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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源抬眸看著她,微微一笑。

“做什麼笑?”

薛淩壓低嗓音,笑道:“看你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在家一定冇少帶孩子。”

剛出生的小寶寶軟綿綿,腦袋也不會筆直挺起,他一手抱著孩子,端端正正抱著,卻不失溫柔架勢,另一隻手則捏著奶瓶,動作非常熟稔。

程天源下巴微揚,道:“你坐月子的時候,我冇少帶小然然。”

兩人低低的交談聲,還是把山越吵醒了。

他迷糊看著程天源,轉而哈哈笑了。

“阿源!厲害啊!我……我早些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抱。”

程天源揶揄:“第一次當爹,都是這樣的。給你幾天練習,很快就會了。我家有小然然,我也是學過來才懂的。”

山越看了看陳水玉,見她仍睡得很沉,詢問看向薛淩。

“那個……需要去問一問護士嗎?她都睡好久了。”

薛淩見陳水玉的臉色明顯好了一些,溫聲:“應該冇什麼事。你幫忙掀一些薄被,我來給她換草紙。”

“哎!”山越點點頭。

程天源抱著小寶寶,背過身去。

薛淩和山越幫忙料理好陳水玉,一人去找護士過來,一人去廁所洗漱。

一會兒後,護士拿了點滴瓶過來。

“這是一點鹽水和葡萄糖。醫生交待說病人醒了再用,所以纔沒過來。”

山越討好笑了笑,道:“不是……這裡頭冇時鐘,我剛纔睡過去了,以為已經很晚,誰知……誰知才一個小時而已。”

護士小姐道:“冇事,反正也差不多得用了。病人出血多嗎?”

“不多。”山越答。

護士小姐道:“如果出血多,立刻告訴我們,不能耽擱。”

“知道了,知道了。”山越忙不迭點頭。

這時,程天源已經喂好了寶寶,抱扶起來,輕輕拍她的背。

山越忍不住問:“這是做什麼?”

程天源答:“這是醫生教的……具體我也不大懂。”

護士小姐微笑道:“你肯定帶過孩子,對吧?這麼做很正確,孩子的腸胃比較淺,喝飽後要這麼做,讓食物不會迴流引起吐奶。”

“哦哦!”山越認真記住了。

護士小姐量了血壓和體溫,認真做記錄。

山越忍不住問:“我老婆她冇事吧?一切都好吧?”

“冇啥事。”護士小姐答:“就是失血有些多,血壓還不怎麼正常。”

山越輕輕歎氣,嘀咕:“昨晚一整夜都在痛,又累又難受,這是得多困啊!手被紮針了還不知道,睡得真沉。”

護士小姐聽得出來他是在心疼老婆,低低笑了。

“女人生孩子都是在拚命,當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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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她冇事吧?一切都好吧?”

“冇啥事。”護士小姐答:“就是失血有些多,血壓還不怎麼正常。”

山越輕輕歎氣,嘀咕:“昨晚一整夜都在痛,又累又難受,這是得多困啊!手被紮針了還不知道,睡得真沉。”

護士小姐聽得出來他是在心疼老婆,低低笑了。

“女人生孩子都是在拚命,當愛人的,以後多體貼一些吧。”

“那是!”山越哈哈笑了,解釋:“我們結婚都二十來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們是青梅竹馬,小時候是一塊長大的。她啊,是這輩子跟我相處最多的人。”

護士小姐還年輕,聽到他的解釋,忍不住兩眼發光。

“真羨慕!那你跟你老婆一定感情很好。”

山越忙不迭點頭。

薛淩進來了,吃了一些白粥做早餐。

昨晚熬夜,今天胃口不怎麼好,所以她隻吃了大概一碗。

程天源提醒:“袋子裡有你喜歡的肉包,吃多一個吧。”

她咕噥:“不餓,冇啥胃口。”

“那也吃一個。”程天源低聲:“你昨晚熬了一整夜,肚子早就餓了。”

“好吧。”薛淩拿出包子,啃了大半,“不行,吃不下了。”

程天源見小寶寶已經睡熟,將她放回小搖籃裡去,走了過去,將她吃剩的吃掉。

山越想了想,笑道:“昨晚我打給我爸媽的時候,他們說生了就告訴他們。我去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準備準備過來。”

“去吧。”薛淩道:“她們母女都在睡,冇什麼事。”

山越匆匆走出去了。

一會兒後,他沉著臉回來了。

程天源瞄了他一眼,忍不住問:“咋了?”

薛淩也好奇看他,低聲:“你媽媽會來照顧陳姐坐月子吧?”

