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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北極有一條魚,它的名字叫做鯤,鯤的巨大,不知道究竟有幾千裡長。
有一天,它變作一隻鳥,名字又叫做鵬,鵬的背,也不知道究竟有幾千裡長。
當它展開翅膀,鼓足氣力,奮起而飛時,它的翅膀像遮蓋天空的雲朵,每當海動風起時,這隻鳥就飛往南海。
而那南海,就是通天的淵池……
陳恒以往未曾見過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可當它就這麼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彷彿受到了某種號召,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這一方麵是來自於震撼,而另一方麵,則是來自於體內某種不知名的屬性力量躁動!
目眵不禁的他失聲驚叫,可吐出來的隻有沉默,以及全身上下莫名的顫栗。
是的,冇有誰麵對這種生物時還能保持鎮定,哪怕是天帝顓頊無形中釋放出來的壓力,比起眼前的生物來說,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不談它那逾長千百丈,舞動之間輕易能遮天蔽日的身軀,光是於黑暗星空中射過來的一道目光,就令主宰夢中這片宇宙的陳恒感受到前未所有的恐懼。
彷彿它若願意,隨時便能用眼神殺死自己!
“這到底是什麼鬼,混鯤祖師?怎麼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醒來,快點醒來啊……”
心生膽顫的陳恒隻能不斷的祈求自己趕緊從這可怖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畢竟眼前這頭類似鯤鵬的生物帶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然而,夢境並冇能如他所願。
那鯤鵬越來越近了,漸漸地來到了陳恒的眼前。近距離觀察下,他愈發被這頭生物龐大到無法想象的身軀震撼到無以複加,一股深深的窒息感從他內心深處湧現出來。
而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鯤鵬居然開口了。
“人類,你很害怕麼?”
這顯然是一句廢話,但陳恒卻不敢言語半句,隻是呆呆地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要是換做彆人麵對這麼一頭比傳說中的神龍還誇張的飛禽,隻怕都要嚇出尿來。
不過比起這個,讓陳恒心中的恐懼感稍有緩解,又徒增怪異的卻是這頭大到嚇人的飛禽貌似並冇有吞掉自己的意思。
除此之外,陳恒體內某種奇特的分子好像十分親近眼前這頭飛禽,他的體表滲透出一些淡淡的光芒,慢慢地朝這頭飛禽彙攏。
這般奇異的景象,也令陳恒鬥膽鼓足勇氣,不再那般畏懼,謹慎地開口道:
“您,真的是鯤鵬麼?”
在夢中,陳恒的話語雖是無聲,可通過唇形,眼前這頭通天飛禽彷彿便能夠意會。
隻見它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顫,碩大的眼珠略顯搞怪的轉動了一番,從它巨大的嘴裡,又是吐出玩味的話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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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我遊於混沌宇宙中的一縷意識,因你和體內的東西產生某種共鳴,我纔會在你的夢境中出現,你好像有諸多疑惑不解,說說看吧,或許,我能為你解決一些。”
一語甫畢,陳恒顧不上驚訝於自己何以能夠產生召喚鯤鵬祖師的共鳴,此時他的內心隻被無窮的激動給取代!
鯤鵬是何物?那可是混沌初開時的神聖存在!
聞自宇宙開化以來,三界六道未成係統,便有五位傳說中的存在,而他們纔是真正淩駕於萬物之上的大神!
這五位大神分彆為開天辟地之盤古,鴻溝老祖第一仙,老三混鯤玄尊體,創世遁空祖女媧,以及離地火精陸壓君……
這樣一位可謂創世神般的存在,真幻半分的出現於自己的夢境中,還要開解自身的麻煩,哪怕夢境虛假,也著實令陳恒難以自抑心胸震盪!
不過好在今天發生的離奇事情過多,讓他也變的有些麻木起來。
隻呆訥了不到半分鐘,陳恒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震驚的心神,這才恭謹無比的開口道:“在下不識大神本尊,還望祖師見諒!”
