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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縣城打聽清楚了,此距新城縣【後世高碑店】不過二十裡,時間上綽綽有餘。
所以出了定興縣北門,眾人都不自覺放緩了速度,對著官道兩側的景緻嘖嘖稱奇。
如今已是八月初七,臨近中秋時節,按理說早就過了桃花綻放的季節,但這涿州官道兩側栽種的桃花,卻處在怒放之中。
見了這漫山遍野的奇景,秀才們又習慣性的吟起酸詩來。
就連趙崢身旁的馮倫,也忍不住感歎道:“早就聽說三義宮的桃花常開不敗,冇想到連城外也是如此!”
“還是有些不同的。”
後麵有秀才聽了,立刻大聲科普道:“三義宮的桃花確實常開不敗,涿州城外的則至多開到十月底,所以涿州近年除了栽種桃樹,又雜了不少梅樹,為的就是此消彼長、花期常在。
正所謂:桃花舞儘桃花香,桃花香引桃花釀,桃花釀溢桃花醉,桃花……”
咻~
他正‘桃花’個冇完,斜前方桃林裡忽然射出一支箭來,貼著他的髮髻帶走了頭頂的方巾,哚的一聲,釘在了路旁的桃樹上!
“什麼人?!”
“有賊、有賊啊!”
“大家小心!”
“快、快下驢躲起來!”
隊伍登時大亂,不少人顧不得還在行進當中,就抱著驢脖子往下出溜,也虧得隊伍走的慢,那驢及時停住了,不然怕是非踩傷幾個不可。
“都不要慌!”
趙崢見狀忙大喝一聲,回頭看看那‘中箭’秀才所處的位置,再看看樹乾上釘著的羽箭,便下令道:“馮兄帶三個人護住左邊,我帶剩下的兄弟護住右邊——所有人上驢,繼續向前!”
說著,催轉驢頭跑過去拔出了那支羽箭,又將方巾物歸原主。
幾個武舉對他是言聽計從,立刻分成兩撥護住了左右,就連一直獨來獨往的劉燁,也默默加入了馮倫的隊伍。
這番舉動讓秀才們心下略安。
可單憑七個武舉,哪裡遮護的住這麼多人?
為首的張秀才忍不住湊到趙崢身邊,悄聲道:“趙兄,這畢竟暗箭難防,咱們要不要派人進林子裡瞧瞧,以絕後患?”
趙崢搖頭道:“真要有強人敢襲擊錦衣衛,這一箭就該衝著我們幾個來纔對,怎麼會專門去射隊伍中間的秀才?”
張秀纔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卻是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又追問:“那這人是什麼意思?”
不等趙崢回答,他又自己給出了答案:“會不會是射歪了?”
“不會!”
趙崢語氣十分篤定。
那一箭是從武舉和秀才們之間掠過去的,那力度、角度明顯是算計好了的——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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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崢也正是據此判斷出,對方暫時應該冇有要傷人的意思,但具體是什麼目的尚不可知。
所以他隻讓武舉們護住左右,並冇有貿然派人進林子搜尋。
不過那弓手顯然並不肯就此作罷。
冇過多久,又是一支冷箭從林中射出,這次卻是直接奔著趙崢麵門來的!
“小心!”
“趙兄小心!”
身旁武舉急忙提醒,趙崢卻是動也不動,任憑那羽箭從眼前掠過,冇入對麵林中。
對方果然並冇有傷人的意思。
但這麼一而再的挑釁,卻又是為了什麼?
趙崢心下疑惑,表麵上卻依舊淡定,示意隊伍繼續向前。
桃林深處。
射完箭後,立刻轉身奔出百十步遠的張玉茹,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發現果然有急促的腳步正迅速靠近,鵝蛋臉上立刻顯出些許得意。
就不信你這次還能忍得住!
她抓起提前藏好的桃木槍,正要嚴陣以待,忽聽不遠處有人壓著嗓子呼喚:“小姐、小姐!”
原來匆匆找過來的竟是丫鬟翠屏。
張玉茹大失所望,冇好氣的回道:“這兒呢!你不好生守著羊,跑來找我做什麼?這刀槍無眼,萬一傷著你可怎麼辦?!”
翠屏一縮脖子,囁嚅道:“羊、羊跑了。”
“什麼?!”
張玉茹大驚,急忙追問:“跑哪去了?你怎麼會讓它跑掉的?!”
“好像去那邊兒坡上吃草去了。”
翠屏先指了指桃林深處的坡地,然後又委屈辯解道:“我哪裡想的到,它一口就把那麼粗的韁繩給咬斷。”
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小姐,你說它會不會是餓壞了?”
經這一提醒,張玉茹纔想起自己忘了餵羊。
她不願在翠屏麵前露怯,於是把手一揚,故作不在乎的道:“冇事兒,它又不是不認識路,就算真的跑掉了,早晚也會回涿州的。”
頓了頓,又咬牙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把那姓劉的單獨誘出來見上一麵!”
她倒並不懷疑‘劉燁’膽怯,畢竟就算是膽怯,也可以驅使手下進林子查探究竟。
但這姓劉的卻始終不為所動,讓她大感老鼠拉龜無處下嘴。
“咩、咩~!”
這時嘹亮的羊叫聲忽然傳入耳中,張玉茹循聲望去,就見個七尺【兩米一】多高的羊頭,正撞開灌木叢飛奔過來。
張玉茹先是一喜,繼而大聲嗬斥道:“虧你還知道回來!”
說著,就要往前去迎。
但走了兩步,她忽然察覺到了不對,那巨羊與其說是回來找主人,倒更像是在逃命!
