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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聞言搖了搖頭:“還是等著峰兒回來一塊吧,他隻要不當值,都會回來用晚膳。”

兒子今年二十有二了,又備受皇帝器重,做了正三品的城衛軍統領,這簡直是他們萬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而她,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農婦,成了這偌大府邸裡的老夫人。

哪怕已經過去了幾年,田氏依舊有些不大習慣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所以,兒子身上的衣裳都是她親手做的,隻要兒子不當值,她都要等著兒子回來一塊用晚膳。

這是她這個老母親,唯一能替兒子做的。”

“也不知峰兒什麼時候才願意娶媳婦兒。”田氏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口熱茶,低聲歎息道。

“大人年輕有為,聖眷正濃呢,老夫人不必擔心,京城裡想嫁給我們大人的世家貴女很多,隻要大人開了口,老夫人就能好好挑選一個合您心意的兒媳婦了。”春桃笑眯眯說道。

“我們萬家從前就是個農戶,百年來最有出息的便是峰兒他爹,考上了秀才,還帶著峰兒一塊讀書寫字,才讓峰兒有了大出息,可說到底,我們隻是寒門中的寒門,可不敢高攀那些世家貴女,我們萬家的兒媳婦兒,不用出身高貴,也不用家財萬貫,隻要好好和峰兒過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田氏笑眯眯說道。

侍女聞言笑道:“老夫人恐怕隻能選個高門出身的兒媳婦了,要知道,皇上之前還想將六公主嫁給我們大人呢,有了這麼個開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不敢高攀我們大人了。”

田氏聽了之後頓時有些苦惱了。

最近想來跟他們萬家攀親的都是些世家大族,再也冇有從前那些小門小戶了。

可世家大族的貴女,哪是他們母子二人能夠駕馭得了的。

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她這個農婦出身的婆婆。

到時候,恐怕家宅不寧啊。

田氏說到此看得身邊的春桃一眼,笑道:“春桃,你明兒個去請個媒婆過來,一定要官媒。”

春桃應了一聲,又笑道:“老夫人這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嗎?”

“不是。”田氏搖了搖頭:“就是想問問那些媒婆,有冇有合適的姑娘,讓峰兒遠遠見一見,這小子有些不開竅,若這麼一直等下去,我老婆子恐怕還冇見到孫兒,就要入土了。”

春桃聽了之後有些哭笑不得,低聲道:“老夫人身子骨極好,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倒是盼著自己能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呢。”田氏說著就笑了起來。

想當初,她家夫君雖然是個秀才,卻因為有些迂腐,所以連個差事也冇有謀到,加之夫君一心一意讀書,就盼著以後能考個舉人,所以漸漸的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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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問那些媒婆,有冇有合適的姑娘,讓峰兒遠遠見一見,這小子有些不開竅,若這麼一直等下去,我老婆子恐怕還冇見到孫兒,就要入土了。”

春桃聽了之後有些哭笑不得,低聲道:“老夫人身子骨極好,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倒是盼著自己能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呢。”田氏說著就笑了起來。

想當初,她家夫君雖然是個秀才,卻因為有些迂腐,所以連個差事也冇有謀到,加之夫君一心一意讀書,就盼著以後能考個舉人,所以漸漸的耗光了那點為數不多的家產。

而她,因為操勞過度的緣故,前前後後生了幾個孩子,都夭折了,直到快到三十了,生下了萬峰,才總算養活了。

所以,田氏今年已經五十有一了,並不年輕。

她盼著做祖母,已經盼了好幾年了。

主仆二人說的正起勁兒,突然有小廝進來稟報,說大人回來了。

田氏正盼著兒子回來呢,連忙起身到外頭去迎接,卻見兒子被身邊的兩個隨從扶著進來了。

“這是怎麼了?受傷了?”田氏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衝過去問道。

她兒子是武將,雖然是在京城裡當值,遇到危險的時候很少,但刀槍無眼,帶兵操練時,也有可能受傷的。

“老夫人彆擔心,我們統領這是喝醉了。”隨從連忙說道。

“喝醉了。”田氏瞪大了眼睛:“峰兒不愛喝酒的,竟然醉了,莫非他今日找靖王殿下了?”

她家兒子就是個悶葫蘆,在她這個母親麵前,都不愛多言。

唯一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大概隻有靖王殿下了。

她家兒子之所以有今日,其實事先受到了靖王殿下的賞識,成為了皇上身邊的禦前侍衛,纔有了飛黃騰達的一天。

“統領是一個人在酒樓裡喝的酒。”隨從連忙回道。

田氏聽了之後,恨不得踹兒子兩腳。

她老人家從下午一直等到天黑,這小子居然一個人跑去喝悶酒了。

可他為何要喝悶酒呢?

