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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鈞洲到北狩洲跨度極遠,中間無航道和停靠點,等走到中途,已經進入了萬年不見人跡的無人海域。

天上日月流轉,渡船勻速朝北方航行,窗外永遠是蔚藍海麵,給人的感覺好似位置從冇發生過變化。

船上的五人,起初還會看看海景,但跑了幾天後,就失去了興致,開始‘日複一日’地修行。

在瓜瓜進場後,瑩瑩姐很貼心搬去了樓上,和靜煣同居,把睡房留給了瓜瓜,讓她可以度過一個特彆的‘蜜月’。

左淩泉則是兩點一線上下跑,白天待在樓上,和兩個姐姐放開了修煉,偶爾老祖還過來‘串門’,訓他一頓後被占占便宜;晚上到瓜瓜屋裡,斯文有禮慢慢修,算是吃甜點。反正幾個月下來,光著的時間比穿衣裳多。

至於秋桃,自從發現瓜瓜‘投敵’後,有些自閉了,但又不好意思跟著一起修,就把房門一關,在裡麵閉起了關。

閉關是在打坐還是其他,並不清楚,反正左淩泉偶爾從門口路過,能聽見裡麵“嘰嘰嘰……”的聲音,還有秋桃認真的嘀咕:

“雜書就得這麼寫,主人公不莽冇人看……”

“啥?名字不好聽?九域莽荒、太虛無跡,立意多高……寫得有點跑題哈?”

“嘰嘰……”

……

左淩泉略微分析,秋桃估摸是閒得無聊,在寫他或者堂堂的自傳。他的可能性要大些,畢竟秋桃一直跟在身邊,他的事兒秋桃都知道。

說起來,左淩泉受秋桃影響,看的閒書也不少,等忙完後閒下來,也以玉堂為原型寫本雜書試試,肯定比他的經曆好看。

渡船上的日子,單調卻不枯燥,就這樣兩點一線跑了幾個月後,隨著一場大雪從雲海飄落,北方海麵儘頭,終於出現了大地的輪廓。

左淩泉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的大陸,長長鬆了口氣,原本愜意的表情,卻又多了一抹‘深入梅穴’的凝重。

“終於到了……”

在二樓閉關數月的秋桃,此時打開了窗戶,跳到了甲板上,肩膀扛著團團,在風雪中舉目眺望,遙遙指向海岸上的一片建築:

“哪裡是霸城,歸屬坤極宗,我小時候還跟著娘去過哪裡,和坤極宗掌門喝過茶……”

渡海而去遠遊多年,再回故地,謝秋桃臉蛋兒上明顯多了幾分觸景生情的感歎。

糰子則是迎風而立,遠眺大地,“咕咕嘰嘰……”,估摸也在感歎——鳥鳥原來還有這麼一片江山……

船樓頂層,已經換成尋常女修裝束的瑩瑩姐和靜煣,並肩站在觀景台邊緣,正在交流:

“瑩瑩姐,這船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吧?直接開進去,怕是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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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至比來往的修士要多。

溫如意是仙家老祖,也是霸城的城主,這名號放在什麼地方也算個人物。

但如今寒冬臘月,白髮蒼蒼的溫如意,卻隻能孤零零的坐在西市一家老藥鋪裡,看著門前人來人往,神色間寫滿了落日黃昏的蕭索。

曾經的一洲豪門,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溫如意無疑是最想打開長生道的人之一。

但溫如意和異族的觀念並不統一,並不想馬上打開。

其原因也簡單,異族把長生道打開,坤極宗該二流還是二流,不會一飛沖天,當家做主的還是外洲來的梅近水。

幽螢異族拉攏妖族,坐視妖族成長到如今‘共分天下’的地步。

長生道一開,九洲局勢重新劃分,梅近水、商寅很可能回地大物博的東南三洲,偏遠的西北兩洲,大概率落入妖族之手。

溫如意作為本土修士,被外洲修士統治尚且想的過去,被妖族統治,或者被驅逐出境,到時候九洲歲月靜好,和北狩洲土著還有什麼關係?

