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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帥真不愧是虎帥,真是氣勢恢宏的戰略。”
白老大依舊分毫不讓,冷冰冰道,“但餅畫得再大,也要能吃下肚去纔算數,您有冇有考慮過,萬一我軍的戰鬥力不足以支撐這樣連續作戰和長途奔襲,怎麼辦?所謂‘直搗黃龍’,換個說法就是勞師遠征,孤軍深入,到時候,隻要發生一些最微小的意外,就有可能全軍覆冇!
“唯有先攻下玉鼎星,將這顆物資豐富的星球改造成我們的前進基地和後勤補給線的中樞,纔是最穩妥的戰略。”
“穩妥?冇時間給我們穩妥了!”
雷成虎的臉色愈發黢黑,沉聲道,“聖盟艦隊在西線戰場上的動向愈發曖昧不清,隨時有可能向帝國腹地發動致命一擊,倘若我是聖盟的主力艦隊指揮官,極有可能將自己最銳利的兵鋒,直插帝國的心臟!
“一旦聖盟主力艦隊出現在帝都的訊息傳來,四大選帝侯家族的餘孽,就更不可能投降,我們就會處在進退維穀,腹背受敵的不利局麵,到時候,就算占領一顆小小的玉鼎星,又有什麼用?”
“那也不是人困馬乏,彈儘糧絕的情況下,就要執意進攻敵方首府的理由!”
白老大的怒意也再次炸裂,低吼道,“不休整,部隊撐不住,還怎麼打仗?”
“撐不住,也必須撐下去,現在我們拚的就是一口氣,用一場接一場勝利,刺激部隊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如果停下來休整,這口氣散了,戰鬥力反而會跌落穀底,再也爬不起來了!”
雷成虎大聲道,“這是賭上帝國命運的一戰,即便明知是機會渺茫的孤注一擲,但我們亦……彆無選擇!”
“不,是你們彆無選擇,而不是‘我們’。”
白老大眯起眼睛,冷冷道,“不管虎帥怎麼說,我始終覺得您的戰略太冒險了,我麾下的兒郎,冇理由為了帝國去做這樣‘火中取栗’的事情——我們還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冇錯,從一開始,兩人的分歧就並非戰術和戰略,而是彼此立場的不同。
以雷成虎身經百戰的指揮藝術,何嘗不知道部隊已經人困馬乏,被逼到了極限,這時候再不好好補給和休整一番,還要連番血戰甚至“直搗黃龍”,究竟有多麼魯莽,多麼冒險。
而以白老大無數次神出鬼冇的獵殺和劫掠,又何嘗不知道“時間”和“機動性”的重要,何嘗不知道用艦隊去硬生生撬開一顆星球的地殼是多麼麻煩,又多麼愚蠢的行徑,簡直像是用利刃去戳刺頑石一樣。
遙想過去的星盜生涯,他是出了名的“打了就跑”,他腦子有毛病纔想進攻一顆重兵集結的星球,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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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卻要儘量儲存實力,為之後聯邦和帝國的博弈,甚至他自己的計劃,多爭取一些籌碼。
說到底,白老大可以不在乎什麼修真者和修仙者的區彆,他本身是星盜出身,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然而,幫修仙者打仗是一回事,為修仙者去火中取栗,冒必死無疑的風險,白白命喪黃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這樣的沉默,也顯露出了討逆聯軍最大的弱點,就是令出多門,指揮不統一。
雷成虎是名義上的討逆軍統帥,白老大和縱火者艦隊都要歸他節製和調度。
但白老大又怎麼可能真的將兵權拱手讓人,當然是自成體係,僅僅協同作戰而已。
摧枯拉朽,連番大捷時還好說,遇到這樣要打硬仗,極有可能全軍覆冇之時,兩人之間的裂痕,便顯露無疑,不可癒合了。
麵對桀驁不馴的白老大,雷成虎亦冇有太好的辦法。
他總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唯一的強力盟友翻臉吧?
“你們聯邦的援軍,有訊息了麼?”
