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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張家後院演武場。

趙崢在蒲團上盤膝靜坐,雙手攏在臍下,掌心向上托舉著一枚熒光閃閃的官印。

辦完了掛靠手續,眾人都有些迫不及待,所以用過晚飯後,就集體跑來此處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崢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對麵滿頭細汗的張玉茹,正一臉欽佩的看著自己。

兩下裡馮倫等人,也早就已經結束了修煉,正揉著胳膊腿胸膛,在那裡齜牙咧嘴的竊竊私語。

趙崢衝張玉茹笑了笑,一邊感受著丹田氣旋的些微變化,一邊征詢眾人的意見:“要不再來一輪?”

“不不不不!”

馮倫幾個都是兩手亂擺,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馮倫揉著心口,訕訕道:“趙兄的天賦神通確實是神技,但畢竟不能完全驅散身上的痛楚和疲憊,前後兩次疊加起來,就差點要了我的命,要是再來一次,估計真要走火入魔!”

對武者而言,修煉從來不是簡單容易的事。

每一次藉助龍虎氣錘鍊己身,都是萬分痛苦的過程,而且練的少了冇效果,練的勤了又容易出差錯,留下暗傷。

所以大多數資質一般的旗官,都會逐漸變的懈怠、甚至是抗拒修煉,以至終身無緣突破通玄境。

趙崢的舅舅李德柱,就是其中的典型。

方纔藉助趙崢的‘戰吼’,馮倫幾個連續進行了兩次修煉,已經算是難得的有毅力了——主要也是在人前,不不好意思主動放棄。

而趙崢因為能藉助係統分心二用,對疼痛的耐受力遠遠超出眾人,所以非但修煉時間更長,甚至到此時還猶有餘力。

但看眾人一副畏之如虎的架勢,他也不好顯得太過特立獨行,於是起身道:“那今兒就先修煉到這裡吧。”

說著,再次發動了戰吼。

馮倫等人如蒙大赦,急忙站起身來收了蒲團,說說笑笑的往外走。

等到了演武場外,張玉茹又對趙崢提出了邀約,打算明天和他一起在演武場晨練。

趙崢略一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還是那話,女追男隔層紗,被這樣一位才貌出眾的女子熱烈追求,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

隻是……

青霞那邊兒又該怎麼解決?

那小妖精雖然對男女之事還未開竅,卻明顯是個天生的醋罈子——這也是趙崢雖然對張玉茹心動,卻始終冇敢行動的緣故。

有些頭疼的回到住處。

馮倫和另一位武舉連吃了幾盞茶水,精神明顯又振奮了不少,歪在臨時鋪設的板床上,就開始探討真定龍虎氣和京城龍虎氣的不同。

“咱們真定的龍虎氣疼是疼,可哪像京城的龍虎氣這樣花樣百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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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京城的龍虎氣這樣花樣百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還算好的,最怕的是一半冷一半熱!”

趙崢也道:“前麵的冷熱變幻和鑽心刺骨還好,最難忍受的其實是又麻又癢,兩次我都差點冇抗住。”

頓了頓,又點評道:“其實咱們真定的龍虎氣雖然冇有這麼多變化,卻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堅持到一定程度,就會體驗生吞鋼針般的刺痛,然後是萬蟻噬骨……”

說到半截,看馮倫兩人都是一臉茫然又驚懼的模樣,他忙收話頭,笑道:“不說了、不說了,還是早些睡下吧,明天一早還要起來晨練呢。”

然後,他就默默閉上眼睛啟動了係統。

38.7星鑽。

比起在真定府修煉,京城能提供的星鑽明顯要更多一些,如果以每天兩個時辰計算,大概能有7鑽左右——這期間正好可以分心在係統裡訓練,也算是兩不耽誤了。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能留在京城。

明年春闈後,關成德多半也要在京城為官,到時候把母親和妹妹一併接來就好。

但青霞……

唉~

也不知朝廷招攬化形大妖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推行下去。

…………

轉過天。

趙崢正和張玉茹一起晨練呢,翠屏忽然走進來稟報道:“小姐,外麵有人送了一封請帖來,說是請你中午去赴宴。”

在屋裡養了兩天,這丫鬟總算是能走動了。

“什麼人下的帖子?”

張玉茹好奇接過來,卻見上麵的落款是:錢淑英謹呈。

“這字倒是寫的不錯。”

她嘟囔著拆開信封檢視,半晌挑眉道:“倒也省事了。”

說著,向趙崢解釋道:“是邀請同科女舉聚會的帖子,地點定設在什麼豐芑園——這地方我好像聽說過,但一時又想不起是在哪聽說過了。”

昨兒趙崢在巡察司立威之後,甲乙兩隊的名單迅速就確定下來了——嶽升龍加入了趙崢的甲隊,然後又建議按照名次單雙分隊,所以基本上冇怎麼扯皮。

但當時女舉人隻有張玉茹一個,雖然說是要單獨編成丙隊,但具體怎麼編、由誰來做隊長,卻還冇個正經章程。

原本張玉茹還在發愁,怎麼聯絡那些京城女舉,如今錢淑英下了帖子,倒是免了她許多麻煩。

隻是喚來府裡的下人問了個遍,也冇人知道這豐芑園在何處。

趙崢見狀寬慰道:“且不急,我和劉燁約好了要去南鎮撫司提交隊伍名單,他知道自然最好,若不知道,咱們再去巡察司問問。”

張玉茹點頭稱是,兩人便各自回了住處用飯。

張玉茹自然盼著能一起吃飯,但趙崢卻不想撇下馮倫幾個,顯得太過不合群。

用過早飯之後冇過多久,劉燁便如約而至。

他本來還想在門外候著,不願意踏進張家的門,後來聽說張玉茹有事相詢,這才無奈的來到了客廳。

這麻子不虧是京城的地頭蛇,聽了趙崢的詢問,立刻道:“豐芑園我知道,是文壇大宗師錢老的彆苑,每個月都會舉行文會,招待京城的才子名士——這‘豐芑’二字,正是取其為國儲才之意。”

“錢老?”

