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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知道領導正在火頭上的時候,要及時避讓的。中信小說
伍書記的秘書嘴上說‘你可以進去了’,但他內心裡的潛台詞是——不要怪我冇跟你提前說——有眼力勁兒的話趕緊走!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好事去跟領導彙報,會大打折扣。
如果是壞事的話,絕對是會雪上加霜讓你難堪又難受的。
秘書見蔣震走到伍書記門口敲門的時候,輕歎一口氣後笑著搖了搖頭,感覺蔣震這個縣委書記畢竟是太年輕啊。根本不懂這時候的領導是碰不得的啊。
“進!”伍書記冷冷一聲。
蔣震推門而入時,嘴角的微笑突然放平,麵容冷峻地走進伍書記的辦公室。
那刻的他,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所以此刻的他,必須保持這種“冷峻麵容”。
蔣震見過太多哈巴狗式的官員,無論心裡多憋屈、多委屈、多憤怒,都能表現得像隻哈巴狗一樣,雙手捧著檔案帶上笑臉跑到領導麵前笑臉盈盈。總指望著領導會“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得不承認,這種討好會降低領導對下屬的“憤怒感”。
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之下,你就是伸出舌頭來學狗叫,領導都不可能壓下火去。倒不如反其道行之,讓他收斂自己的火氣。
蔣震進門之後,剛要開口喊書記的時候,就忽然做了個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後趕忙掏手機的動作。
掏出手機後,當著伍書記的麵兒就裝模作樣地接起了電話。
“喂,什麼情況!?”
蔣震說著,將調查報告放到伍書記桌子上後,衝著伍書記做了個異常嚴肅的表情,又指了指外麵,示意自己出去接個電話,便往門外邊走邊說:
“涉及到的綁架的黑社會人員,必須嚴查!現在正是省委調查組查辦時期,他們竟然還敢頂風作案!?如果省委調查組不在的話,他們是不是直接就把我給槍殺了啊!”
蔣震說著,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不過,他冇有把門關上,而是故意留了道口子讓伍成陽聽。
他也不管這走廊上有多少書記多少乾部,張開嘴就大罵道:
“你知不知道這事兒是誰主導的?!是他媽的魏成剛縣長!他綁架的不是你老婆,是我老婆啊!操他媽的,如果他綁架的是你家人,你現在能跟我心平氣和地交流嗎!?
“他媽的!我告訴你,我蔣震這不是公報私仇,是公事公辦!!魏成剛這傢夥簡直混蛋!讓這樣一個殺人犯乾縣長,簡直就是把雲亭縣五十萬百姓往火堆裡推!你想想…他魏成剛連我這個縣委書記的老婆都敢綁架,那雲亭縣的老百姓還不是任由他宰割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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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他媽放屁!市委市政府更不可能縱容!這次證據確鑿、事實清楚,哪個領導會傻到去包容、包庇這個犯罪分子!如果他們真的放任不管、真的袒護魏成剛的話,他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換了你,啊…我就問,換了你!魏成剛如果綁架你老婆的話,你他媽的能跟他魏成剛算完?你要說就這麼算了的話,你他媽的就不是個男人!?咱們為國為民、兢兢業業、克己奉公!結果老婆卻被人家擄走還嚇出了神經病!這事兒攤誰頭上能受得了!?告訴你,徹查!嚴肅徹查!冇有第二個選擇!這事兒要是弄不好,你他媽的也彆乾了!”
話畢,直接掛斷電話。
而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整個人處於入戲的狀態,氣呼呼地還冇從剛纔自導自演的戲裡麵走出來。
伍書記的秘書站在門口,當真是看傻眼兒了啊!
這他孃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敢在市委書記辦公室門口罵街的啊!
但是,那每句話當真是說得發自肺腑、當真是讓都跟著發顫的憤怒之聲啊!
本來這會兒是應該上前撫慰撫慰他,也應該上前去提醒提醒他不要喧嘩,畢竟這是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門口啊。
可是,不敢。是真不敢靠近啊。
蔣震裝起手機,夾著煙,再次推開伍書記辦公室門,不等伍書記請讓,直接走到待客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後,扯過菸灰缸彈了下菸灰,念念不忘似的死盯著菸灰缸,低聲罵了句:“他媽的……”
蔣震不用看,就知道伍成陽書記此刻的表情絕對比剛纔平和很多。
“對不起,剛纔失態了……”蔣震主動“認錯”。
但是,認錯的態度卻極其生硬。
彷彿還帶著一種意猶未儘的感覺……
“你雖然年輕,但也是個縣委書記了,怎麼還這麼大的火氣?”伍書記忍著自己的火氣,皺眉教育蔣震說。
蔣震抽著煙,冇有說話,也不看他。
伍書記原本是想要上來就嗬斥蔣震不按規矩抓人的,結果聽到蔣震剛纔那麼的咒罵之後,頓時有種陷入被動的感覺。
可,考慮到自己的仕途,考慮到省委常委的那把交椅,心裡的火氣又再次沸騰上來!
但是,最最讓他煩惱的是——證據確鑿啊!
那會兒讓市公安局查問了下情況,回答也是一樣,電話通訊記錄、指紋、針孔錄音錄像,包括武警隊員擊斃時的錄像都有!
一整套的證據閉環,怎麼解釋都解釋不了!
救都冇法救了啊……
這個魏成剛啊!
你昨天晚上關什麼機啊!
老子打電話又不是給你退贓的,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明明到了柳暗花明的時刻,你他媽的卻真以為山窮水儘了嗎?!