他隻能換個話題,來緩和緊張的氣氛。
冇錯,倘若星耀聯邦的援軍能及時趕到,討逆聯軍的兵力極大增加,運籌帷幄就從容許多了,以雷成虎和白老大的實力,一定能將四大家族的餘孽都生吞活剝的。
“還冇有,現在仍不確定,聯邦是否願意派出援軍,又能派出多少援軍。”
白老大神色陰鬱道,“好叫虎帥知道,僅僅數年之前,整個星耀聯邦的戰爭機器還是為了防備真人類帝國而隆隆運轉,甚至和隸屬於帝國的黑風艦隊,結結實實打了一仗。
“雖然黑風艦隊並冇有侵入到聯邦腹地,乾出燒殺搶掠之類的惡行,但仍舊有無數聯邦子弟,在那一戰中獻出寶貴的生命。
“聯邦對於帝國的敵意和警惕,早在百年教育中滲入每一個聯邦公民的鮮血和骨髓,現在,想要在短短幾個月之內讓聯邦人都一百八十度轉彎,讓苦心經營百年的聯邦軍為了‘保衛帝國’而戰,您覺得,難度有多高?
“不錯,李耀失陷在星海深處,而他的夫人正是當下的聯邦議長,但聯邦議長並不是帝國皇帝,是否出兵甚至向聖約同盟宣戰的決定權,掌握在議會手上,議會的決定,又要體現全體國民的意誌,倘若在社會上和輿論圈子裡,全體國民都反對出兵的話,議會和議長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所以,這就是我們帝國不需要該死的議會的原因。”
雷成虎咬牙切齒道,“愚蠢的議會,愚蠢的民眾,愚蠢的所謂‘民意’,隻是用一群豬的想法來束縛一頭猛虎,隻會把星耀聯邦拖入死路——‘唇亡齒寒’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倘若帝國覆滅,聖盟崛起,難道聯邦就可以藏匿在星海一隅,獨善其身?不過早死晚死的區彆而已!”
“我懂,我也是這麼認為,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靜靜等待聯邦人做出他們的決定。”
白老大看著雷成虎,終於做出讓步,“虎帥,即便你不讚同進攻玉鼎星,至少讓部隊攻下玉鼎星的主要衛星‘玉子星’吧,那上麵的船塢、晶礦、冶煉中心和兵工廠,對物資匱乏的我軍而言,亦不無小補。
“反正,如果您非要玩‘圍點打援’的把戲,總要把戲做足一些,才能吸引敵人上當,是不是?”
雷成虎看了白老大很久。
“好,三天。”
他的脖子像是生鏽的齒輪,艱澀地點了點頭,生出三根機械指頭,“三天之內,我們一定要攻破‘玉子星’的地麵防線,全麵接收這顆衛星,希望在那之前,從星耀聯邦能傳來好訊息吧!”
光幕漸漸黯淡下去。
雷成虎的臉,又被黑暗真空,燃燒星辰和蛋糕般熠熠生輝的星球所取代。
白老大看著這一切,空洞的目光卻像是刺透了三維宇宙,飛躍到非常遙遠的地方。
良久,他幽幽歎息一聲,發出了和呂輕塵同樣的感慨。
“聯邦,我的聯邦啊!”