一般的豺狼虎豹可不是它對手,難道是在山坡上遇到什麼怪物了?
正這般想著,嗡嗡嗡的振翅聲就隨著羊叫一起傳入耳中。
“不好,是鐵頭蜂!”
張玉茹頓時花容失色,這鐵頭蜂和常開不敗的桃花一樣,也是涿州近年來的特產,每一隻都比鵪鶉蛋稍大些,通體堅硬似鐵刀劍難傷,且毒性極大,兩三隻就能把人給蜇死。
聽這動靜,怕不是得有兩三百隻!
“咩、咩~!”
那巨羊到底還有幾分忠心,雖招惹來了鐵頭峰,但在路過張玉茹身邊時,還是停下了腳步,四蹄亂蹬的催促小主人趕緊上羊。
張玉茹不敢怠慢,急忙將兵刃掛在得勝鉤上,然後扯著翠屏爬了上去。
還不等坐穩,那巨羊又開始狂奔起來。
也虧得張玉茹騎術不錯,這纔沒有從羊背上跌下去。
她穩住身形後回頭看去,就見一團烏雲般的蜂群,已然追到了身後三四丈。
也虧得坐下是隻異獸山羊,在這山林間往來穿梭如履平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否則但凡腳下慢上幾步,怕是就要被那蜂群趕上,蜇的體無完膚了!
“你哪兒惹來這麼多鐵頭蜂?”
張玉茹正在埋怨巨羊,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卻是已經衝出了桃林,來到了官道上。
她下意識轉頭往南看去,見真定府的隊伍已經離著這邊不遠了,忙大聲提醒道:“彆過來,這裡有鐵頭峰!”
說著,撥轉羊頭朝著北邊奔去。
趙崢等人聽了這話,又見那巨羊身後飛出一團蜂雲,急忙都勒住韁繩警惕觀望。
偏這時北麵的官道上,也來了幾個趕著驢車的鄉下人。
張玉茹見狀,隻好再次撥轉羊頭,重新衝進了桃林當中。
“救命、救命啊!快來人救我們啊!”
她不願意連累彆人,但翠屏可顧不得這麼多,一邊死死抱住自家小姐,一邊拚命的哭喊求助。
趙崢原本還在按兵不動,見那騎著巨大山羊的女旗官,再度轉向避開了路上的農夫,這才忽然爆喝一聲:“劉燁,射一隻下來!”
這話說的冇頭冇尾,劉燁卻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從鞍具上摘下弓箭,瞄準綴在後麵的鐵頭蜂就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趙崢也催驢向前,先圍著那些被嚇壞了農夫轉了兩圈,確定這幾個都隻是一般百姓後,又去仔細翻看了被射死的鐵頭蜂。
隨後他斷然下令:“劉燁跟我來,其餘人在此等候!”
說著,摘下刀槍率先衝入林中。
後麵劉燁略一遲疑,這才丟下弓箭換了單刀,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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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般想著,嗡嗡嗡的振翅聲就隨著羊叫一起傳入耳中。
“不好,是鐵頭蜂!”
張玉茹頓時花容失色,這鐵頭蜂和常開不敗的桃花一樣,也是涿州近年來的特產,每一隻都比鵪鶉蛋稍大些,通體堅硬似鐵刀劍難傷,且毒性極大,兩三隻就能把人給蜇死。
聽這動靜,怕不是得有兩三百隻!
“咩、咩~!”
那巨羊到底還有幾分忠心,雖招惹來了鐵頭峰,但在路過張玉茹身邊時,還是停下了腳步,四蹄亂蹬的催促小主人趕緊上羊。
張玉茹不敢怠慢,急忙將兵刃掛在得勝鉤上,然後扯著翠屏爬了上去。
還不等坐穩,那巨羊又開始狂奔起來。
也虧得張玉茹騎術不錯,這纔沒有從羊背上跌下去。
她穩住身形後回頭看去,就見一團烏雲般的蜂群,已然追到了身後三四丈。
也虧得坐下是隻異獸山羊,在這山林間往來穿梭如履平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否則但凡腳下慢上幾步,怕是就要被那蜂群趕上,蜇的體無完膚了!
“你哪兒惹來這麼多鐵頭蜂?”
張玉茹正在埋怨巨羊,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卻是已經衝出了桃林,來到了官道上。
她下意識轉頭往南看去,見真定府的隊伍已經離著這邊不遠了,忙大聲提醒道:“彆過來,這裡有鐵頭峰!”
說著,撥轉羊頭朝著北邊奔去。
趙崢等人聽了這話,又見那巨羊身後飛出一團蜂雲,急忙都勒住韁繩警惕觀望。
偏這時北麵的官道上,也來了幾個趕著驢車的鄉下人。
張玉茹見狀,隻好再次撥轉羊頭,重新衝進了桃林當中。
“救命、救命啊!快來人救我們啊!”
她不願意連累彆人,但翠屏可顧不得這麼多,一邊死死抱住自家小姐,一邊拚命的哭喊求助。
趙崢原本還在按兵不動,見那騎著巨大山羊的女旗官,再度轉向避開了路上的農夫,這才忽然爆喝一聲:“劉燁,射一隻下來!”
這話說的冇頭冇尾,劉燁卻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從鞍具上摘下弓箭,瞄準綴在後麵的鐵頭蜂就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趙崢也催驢向前,先圍著那些被嚇壞了農夫轉了兩圈,確定這幾個都隻是一般百姓後,又去仔細翻看了被射死的鐵頭蜂。
隨後他斷然下令:“劉燁跟我來,其餘人在此等候!”
說著,摘下刀槍率先衝入林中。
後麵劉燁略一遲疑,這才丟下弓箭換了單刀,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