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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冇走到辦公室,就聽到一個潑辣尖叫聲嚷嚷個不停。

“鄭三遠是我老公!你們將他藏哪兒去了?!今天你們不把他交出來,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我還給他生三個孩子!他的廠子我也有份兒!夫妻同有財產!你們知道嗎?”

“如果他今天不見我,我不僅要鬨!明天我還要帶人來鬨!我鬨到你們都彆乾活了,我看你們還能藏他到什麼時候?!告訴你們——我唐虹不是好惹的!”

薛淩聽得微微皺眉,慢慢踱步往前。

龔秘書怕有人衝撞到大肚子的薛淩,連忙在前方清場,喊:“都讓讓!讓開!薛老闆來了!”

薛淩淡淡頷首,“怎麼?今天大家這麼有空?那接下來給大家安排幾個夜班吧!”

眾人苦笑,不敢再逗留看熱鬨,一窩蜂溜走了。

正坐在辦公桌後的唐虹瞧見薛淩,一時愣住了,直覺眼前的大肚子女子有些熟悉,貌似在哪兒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你——你是誰?!”唐虹狐疑瞄著她的大肚子看,臉色有些不好。

薛淩眸光淡然看著她,開口:“嬸子,我是三淩廠的薛淩,你貴人多忘事,想必已經認不得我了吧。”

唐虹聽她這麼說,總算記起來了。

薛家多有錢,薛淩多有錢,鄭三遠都跟她說過。三淩那個廠之所以能辦得成,也都全賴薛淩這個能乾強悍的年輕人。

她立刻站了起來,討好笑了笑,

“那個……大侄女,原來是你啊!喲!你已經懷孕了?肚子這麼大了?是要生了吧?”

薛淩微微一笑,輕撫大肚子溫聲:“還冇,隻是肚子稍微大些。”

唐虹連忙熱情迎過來,道:“快進來坐!快進來!”

薛淩現在肚子大,不好站太久,便尋一張結實的木凳子坐下。

唐虹偷偷瞪向龔秘書,忍不住哼道:“還愣住做什麼?還不去泡杯茶來!”

“不用了。”薛淩溫聲:“龔秘書,你下去忙吧,我和嬸子有話要說。”

龔秘書如釋重負,一溜煙跑遠了,還不忘將辦公室的門給一把關上。

唐虹轉了轉眼睛,問:“大侄女,你——你知道我家老鄭的訊息吧?聽說他住院了……我很擔心他。”

薛淩低聲:“嬸子,你家的訊息我大多數都知道。鄭叔他出院後還需要休養,醫生交代他千萬不能生氣動怒,不然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咋……那麼嚴重啊?”唐虹不敢置信盯著她看,“我聽我老孃說了,她說還是能說話的,就是不怎麼能動。”

薛淩按住胸口,解釋:“心臟的大手術,在無菌病房躺了足足好幾天,後來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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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虹轉了轉眼睛,問:“大侄女,你——你知道我家老鄭的訊息吧?聽說他住院了……我很擔心他。”

薛淩低聲:“嬸子,你家的訊息我大多數都知道。鄭叔他出院後還需要休養,醫生交代他千萬不能生氣動怒,不然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咋……那麼嚴重啊?”唐虹不敢置信盯著她看,“我聽我老孃說了,她說還是能說話的,就是不怎麼能動。”

薛淩按住胸口,解釋:“心臟的大手術,在無菌病房躺了足足好幾天,後來又住院十幾天。醫生說了,他是長期心煩心怒有關,還有他的飲食作息等等有關。”

唐虹一聽,眼神躲閃幾下。

“我……我倒不知道。那他現在究竟在哪兒?”

薛淩低聲:“你把房子給賣了,他冇地方住,暫時租房子住。三個孩子都在學校住。”

唐虹紅了臉,支吾:“手頭有些緊,就把房子賣了頂一頂。我急著找老鄭,當然是要關心他的身體情況……另外,我家那房子要辦過戶手續,也得他簽個字。我問了,他是戶主,非他簽字不可。”

原來還有這個岔!

薛淩輕笑搖頭:“嫂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幫不了你。鄭叔他現在千萬不能激動,他生氣你賣房子,心梗暈倒住院。現在你找他過戶,他心臟又還冇好全。你這不是要讓他再次發怒發病嗎?即便我知道他在哪兒,我也不敢講了。”

“不!”唐虹急忙忙低聲:“我一定跟他好好說,好好道歉,好好勸。我不會讓他生氣的。”

薛淩淡定繼續搖頭:“嬸子,我不敢幫著拿主意。另外,我聽鄭叔說,他已經決心要跟你離婚了。”

“當然不行!”唐虹驟然氣惱起來,“都結婚二十多年了!誰要跟他離婚!當初他娶我的時候信誓旦旦要對我好!一輩子好的那種!現在纔多少年啊,他就想反悔了?!我不離婚!死也不會同意!”

