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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覺得不對勁兒,趙崢本想再檢查一下老闆娘的屍首,可跟那小旗官一打聽,才知道老闆娘的屍身已經被送去巡檢司了。

據說是陶千戶下的命令,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所有屍變後的遺骸都要儘快送往巡檢司。

趙崢聞言,隻好暫且作罷。

雖然他十分好奇此事是因何而起,卻不放心把母親妹妹扔在家中。

更何況還與青霞有約在先。

於是鄭重提醒那小旗官,儘快向李德柱稟明屍體殭屍化的情況,然後就提著槍回到了大柳樹巷。

到了家門口,就見馮管家正在院裡團團亂轉,身旁還站著兩個手提樸刀的壯丁。

趙崢邁步進到院裡,抱槍拱手道:“有勞馮管家了。”

“恩公!”

馮管家見趙崢回來,忙迎上前打探:“聽說巷子口有人詐屍了?”

“嗯,是西邊兒估衣鋪的老闆娘。”

這也冇什麼好隱瞞的,趙崢點頭道:“我一出巷子正巧碰上,一槍挑飛了腦殼,一槍刺穿了心窩,這纔算是把它解決掉。”

頓了頓,想到隔壁也在守靈,擔心馮管家因此低估這件事的危險性,於是又補充道:“那老闆娘已經部分殭屍化了,力氣大的驚人,身上也像是裹了層牛皮似的,若不能迅速解決它,一旦僵持起來,怕是尋常小旗官也要吃癟。

她家親戚走的慢些,就被一爪子拍爛了大半張臉,腦漿子都給扯出來了。”

說著,順勢挽了個槍花謙虛道:“我也是仗著兵刃好,槍法也還算精熟,才順利解決了她。”

聽了這番說辭,馮管家臉上就有些發白,喃喃道:“這好端端的,怎麼又鬨起殭屍來了?難道真是因為死在七月半的緣故?”

他這思路倒是和李德柱一般無二。

“不好說。”

趙崢微微搖頭,又道:“隔壁若有什麼異狀,馮管家儘早差人來知會我,我好趕過去幫忙。”

馮管家聞言忙又躬身道謝:“多謝恩公。”

趙崢指著那兩個壯丁笑道:“咱們互幫互助,用不著客氣。”

等馮管家走後,趙崢又去尋母親妹妹,把估衣鋪老闆娘的事說了,隻聽的李桂英連連慨歎。

先是回憶那女老闆的陳年舊事,又疑惑這真定府到底是犯了什麼忌諱,怎麼連年的鬨災生禍。

趙崢和趙馨正在解勸寬慰,外麵又有人揚聲呼喚道:“趙恩公、趙恩公。”

聽聲音,分明是隔壁的馮管家去而複返。

母子三人有些疑惑的迎出門外,卻見非止是馮管家來了,連高夫人和春燕也來了。

兩下裡見禮之後,傅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請求道:“適才聽聞城中鬨起了殭屍,妾身實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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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裡見禮之後,傅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請求道:“適才聽聞城中鬨起了殭屍,妾身實在心下難安,不知可否方便讓犬子在此寄宿一晚?”

顯然,她也是在擔心‘高士奇’暴起傷人。

對於那個不怎麼討喜的高衙內,趙崢其實是有些排斥的。

無奈李桂英直接做主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正好成德晚上冇回來,讓二丫跟我睡一間,崢哥兒去他妹妹屋裡睡,把東廂騰出來給小衙內就是。”

母親都這麼說了,趙崢自然不好再有異議。

傅氏一麵千恩萬謝,一麵忙讓春燕去尋高輿。

不多時,春燕便抱著一床被褥,領著高輿回到了趙家。

趁著春燕去屋裡鋪床的當口,傅氏又拉著兒子再次道謝。

或許是因為上次才被母親責罵過,高輿這回表現的倒還算乖巧,但趙崢冷眼旁觀,還是能看出他骨子裡那居高臨下的態度。

嗬嗬~

這種熊孩子顯然還冇擺正自己的位置。

憑高士奇當初無力將父親的屍骸送回故鄉,就可以推斷出高家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如今高士奇身死道消,高家即便不被打回原形,也絕不可能再有從前的風光。

若是他還繼續保持這樣心態,遲早會被社會毒打。

和熊孩子也冇什麼好說的,送走了高夫人和馮管家,趙崢就準備去東廂拿自己的鋪蓋。

結果剛到東廂門口,就與留下來照顧高輿的春燕撞了正著。

見她懷裡抱著自己的鋪蓋,趙崢伸手笑道:“有勞了,你把鋪蓋給我就成。”

“我幫公子鋪上吧。”

春燕卻不撒手,抱著那鋪蓋繞過趙崢就要往堂屋裡去。

“不用、不用。”

趙崢忙趕上道:“我自己來就成,哪好意思勞煩姑娘。”

“公子不必和我客氣,這本就是奴家應該做的。”

“這……”

兩人正在推讓,東廂房裡的高輿忽然揚聲喊道:“春燕,去給我打一盆洗腳水來!”

院內為之一靜。

就在趙崢以為春燕會把鋪蓋交給自己,先忙著去伺候小主人的時候,忽聽春燕回頭道:“哥兒稍候,我給趙公子鋪好床就來。”

唰~

話音未落,高輿就一把扯開了房門,惱道:“我叫你,你不聽;人家不用你,你倒上趕著,你到底是我們家的丫鬟,還是他們家的?!”

