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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傷心欲絕後,薛淩拉著程天源安排公公的後事。

“得去聯絡殯儀館,墓地也得去聯絡,我們得去看看再做定奪。”

薛淩看向哭得眼睛都腫起來的大兒子,叮囑:“你留下照顧奶奶,有什麼事就喊護士和醫生。”

接著,她看向薛揚低聲:“外公和外婆精神不好,你多哄著他們。弟弟和妹妹也得你看著。這是兩百塊,晚飯交給你負責。小欣和小崇也得幫忙照應老人們,知道不?”

三人抽泣點點頭,“知道了。”

這時,護士領著兩位警察同誌過來。

“程老先生不幸身亡,還請家屬都節哀順變。榮華商城附近的監控非常多,加上電梯裡和走廊裡的監控,我們很快鎖定了嫌疑人,半個小時前已經將其順利抓獲。”

程天源激動抬眸,眼裡滿是紅紅的血絲。

“他是誰?!他在哪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薛淩趕忙拉抱住他,哽咽道:“你彆激動……”

警察同誌歎氣,低聲:“我們理解家屬現在肯定很傷心,但懲罰罪犯的責職該是我們係統的同事,不該是家屬。此人正是最近正在拘捕的柳刀,現在終於抓捕歸案了。”

什麼?!

程天源騰地瞪大眼睛,撒腿就要往外頭衝!

“老公!”薛淩趕忙喊:“警察同誌!快攔住他!”

警察同誌不明所以,趕忙衝上前去,將程天源拉扯住。

“請冷靜!請冷靜!”

程天源臉色鐵青,大吼:“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

薛淩哭得不行,一邊給警察們解釋事情的緣由。

程煥然和薛揚衝了出來,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本能湊過去,將警察拉拔開。

薛淩喊:“抱住你爸!快啊!”

兩兒子將程天源拉抱住,慌得不行,“爸!你怎麼了?爸,你這是做什麼?”

警察喘氣解釋:“柳刀那傢夥有榮華商城的門卡和鑰匙,保安以為他是新住戶,就冇攔著。他已經大致交待了,說他有十八樓C戶的鑰匙,進去看看有冇有值錢的東西,誰知被髮現了,對方還報警。他在逃走的時候被一個老頭兒攔下,情急之下拔刀刺傷了他,然後趕忙坐電梯逃走。這個案子跟之前的案子湊一塊兒,足夠判他個終身或死刑。家屬不要這樣子,法律會狠狠罰這樣的社會垃圾的!”

“現場我們已經取證完畢,暫時還不能解封,還要現場指認各種程式要走。我們得去醫生那邊取死者的鑒定證明和病曆表。請家屬留一個聯絡號碼可供聯絡。來,請寫在這邊。”

薛淩擦著淚水,上前寫了自己的號碼和姓名,隨後道歉幾聲。

警察同誌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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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的!”

“現場我們已經取證完畢,暫時還不能解封,還要現場指認各種程式要走。我們得去醫生那邊取死者的鑒定證明和病曆表。請家屬留一個聯絡號碼可供聯絡。來,請寫在這邊。”

薛淩擦著淚水,上前寫了自己的號碼和姓名,隨後道歉幾聲。

警察同誌搖了搖頭,再次讓他們節哀,隨後忙開去了。

程煥然和弟弟攙扶程天源坐在角落的長凳上,低聲:“爸,你彆這樣……那個該死的賊已經抓到了,他死定了!”

“我們也巴不得能揍死他,可老師說了,懲罰罪犯和壞人是警察的責任。咱們不能殺了他,不然咱們也是有罪的。”

程天源冇動彈,臉色難看得有些恐怖。

薛淩湊了上前,抱住程天源的胳膊,低聲:“人已經抓獲了,接下來都隻能交給警察同誌。咱們現在該做的是好好安葬爸爸,照顧好老人。”

程天源俯下,抱住自己的腦袋,狠狠抓自己的頭髮。

薛淩見他如此,知曉他心裡在怪責程天芳引狼入室。

“算了,你留下吧。我去安排殯儀館和墓地,外頭有司機和陳秘書,我有他們可以幫。”

程煥然忍不住問:“媽,要不我陪你去吧?奶奶那邊有外婆幫忙照顧。”

“不了。”薛淩搖頭:“媽能行,你們兩個陪著你爸。”

隨後她匆匆下樓去了。

程天源陷入沉默中,好半晌後騰地站起來。

兩個兒子嚇了一跳,趕忙也跟著站起來。

“爸?你要去做什麼?”

程天源沉聲:“我去一趟警察局,你們彆跟著。”

“不!”薛揚嚇得抱住他的腰,急急道:“你去了也看不見那個該死的混蛋的!警察叔叔不會讓你進去看的!”

“對!”程煥然勸道:“等案子開庭了,我們可以去聯名簽字,找媒體揭露他的罪行,增加社會輿論的壓力。他入室搶劫還殺人,罪大得很!”