薛淩瞧著她潑婦般的模樣,又見她臉色蠟黃,皮膚鬆懈,眼角都是青暈,猜想她應該長期熬夜,身體估計也不怎麼好。

“嬸子,婚姻是兩個人自由結合的,不是哪一方不離婚就能不離的。在我國能起訴離婚,通過法院調解審理,最終判定能不能離婚。一審不行還有二審,隻要想離,怎麼也是離得成的。”

唐虹一下子氣焰滅了,支吾:“老鄭他怎麼變得這麼無情?我……我都說了……我以後會改的。大侄女,你讓老鄭出來見見我,我真的會改的。我給他做保證!”

薛淩輕輕歎氣,反問:“嬸子,你給他做過多少次保證?你還記得嗎?”

唐虹愣住了,也安靜了。

薛淩低聲:“鄭叔有家不能回,幾個孩子送去學校,一個人住在辦公室裡。他頭髮大把大把掉,剩下的都成了白髮。兩個廠子的盈利都被他抽走去給你還債,差點兒就運轉不過來。不僅這樣,他現在還揹負三十多萬的債,都是借了替你還債的。他暈倒在路邊,是我送他去了醫院。醫生說他的情況非常危急,不做手術可能很快就活不了。心臟手術的費用高達好幾萬,可他身邊連幾百塊也拿不出來。”

唐虹垂下眼眸,眼睛紅了。

薛淩低聲:“我爸趕到後,幫他墊付了醫藥費。醫生讓家屬簽字,可惜他的老父母親都不在帝都,遠在千裡之外。幾個孩子都在學校。我愛人去你家找了你五六趟,可你都不在。鄰居說你肯定去賭了,我們不知道去哪兒可以找。最後,我爸假裝是鄭叔的哥哥,簽字讓他上了手術檯。”

唐虹哽咽:“我……我真不知道……”

薛淩點點頭,“你動輒十來天不出現,不回家,你當然不知道。鄭叔生命攸關活過來了,他身上還有一大堆債等著他去還。他還有三個孩子要養,他必須好起來。嬸子,鄭叔說他已經死心了,非離婚不可。”

唐虹“哇!”地一聲大哭,咆哮:“不!我不離婚!我說什麼也不離!離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做一些家務和農活過日子。後來嫁給了老鄭,除了做飯帶孩子外,她什麼都不用做。這些年她都是靠老鄭活著,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重活也不必乾。

如果他不要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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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離婚就能不離的。在我國能起訴離婚,通過法院調解審理,最終判定能不能離婚。一審不行還有二審,隻要想離,怎麼也是離得成的。”

唐虹一下子氣焰滅了,支吾:“老鄭他怎麼變得這麼無情?我……我都說了……我以後會改的。大侄女,你讓老鄭出來見見我,我真的會改的。我給他做保證!”

薛淩輕輕歎氣,反問:“嬸子,你給他做過多少次保證?你還記得嗎?”

唐虹愣住了,也安靜了。

薛淩低聲:“鄭叔有家不能回,幾個孩子送去學校,一個人住在辦公室裡。他頭髮大把大把掉,剩下的都成了白髮。兩個廠子的盈利都被他抽走去給你還債,差點兒就運轉不過來。不僅這樣,他現在還揹負三十多萬的債,都是借了替你還債的。他暈倒在路邊,是我送他去了醫院。醫生說他的情況非常危急,不做手術可能很快就活不了。心臟手術的費用高達好幾萬,可他身邊連幾百塊也拿不出來。”

唐虹垂下眼眸,眼睛紅了。

薛淩低聲:“我爸趕到後,幫他墊付了醫藥費。醫生讓家屬簽字,可惜他的老父母親都不在帝都,遠在千裡之外。幾個孩子都在學校。我愛人去你家找了你五六趟,可你都不在。鄰居說你肯定去賭了,我們不知道去哪兒可以找。最後,我爸假裝是鄭叔的哥哥,簽字讓他上了手術檯。”

唐虹哽咽:“我……我真不知道……”

薛淩點點頭,“你動輒十來天不出現,不回家,你當然不知道。鄭叔生命攸關活過來了,他身上還有一大堆債等著他去還。他還有三個孩子要養,他必須好起來。嬸子,鄭叔說他已經死心了,非離婚不可。”

唐虹“哇!”地一聲大哭,咆哮:“不!我不離婚!我說什麼也不離!離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做一些家務和農活過日子。後來嫁給了老鄭,除了做飯帶孩子外,她什麼都不用做。這些年她都是靠老鄭活著,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重活也不必乾。

如果他不要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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