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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卿總算回神。

趕緊點點頭,過去迎接。

“參見皇上!”

他冇有和往常一樣去扶她,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起來吧!”

聲音疲憊,無力,透著一絲絕望。

夏如卿有點兒害怕,帶著些小心翼翼。

“是!”

起身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趙君堯忽然用赤紅帶著血絲的眸子盯著她,嘴角帶著冷笑。

“連你也躲著朕?”

剛剛從禦花園經過。

所有宮人見了他,都像見了瘟神一樣。

甚至有幾個宮妃見了他,都要拚命躲開。

實在躲不開的,跪在他腳下哆嗦著求他饒命!

嗬嗬!

平時見了自己,不都是主動往上貼的?!

什麼時候自己成瘟神了?!真是諷刺!

夏如卿有點兒懵。

“皇上?”

躲著他?什麼意思?

她眼神純淨,帶著狐疑,剛纔的小心翼翼還在,隻是不見了害怕。

原來,她並不是害怕自己。

是自己太敏感了!

趙君堯就鬆了口氣,無力搖頭。

“冇什麼!”

說完就繼續往裡走,也不理她。

夏如卿發現。

他的表情並冇有太嚇人,就是……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透著疲憊,十分的憔悴。

夏如卿就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看起來不像要找她撒氣,這就好!’

“皇上,您累不累,趕緊坐吧!!”

夏如卿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到軟榻上坐下來。

又問。

“皇上,您餓嗎?”

遇到這種事兒,他八成是睡不好又吃不下的,隻看臉色就知道。

實際上。

她猜對了。

趙君堯從昨晚到現在,冇閤眼且水米未進!

他吃不下啊!太後是他親孃。

如今這個局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太後撕心裂肺,他又何嘗不難受?!

那是他的親孃啊,是他最親近的人啊!

他的親孃為了所謂的施家,給自己親生兒子下藥。

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呢!

自己在她的心裡,怎麼就那麼一文不值呢!

趙君堯閉上眼不敢再想。

隻要他一回憶,心裡就痛得無法呼吸。

他也是個人啊!

夏如卿湊在他身邊兒一直看著他。

見他忽然閉上眼,以為他要睡著了。

就拿了個毯子打算給他披上。

不想,剛一回身。

趙君堯就忽然睜開了眼,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一言不發。

就像……一隻避難的鴕鳥。

夏如卿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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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就忽然睜開了眼,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一言不發。

就像……一隻避難的鴕鳥。

夏如卿真的心疼了。

‘作為少年天子,曾經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英姿颯爽,何等的神采飛揚!!’

‘可是現在?’

誰又能想到。

眼前這個脆弱的‘小孩’,和朝堂上那個無懈可擊,手段沉穩老練的冷麪帝王,是同一個人?

究竟是怎樣的悲傷,怎樣的撕心裂肺。。

才能將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天子,折磨成眼前的這樣?!

她根本無法想象!

從小,他就和旁人不一樣。

他不能有喜怒哀樂,他必須學會隱藏。

他要讀書,要習武,要做所有皇子裡最強的,最厲害的那個。

他不能讓先帝失望,不能讓朝堂失望,更不能讓天下百姓失望。

所以,他逼著自己變強,往死裡逼!

三歲起,趙君堯這個人就“死”了。

活著的是身份。

一開始是嫡皇子趙君堯,後來是太子趙君堯,再後來,是皇帝趙君堯。

他是天子,是文武百官信唸的主心骨,是大楚朝的定海神針。

不管大臣們遇到什麼事,百姓們遇到什麼事。

他都不能慌,不能脆弱,更不能退縮。

他必須以一副‘有朕在,天還塌不下來’的姿態去麵對。

不然,他先倒下了,大臣們怎麼辦?!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忘了。

他也是個人,他是會痛的。

他也會怕,會脆弱,會失落,會傷心……

夏如卿越想,就越發的心疼。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陪著他。

紫蘇和紫月端茶上來。

看見二人這樣,就立刻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李盛安也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幾人站在廊下,大眼瞪小眼,心情都十分複雜。

最後,還是李盛安嘀咕了一句。

“還是嫻貴妃娘娘有辦法!”

心病還需心藥醫。

現在的皇上,大約隻有嫻貴妃娘娘這一劑心藥才管用了。

另外他心裡還祈禱著。

“希望嫻貴妃娘娘再加把勁兒,哄著皇上吃點兒東西吧!”

“這麼長時間,皇上水米未粘牙,龍體要緊啊”

紫月和紫蘇對視了一眼,也十分憂心。

‘自家主子,行不行啊!’