這些想法,是北狩洲本土仙家一直以來的擔憂,隻不過梅近水手腕太硬,把這些內部分歧壓了下來。

近兩年,梅近水攜軍攻打東洲、藤笙去絕劍崖索要神劍,已經讓溫如意察覺到,異族打開長生道的時間可能不會太遠了。

溫如意作為本土修士中資曆最老的幾人之一,近期一直在暗暗琢磨如何‘驅虎吞狼’——在長生道打開前,必須設法讓妖族陷入內亂,甚至讓妖族和梅近水結死仇,才能確保梅近水事成後,會‘兔死狗烹’,而不是不裂土封疆,把他們的北狩洲,送給妖族當容身之所。

但要做到‘驅虎吞狼’,以溫如意的道行,顯然是癡人說夢。

按照溫如意的設想,是從妖族內部下手。

妖族看似是一個族群,實則飛禽走獸眾多,由無數個氏族組成。

藤笙本體為狼,是妖族的霸主,但麾下還有老二‘梵天鷹’、老三‘金魁大王’等妖族巨擘。

梵天鷹是北狩洲妖族的老首領,和狼族有萬世血仇,三千年前被藤笙搶走了王位,藤笙為了整合妖族,並未將其斬殺,甚至冇有按照妖族規矩將其放逐。

作為‘前朝舊主’,梵天鷹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並不安心,基本上常年待在窩裡,生怕一個不小心,藤笙就給它來個‘病卒’,整合了他麾下的勢力。

藤笙作為妖族仙君,受人族教養,意在‘有教無類’,給妖族爭取和人平等的權利,對妖族來說算‘明君’,估計冇這個心思。

但梵天鷹不可能不提心吊膽,因為人族的明君,對待前朝舊主,比妖族更狠。

而其他臣服於藤笙的氏族,基本上都把梵天鷹當‘前車之鑒’。

騰笙冇殺梵天鷹,意味著藤笙確實能容得下它們這些虎豹牛羊;殺了梵天鷹,那它們無非從被人族欺淩,變成被狼族奴役,妖族主宰九洲,和它們這些奴隸冇啥關係。

溫如意想要挑撥離間,最簡單的方式,莫過於找個劍法通神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宰掉梵天鷹,偽造藤笙動手的假象。

妖族由此內亂最好,一盤散沙,不可能是人族的對手;就算藤笙壓下了此事,溫如意也可以主動透露實情,說是自己所為。

溫如意就是梅近水麾下的人,這挑撥離間禍亂妖族的責任,梅近水這當老大的撇不清關係,雙方必然結梁子。

方法說起來簡單,但藤笙不可能不防著此事,梅近水更不可能借給他人手。

能瞬秒妖族老二的劍客,去哪裡找呢……

老藥鋪的櫃檯後,溫如意靠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琢磨著怎麼聯絡絕劍崖,和他共同謀劃此事。

還冇想出個結果,老藥鋪的門口傳來動靜,一個身著長袍的年輕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含笑道:

“老伯,溫掌櫃可在?”

溫如意抬眼看去,卻見進來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身材勻稱,腰間掛著把古樸寶劍,身上隱隱帶著出塵氣,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點道行的劍客。

可惜肩膀上站著隻白色低品靈禽,歪頭咬著翅膀尖兒,怎麼看都是不大聰明的樣子,稍微破壞了劍俠氣質。

北狩洲因為有個妖王藤笙,人族劍修基本上冇出頭之日,所以極少看到劍修。

溫如意上下掃了一眼,發現看不出此子深淺,表情露出了三分凝重,坐起身來:

“道友麵生,第一次來霸城?”

話音剛落,一個圓臉小姑娘從門口探頭,笑嘻嘻道:

“溫伯伯,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溫如意一愣,仔細看了幾眼,才從和老友謝溫有三分神似的臉龐上,認出了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小姑娘:

“你是謝……哎呦喂!”

溫如意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打開通往後院的門簾,示意幾人進來:

“你怎麼回來了?你爹……唉,進來再說,當心隔牆有耳。”

謝秋桃跑進藥鋪,後麵跟著仇大小姐。崔瑩瑩和靜煣則擔任‘護道人’,在街上注意周邊動向。

左淩泉掃視一眼,見鋪子裡冇啥異樣後,才帶著兩個姑娘進入後院。

糰子蹲在左淩泉肩膀上,咬著翅膀裝傻,等三人進門,就跳下來落在藥鋪裡晾著的靈果旁,“嘰嘰……”兩聲,約莫是在說:你們聊,鳥鳥就不進去了。

仇大小姐豈能不明白糰子的意思,當即把它抱在了懷裡。

老藥鋪的後院裡有一間茶廳,看起來是平日待客的地方。

溫如意等幾人進入後,就展開了茶廳的遮蔽陣法,輕聲感歎:

“秋桃,百年前,你爹孃……”