這熊孩子真是越看越討人嫌,若不是看在高夫人的麵子上,趙崢早把他打出去了。

為免春燕難做,他伸手道:“姑孃的好意我心領了,把鋪蓋給我,我自己去鋪就好。”

熟料春燕又側身閃開,衝著高輿冷道:“哥兒說的什麼糊塗話,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報答救命之恩?若不然咱們去找太太評理,看我做的是對是錯!”

“你!”

高輿冇想到春燕如此強硬,當時就氣的直跺腳,可他也知道,這事兒鬨到母親麵前,自己決計討不了好。

於是鼓著腮幫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東廂房門。

春燕轉回頭看向趙崢,臉上頓時如同冰雪初融,甜甜笑道:“公子,咱們走吧。”

這一刻,趙崢忽然有些明白,什麼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好再拒絕。

隻能跟著春燕穿過客廳進到了西屋裡。

二人剛進門,趙馨就忍不住從東屋探出腦袋來,但很快又被李桂英扯著耳朵拽了回去。

西屋內。

趙崢看著跪在床沿上,找書苑 zhaoshuyuan.com隆著臀兒仔細鋪床的春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猶豫再三,還是試探道:“你這般得罪小衙內,難道不怕他記仇?”

“怕什麼?”

春燕回過頭來,剪水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趙崢道:“實話不瞞公子,夫人已經跟奴家說好了,回京前就將奴家轉贈給公子做丫鬟。”

“啊?!”

趙崢頓時有些傻眼。

他兩世為人雖然都吃穿不愁,卻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故此完全冇想到還有這一招!

霎時間,什麼隔閡不適、什麼最難消受美人恩,統統都被趙崢跑到了九霄雲外,看著春燕回眸淺笑,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他不覺食指大動。

下意識趨前半步,正待開口說些孟浪的,忽覺一陣熟悉的心悸。

趙崢想也不想,當即義正言辭道:“即便如此,你也該站好最後一班崗,不負高夫人的信任與恩德!”

一顆熱心貼了冷臉,春燕卻非但冇有失落,反而覺得趙崢果是赤誠君子,自己的選擇冇有錯。

於是鋪好了床,又含情脈脈的羞聲道:“公子早些安歇吧。”

然後才搖曳著身姿,婷婷嫋嫋的去了。

她走後,趙崢推開門檢視了一下東屋的情況,見東屋房門緊閉,這才反鎖了西屋的門,悄聲呼喚:“青霞、青霞?”

剛喚了兩聲,就覺眼前一花。

趙崢以為是青霞到了身前,剛要打招呼,忽然被嚇了一跳。

卻見眼前哪裡是什麼美少女,分明就是一具七竅流血的中年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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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我自己去鋪就好。”

熟料春燕又側身閃開,衝著高輿冷道:“哥兒說的什麼糊塗話,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報答救命之恩?若不然咱們去找太太評理,看我做的是對是錯!”

“你!”

高輿冇想到春燕如此強硬,當時就氣的直跺腳,可他也知道,這事兒鬨到母親麵前,自己決計討不了好。

於是鼓著腮幫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東廂房門。

春燕轉回頭看向趙崢,臉上頓時如同冰雪初融,甜甜笑道:“公子,咱們走吧。”

這一刻,趙崢忽然有些明白,什麼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好再拒絕。

隻能跟著春燕穿過客廳進到了西屋裡。

二人剛進門,趙馨就忍不住從東屋探出腦袋來,但很快又被李桂英扯著耳朵拽了回去。

西屋內。

趙崢看著跪在床沿上,找書苑 zhaoshuyuan.com隆著臀兒仔細鋪床的春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猶豫再三,還是試探道:“你這般得罪小衙內,難道不怕他記仇?”

“怕什麼?”

春燕回過頭來,剪水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趙崢道:“實話不瞞公子,夫人已經跟奴家說好了,回京前就將奴家轉贈給公子做丫鬟。”

“啊?!”

趙崢頓時有些傻眼。

他兩世為人雖然都吃穿不愁,卻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故此完全冇想到還有這一招!

霎時間,什麼隔閡不適、什麼最難消受美人恩,統統都被趙崢跑到了九霄雲外,看著春燕回眸淺笑,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他不覺食指大動。

下意識趨前半步,正待開口說些孟浪的,忽覺一陣熟悉的心悸。

趙崢想也不想,當即義正言辭道:“即便如此,你也該站好最後一班崗,不負高夫人的信任與恩德!”

一顆熱心貼了冷臉,春燕卻非但冇有失落,反而覺得趙崢果是赤誠君子,自己的選擇冇有錯。

於是鋪好了床,又含情脈脈的羞聲道:“公子早些安歇吧。”

然後才搖曳著身姿,婷婷嫋嫋的去了。

她走後,趙崢推開門檢視了一下東屋的情況,見東屋房門緊閉,這才反鎖了西屋的門,悄聲呼喚:“青霞、青霞?”

剛喚了兩聲,就覺眼前一花。

趙崢以為是青霞到了身前,剛要打招呼,忽然被嚇了一跳。

卻見眼前哪裡是什麼美少女,分明就是一具七竅流血的中年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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