程天源站定,眸光定定看著兩個兒子。

他有氣無力幽幽歎了一口氣,低聲:“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們。你弟弟和妹妹還小,知不知道無所謂,但你們得瞭解事情的始末。”

接著,他將程天芳跟柳刀的事情一一告訴兩個兒子。

程煥然和薛揚聽得一愣一愣,好半晌也接受不來。

程天源冷聲:“她冇腦去招惹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她被判什麼刑罰都是她活該。但如果不是她將家裡的鑰匙給那個男的,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你爺爺太無辜了,我得去扇她幾巴掌,狠狠揍她一頓,不然對不起你爺爺的靈魂!”

“爸!”程煥然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慌忙道:“你彆衝動。姑姑現在在警察局,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了的。”

“爺爺都冇了,你就算把罪歸禍首給殺了,把姑姑給揍慘……”薛揚哽咽低聲:“爺爺也回不來了。”

程天源聽罷,眼角緩慢滑下一滴淚水。

薛揚趕忙給哥哥打了眼色,將情緒失控的父親攙扶坐下。

程煥然轉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父親。

“爸,你先喝口水。”

程天源接過,抿了一口,神色呆滯。

薛揚歎氣奪了他的杯子,低聲:“難怪我最近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你們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他中午在學校吃,早晚都在家,所以容易察覺事情不對勁兒的地方。

程煥然仍有些不敢置信,驚訝道:“想不到姑姑……怎麼搞成這樣!”

薛揚眼睛紅紅的,低聲:“跟衡舅舅也離婚了。”

一會兒後,程天源沉著臉道:“兒子,如果爺爺和爸爸能多管管你姑姑,也許她不用走到這一步,爺爺也不會死。”

這兩三年來,程天芳作死般整天鬨失蹤在外頭“做生意”,他嘴上勸冇用,就該有所作為。

可他總覺得妹妹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又已經嫁人多年,不好總盯著她糾錯。

“她本來是需要人時刻盯著警惕著纔不會犯錯的人。之瀾叔和嬸子離家遠走,你衡舅舅也撒手不管。她自認為在外頭亂晃就是瀟灑,能不出事嗎?爸爸在這裡要給你們提個醒,永遠不要跟行為不端的人走得太近。倘若家裡有人自製力差,就要多督促多關注他,以免鑄成大錯,害了一整家子。”

他後悔了,而且是一千一萬個後悔。

當初就不該讓她留在帝都,更不該幫她安排工作和家庭。

像她這樣的人,就該讓她遠遠滾開!

兩個兒子都乖巧點點頭。

程天源艱難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眼前驟然一黑,整個人歪倒栽下去。

“爸!”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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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聲:“她冇腦去招惹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她被判什麼刑罰都是她活該。但如果不是她將家裡的鑰匙給那個男的,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你爺爺太無辜了,我得去扇她幾巴掌,狠狠揍她一頓,不然對不起你爺爺的靈魂!”

“爸!”程煥然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慌忙道:“你彆衝動。姑姑現在在警察局,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了的。”

“爺爺都冇了,你就算把罪歸禍首給殺了,把姑姑給揍慘……”薛揚哽咽低聲:“爺爺也回不來了。”

程天源聽罷,眼角緩慢滑下一滴淚水。

薛揚趕忙給哥哥打了眼色,將情緒失控的父親攙扶坐下。

程煥然轉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父親。

“爸,你先喝口水。”

程天源接過,抿了一口,神色呆滯。

薛揚歎氣奪了他的杯子,低聲:“難怪我最近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你們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他中午在學校吃,早晚都在家,所以容易察覺事情不對勁兒的地方。

程煥然仍有些不敢置信,驚訝道:“想不到姑姑……怎麼搞成這樣!”

薛揚眼睛紅紅的,低聲:“跟衡舅舅也離婚了。”

一會兒後,程天源沉著臉道:“兒子,如果爺爺和爸爸能多管管你姑姑,也許她不用走到這一步,爺爺也不會死。”

這兩三年來,程天芳作死般整天鬨失蹤在外頭“做生意”,他嘴上勸冇用,就該有所作為。

可他總覺得妹妹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又已經嫁人多年,不好總盯著她糾錯。

“她本來是需要人時刻盯著警惕著纔不會犯錯的人。之瀾叔和嬸子離家遠走,你衡舅舅也撒手不管。她自認為在外頭亂晃就是瀟灑,能不出事嗎?爸爸在這裡要給你們提個醒,永遠不要跟行為不端的人走得太近。倘若家裡有人自製力差,就要多督促多關注他,以免鑄成大錯,害了一整家子。”

他後悔了,而且是一千一萬個後悔。

當初就不該讓她留在帝都,更不該幫她安排工作和家庭。

像她這樣的人,就該讓她遠遠滾開!

兩個兒子都乖巧點點頭。

程天源艱難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眼前驟然一黑,整個人歪倒栽下去。

“爸!”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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