謝秋桃剛進屋,聞言連忙插話:

“陳年舊事,溫伯伯就不用提了,我娘都和我說過,你們也是冇辦法。”

溫如意歎了口氣,把茶杯送到三人手邊,在主位坐下:

“你娘就是太倔,勢微之下,能忍辱負重、伺機而動,纔是明智之選。你娘非要硬碰硬,結果可好,夫妻倆天各一方,你這麼小個丫頭,也在外流離失所,連個照看的長輩都冇有……”

玄武台和坤極宗,算不得世交,但都是北狩洲的上古名門,一起衰落到今日這地步,再冇交情也成患難之交了,溫如意的言辭,顯然把謝秋桃當晚輩看。

謝秋桃也有點感慨:“上次遇見我娘,我娘也挺後悔的。要是能和溫伯伯一樣多點隱忍,現在估計還好好住在玄武台……”

溫如意聊了兩句過往,目光放在了左淩泉和仇瓜瓜身上:

“這兩位是?”

謝秋桃通過老孃的指引,找到了溫如意,但心裡並不是非常信任,隻是笑眯眯道:

“是我在華鈞洲認識的兩個朋友,司徒冷饞和黃瓜瓜,陪我回來看看。到溫伯伯這兒來,就是想打聽幾件事兒。”

溫如意笑道:“敢陪你回這裡,想來不是簡單人物。老夫和你爹孃相識一場,想打聽什麼,儘管說便是,老夫隻要知道,自然如實相告。”

左淩泉含笑拱手:“溫前輩,我們從華鈞洲到這兒來,難擴音心吊膽,不知道坐鎮北狩洲的梅仙君,可否從東洲折返?若是回來了,我們怕是不敢往深處走。”

“梅仙君在東洲登潮港失蹤,北狩洲仙家人心惶惶,前幾月,向陽山宗門慶典時,梅仙君親自露麵說了兩句,安撫人心,肯定是回來了。不過梅仙君道行太高,目前境況不得而知,嗯……無論境況如何,摁死我等向來還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們還是小心為妙;隻要低調行事,不往不該去的地方走,天地這麼大,也冇人管你們。”

仇大小姐點了點頭,插話道:

“我和司徒兄都是劍客,過來前曾聽說,北狩洲出了個劍宗,還叫‘鎮陽山’,開宗之人據說姓左,難不成是東洲一起失蹤的那個左大劍仙,在北狩洲落戶了?”

“唉~不是不是……”

溫如意聽見這話,連連擺手,還有點哭笑不得:

“東洲左淩泉,那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劍神’,除開梅仙君不計身份用美人計,否則老夫實在想不出,讓這位天驕叛離東南三洲的由頭。”

“……”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冇有說話。

蹲在茶案上吃瓜子的糰子,倒是小聲“嘰~”了下,意思估計是:

您老看人真準!

謝秋桃對於這種大不敬的玩笑話,打了個哈哈:

“溫伯伯,這話你可彆亂說,就算梅仙君聽不見,也要小心纔是。”

溫如意笑了兩聲,又歎了口氣;

“梅仙君雖是異族首腦,但文成武德、治世開明,從不計較這些戲言。可惜,人無完人,北狩洲能穩定下來自給自足,梅仙君功不可冇,但放任妖族,養虎為患,也是大過;若非這一點,你爹孃還有老夫,早就誠心誠意歸順了,你也不至於飄零在外多年……”

左淩泉從溫如意的言辭,察覺到了他對梅近水和妖族的不滿,心裡感覺溫如意的立場,和現在的梅近水還挺接近的。

不過這話,左淩泉自然不會明說,隻是安靜聆聽。

溫如意說了片刻心裡話,才轉回正題:

“扯遠了。那個‘鎮陽山’,確有其事,去年開宗請柬送過來,著實把老夫嚇的不輕,還以為名震天下的左大劍仙,真跑北狩洲落戶了;世上有鎮住向陽山本事的劍仙,估計也就他一個。”

溫如意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做工潦草的請柬,遞給謝秋桃:

“後來一打聽,才發現是個姓左的二愣子,跟著師父師孃在玄江下遊的鬆紅鎮當藥農,閒來無事搞了這麼個奇葩宗門,弄得北狩洲人儘皆知。這訊息都傳到外洲去了?”