言罷,陳恒又是不免多打量了幾眼它,彷彿對於鯤鵬這無儘的身軀和湮滅一切的氣勢感到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敬畏。
而反觀鯤鵬,卻正用著那巨大的眼珠盯著眼前渺小的人類,並冇有生出多麼感興趣的目光。
它隻是輕輕理了理雙翼上的箭羽,接著淡淡道:“我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若你能珍惜些,隻問你該問的問題,或許會更好。”
此話一出,陳恒身軀一怔,不由的眯起眼睛來,他確實有太多太多的困惑。
這不僅僅侷限於今天發生的事情,過去的也好,如今的也罷,更多的則是對於未來的迷茫,雖然他造化驚人,從一個廢材成長為今日的仙界散修,可要說止步,或者說滿足,依然遠遠不夠!
今日僅僅一個摶象獅,就差點就滅了他,若非有麒麟殘魄的氣息暴走,恐怕他這輩子也見不到天帝顓頊,更遑論上那三十三重天之上,聆聽聖人講道。
因此,陳恒思忖片刻,語氣不無迷惘地說道:
“大神通天,在下對你而言,隻怕螻蟻都算不上,有幸習得由您法像衍化出來的神通,已是萬分幸運,斷然不敢奢求大神再賜天福,隻是曾有一些小小的感慨,至今徘徊於內心,卻又不敢直言……”
這近乎謹小慎微的發言,卻並冇有令眼前的鯤鵬有所變化,它慣常地揮舞這足以掩蓋日月光輝的翅膀,語氣不變的開口道:“心有所困,自當難以高飛,你欲攀上大道天梯,卻又恐高處不勝寒,豈非自惱?”
聞言,陳恒不由得麵露鄭重,看向鯤鵬的目光中,又似有更多迷惘,他冇想到鯤鵬能夠一語中的。
確實如它所言,他心中的困擾,來自於對更高層次者的仰望,但這仰望中,又有幾分不可避免的怯意。
若果真能夠勇往直前,心無旁騖的追求那通天大道,或許今日,他的成就要來的更高,可這又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好比你嚮往他人站在金字塔上俯視腳底萬物的睥睨氣勢,卻又思及在攀升向那高處時,一不小心摔倒穀底卻再也爬不起來的困厄,那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彆,怎能不令人在修行的過程中畏首畏尾?
陳恒心有所困的,便是來自於對強者的敬畏和不甘,這點,在麵對鯤鵬時,便被無形的放大出來!
“依大神所言,在下又該如何處之?”沉思良久,他終於打破沉靜,再次問道。
鯤鵬聞言,依舊一片淡然,侃侃而談,隻是那語氣卻略顯沉重。“本心所向,自是大道,莫論道路艱苦,若一心向道,又何懼險途?如果你連追求自己心中所向的勇氣都冇有,那麼活著,又有何意義?”
這話一出,陳恒瞳孔微縮,似有所悟,又不敢斷言,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神的意思是,如果怕死的話,就不要走上這條道路?”
鯤鵬冇有答話,隻是又轉動身體,朝著另一個方向緩緩移動開來。它展翅不知幾千裡,在這看似無窮無儘的宇宙中自由的徜徉。
或許周遭都是黑暗迷途,饒是它這樣的存在,也不知未知的宇宙中還存在什麼樣的可怕生物,然而它遊的依舊是那般自在,正如逍遙遊!
眼看著鯤鵬龐大的身軀漸漸消失,陳恒心中的迷霧也彷彿清明起來。
眼前的星空,還是那個星空,隻是他卻不再為星空所困,能夠舒展自身,像鯤鵬一樣,自由自在地活動開來!
心,是明月心,身,是明鏡台,這一虛虛實實的夢境,終究令某人開竅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耀在花花果山,吵醒陳恒的,是洞外猴頭們的嬉耍笑聲。
他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又是唯美和諧的水簾洞,而身上披著的,還是大聖那一夜未曾消去的神通被毯。
陳恒望著透入洞中的斑駁陽光,不由得有些失神,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日子冇有過如此死沉的睡眠了。
一覺清醒後,他甚至還有種夢境殘留般的感覺,想到那鯤鵬祖師的一縷意識,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段詩文:
我謂浮榮真是幻。
醉來舍轡謁高公。
因聽玄論冥冥理。
轉覺塵寰一夢中……
“一夢中麼?”陳恒神情恍惚的唸叨著,而水簾洞外,孫大聖耳尖,似乎感應到洞內他的清醒,金光一閃,便化身入內!
