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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自忖平日裡常做好事,不該這麼倒黴的。

鬼王城雖然大名鼎鼎,但位於京城與梁城兩州府城之間,即便那鬼王凶名赫赫,卻也不敢太過放任手下。

按理來說,這堂堂官道旁的山神廟中,偶有幾隻鬼卒也就罷了,怎麼也不該聚集這麼多纔是。

鬼卒,算是比普通鬼魂強上一等的鬼物。

其實但凡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都不會懼怕鬼卒的侵襲。

可那隻是單個的鬼卒。

此時的山神廟中,十幾隻鬼卒正圍攏成一圈,而他們所包圍的,則是三個已經虛弱至極的書生。

其中兩個書生已經睡死過去。

倒是最中間的那個書生,卻還清醒著,隻是臉上滿是恐懼,顯然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當林季踏入山神廟的那一刻,所有鬼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驟然間被十幾隻鬼卒盯著,即便不懼,但林季還是感到了幾分不適。

這是活人對於死物天生的忌諱。

就在這時,唯獨清醒的那名書生卻連忙喊道:“鬼物凶猛,去梁城報官,讓監天司來人!”

林季搖了搖頭。

鬼卒做事全憑本能,這種將要化為厲鬼,卻又靈智消散的鬼物,生人在其眼中,就是最美味的吃食。

此時想走已經來不及了,鬼卒們放棄了奄奄一息的三名書生,一擁而上的朝著林季衝了過來。

十幾隻鬼卒彙聚一處,鬼氣已經不下於一般的厲鬼。霎時間,整個山神廟中都烏煙陣陣,鬼氣逼人。

“鬼卒倒是不麻煩。可此處臨近鬼王城,這些鬼卒敢這般大搖大擺的在官道上害人,多半是受了背後鬼將乃至於鬼帥的命令。”

林季琢磨著,手中一晃,腰間長劍便已經出鞘。

眼看著衝在最前方的鬼卒已經來到了近前,他不慌不忙,輕描淡寫的一劍斬出。

“道在我身,神自心出。”

劍鋒處青芒閃爍,那鬼卒連片刻都未堅持住,便直接化為一道黑煙,魂消魄散。

一隻鬼卒的消散,似是刺激了剩下的鬼卒一般。

廟中的鬼氣又盛了幾分,但鬼卒終究隻是鬼卒。

這種鬼物,哪怕隻是初入修煉第一境煉體境的修士,都能輕鬆的對付,何況林季早已是第三境開靈境的修為,靈眼已開,洞察邪祟,對鬼物天生便有剋製。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廟中的十數隻鬼卒便被林季收拾的乾乾淨淨。

鬼物已除,但廟中的鬼氣卻還未消散,這等穢氣對於林季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但對於廟中的三個倒黴書生,卻足以讓他們大病一場。

於是林季收起長劍,又單手掐訣。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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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但對於廟中的三個倒黴書生,卻足以讓他們大病一場。

於是林季收起長劍,又單手掐訣。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散!”

狂風驟起,席捲著廟中穢氣,一併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林季這纔將目光轉向書生那邊。

此時,唯獨清醒的書生已經看傻了。

本來自忖已經必死無疑,誰曾想眼前這人竟然這麼厲害,三兩下便將滿廟的鬼物滅了個一乾二淨。

“在下柳成儒,多謝兄台的救命之恩,兄台可是監天司來人?”

“青陽縣捕頭,林季。”

“捕頭?難怪了。”柳成儒瞭然。

各城各縣的衙門,均有妖捕在職,斬妖除魔,守護百姓平安。

而能成為捕頭的,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林季檢查了一下另外兩個昏迷不醒的書生的情況。

隻是驚嚇過度而暈厥,鬼卒們還不等真正下手,就被林季撞破了好事。

林季看向柳成儒,見柳成儒滿臉關切的樣子,寬慰道:“無事,隻是驚嚇過度,片刻後便會甦醒。”

“太好了。”柳成儒鬆了一口氣。

“林兄,今晚若是冇有你,我們三人恐怕都要被那鬼卒給害了性命。”

林季搖頭示意柳成儒不必在意。

廟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林季索性在廟中撿起了幾根還算乾燥的柴火,生起了一個小火堆驅寒。

冇過多久,剩下的兩名書生也醒了。

這兩人分彆名為方益山,白天鳴。

得知是被林季救下之後,兩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四人在廟中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交談之中,林季才得知,這三位都來自於襄州,乃是襄州今次科舉的前三甲。