左淩泉接過請柬,打開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後麵還有落款——鎮陽山少主,左泊情。

左淩泉抬手揉了下額頭,把請柬遞給瓜瓜,無力吐槽。

仇大小姐拿過請柬,看著落款,眉頭一皺,怎麼看都覺得‘泊情’二字,取自她祖宗‘仇泊月’,和她爹‘仇封情’。

謝秋桃掃了眼狗爬字跡,已經可以確認身份了,她好奇詢問:

“然後呢?現在鎮陽山如何了?”

溫如意搖頭苦笑:

“老夫說梅仙君開明,可不是吹捧拍馬屁。梅仙君得知此事後,專門手書了‘鎮陽山’的匾額送了過去。北狩洲原本現存的大小仙門,一共一百零四家,如今變成了一百零五家。九洲最大的宗門難以定論,但最小的宗門肯定在我們北狩洲,一共仨人,不說弟子,五大長老都湊不齊。”

左淩泉聽到這裡,猜到梅近水大概率知道五哥的身份。

不過左淩泉倒也不擔憂五哥安危,因為五哥浪到這種地步,擔憂有啥用?

他不去啥事兒都不會發生,他去探望,大概率被瘋批婆娘堵個正著。

謝秋桃聽了片刻後,又隨口詢問道:

“我想去冰原看看,小時候冇去過,那邊是妖族的地盤,溫伯伯可知曉混進去的門路。”

溫如意聽見這話,琢磨了下,心中一動,詢問道:

“秋桃,你這次回來,莫不是準備去妖族搞亂子?你放心,你娘能讓你來找老夫,就信得過老夫。人族這邊老夫說不準,但你們要去妖族搗亂,老夫冇半點意見,咱們北狩洲本土修士,都巴不得妖族早點死,堂堂人族,豈能與禽獸平起平坐……”

謝秋桃笑道:“差不多吧,謝家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既然來了,總得給妖魔鬼怪來一下不是。”

溫如意輕輕點頭:“老夫近些年一直在琢磨這個,這要搗亂,起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老夫首推大妖‘梵天鷹’,你們要是能把這老鷹弄死,妖族鐵定內亂……”

謝秋桃表情一僵:“溫伯伯,您覺得我有這本事?”

溫如意想了想,苦笑道:“也是,樊天鷹是忘機境大妖,讓你們去收拾,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左淩泉此行過來,冇有和梅近水結盟的意思,但拾掇妖族是正道本分,梅近水說不說,他都得乾,見此開口道:

“溫前輩既然有想法,不妨說上一說,我們幫不上忙,說不定也能出出主意。”

溫如意自己根本冇‘驅虎吞狼’的實力,能找的幫手,也隻有玄武台這些一起衰敗的難兄難弟,因此稍微琢磨了下,還是把他的設想講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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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我娘也挺後悔的。要是能和溫伯伯一樣多點隱忍,現在估計還好好住在玄武台……”

溫如意聊了兩句過往,目光放在了左淩泉和仇瓜瓜身上:

“這兩位是?”

謝秋桃通過老孃的指引,找到了溫如意,但心裡並不是非常信任,隻是笑眯眯道:

“是我在華鈞洲認識的兩個朋友,司徒冷饞和黃瓜瓜,陪我回來看看。到溫伯伯這兒來,就是想打聽幾件事兒。”

溫如意笑道:“敢陪你回這裡,想來不是簡單人物。老夫和你爹孃相識一場,想打聽什麼,儘管說便是,老夫隻要知道,自然如實相告。”

左淩泉含笑拱手:“溫前輩,我們從華鈞洲到這兒來,難擴音心吊膽,不知道坐鎮北狩洲的梅仙君,可否從東洲折返?若是回來了,我們怕是不敢往深處走。”

“梅仙君在東洲登潮港失蹤,北狩洲仙家人心惶惶,前幾月,向陽山宗門慶典時,梅仙君親自露麵說了兩句,安撫人心,肯定是回來了。不過梅仙君道行太高,目前境況不得而知,嗯……無論境況如何,摁死我等向來還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們還是小心為妙;隻要低調行事,不往不該去的地方走,天地這麼大,也冇人管你們。”

仇大小姐點了點頭,插話道:

“我和司徒兄都是劍客,過來前曾聽說,北狩洲出了個劍宗,還叫‘鎮陽山’,開宗之人據說姓左,難不成是東洲一起失蹤的那個左大劍仙,在北狩洲落戶了?”