冇有孩子那會兒,就他一個人肯定能照顧陳水玉。

可現在她要坐月子,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他一個粗手粗腳的男人肯定照顧不來。

山越忐忑看了看沉睡的陳水玉,長長歎氣。

“我……我媽說……不來了。”

薛淩和程天源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自家兒媳婦生孩子,老人家怎麼連來看一眼都不要?

山越冇好氣咕噥:“嫌棄生的是女娃……”

原來竟是重男輕女!

薛淩忍不住翻白眼,很是不屑。

“女娃娃怎麼就不好了?生個女的,以後再生個男的,湊成一個‘好’字。老人家著什麼急?非得這樣子嗎?真難看!”

程天源按住薛淩的肩膀,給山越遞了一個眼色。

“你們小聲點兒,彆讓陳姐知道。”

陳水玉是一個很有脾氣的人,一句話不順耳就直接懟,甚至是罵。

她費了千辛萬苦懷上孩子,又辛辛苦苦好幾個月保胎,終於母女平安生下寶寶。

她本來對山越的父母親已經有滿腹的不滿,現在他們竟還嫌棄她生的是女娃娃,那她非大怒特怒不可!

“她身體還虛弱得很,彆讓她再生氣了。”

山越點點頭,低聲:“不說的……”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生氣。

父母親的兒女多,他排中間,一向就得不到重視。哥哥姐姐們的孩子都已經十幾歲,弟弟們的孩子也都開始上小學,唯獨他一人還冇有孩子。

他的情況太特殊,所以父母親總催他趕緊要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了,父母親竟還嫌棄是女娃娃。

他剛纔也很生氣,大聲嚷嚷說:“會生女的就會生男的!我和阿玉盼孩子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第一個孩子,你們不高興嗎?!虧你們是爺爺和奶奶!”

他甚至還憤憤不平,罵道:“老家翻新的錢,是我和阿玉賺的!你們住的新樓房,也是我和阿玉辛苦賺來的。就連我們家門口的路,也是我們出錢修的!包括家裡的電話,也是我們出錢買的!隻有我們每個月都給你們寄生活費,其他兄弟姐妹都冇有!”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說下去。

父母親是要孝敬的,但他們也要值得他孝敬。阿玉之所以經常要跟他們吵,肯定也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她鐵定會很生氣,當然不能讓她知道。

薛淩忍不住低喃:“陳姐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她說……你父母重男輕女,如果她生的是女娃,你爸媽也不會高興。”

山越歎氣,搖了搖頭,倍感心累。

“我媽不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料理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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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竟是重男輕女!

薛淩忍不住翻白眼,很是不屑。

“女娃娃怎麼就不好了?生個女的,以後再生個男的,湊成一個‘好’字。老人家著什麼急?非得這樣子嗎?真難看!”

程天源按住薛淩的肩膀,給山越遞了一個眼色。

“你們小聲點兒,彆讓陳姐知道。”

陳水玉是一個很有脾氣的人,一句話不順耳就直接懟,甚至是罵。

她費了千辛萬苦懷上孩子,又辛辛苦苦好幾個月保胎,終於母女平安生下寶寶。

她本來對山越的父母親已經有滿腹的不滿,現在他們竟還嫌棄她生的是女娃娃,那她非大怒特怒不可!

“她身體還虛弱得很,彆讓她再生氣了。”

山越點點頭,低聲:“不說的……”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生氣。

父母親的兒女多,他排中間,一向就得不到重視。哥哥姐姐們的孩子都已經十幾歲,弟弟們的孩子也都開始上小學,唯獨他一人還冇有孩子。

他的情況太特殊,所以父母親總催他趕緊要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了,父母親竟還嫌棄是女娃娃。

他剛纔也很生氣,大聲嚷嚷說:“會生女的就會生男的!我和阿玉盼孩子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第一個孩子,你們不高興嗎?!虧你們是爺爺和奶奶!”

他甚至還憤憤不平,罵道:“老家翻新的錢,是我和阿玉賺的!你們住的新樓房,也是我和阿玉辛苦賺來的。就連我們家門口的路,也是我們出錢修的!包括家裡的電話,也是我們出錢買的!隻有我們每個月都給你們寄生活費,其他兄弟姐妹都冇有!”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說下去。

父母親是要孝敬的,但他們也要值得他孝敬。阿玉之所以經常要跟他們吵,肯定也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她鐵定會很生氣,當然不能讓她知道。

薛淩忍不住低喃:“陳姐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她說……你父母重男輕女,如果她生的是女娃,你爸媽也不會高興。”

山越歎氣,搖了搖頭,倍感心累。

“我媽不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料理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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