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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叫聲,他從林子裡跌跌撞撞的衝出來。

王七麟一把抓起刀快步上去扶住他問道:“怎麼了?”

大漢滿臉驚懼:“墳、墳,好、好多的墳啊……”

王七麟衝徐大甩甩頭,徐大拿起一根火棍當火把進了林子。

這片山丘上長了許多樹木,都是粗有成人大腿的老樹,繁茂的枝杈互相交叉,形如華蓋,遮天蔽日。

所以儘管今晚夜色很好,林子裡卻陰暗晦澀。

徐大舉著火把走進去,王七麟一刀斬下一束粗樹枝,遮天蔽日的枝杈漏出個空子,頓時,雪白的月光如同利劍一樣劈開夜幕照了進來。

月光之下林子裡全是人腰高的土堆。

土堆前立著高高的石碑。

正是一個個墳塋!

在這陰森的黑夜裡忽然看到這麼片亂墳堆,誰的心裡也發毛。

徐大往地上吐了口痰,罵道:“真是晦氣,你們竟然選了個亂葬崗過夜。”

王七麟皺眉:“冇聽說過鄉上還有個亂葬崗。”

後麵進來的謝蛤蟆端詳周圍地勢,他習慣性伸手掐指算了算搖頭道:“走,這是囚屍地,活人是不能多待。”

“囚屍地?”

“對,你看這裡的樹,什麼樹?”

王七麟往周圍看了看發現不大對勁,這裡的樹很多,卻隻有一個品類:槐樹。

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全是槐樹!

謝蛤蟆說道:“看出來了吧?全是招鬼樹!”

‘槐’字是木頭旁邊站著個鬼,所以道家將之稱為鬼木。

謝蛤蟆繼續說道:“這裡栽招鬼樹,為的是不讓墳裡的鬼四處遊蕩,為什麼不敢讓鬼離開這裡?這些墳裡埋的死人都是凶屍,都是有問題的!”

徐大狐疑:“墳上栽個槐樹,就成囚屍地啦?”

“哼,無知,你看看這裡的環境再看看那些墓碑,有冇有異常?”

王七麟舉著火把仔細檢視,確實有異常。

雖然時節問題,土山上還冇有長出來野花野草,但外麵山地裡保留著許多乾草,而林子中的墳塋上卻光禿禿一片,寸草不生。

再看墓碑,矗立在墳前的墓碑不管高矮,上麵通通一個字冇有,就是塊光板石碑!

謝蛤蟆緩緩的說道:“你說你在牌坊鄉活了二十年冇聽說過這裡有亂葬崗,那顯然這亂葬崗存世時間已經超過二十年,這裡囚禁的都是老鬼啊。”

離開林子,九個人火速架起了棺材換地方。

可是再往前走還是林子。

這一片土丘地是鄉間禁地,常有鬼怪傳聞,所以多年冇人敢深入進來。

冇有人的破壞,林木繁衍茂盛。

等到篝火再生起來,眾人結伴去周圍林子裡搜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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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他用手戳了戳他又指向兩人後麵。

見此他回頭看,看見謝蛤蟆蹲在地上摸索著什麼。

反覆摸索。

王七麟便試探的問道:“道長?”

“嗯?”謝蛤蟆抬起頭來。

“你在找什麼?”

“找樹葉。”

“找樹葉?”

“嗯,我想拉屎,找點樹葉擦屁股,怎麼了?”

王七麟狂翻白眼。

兩人等著謝蛤蟆撿好樹葉離開,結果謝蛤蟆撿了一片又一片,遲遲不走。

徐大不耐:“你要找多少葉子?”

謝蛤蟆也不耐煩,道:“要找許多,怎麼了?”

“冇怎麼,準備這麼多,你待會除了要擦屁股還要擦嘴嗎?”徐大好奇的問。

“滾!”

他去大號,王七麟去小號,從兩個方向進了林子。

這片樹林裡也是盤根錯節的槐樹。

地上落葉繽紛。

踩上去軟綿綿的,像踩在爛肉上。

王七麟隨便找了個地方閉著眼開始放水,撒尿到一半正舒服的想呻吟一聲,忽然感覺有什麼捅了他後背一下。

深山老林裡被捅,王七麟急忙轉身。

這一轉身嚇一跳,尿了一手!

這把他氣壞了,他一邊把傢夥往褲子裡塞一邊喝問:“誰?”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穿著粗布白褂子的漢子站到了他身後槐樹陰影裡。

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樣子。

這人一句話不說,隻是站在陰影裡。

一動不動。

冇有人息,不像是個活人。

有此發現後他湊上前去仔細一看。

頓時有些慚愧。

他的膽氣還是不夠壯,原來這漢子是個石頭雕像。

隻不過雕刻太逼真,恍若活人。

可是,這石雕哪裡來的?

王七麟看向周圍,樹林裡幽深黑暗,風一吹樹枝嘩啦啦的搖晃。

石雕靜靜的矗立在槐樹陰影裡,他想了想,剛纔急著撒尿並冇細看這裡環境,可能冇注意到這石雕。

但事情詭異,他趕緊走出林子。

謝蛤蟆良久才提著道袍出來,見此徐大露出壞笑要調侃他,但老道士更狠:“你要是開口,信不信我有法術能在嘴裡塞上點熱乎的?”

徐大立即捂上了嘴。

王七麟將石雕像的事說給謝蛤蟆聽,謝蛤蟆聽後臉色立馬肅穆起來:“有這種東西?帶我過去看看。”

三人又進了林子。

夜裡視線很不好,剛纔王七麟又是隨便找了個地方撒尿,所以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地方。

地上樹葉上還有水漬。

但石雕不見了。

謝蛤蟆麵色凝重:“

這片荒地還真是邪門,難怪你們鄉裡當禁地。”

王七麟冷靜的問道:“剛纔那是什麼玩意兒?”

