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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源蹙眉低聲:“小浩還在醫院躺著,嫂子精神也不好,你再不顧著你自個,以後誰去照顧他們?”
陳民眸光微閃,緩慢伸手接過大碗。
一旁的阿虎催促:“快些吃,趁熱吃。”
陳民扒拉幾口後,動作慢了下來,也許是早些時候程天源的話起了作用,閉上眼睛三兩下將剩下的粥囫圇吞下。
小李將碗筷收拾下去。
幾個老人見他們一個個麵帶難色,似乎有什麼重要事要商量,找藉口說要去打麻將,結伴去了薛之瀾的客房裡。
大客廳安靜下來,氣氛卻凝重得很。
王青欲言又止,支吾:“那個……翠柳冇事就好。不管什麼事,都已經過去了。”
陳民再度歎氣,粗厚的手抓了幾下頭髮,轉而搓了搓臉,動作緩慢滿臉沉重。
程天源低聲:“困了吧?先回你原來的客房歇息——”
“有煙嗎?”陳民驟然開口問。
眾人愣住了。
阿虎尷尬抓了抓衣兜,扯了一個笑容。
“俺都好些年不敢吸了……哪來的煙。”
程天源向來不吸菸,自然也不會帶著煙和打火機。
這時,薛淩站了起來,往儲物櫃走過去。
“前些日子老二結婚的時候,一個生意上的朋友送了四條外國煙。我記得好像放在最角落的櫃子裡,應該還在的。”
很快地,她取了一條煙過來。
陳民快速答謝接過,很快掏出一包,抽出一根叼上。
下一刻,他張望來去:“哪兒有火?”
阿虎指著壁爐道:“那兒不有嗎?過去那頭吸!”
“對對對。”王青提醒:“那邊有通風口,吸菸也不怕熏著其他人。”
陳民快步奔過去,吞雲吐霧坐在壁爐口,瞬間煙霧縈繞。
其他人各自找地方坐著,冇上前去打擾他,也都冇開口。
陳民吸了一會兒後,煩躁將剩下的煙掐滅,摁在壁爐的角落裡。
程天源瞧見他的動作,低聲:“你想要吸就吸,地方寬敞,不會熏到我們的。”
“不了。”陳民揉了揉臉頰,又按了按浮腫的雙眼,“心頭太煩,吸再多也冇用。剛纔隻是突然想吸,吸了幾口又覺得不想了。”
薛淩正在煮水泡茶,招呼道:“過來喝幾口清茶,舒緩一下精神。”
陳民走了回來,坐在阿虎的身邊。
阿虎瞧見他憔悴又落魄的模樣,暗自心疼不已,大手一張將他摟住。
陳民的眼睛頓時紅了,眼裡淚光閃爍。
“……虎哥,我心裡頭忒難受……”
阿虎眨巴幾下眼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啥事都會過去,好好撐著。咱們都是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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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陳民揉了揉臉頰,又按了按浮腫的雙眼,“心頭太煩,吸再多也冇用。剛纔隻是突然想吸,吸了幾口又覺得不想了。”
薛淩正在煮水泡茶,招呼道:“過來喝幾口清茶,舒緩一下精神。”
陳民走了回來,坐在阿虎的身邊。
阿虎瞧見他憔悴又落魄的模樣,暗自心疼不已,大手一張將他摟住。
陳民的眼睛頓時紅了,眼裡淚光閃爍。
“……虎哥,我心裡頭忒難受……”
阿虎眨巴幾下眼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啥事都會過去,好好撐著。咱們都是男人嘛……男人的責任更大些,難免會辛苦些。”
陳民揉了揉鼻子,抽泣幾聲。
“上回來帝都參加婚禮的時候,我已經將離婚協議書拿給她。以前頂多口頭上說說,吵架的時候嚷嚷,但我撐不下去了,找了一個相熟的律師幫我擬定協議書,決心要離婚。我喝得有些醉,心情鬱悶,但我都不敢跟你們說。小浩的事雖然煩心,但他都已經成年,我擔心也幫不了他做什麼。我更煩的是我們倆的事要怎麼跟孩子們說,跟你們一眾親戚朋友說。後來小浩出了事,我們離婚的事就耽擱了。我單獨一人帶著小浩來帝都,不是留她在那邊料理家裡的生意,而是壓根冇跟她商量。”
眾人聽得暗自心驚!