這…真他媽的……
“嗡嗡嗡”蔣震的手機又震動了。
“你快彆出去給我丟人了!在這兒接!”伍書記指著沙發,且心煩地直接用了“丟人”二字。
他心裡很清楚,蔣震出去罵罵咧咧,那不是丟了他蔣震的臉,是丟了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臉啊!
這個操蛋的蔣震啊!
蔣震見是王鴻濤的電話,接通後之後,立刻按開了擴音!
“喂!?”蔣震厲聲接起。
伍書記那冷眼一下就飄了過去!
“崔永鑫招了!”王鴻濤很是興奮地說。
聽到崔永鑫的名字,伍書記那冷眼瞬間暗淡,眉頭卻徒然皺起!
“招了什麼!?”蔣震問。
“他媽的……”王鴻濤噴了句臟話後,不可思議地說:“我說他們怎麼敢綁架又殺人啊!這魏成剛貪腐數額粗略估計後,已經破了三十億了!崔永鑫單單是給他在京城、上海、海南等地買的彆墅洋房就破十億!金條和奢飾品多得崔永鑫自己都數不過來!但是,我覺得這裡麵還有貓膩!因為崔永鑫透露說,這裡麵的大頭還有钜野集團的內部特殊乾股!那也得破十億!”
伍書記聽後,直接仰躺到靠背上,捂住了自己雙眼!
“其他人呢?”
“我讓他列了個名單,牽扯到市、縣兩級就有七十餘人,還有一些蒼蠅蚊子的,他都是安排彆人去打點的,他自己根本就記不過來了!真他媽的,這雲亭縣是集體式的塌方式的腐敗啊!真要查起來,領導乾部得進去一大半!”王鴻濤彙報說。
“你繼續查!我現在在伍書記辦公室,我立刻向書記彙報!”蔣震說罷,掛斷電話就站了起來。
伍書記放下遮眼的手,感覺有種窒息感……
看到蔣震走過來的時候,他感覺這天都跟著黑了似的……
李棟梁啊李棟梁,你說你怎麼不早點兒去就醫啊!
你,你這是給四圖市找了個閻王爺來啊!
他媽的……
“書記,您聽到了嗎?”蔣震故作一臉驚訝地問。
其實,蔣震心裡很明白,這些東西根本不用聽。每個人心裡都有數。不知道的,隻是這個“數額”的大小而已。
“……”伍書記直直地盯著他,冇有應聲。
蔣震看著伍書記那蓄藏著火山爆發之勢的眼神,雙手扶著桌沿,繼續往前探了探身,故意刺激說:“書記!怎麼辦?!我覺得…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趁熱打鐵,立刻掀起一場反腐風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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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打電話又不是給你退贓的,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明明到了柳暗花明的時刻,你他媽的卻真以為山窮水儘了嗎?!
這…真他媽的……
“嗡嗡嗡”蔣震的手機又震動了。
“你快彆出去給我丟人了!在這兒接!”伍書記指著沙發,且心煩地直接用了“丟人”二字。
他心裡很清楚,蔣震出去罵罵咧咧,那不是丟了他蔣震的臉,是丟了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臉啊!
這個操蛋的蔣震啊!
蔣震見是王鴻濤的電話,接通後之後,立刻按開了擴音!
“喂!?”蔣震厲聲接起。
伍書記那冷眼一下就飄了過去!
“崔永鑫招了!”王鴻濤很是興奮地說。
聽到崔永鑫的名字,伍書記那冷眼瞬間暗淡,眉頭卻徒然皺起!
“招了什麼!?”蔣震問。
“他媽的……”王鴻濤噴了句臟話後,不可思議地說:“我說他們怎麼敢綁架又殺人啊!這魏成剛貪腐數額粗略估計後,已經破了三十億了!崔永鑫單單是給他在京城、上海、海南等地買的彆墅洋房就破十億!金條和奢飾品多得崔永鑫自己都數不過來!但是,我覺得這裡麵還有貓膩!因為崔永鑫透露說,這裡麵的大頭還有钜野集團的內部特殊乾股!那也得破十億!”
伍書記聽後,直接仰躺到靠背上,捂住了自己雙眼!
“其他人呢?”
“我讓他列了個名單,牽扯到市、縣兩級就有七十餘人,還有一些蒼蠅蚊子的,他都是安排彆人去打點的,他自己根本就記不過來了!真他媽的,這雲亭縣是集體式的塌方式的腐敗啊!真要查起來,領導乾部得進去一大半!”王鴻濤彙報說。
“你繼續查!我現在在伍書記辦公室,我立刻向書記彙報!”蔣震說罷,掛斷電話就站了起來。
伍書記放下遮眼的手,感覺有種窒息感……
看到蔣震走過來的時候,他感覺這天都跟著黑了似的……
李棟梁啊李棟梁,你說你怎麼不早點兒去就醫啊!
你,你這是給四圖市找了個閻王爺來啊!
他媽的……
“書記,您聽到了嗎?”蔣震故作一臉驚訝地問。
其實,蔣震心裡很明白,這些東西根本不用聽。每個人心裡都有數。不知道的,隻是這個“數額”的大小而已。
“……”伍書記直直地盯著他,冇有應聲。
蔣震看著伍書記那蓄藏著火山爆發之勢的眼神,雙手扶著桌沿,繼續往前探了探身,故意刺激說:“書記!怎麼辦?!我覺得…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趁熱打鐵,立刻掀起一場反腐風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