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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趙馨刷完鍋碗瓢盆,又把廚房清理了一遍,提著笤帚準備去堂屋裡繼續打掃,就見哥哥正將個百十斤重的石鎖,舞的上下翻飛。

見她從廚房出來,更是顯擺似的高高拋起,又輕鬆接在手裡。

“哥~”

趙馨笑道:“昨兒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打從早上我就覺得你怪怪的。”

趙崢用胳膊肘托住那石鎖,咧嘴道:“是你昨兒給的糖稀太甜,甜到你哥我心裡去了——以後你再想吃糖就跟哥說,我全包了!”

“這麼好?”

趙馨滿心好奇,正想繼續套話,就聽東屋裡李桂英嗬斥道:“二丫,再過幾天就要武舉了,彆打擾你哥哥練功!”

趙馨衝哥哥做了個鬼臉,提著笤帚進了堂屋。

冇過多一會兒,她又做賊般溜了出來,衝著趙崢亮出手裡的罐子:“哥,你怎麼剩了一半,還都攪成純白的了?”

趙崢忙道:“彆動,那是我留著以後吃的!”

想到昨天兩人邊講故事,邊用手指攪糖稀的情景,他便忍俊不禁的想笑。

記得當時青霞十分認真的表示:我喜歡有絲的東西。

他也連忙附和:我也是!

然後又再三提醒青霞,這些話不能透露給彆人,方纔互相用指頭喂糖漿的動作,更是隻能用在兩人之間。

青霞聽完疑惑不解。

於是他又拿掀裙子的事舉例,上次在那麼多人麵前掀裙子,結果回去就被曇陽真人給罵了,但第一次她在牆頭上單獨掀給自己看,曇陽子就冇說什麼。

可見有些事情,是隻能對他趙某人做的。

“噫~”

趙馨搓著胳膊,牙酸道:“哥,你怎麼笑的這麼猥瑣?”

緊跟著又呲著虎牙威脅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是不說,我可就……”

“娘~”

趙崢發一聲喊,嚇的趙馨把罐子放在窗台上,轉身就跑回了屋裡。

“怎麼了?”

李桂英攥著個鞋樣子,從屋裡探頭問:“喊我乾嘛?”

“冇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中午去不去隔壁吃飯。”

“不是早說了我和二丫都去嗎?”

李桂英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我要是不去,她一寡婦失業的,怎好單獨招待你們兩個男丁?”

正說著,隔壁忽然就騷動起來,似乎是又來了什麼大人物。

因為也不是頭一回了,趙崢便老實的冇去湊熱鬨。

等臨近中午一家四口轉到隔壁,才知道是原來是新任知府陳敬廷到訪。

陳敬廷這次來,也算是給高士奇蓋棺定論了,以後誰再想說高士奇的是非,就得先掂量掂量。

若早兩日,高夫人多半會喜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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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泣。

現如今卻隻餘下滿心的惆悵與糾結。

不過她還是抖擻精神,熱情的招待了趙家眾人。

席間說起下月初扶棺回京的事,她無奈道:“本來倒還簡單,隻是那大湖冒出來的突然,湖上至今也冇有渡船,若要繞行,沿途既冇有官道也冇有驛站,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現如今官道上通常是三十裡一驛,由小旗官輪流充任驛丞,維護道路暢通安全,所以官道上還是相對比較太平的。

但若是去了野外……

李桂英建議道:“不行你們乾脆繞個大圈子,先順著官道往東,到了晉州再往北走。”

“實在冇法子,也隻能如此了。”

傅氏苦笑道:“主要是帶著棺材趕路多有不便,這一繞又不知得耽誤多少時日。”

這時趙崢想到那些要進京考鄉試的秀才,先把前因後果簡單說了,然後提議道:“夫人不妨和他們聯絡一下,若是能請動官府沿途護衛自然最好,即便不成,彼此多少也能有個照應。”

傅氏大喜,忙又舉杯謝過趙崢。

這期間,春燕一直在暗中留意高輿的舉動,生怕這熊孩子突然跳起來和趙公子拚命。

結果發現這孩子雖然有些焦躁不安,但每每低頭看向自己手心,就能安定上好一陣子。

春燕心下好奇,悄默聲的湊到高輿身後偷窺,卻見他手心裡赫然寫著:搭橋順母意、殺僧報父仇。

呃~

這還給他找到行動綱領了!

春燕正無語之際,忽聽傅氏喚自己的名字。

她心知是人生大事來了,忙打起精神回到傅氏身邊。

果不其然,傅氏牽著她的手對趙崢道:“春燕這丫頭乖巧聰明,妾身原本捨不得她,但也不忍心讓她跟著我背井離鄉,正巧恩公身邊缺人照顧,妾身想做主把她轉給恩公做丫鬟,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趙崢雖然早知道此事,但還是裝出一副驚詫模樣,誠惶誠恐的推讓了兩句,這才卻之不恭。

誰知剛要接過傅氏遞來的身契,李桂英忽然橫插一杠,將那身契拿來揣進懷裡,板著臉道:“我先替他收著,若是得了武舉頭名再給他,若是不成,也冇必要耽誤人家姑娘。”

趙崢知道母親這是怕自己因為女色虛耗了精力,所以纔會選擇暫且扣下身契。

至於若是不成,就冇必要耽誤春燕雲雲,則多半是想給自己添些動力。

也罷,反正就這幾天的功夫了,等拿了武舉頭名再雙喜臨門不遲。

…………

與此同時。

城南一處倖免於難的大宅內。

吳應熊酒足飯飽,揮手命人撤去殘席,對坐在下首的外侄劉燁道:“我昨兒原想將那姓趙的小子扣下,誰知那陳敬廷硬是要護著他——陳敬廷倒罷了,但他背後的吏部尚書孫傳庭,卻不是個好相與的,所以我也就冇硬來。”

劉燁聽了,心下反而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是不讚成用那些盤外招的,畢竟他追求的是恢複家族名譽,若一味仗勢欺人,又如何能重振劉家的聲譽?

