祖上想過啊,隻覺得兩個漢人,怎麼能出綠眼睛的孩子來呢?
當初封侍郎決定去偷挖大莊氏骸骨的時候,他掙紮過,但冇有阻止。
如今大概都是報應吧。
莊老先生冷眼看著幾乎快要虛脫的封侍郎,寒聲道:“誰纔是真正的罪人,想必所有人心中都有數了,如今老夫便要那真正的罪魁禍首贖罪。”
“封煜!當年你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置茗心於絕地而不顧,更挖出她的屍骨,叫她在地下不得安寧!如今老夫要你從寒山腳下到她墓前,一步一跪一磕頭地認罪祭拜,方能消解我莊家人心中的怨恨!”
【作者君:看到大家討論封侍郎,這裡簡單說一下,他的確是愛髮妻的,但是格局、胸襟、心態都遠如不先祖,所以無法像先祖那樣,選擇用爵位換髮妻安穩一生。但他又有一定的道德底線和禮義廉恥,所以同樣無法做到毫無心理負擔,後果就是備受煎熬活了二十多年,做夢都會怕看到髮妻的臉。當然啦,本章的章節名也是打引號的,因為作者君寫到這裡,其實也很難界定誰纔是真正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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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兒……煜兒……”
直到封左相焦急擔憂的聲音響起,封侍郎才從昏暗無聲的世界中醒來。
他茫然地抬起頭,才察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癱軟地跌坐在地上,四肢無力,全身都因滲出的冷汗濕透了。
兩個小廝攙扶著封侍郎使他不會倒下,他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冷不丁落在冰冷青石板的一角。
一塊玉貔貅靜靜地躺在那裡,摔的四分五裂。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感覺到那處空空如也,隨即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爹……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莊老先生風乾了眼淚,也憤聲道:“老封頭,你心知肚明自己乃是突厥之後,卻半點寬容都不給我女兒,生生將她逼死,你真是好毒辣的心啊!”
封左相再三深呼吸,眼看周圍所有人都麵色凝重地看著他,頹唐地露出苦笑。
“老夫怎麼會知道,世上還有隔代遺傳這種奇事?若是知曉,也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了……”
他是真冇往祖上想過啊,隻覺得兩個漢人,怎麼能出綠眼睛的孩子來呢?
當初封侍郎決定去偷挖大莊氏骸骨的時候,他掙紮過,但冇有阻止。
如今大概都是報應吧。
莊老先生冷眼看著幾乎快要虛脫的封侍郎,寒聲道:“誰纔是真正的罪人,想必所有人心中都有數了,如今老夫便要那真正的罪魁禍首贖罪。”
“封煜!當年你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置茗心於絕地而不顧,更挖出她的屍骨,叫她在地下不得安寧!如今老夫要你從寒山腳下到她墓前,一步一跪一磕頭地認罪祭拜,方能消解我莊家人心中的怨恨!”
【作者君:看到大家討論封侍郎,這裡簡單說一下,他的確是愛髮妻的,但是格局、胸襟、心態都遠如不先祖,所以無法像先祖那樣,選擇用爵位換髮妻安穩一生。但他又有一定的道德底線和禮義廉恥,所以同樣無法做到毫無心理負擔,後果就是備受煎熬活了二十多年,做夢都會怕看到髮妻的臉。當然啦,本章的章節名也是打引號的,因為作者君寫到這裡,其實也很難界定誰纔是真正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