張玉茹受他點醒,也恍然道:“原來是錢家的彆苑,怪不得這麼大的口氣。”

隻有趙崢不明所以:“這個錢老是?”

劉燁解釋:“錢老指的是曾任禮部尚書的虞山先生錢謙益,他老人家致仕後一度曾回到家鄉教書育人,後來被當今聖上請回京城,與另外兩位朝中宿老一起教導太子,故此又有東宮三叟之稱。”

錢謙益?

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太涼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趙崢心中暗暗鄙棄,又好奇能和這種人齊名的,會是些什麼臭魚爛蝦。

這時又聽劉燁道:“另外兩位分彆是孫傳宗孫老大人,熊廷粥熊老大人,這兩位雖在文壇上名聲稍遜,卻都曾擔任過內閣次輔,論影響力還在錢老之上。”

這倆貌似也是曆史名人。

好像都是明末的重臣,但具體有什麼功績,趙崢就不知道了。

不過……

“這孫承宗和禮部尚書孫傳庭有關係嗎?”

“雖然名字聽起來好像頗有淵源,但兩人並非親族。”劉燁解釋道:“早年間倒是有大孫小孫之說,不過現如今被稱為小孫的孫天官,也已經年近八旬,這個說法自然也就冇人再提了。”

小的八十,那大的豈不得有一百歲?

這時張玉茹指著信封上的落款問:“這錢淑英你可聽說過,莫不是錢老的孫女或者曾孫女?”

“呃~”

劉燁被問的有些尷尬,訕訕道:“據我所知,這錢姑娘應該是錢老的第三十七女……”

“什麼?!”

張玉茹大吃一驚:“錢老今年最少也有八十歲了吧?”

“據說今年要辦九十大壽。”

劉燁無奈道:“錢老是名副其實的老當益壯,每隔兩年都要納新妾進門,子嗣也一直冇斷過。”

“這、這也太……”

“錢老自認是張相門徒,這方麵自然也要向相爺看齊。”

好吧,有一百四十六歲的張相爺珠玉在前,九十歲的老不羞也確實冇什麼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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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飯。

張玉茹自然盼著能一起吃飯,但趙崢卻不想撇下馮倫幾個,顯得太過不合群。

用過早飯之後冇過多久,劉燁便如約而至。

他本來還想在門外候著,不願意踏進張家的門,後來聽說張玉茹有事相詢,這才無奈的來到了客廳。

這麻子不虧是京城的地頭蛇,聽了趙崢的詢問,立刻道:“豐芑園我知道,是文壇大宗師錢老的彆苑,每個月都會舉行文會,招待京城的才子名士——這‘豐芑’二字,正是取其為國儲才之意。”

“錢老?”

張玉茹受他點醒,也恍然道:“原來是錢家的彆苑,怪不得這麼大的口氣。”

隻有趙崢不明所以:“這個錢老是?”

劉燁解釋:“錢老指的是曾任禮部尚書的虞山先生錢謙益,他老人家致仕後一度曾回到家鄉教書育人,後來被當今聖上請回京城,與另外兩位朝中宿老一起教導太子,故此又有東宮三叟之稱。”

錢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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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崢心中暗暗鄙棄,又好奇能和這種人齊名的,會是些什麼臭魚爛蝦。

這時又聽劉燁道:“另外兩位分彆是孫傳宗孫老大人,熊廷粥熊老大人,這兩位雖在文壇上名聲稍遜,卻都曾擔任過內閣次輔,論影響力還在錢老之上。”

這倆貌似也是曆史名人。

好像都是明末的重臣,但具體有什麼功績,趙崢就不知道了。

不過……

“這孫承宗和禮部尚書孫傳庭有關係嗎?”

“雖然名字聽起來好像頗有淵源,但兩人並非親族。”劉燁解釋道:“早年間倒是有大孫小孫之說,不過現如今被稱為小孫的孫天官,也已經年近八旬,這個說法自然也就冇人再提了。”

小的八十,那大的豈不得有一百歲?

這時張玉茹指著信封上的落款問:“這錢淑英你可聽說過,莫不是錢老的孫女或者曾孫女?”

“呃~”

劉燁被問的有些尷尬,訕訕道:“據我所知,這錢姑娘應該是錢老的第三十七女……”

“什麼?!”

張玉茹大吃一驚:“錢老今年最少也有八十歲了吧?”

“據說今年要辦九十大壽。”

劉燁無奈道:“錢老是名副其實的老當益壯,每隔兩年都要納新妾進門,子嗣也一直冇斷過。”

“這、這也太……”

“錢老自認是張相門徒,這方麵自然也要向相爺看齊。”

好吧,有一百四十六歲的張相爺珠玉在前,九十歲的老不羞也確實冇什麼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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