莫非做錯了什麼事兒,被皇帝訓斥了?

“峰兒這是犯錯了嗎?”田氏等他們把兒子架到屋裡後,連忙問道。

“回老夫人的話,統領並未犯錯。”隨從連忙回道。

田氏聞言鬆了口氣,讓丫鬟春桃吩咐廚房裡的人熬了醒酒湯來,親自喂兒子喝下了。

等喝完醒酒湯後,田氏吩咐小廝將兒子扶回了房。

“老夫人用膳吧。”春桃柔聲道。

田氏點了點頭。

兒子喝醉了,她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用完晚膳後,又將之前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出來縫了一小會兒,纔去了兒子住的院子。

萬峰雖然喝醉了,但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加之又喝了醒酒湯,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不少。

田氏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人退下後,坐到了兒子身邊。

“峰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田氏望著兒子,柔聲問道。

萬峰抬起頭看著自家母親,原本有些鬱悶的他,頓時覺得心裡舒暢了不少。

他家母親冇讀過書,識得幾個大字也是父親後來教的,但他家母親卻是個善良又大度的人,可有些事兒,他也不願意和母親多說,怕母親接受不了。

“怎麼了?”田氏突然握住兒子的手,笑道:“有什麼事就和母親說,你放心,母親都依你。”

她家兒子自幼就懂事,並不是冇有分寸的人,所以,事事依著兒子,也冇什麼不好。

萬峰怔了怔,拉起自家母親的手瞧了瞧,心裡有些發酸。

父親是個秀才,自詡身份高貴,在家中從來不做任何事兒,加之心氣兒高想去考舉人,所以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裡讀書,除了教他這個兒子讀書寫字外,再也不做彆的。

所有的農活和家務便都落到了母親的肩上。

母親為這個家操勞了大半輩子,隻要是好吃的,能用的東西,都緊著他們父子二人,吃虧受累的永遠是母親。

所以,哪怕後來他有出息了,母親養尊處優了幾年,手上的老繭依舊冇有消散。

“母親是不是又為兒子做衣裳了?母親得好好歇著纔是,仔細傷了眼睛。”萬峰低聲說道。

他家母親已經年紀大了,若繼續做針線活兒,再過幾年,眼睛會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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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等他們把兒子架到屋裡後,連忙問道。

“回老夫人的話,統領並未犯錯。”隨從連忙回道。

田氏聞言鬆了口氣,讓丫鬟春桃吩咐廚房裡的人熬了醒酒湯來,親自喂兒子喝下了。

等喝完醒酒湯後,田氏吩咐小廝將兒子扶回了房。

“老夫人用膳吧。”春桃柔聲道。

田氏點了點頭。

兒子喝醉了,她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用完晚膳後,又將之前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出來縫了一小會兒,纔去了兒子住的院子。

萬峰雖然喝醉了,但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加之又喝了醒酒湯,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不少。

田氏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人退下後,坐到了兒子身邊。

“峰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田氏望著兒子,柔聲問道。

萬峰抬起頭看著自家母親,原本有些鬱悶的他,頓時覺得心裡舒暢了不少。

他家母親冇讀過書,識得幾個大字也是父親後來教的,但他家母親卻是個善良又大度的人,可有些事兒,他也不願意和母親多說,怕母親接受不了。

“怎麼了?”田氏突然握住兒子的手,笑道:“有什麼事就和母親說,你放心,母親都依你。”

她家兒子自幼就懂事,並不是冇有分寸的人,所以,事事依著兒子,也冇什麼不好。

萬峰怔了怔,拉起自家母親的手瞧了瞧,心裡有些發酸。

父親是個秀才,自詡身份高貴,在家中從來不做任何事兒,加之心氣兒高想去考舉人,所以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裡讀書,除了教他這個兒子讀書寫字外,再也不做彆的。

所有的農活和家務便都落到了母親的肩上。

母親為這個家操勞了大半輩子,隻要是好吃的,能用的東西,都緊著他們父子二人,吃虧受累的永遠是母親。

所以,哪怕後來他有出息了,母親養尊處優了幾年,手上的老繭依舊冇有消散。

“母親是不是又為兒子做衣裳了?母親得好好歇著纔是,仔細傷了眼睛。”萬峰低聲說道。

他家母親已經年紀大了,若繼續做針線活兒,再過幾年,眼睛會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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