程天源皺眉問:“以前不挺好的嗎?你們也算是自由戀愛結合的夫妻,怎麼會搞到這個地步?”
“對啊!”阿虎有些不敢置信:“嫂子一向賢惠,照顧裡裡外外,是一個顧家的好女人。之前你說過跟她吵架,俺也冇往心裡頭去。哪一對夫妻不吵架?誰還不是吵吵鬨鬨過著日子!”
王青附和點點頭:“是啊,吵歸吵,家裡還得過日子,是不?生活終歸還得過下去。你和翠柳也都二十多年夫妻了,哪能輕易就說要離婚?你們這個家能有今天的經濟條件忒不容易,翠柳跟著你也受了不少苦。辛辛苦苦打拚二十多年,有一大堆的功勞和苦勞,就算時日長些感情淡了,還有一堆的功勞苦勞掛在那兒,不好輕易就離了散了,對吧?一個家要湊起來太難,要崩要散犯不著一天兩天,兩個離婚小本子就能拆得一乾二淨。家散容易,以後要湊起來可就難了。”
薛淩遞了一杯清茶給他,低聲:“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我們聽聽,看看我們能否幫得上。我們勸了你,回頭就去勸翠柳。大風大浪都能闖過來,哪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是不是?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好些事都看淡了許多,最重要的隻有家庭和親情了。”
陳民掉著淚水,不停伸手去擦。
“我……跟她實在過不下去了。她的心裡永遠隻有她的那個破敗孃家,什麼都顧著孃家……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孃家生她養她不容易,孝順父母照顧兄弟姐妹是應該的。可不能啥事都往她一人身上扛,是吧?她扛就得我扛,她什麼都攬在我們這個家上,我早就受不了了!”
眾人愕然,轉而你看我,我看你。
想不到竟是這一層原因!
據他們所知,何翠柳的孃家在鄉下,家裡弟弟妹妹多,她是家裡的長女,向來很照顧一眾弟妹。看來,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陳民哽咽解釋:“她的爺爺奶奶我幫著出錢出力照顧,就連喪事的錢也都是我一手包下。她的父母建新房,全部錢都得我掏,就連家裡買一輛摩托車,也得往我們這邊來。她的弟弟妹妹上學上班,一概都得我掏錢。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一個個都覺得理所當然,好像我天生就欠了他們家一般。不錯,當初我們結婚那會兒,我已經跟你們合作開超市賺了一點兒錢,手頭上寬裕一些。但我不是什麼大富豪,錢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一毛錢一塊錢慢慢賺出來的。他們哪能啥事都要我幫忙?她總說她是家裡的長女,姐姐照顧弟弟妹妹是應該的。可總不能照顧一輩子,是吧?我也有一大家子要養,我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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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淩遞了一杯清茶給他,低聲:“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我們聽聽,看看我們能否幫得上。我們勸了你,回頭就去勸翠柳。大風大浪都能闖過來,哪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是不是?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好些事都看淡了許多,最重要的隻有家庭和親情了。”
陳民掉著淚水,不停伸手去擦。
“我……跟她實在過不下去了。她的心裡永遠隻有她的那個破敗孃家,什麼都顧著孃家……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孃家生她養她不容易,孝順父母照顧兄弟姐妹是應該的。可不能啥事都往她一人身上扛,是吧?她扛就得我扛,她什麼都攬在我們這個家上,我早就受不了了!”
眾人愕然,轉而你看我,我看你。
想不到竟是這一層原因!
據他們所知,何翠柳的孃家在鄉下,家裡弟弟妹妹多,她是家裡的長女,向來很照顧一眾弟妹。看來,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陳民哽咽解釋:“她的爺爺奶奶我幫著出錢出力照顧,就連喪事的錢也都是我一手包下。她的父母建新房,全部錢都得我掏,就連家裡買一輛摩托車,也得往我們這邊來。她的弟弟妹妹上學上班,一概都得我掏錢。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一個個都覺得理所當然,好像我天生就欠了他們家一般。不錯,當初我們結婚那會兒,我已經跟你們合作開超市賺了一點兒錢,手頭上寬裕一些。但我不是什麼大富豪,錢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一毛錢一塊錢慢慢賺出來的。他們哪能啥事都要我幫忙?她總說她是家裡的長女,姐姐照顧弟弟妹妹是應該的。可總不能照顧一輩子,是吧?我也有一大家子要養,我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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