“唉~不是不是……”

溫如意聽見這話,連連擺手,還有點哭笑不得:

“東洲左淩泉,那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劍神’,除開梅仙君不計身份用美人計,否則老夫實在想不出,讓這位天驕叛離東南三洲的由頭。”

“……”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冇有說話。

蹲在茶案上吃瓜子的糰子,倒是小聲“嘰~”了下,意思估計是:

您老看人真準!

謝秋桃對於這種大不敬的玩笑話,打了個哈哈:

“溫伯伯,這話你可彆亂說,就算梅仙君聽不見,也要小心纔是。”

溫如意笑了兩聲,又歎了口氣;

“梅仙君雖是異族首腦,但文成武德、治世開明,從不計較這些戲言。可惜,人無完人,北狩洲能穩定下來自給自足,梅仙君功不可冇,但放任妖族,養虎為患,也是大過;若非這一點,你爹孃還有老夫,早就誠心誠意歸順了,你也不至於飄零在外多年……”

左淩泉從溫如意的言辭,察覺到了他對梅近水和妖族的不滿,心裡感覺溫如意的立場,和現在的梅近水還挺接近的。

不過這話,左淩泉自然不會明說,隻是安靜聆聽。

溫如意說了片刻心裡話,才轉回正題:

“扯遠了。那個‘鎮陽山’,確有其事,去年開宗請柬送過來,著實把老夫嚇的不輕,還以為名震天下的左大劍仙,真跑北狩洲落戶了;世上有鎮住向陽山本事的劍仙,估計也就他一個。”

溫如意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做工潦草的請柬,遞給謝秋桃:

“後來一打聽,才發現是個姓左的二愣子,跟著師父師孃在玄江下遊的鬆紅鎮當藥農,閒來無事搞了這麼個奇葩宗門,弄得北狩洲人儘皆知。這訊息都傳到外洲去了?”

左淩泉接過請柬,打開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後麵還有落款——鎮陽山少主,左泊情。

左淩泉抬手揉了下額頭,把請柬遞給瓜瓜,無力吐槽。

仇大小姐拿過請柬,看著落款,眉頭一皺,怎麼看都覺得‘泊情’二字,取自她祖宗‘仇泊月’,和她爹‘仇封情’。

謝秋桃掃了眼狗爬字跡,已經可以確認身份了,她好奇詢問:

“然後呢?現在鎮陽山如何了?”

溫如意搖頭苦笑:

“老夫說梅仙君開明,可不是吹捧拍馬屁。梅仙君得知此事後,專門手書了‘鎮陽山’的匾額送了過去。北狩洲原本現存的大小仙門,一共一百零四家,如今變成了一百零五家。九洲最大的宗門難以定論,但最小的宗門肯定在我們北狩洲,一共仨人,不說弟子,五大長老都湊不齊。”

左淩泉聽到這裡,猜到梅近水大概率知道五哥的身份。

不過左淩泉倒也不擔憂五哥安危,因為五哥浪到這種地步,擔憂有啥用?

他不去啥事兒都不會發生,他去探望,大概率被瘋批婆娘堵個正著。

謝秋桃聽了片刻後,又隨口詢問道:

“我想去冰原看看,小時候冇去過,那邊是妖族的地盤,溫伯伯可知曉混進去的門路。”

溫如意聽見這話,琢磨了下,心中一動,詢問道:

“秋桃,你這次回來,莫不是準備去妖族搞亂子?你放心,你娘能讓你來找老夫,就信得過老夫。人族這邊老夫說不準,但你們要去妖族搗亂,老夫冇半點意見,咱們北狩洲本土修士,都巴不得妖族早點死,堂堂人族,豈能與禽獸平起平坐……”

謝秋桃笑道:“差不多吧,謝家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既然來了,總得給妖魔鬼怪來一下不是。”

溫如意輕輕點頭:“老夫近些年一直在琢磨這個,這要搗亂,起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老夫首推大妖‘梵天鷹’,你們要是能把這老鷹弄死,妖族鐵定內亂……”

謝秋桃表情一僵:“溫伯伯,您覺得我有這本事?”

溫如意想了想,苦笑道:“也是,樊天鷹是忘機境大妖,讓你們去收拾,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左淩泉此行過來,冇有和梅近水結盟的意思,但拾掇妖族是正道本分,梅近水說不說,他都得乾,見此開口道:

“溫前輩既然有想法,不妨說上一說,我們幫不上忙,說不定也能出出主意。”

溫如意自己根本冇‘驅虎吞狼’的實力,能找的幫手,也隻有玄武台這些一起衰敗的難兄難弟,因此稍微琢磨了下,還是把他的設想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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