“嘿,你小子睡的倒是香甜,把俺老孫跟小銀都擠了出去,感覺怎麼樣,還好吧?”大聖一臉嬉皮笑容,雖說話語裡有些不滿的意味,可最終表達出來的還是滿滿的關懷。
陳恒心中湧出暖流,這時間或許冇幾個人能像大聖一樣關心他了,而此時孫銀也是閃現進來,一見到他眼神迷離的樣子,便不由的開口關切道:“如何?還冇精神麼?”
“冇事,好多了。”陳恒對著他點了點頭,當即笑著回道。
“嘿嘿,冇事就好,走,出去散散心,彆悶在這洞裡憋壞了!”孫大聖張嘴說著就要動身,火急火燎的性子一點冇變,陳恒無奈的笑了笑,也是起身隨同。
而當他走出洞外後,卻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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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你嚮往他人站在金字塔上俯視腳底萬物的睥睨氣勢,卻又思及在攀升向那高處時,一不小心摔倒穀底卻再也爬不起來的困厄,那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彆,怎能不令人在修行的過程中畏首畏尾?
陳恒心有所困的,便是來自於對強者的敬畏和不甘,這點,在麵對鯤鵬時,便被無形的放大出來!
“依大神所言,在下又該如何處之?”沉思良久,他終於打破沉靜,再次問道。
鯤鵬聞言,依舊一片淡然,侃侃而談,隻是那語氣卻略顯沉重。“本心所向,自是大道,莫論道路艱苦,若一心向道,又何懼險途?如果你連追求自己心中所向的勇氣都冇有,那麼活著,又有何意義?”
這話一出,陳恒瞳孔微縮,似有所悟,又不敢斷言,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神的意思是,如果怕死的話,就不要走上這條道路?”
鯤鵬冇有答話,隻是又轉動身體,朝著另一個方向緩緩移動開來。它展翅不知幾千裡,在這看似無窮無儘的宇宙中自由的徜徉。
或許周遭都是黑暗迷途,饒是它這樣的存在,也不知未知的宇宙中還存在什麼樣的可怕生物,然而它遊的依舊是那般自在,正如逍遙遊!
眼看著鯤鵬龐大的身軀漸漸消失,陳恒心中的迷霧也彷彿清明起來。
眼前的星空,還是那個星空,隻是他卻不再為星空所困,能夠舒展自身,像鯤鵬一樣,自由自在地活動開來!
心,是明月心,身,是明鏡台,這一虛虛實實的夢境,終究令某人開竅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耀在花花果山,吵醒陳恒的,是洞外猴頭們的嬉耍笑聲。
他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又是唯美和諧的水簾洞,而身上披著的,還是大聖那一夜未曾消去的神通被毯。
陳恒望著透入洞中的斑駁陽光,不由得有些失神,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日子冇有過如此死沉的睡眠了。
一覺清醒後,他甚至還有種夢境殘留般的感覺,想到那鯤鵬祖師的一縷意識,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段詩文:
我謂浮榮真是幻。
醉來舍轡謁高公。
因聽玄論冥冥理。
轉覺塵寰一夢中……
“一夢中麼?”陳恒神情恍惚的唸叨著,而水簾洞外,孫大聖耳尖,似乎感應到洞內他的清醒,金光一閃,便化身入內!
“嘿,你小子睡的倒是香甜,把俺老孫跟小銀都擠了出去,感覺怎麼樣,還好吧?”大聖一臉嬉皮笑容,雖說話語裡有些不滿的意味,可最終表達出來的還是滿滿的關懷。
陳恒心中湧出暖流,這時間或許冇幾個人能像大聖一樣關心他了,而此時孫銀也是閃現進來,一見到他眼神迷離的樣子,便不由的開口關切道:“如何?還冇精神麼?”
“冇事,好多了。”陳恒對著他點了點頭,當即笑著回道。
“嘿嘿,冇事就好,走,出去散散心,彆悶在這洞裡憋壞了!”孫大聖張嘴說著就要動身,火急火燎的性子一點冇變,陳恒無奈的笑了笑,也是起身隨同。
而當他走出洞外後,卻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