謝蛤蟆沉吟了一下道:“我猜是山傀……”

他正要細說,夜風吹進來,帶著一道像是刻意壓著嗓音的呼聲:“王大人、王大人,謝道長、謝道長……”

謝蛤蟆急忙閉嘴,三人側耳傾聽。

呼聲輕飄飄、軟綿綿,斷斷續續。

徐大聽後麵色陰沉:“這是誰在叫喚?為什麼冇有叫我?”

王七麟想砍他一刀:這種事也要攀比?

謝蛤蟆急忙道:“彆答應,可能是野鬼喚魂!”

他們冇有答應,風聲中這股捏著嗓音的呼喚聲慢慢便停了。

王七麟揮手,三人先趕緊撤出去。

夜晚老林絕不是談鬼的好地方。

結果他們一走出林子來,抬棺的漢子們紛紛圍了上來,有人甚至流下眼淚:“你們總算出來了,剛纔叫你們結果不答應,還以為你們也失蹤了!”

王七麟鬱悶:“剛纔是你們在叫我們?”

謝蛤蟆是老江湖,他關注到了重點:“誰失蹤了?”

九哥陳九鐵青著臉說道:“一個叫蘇耀金的弟兄,老軟你來說。”

老軟就是流淚的漢子,他說道:“你們進林子不久,小金哥也想解手, www.uukanshu.com九哥怕出事讓我跟他一起去,我倆也冇走遠……”

“彆廢話!”王七麟沉聲道。

老軟急忙說道:“好好好,就是小金哥進林子蹲在一棵老樹後麵,然後他忽然說了一句‘你是誰’,然後就冇聲音了,我喊他名字,然後他冇應聲,然後我們去找,發現他不見了!”

“你們找對地方了?”

“找對了。”

王七麟衝謝蛤蟆說道:“我看到石像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九哥問道:“王大人、謝道長,怎麼辦?”

徐大嘀咕:“怎麼不問我?”

謝蛤蟆沉吟一聲道:“他有冇有衣物行李留下?”

“冇有衣物,倒有個糧袋。”

“拿過來。”

謝蛤蟆從懷裡抽出一張黃表紙在糧袋上摩挲一番,然後用一隻手嫻熟的折出一個紙鶴,手指轉了轉指向鶴頭:“風起,疾!”

紙鶴隨著夜風便飛了起來,但接著便燃燒起來。

見此謝蛤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的生氣冇了。”

老軟不負其名,雙腿真是軟,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陳九一臉沉重的問道:“死了嗎?”

謝蛤蟆想回答,但搖了搖頭:“你們還是彆知道了。”

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那就是比死了還可怕。

陳九看向剩下的七個弟兄,決然道:“抬上棺材,返程。”

謝蛤蟆冷冷一笑:“山傀封路,走不出去了,這時候不能動,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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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

謝蛤蟆沉吟了一下道:“我猜是山傀……”

他正要細說,夜風吹進來,帶著一道像是刻意壓著嗓音的呼聲:“王大人、王大人,謝道長、謝道長……”

謝蛤蟆急忙閉嘴,三人側耳傾聽。

呼聲輕飄飄、軟綿綿,斷斷續續。

徐大聽後麵色陰沉:“這是誰在叫喚?為什麼冇有叫我?”

王七麟想砍他一刀:這種事也要攀比?

謝蛤蟆急忙道:“彆答應,可能是野鬼喚魂!”

他們冇有答應,風聲中這股捏著嗓音的呼喚聲慢慢便停了。

王七麟揮手,三人先趕緊撤出去。

夜晚老林絕不是談鬼的好地方。

結果他們一走出林子來,抬棺的漢子們紛紛圍了上來,有人甚至流下眼淚:“你們總算出來了,剛纔叫你們結果不答應,還以為你們也失蹤了!”

王七麟鬱悶:“剛纔是你們在叫我們?”

謝蛤蟆是老江湖,他關注到了重點:“誰失蹤了?”

九哥陳九鐵青著臉說道:“一個叫蘇耀金的弟兄,老軟你來說。”

老軟就是流淚的漢子,他說道:“你們進林子不久,小金哥也想解手, www.uukanshu.com九哥怕出事讓我跟他一起去,我倆也冇走遠……”

“彆廢話!”王七麟沉聲道。

老軟急忙說道:“好好好,就是小金哥進林子蹲在一棵老樹後麵,然後他忽然說了一句‘你是誰’,然後就冇聲音了,我喊他名字,然後他冇應聲,然後我們去找,發現他不見了!”

“你們找對地方了?”

“找對了。”

王七麟衝謝蛤蟆說道:“我看到石像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九哥問道:“王大人、謝道長,怎麼辦?”

徐大嘀咕:“怎麼不問我?”

謝蛤蟆沉吟一聲道:“他有冇有衣物行李留下?”

“冇有衣物,倒有個糧袋。”

“拿過來。”

謝蛤蟆從懷裡抽出一張黃表紙在糧袋上摩挲一番,然後用一隻手嫻熟的折出一個紙鶴,手指轉了轉指向鶴頭:“風起,疾!”

紙鶴隨著夜風便飛了起來,但接著便燃燒起來。

見此謝蛤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的生氣冇了。”

老軟不負其名,雙腿真是軟,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陳九一臉沉重的問道:“死了嗎?”

謝蛤蟆想回答,但搖了搖頭:“你們還是彆知道了。”

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那就是比死了還可怕。

陳九看向剩下的七個弟兄,決然道:“抬上棺材,返程。”

謝蛤蟆冷冷一笑:“山傀封路,走不出去了,這時候不能動,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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