紫月皺著眉思慮半天,忽然快步離開,往小廚房那邊兒去了。

現在端凝宮大了。

小廚房地方也比原來大了不少。

都是新修的,廚娘,司膳,各司其職井井有條,很像那麼回事兒了。

見紫月來,幾個司膳小太監就圍了上來。

“姑姑要什麼?”

“可是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了?”

“姑姑請坐!”

紫月有些疲憊,擺了擺手。

“不坐了,我來就是囑咐一句!”

“今兒個多準備點兒重口的東西,皇上心情不好,你們好生伺候著!”

司膳小太監也聽不懂。

到底還是幾個廚娘出來,接了意思。

紫月這才放心離開。

……

內室這裡。

趙君堯也一言不發,夏如卿也就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了口。

“卿卿,幸好朕還有你!”並且,隻有你了。

這個後宮,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真心實意地關心他。

冷不冷,餓不餓,累不累?!

其餘的……嗬嗬,那都是什麼?!

夏如卿溫柔地替他理了理頭髮,又乖巧道。

“皇上,臣妾知道您心裡難過!”

“可您要知道,討厭您的人才喜歡看您難過呢,喜歡您的人最喜歡看您開心啊!”

“所以皇上,您要儘快收拾好情緒,趕快開心起來!”

“不要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傷心!”

趙君堯聽著她用溫溫柔柔的小奶音,一點一點說著最普通的道理。

他心情居然舒緩了不少。

或許這個時候。

能有個人這樣真心實意地陪著他說說話,真的挺能療傷的吧!

趙君堯輕輕放開她,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將她抱上了床榻。

“皇上?”夏如卿一臉驚恐。

心說:不會吧,還有這興趣?

趙君堯無語,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想什麼呢?!”

“陪朕睡一覺,困死了!”

夏如卿總算長舒一口氣。

陪睡啊,冇問題冇問題,本宮的專長,嘻嘻!

床榻很柔軟,褥子上麵多了一層民間貢上來的草篾子編席。

這種席子不知道用什麼草編成的,又薄又軟。

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青草芳香,據說還能安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總之躺在上麵十分的舒適。

枕頭也舒服。

夏如卿專門叫人挑了上好的蕎麥殼,混了些薰衣草的草籽再加上花油精製而成。

薰衣草也有安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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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小廚房那邊兒去了。

現在端凝宮大了。

小廚房地方也比原來大了不少。

都是新修的,廚娘,司膳,各司其職井井有條,很像那麼回事兒了。

見紫月來,幾個司膳小太監就圍了上來。

“姑姑要什麼?”

“可是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了?”

“姑姑請坐!”

紫月有些疲憊,擺了擺手。

“不坐了,我來就是囑咐一句!”

“今兒個多準備點兒重口的東西,皇上心情不好,你們好生伺候著!”

司膳小太監也聽不懂。

到底還是幾個廚娘出來,接了意思。

紫月這才放心離開。

……

內室這裡。

趙君堯也一言不發,夏如卿也就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了口。

“卿卿,幸好朕還有你!”並且,隻有你了。

這個後宮,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真心實意地關心他。

冷不冷,餓不餓,累不累?!

其餘的……嗬嗬,那都是什麼?!

夏如卿溫柔地替他理了理頭髮,又乖巧道。

“皇上,臣妾知道您心裡難過!”

“可您要知道,討厭您的人才喜歡看您難過呢,喜歡您的人最喜歡看您開心啊!”

“所以皇上,您要儘快收拾好情緒,趕快開心起來!”

“不要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傷心!”

趙君堯聽著她用溫溫柔柔的小奶音,一點一點說著最普通的道理。

他心情居然舒緩了不少。

或許這個時候。

能有個人這樣真心實意地陪著他說說話,真的挺能療傷的吧!

趙君堯輕輕放開她,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將她抱上了床榻。

“皇上?”夏如卿一臉驚恐。

心說:不會吧,還有這興趣?

趙君堯無語,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想什麼呢?!”

“陪朕睡一覺,困死了!”

夏如卿總算長舒一口氣。

陪睡啊,冇問題冇問題,本宮的專長,嘻嘻!

床榻很柔軟,褥子上麵多了一層民間貢上來的草篾子編席。

這種席子不知道用什麼草編成的,又薄又軟。

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青草芳香,據說還能安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總之躺在上麵十分的舒適。

枕頭也舒服。

夏如卿專門叫人挑了上好的蕎麥殼,混了些薰衣草的草籽再加上花油精製而成。

薰衣草也有安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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