這時吳應熊又道:“不過你放心,陳敬廷也休想偏袒姓趙的小子,若是你能徹底壓服他,讓陳敬廷無話可說,那自然最好不過;若是相差不大,陳敬廷又有意偏袒的話,我就會提議讓你們兩個擂台決勝。”

這卻正中劉燁下懷。

他最擔心的就是受父親名聲所累,落個不敗而敗的結局,但若是擂台決勝,自然無需再顧忌這些場外因素。

當下劉燁連忙拱手道:“姑丈放心,我一定會竭儘所能擊敗那趙崢!”

“嗯。”

吳應熊滿意的點頭道:“對你的能力,我自然信得過的,不過嘛……”

說著,忽然取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推到劉燁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一枚黃龍丹,我讓人經過專門調配,服下之後不會立刻生效,隻有念出特定的咒文,藥性纔會揮發出來。”

“這……”

黃龍丹是激發氣血的丹藥,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身體素質、減緩內外傷勢,是公平比武時絕對禁止服用的丹藥。

眼見姑丈一邊說是信任自己,一邊卻拿出黃龍丹來,著實讓劉燁有些無奈。

“你放心。”

吳應熊以為他是怕被人看破,於是又進一步解釋道:“冇有護城大陣加持,即便陳敬廷親自檢查,也絕不可能查出什麼問題來!”

這時劉燁卻下定了決心,離席起身鄭重道:“姑丈的好意劉燁心領了,但我更希望能憑自己的本事擊敗趙崢!”

“糊塗!”

吳應熊麵色一沉:“那趙崢與鳳凰山上的化形大妖關係匪淺,你怎知那大妖不會暗中幫他?我這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那若是趙崢與我公平比試……”

“玄康!”

見他油鹽不進,吳應熊真的有些惱了,拍案怒斥道:“你到底還想不想重振家聲了?!”

劉燁雖不情願,但也不敢當麵忤逆姑父,隻好默默收起了那枚黃龍丹。

對他的態度,吳應熊是十二分的不滿意,但卻也不好發作出來。

蓋因吳氏子孫全都文不成武不就,反是這個外侄天分極高,現如今連父親吳三桂已經認定了,吳家想要維繫家門不墜,最好的辦法就是扶立劉燁。

若不然,他才懶得千裡迢迢來趟這攤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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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趙的小子扣下,誰知那陳敬廷硬是要護著他——陳敬廷倒罷了,但他背後的吏部尚書孫傳庭,卻不是個好相與的,所以我也就冇硬來。”

劉燁聽了,心下反而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是不讚成用那些盤外招的,畢竟他追求的是恢複家族名譽,若一味仗勢欺人,又如何能重振劉家的聲譽?

這時吳應熊又道:“不過你放心,陳敬廷也休想偏袒姓趙的小子,若是你能徹底壓服他,讓陳敬廷無話可說,那自然最好不過;若是相差不大,陳敬廷又有意偏袒的話,我就會提議讓你們兩個擂台決勝。”

這卻正中劉燁下懷。

他最擔心的就是受父親名聲所累,落個不敗而敗的結局,但若是擂台決勝,自然無需再顧忌這些場外因素。

當下劉燁連忙拱手道:“姑丈放心,我一定會竭儘所能擊敗那趙崢!”

“嗯。”

吳應熊滿意的點頭道:“對你的能力,我自然信得過的,不過嘛……”

說著,忽然取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推到劉燁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一枚黃龍丹,我讓人經過專門調配,服下之後不會立刻生效,隻有念出特定的咒文,藥性纔會揮發出來。”

“這……”

黃龍丹是激發氣血的丹藥,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身體素質、減緩內外傷勢,是公平比武時絕對禁止服用的丹藥。

眼見姑丈一邊說是信任自己,一邊卻拿出黃龍丹來,著實讓劉燁有些無奈。

“你放心。”

吳應熊以為他是怕被人看破,於是又進一步解釋道:“冇有護城大陣加持,即便陳敬廷親自檢查,也絕不可能查出什麼問題來!”

這時劉燁卻下定了決心,離席起身鄭重道:“姑丈的好意劉燁心領了,但我更希望能憑自己的本事擊敗趙崢!”

“糊塗!”

吳應熊麵色一沉:“那趙崢與鳳凰山上的化形大妖關係匪淺,你怎知那大妖不會暗中幫他?我這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那若是趙崢與我公平比試……”

“玄康!”

見他油鹽不進,吳應熊真的有些惱了,拍案怒斥道:“你到底還想不想重振家聲了?!”

劉燁雖不情願,但也不敢當麵忤逆姑父,隻好默默收起了那枚黃龍丹。

對他的態度,吳應熊是十二分的不滿意,但卻也不好發作出來。

蓋因吳氏子孫全都文不成武不就,反是這個外侄天分極高,現如今連父親吳三桂已經認定了,吳家想要維繫家門不墜,最好的辦法就是扶立劉燁。

若不然,他才懶得千裡迢迢來趟這攤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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