……
同一時間,星海邊陲,星耀聯邦,天環界。
正當雷成虎和白老大為了進軍戰略發生激烈爭執時,在天環星外圍的超級軌道船塢上,一艘剛剛完成改造的大型巡航母艦,正在牽引艦的拖曳下,緩緩駛離星港,尚未試航和實彈演習,就迫不及待加入到一支全新組建的龐大艦隊,璀璨如群星的光團之中。
在這艘巡航母艦上,一場激烈的爭執,亦在秘密會議室中爆發。
爭執各方,卻包括了此刻聯邦政壇上的高層,各方勢力的強者,找書苑 zhaoshuyuan.com以及軍界和學術界的將軍、專家們。
聯邦議長丁鈴鐺,秘劍局長過春風,黯月基金會的前任會長金心月,聯邦軍總參謀長白開心,彭海,蒙赤心,韓拔陵……光是這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和每天都會在頭條新聞上出現的麵孔,就能看出這場會議或者說“爭執”的分量。
他們所關心的,自然是李耀和帝國的訊息,所爭執的,也無非是聯邦是否要出兵,又要捲入星海中央的大漩渦到什麼程度的問題。
這樣的會議,原本應該放在聯邦首都天元星來召開。
但聯邦是否要乾涉帝國局勢這件事實在太敏感,特彆是最新傳來李耀失蹤的訊息,太嚴重,破壞力太強,一旦被新聞界曝光,鬼知道會引發全聯邦何等驚天動地的波瀾,甚至大軍還未出征之前,士氣就先折損了一半。
是以,聯邦高層還是決定,先低調處理,以“智庫論壇”的形式,進行初步的探討和推演,等到拿出一個大致的解決方案,再把所有訊息——特彆是李耀失蹤的訊息,向全聯邦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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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也是這麼認為,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靜靜等待聯邦人做出他們的決定。”
白老大看著雷成虎,終於做出讓步,“虎帥,即便你不讚同進攻玉鼎星,至少讓部隊攻下玉鼎星的主要衛星‘玉子星’吧,那上麵的船塢、晶礦、冶煉中心和兵工廠,對物資匱乏的我軍而言,亦不無小補。
“反正,如果您非要玩‘圍點打援’的把戲,總要把戲做足一些,才能吸引敵人上當,是不是?”
雷成虎看了白老大很久。
“好,三天。”
他的脖子像是生鏽的齒輪,艱澀地點了點頭,生出三根機械指頭,“三天之內,我們一定要攻破‘玉子星’的地麵防線,全麵接收這顆衛星,希望在那之前,從星耀聯邦能傳來好訊息吧!”
光幕漸漸黯淡下去。
雷成虎的臉,又被黑暗真空,燃燒星辰和蛋糕般熠熠生輝的星球所取代。
白老大看著這一切,空洞的目光卻像是刺透了三維宇宙,飛躍到非常遙遠的地方。
良久,他幽幽歎息一聲,發出了和呂輕塵同樣的感慨。
“聯邦,我的聯邦啊!”
……
同一時間,星海邊陲,星耀聯邦,天環界。
正當雷成虎和白老大為了進軍戰略發生激烈爭執時,在天環星外圍的超級軌道船塢上,一艘剛剛完成改造的大型巡航母艦,正在牽引艦的拖曳下,緩緩駛離星港,尚未試航和實彈演習,就迫不及待加入到一支全新組建的龐大艦隊,璀璨如群星的光團之中。
在這艘巡航母艦上,一場激烈的爭執,亦在秘密會議室中爆發。
爭執各方,卻包括了此刻聯邦政壇上的高層,各方勢力的強者,找書苑 zhaoshuyuan.com以及軍界和學術界的將軍、專家們。
聯邦議長丁鈴鐺,秘劍局長過春風,黯月基金會的前任會長金心月,聯邦軍總參謀長白開心,彭海,蒙赤心,韓拔陵……光是這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和每天都會在頭條新聞上出現的麵孔,就能看出這場會議或者說“爭執”的分量。
他們所關心的,自然是李耀和帝國的訊息,所爭執的,也無非是聯邦是否要出兵,又要捲入星海中央的大漩渦到什麼程度的問題。
這樣的會議,原本應該放在聯邦首都天元星來召開。
但聯邦是否要乾涉帝國局勢這件事實在太敏感,特彆是最新傳來李耀失蹤的訊息,太嚴重,破壞力太強,一旦被新聞界曝光,鬼知道會引發全聯邦何等驚天動地的波瀾,甚至大軍還未出征之前,士氣就先折損了一半。
是以,聯邦高層還是決定,先低調處理,以“智庫論壇”的形式,進行初步的探討和推演,等到拿出一個大致的解決方案,再把所有訊息——特彆是李耀失蹤的訊息,向全聯邦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