此番進京趕考,若無意外的話,這三人將來大概率會金榜題名。

不過這卻也與林季無關了。

各地的妖捕捕頭,雖然名義上受縣令管轄,可真正述職,找的卻是各州州府的監天司鎮府官。

文官體係管不到監天司頭上,即便這三位將來真的前途遠大,也與他林季冇有半點乾係。

即便有,他也懶得鑽營。

放任柳成儒三人不管,林季自顧自打開包裹,取出了一個小布包。

這個動作也引起了柳成儒三人的注意。

他們下意識的停下來交談,認真的看著林季的動作。

林季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裡三層外三層,

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布包,露出去其中的真容。

三個撒著芝麻粒的燒餅。

“林兄,三個燒餅罷了,何至於如此小心翼翼?”方益山忍不住問道。

說起吃的,林季頓時來勁了。

“燒餅罷了?這是青陽縣縣衙旁老李家燒餅鋪的燒餅,每天隻烤三爐,排著隊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林季找了根樹枝,簡單清理之後,就用樹枝穿過燒餅,放在了柴火堆的上方。

“此番若不是我要出遠門,花大價錢讓老李那廝特意為我開爐烤了一爐,平日裡想要買到這燒餅,卯時便得起床去候著,去的晚了,可就買不著了。”

說話間的功夫,灑著芝麻的老李家祕製燒餅,已經在柴火的炙烤下,散發出了焦糊的香氣。

柳成儒三人下意識嚥了咽口水,UU看書 www.shu.com卻帶著文人的矜持,不好再問。

林季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個,然後又烤起第二個。

兩個燒餅下肚,林季又拿起裝水的葫蘆,狠狠灌了兩大口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歎息一聲。

將剩下的一個燒餅又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好,林季這纔對柳成儒三人說道:“趕緊歇息吧,等會天亮就該趕路了。此去京城,路上還有兩個小鎮,最近的不過二十幾裡路,不算太遠。”

“到了鎮上,好好歇息幾天再出發也不遲。被鬼卒侵了身子,看你們那虛弱的樣子,明天肯定要大病一場。”

“多謝提醒。”柳成儒三人連忙道謝。

林季擺了擺手,然後找了個舒服的角落,閉上眼睛開始恢複精力。

時間過得很快。

大約歇息了不到兩個時辰,林季突然睜開雙眼,眉頭微微皺著。

他是被凍醒的。

按理來說,修煉第一境淬體境之後,就應該寒暑不侵了。

可他就是被一股寒意給驚醒的。

而且,他睡下的時候,距離天亮已經不遠。按理來說,此時外麵應該已經天光大放了纔是。

可當林季看向廟門之外,卻仍舊是長夜如蓋,大雨傾盆。

“不對勁。”林季連忙起身,看了一眼圍在火堆旁的三位書生,見他們睡的香甜,便冇有打擾,而是徑自走出了山神廟。

山風吹著暴雨,水滴打在林季的臉上。

帶著些許腥氣。

是血。

林季輕歎了一聲。

“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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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布包,露出去其中的真容。

三個撒著芝麻粒的燒餅。

“林兄,三個燒餅罷了,何至於如此小心翼翼?”方益山忍不住問道。

說起吃的,林季頓時來勁了。

“燒餅罷了?這是青陽縣縣衙旁老李家燒餅鋪的燒餅,每天隻烤三爐,排著隊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林季找了根樹枝,簡單清理之後,就用樹枝穿過燒餅,放在了柴火堆的上方。

“此番若不是我要出遠門,花大價錢讓老李那廝特意為我開爐烤了一爐,平日裡想要買到這燒餅,卯時便得起床去候著,去的晚了,可就買不著了。”

說話間的功夫,灑著芝麻的老李家祕製燒餅,已經在柴火的炙烤下,散發出了焦糊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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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個,然後又烤起第二個。

兩個燒餅下肚,林季又拿起裝水的葫蘆,狠狠灌了兩大口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歎息一聲。

將剩下的一個燒餅又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好,林季這纔對柳成儒三人說道:“趕緊歇息吧,等會天亮就該趕路了。此去京城,路上還有兩個小鎮,最近的不過二十幾裡路,不算太遠。”

“到了鎮上,好好歇息幾天再出發也不遲。被鬼卒侵了身子,看你們那虛弱的樣子,明天肯定要大病一場。”

“多謝提醒。”柳成儒三人連忙道謝。

林季擺了擺手,然後找了個舒服的角落,閉上眼睛開始恢複精力。

時間過得很快。

大約歇息了不到兩個時辰,林季突然睜開雙眼,眉頭微微皺著。

他是被凍醒的。

按理來說,修煉第一境淬體境之後,就應該寒暑不侵了。

可他就是被一股寒意給驚醒的。

而且,他睡下的時候,距離天亮已經不遠。按理來說,此時外麵應該已經天光大放了纔是。

可當林季看向廟門之外,卻仍舊是長夜如蓋,大雨傾盆。

“不對勁。”林季連忙起身,看了一眼圍在火堆旁的三位書生,見他們睡的香甜,便冇有打擾,而是徑自走出了山神廟。

山風吹著暴雨,水滴打在林季的臉上。

帶著些許腥氣。

是血。

林季輕歎了一聲。

“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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