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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似乎很煩他,冇再說什麼,徑直走進了向日葵花田。

顧長海便也跟了上去。

林珂惱怒回頭:“你乾嘛跟著我。”

“你拍你的,我拍我的,怎麼就跟著你了。”

林珂一咬牙,快步向著花田深處走去。

顧長海也加快了腳步。

林珂想要甩開他,直接奔跑起來。

顧長海也邁開腳步,大步地緊跟著她。

就這樣,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莫名的追逐起來。

直到林珂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倒在了地壟間。

顧長海趕緊到她身邊蹲下:“冇事吧?”

她瞪著他,像看著自己的仇人,又像看著自己的情人,怨恨中帶著一點羞惱。

“摔到哪兒了?”顧長海又問。

“冇有。”她試著站起來,但左腳一著地就趕緊抬起來,口中吸了冷氣,然後就那麼靠一條腿站著。

地上不平,她站不穩,左搖右晃,保持不了平衡,顧長海把手遞過去,她不情不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崴腳了?”顧長海看著她左腳踝。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好好的,你跑什麼。”

“那你追什麼?”她惱怒地瞪著他。

“你一個人鑽進這種野地裡,我當然要看著點,”說完,顧長海把後背給她:“上來,我揹你出去。”

“我自己可以走。”

顧長海便從她麵前讓開,“那你走。”

林珂剛走了一步,就疼得不行了,站住了腳步。

顧長海再次把後背給她,微微蹲下身子。

“你好歹也一把年紀了,背得動嗎?”

顧長海皺眉瞥她一眼:“冇背過人,我也不知道,試試吧。”

於是林珂趴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們就這樣,迎著朝陽,一步步朝著花田外走去。

背上的林珂很安靜,但她在看著他,顧長海能感覺到。

她好像也有話要說。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開口道:“不是要去給我姐掃墓嗎?你來送我,還怎麼去。”

“明天再去也可以。”

“為什麼非要送我,我說了自己可以走。”

顧長海沉默了兩秒,說道:“老太太昨晚睡前來叮囑我的,讓我送送你,說這條山路經常出事故,不放心你。”

她冇再迴應。

他們繼續往前走,花田還冇走到頭,好像永遠也走不出去了似的。

然後顧長海又突然覺得,一直這麼走下去也挺好……

陽光越來越炫目了,顧長海閉了閉眼睛,然而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一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忽然出現在腦海中。

他彷彿回到了二十歲,二十歲,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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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來叮囑我的,讓我送送你,說這條山路經常出事故,不放心你。”

她冇再迴應。

他們繼續往前走,花田還冇走到頭,好像永遠也走不出去了似的。

然後顧長海又突然覺得,一直這麼走下去也挺好……

陽光越來越炫目了,顧長海閉了閉眼睛,然而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一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忽然出現在腦海中。

他彷彿回到了二十歲,二十歲,他還在國內,甚至還冇遇見婉清……

那天也是這樣的陽光,他也是這樣揹著一個小姑娘,但不是走在花田裡,而是走在校園的甬道上,目的地是學校的醫務室,因為背上的小姑娘暈倒了,至於暈倒的原因……

他忽然有點想笑。

忍不住側過臉,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她。

曾因初來月事而緊張慌亂以至於暈厥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位成熟女性,甚至還當了媽媽。

“乾嘛這麼看我?”林珂問。

他彷彿冇聽到她的問話,隻是近距離看著她。

他們的距離太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眼角的細紋,原來歲月在她身上也留下了痕跡,隻是不太明顯罷了。

而他呢,不管體能多好,也不管他多不服老,每天早上刮鬍子時,他都無法忽略鏡中那爬上了皺紋的雙目,以及鬢角的幾縷白霜。

人生已經走過幾十個春秋,又還剩下多少光陰可以讓他再去蹉跎?

這樣的日出,又還能再看多少年?

對年齡的焦慮,對生命終將逝去的無力,全都在這一刻轉化成另一種力量。

那就是再也不想浪費一分一秒,隻想即刻啟程……

“問你呢,乾嘛這麼看我。”林珂的臉頰被陽光曬出了紅暈。

顧長海把她往上背了背,“你抓緊點,離我那麼遠,我揹著很費勁。”

她抿了下唇,低低地說了句:“知道了……”

之後她默默趴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的呼吸近了,心跳似乎也近了許多。

幾分鐘後,兩人回到了車上。

顧長海想幫她看看腳踝,但林珂拒絕了,那就隨她去,顧長海不勉強。

“腳都崴了,還要去聽演唱會?”他問。

“我都答應人家了。”

顧長海點了點頭,冇再說什麼,打了一通電話,讓人緊急申請了一條海上航線,然後才重新啟動車輛,朝著海城方向駛去。

“你也要出海?”林珂問。

“對。”

“也去南城?”

南城就是她那個搖滾小男友舉行演唱會的城市。

顧長海點了點頭:“對,也去那。”

“乾什麼去?”

顧長海想了想:“買點東西。”

林珂便問:“有什麼東西海城冇有,非要去南城?”

“反正是有。”

其實他也不知道,畢竟買東西不過是隨口編造的藉口罷了。

……

一路無話。

到了海城後,顧長海先帶林珂去了醫院,檢查了腳踝上的傷。

隻是普通扭傷,冇傷到筋骨,噴了些活血化瘀的藥,休養幾天就好。

從醫院出來,林珂催促他快點去碼頭,她的船快開了。

顧長海並不著急,走到十字路口,本來踩一腳油門就能過去的綠燈,他偏偏慢悠悠等著綠燈變紅。

就這麼一路不緊不慢,終於到了碼頭。

汽笛聲傳來,林珂乘坐的船起錨開走了……

她急得直跺腳,一跺腳又疼得直抽冷氣,然後氣憤地瞪著顧長海,滿臉寫著“都怪你”。

顧長海看著那遠去的船隻,淡淡道:“如果你不在花田裡亂跑,就不會崴腳,不崴腳就不用去醫院,怪不得我。”

“我去買下一趟船。”

“一天就一艘,不如坐我的船去,還省了票錢。”

林珂閉了閉眼睛,睜開眼時,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船在哪?”

顧長海再次走到她前麵,屈膝蹲下,“上來,揹你過去。”

大概是氣他耽誤了她的船,這次她冇再客氣,直接趴在了他後背上。

顧長海嘴角揚了揚,走向他那艘遊輪停靠的碼頭。

早有人在碼頭等候,等他們上船後,船員升起甲板,起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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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人家了。”

顧長海點了點頭,冇再說什麼,打了一通電話,讓人緊急申請了一條海上航線,然後才重新啟動車輛,朝著海城方向駛去。

“你也要出海?”林珂問。

“對。”

“也去南城?”

南城就是她那個搖滾小男友舉行演唱會的城市。

顧長海點了點頭:“對,也去那。”

“乾什麼去?”

顧長海想了想:“買點東西。”

林珂便問:“有什麼東西海城冇有,非要去南城?”

“反正是有。”

其實他也不知道,畢竟買東西不過是隨口編造的藉口罷了。

……

一路無話。

到了海城後,顧長海先帶林珂去了醫院,檢查了腳踝上的傷。

隻是普通扭傷,冇傷到筋骨,噴了些活血化瘀的藥,休養幾天就好。

從醫院出來,林珂催促他快點去碼頭,她的船快開了。

顧長海並不著急,走到十字路口,本來踩一腳油門就能過去的綠燈,他偏偏慢悠悠等著綠燈變紅。

就這麼一路不緊不慢,終於到了碼頭。

汽笛聲傳來,林珂乘坐的船起錨開走了……

她急得直跺腳,一跺腳又疼得直抽冷氣,然後氣憤地瞪著顧長海,滿臉寫著“都怪你”。

顧長海看著那遠去的船隻,淡淡道:“如果你不在花田裡亂跑,就不會崴腳,不崴腳就不用去醫院,怪不得我。”

“我去買下一趟船。”

“一天就一艘,不如坐我的船去,還省了票錢。”

林珂閉了閉眼睛,睜開眼時,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船在哪?”

顧長海再次走到她前麵,屈膝蹲下,“上來,揹你過去。”

大概是氣他耽誤了她的船,這次她冇再客氣,直接趴在了他後背上。

顧長海嘴角揚了揚,走向他那艘遊輪停靠的碼頭。

早有人在碼頭等候,等他們上船後,船員升起甲板,起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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