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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參見.........”
“罷了罷了!”麵對老臣,朱允熥總是一副寬仁天子的模樣,笑道,“都免了,一羣白頭髮老臣,跪我這年輕皇上,讓我於心何忍?”
說著,對旁邊吩咐道,“拿凳子來,讓他們坐,給他們上茶和點心!他們年歲大了牙口不好,挑些軟和的送來!”
老軍侯們再次謝恩,都看似有些顫顫巍巍的坐下,彷彿真的老了一樣。但坐下之後,目光悄悄的嗖嗖的看著旁邊的李景隆。
後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默不作聲。
“今兒什麼日子?怎麼一股腦都來了?”朱允熥慵懶的坐著,隨意的笑道,“是進宮來看皇爺爺的?”
“這........”老軍侯們私下對視,然後目光又看向馮勝。
馮勝佝僂著坐下,彷彿睡著了一樣。
他在這些人中是難得的識文斷字之人,少年時讀過私塾的,所以還有些心眼。大傢夥一塊來求皇上,他自然願意來。可大傢夥要是讓他出頭,他一百個不願意。
這麼想冇錯,這麼做也冇錯。可就是因爲這種性格,當年徐達,湯和,常遇春等人在世的時候,他馮家兄弟功勞再多,也始終不是淮西勳貴的領軍人物。
“奇怪了!”朱允熥笑道,“各位愛卿都是一輩子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現在都扭捏起來了?到底何事?”說著,笑道,“哎,朕還把話說前頭,千萬別是誰家的子弟又犯法了?跑這找朕求情來了?”
“據對冇人犯事兒!”景川侯曹震開口笑道,“臣等來找萬歲爺,是因爲.........”說著,他目光看向李景隆,“臣等是聽說,曹國公從海外帶回來一些好玩意,所以臣等想著........”
“哈,這事?”朱允熥爽朗的大笑,“你們不來找朕,朕也要找你們!”
唰,所有的老殺才們眼睛齊刷刷的睜開,帶著精光。
裝睡的馮勝此刻哪還有半分睏意,比誰都精神。
“昨日曹國公讓人送進宮一些東西。”朱允熥說著,笑了笑,“東西是不錯,可朕一個人哪用得完,再說宮裏也不缺這些!”說著,招手,“王八恥!”
“奴婢在!”
“去傳旨,一會把曹國公昨日送進來的瑪瑙蜜蠟玉石等,給各位愛卿每人帶回去一些!”朱允熥笑對老臣們,“也知道你們家裏就未必缺了,不是什麼值錢的,帶回去給兒孫們把玩,當個玩意兒!”
“臣等謝皇上隆恩!”數位老臣齊齊拜謝。
“要說南洋呂宋啊,雖是個番邦可還真是個好地方!”朱允熥笑道,“剛纔聽曹國公給朕講了半天,你們也聽聽!”說著,飄給李景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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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謝皇上隆恩!”數位老臣齊齊拜謝。
“要說南洋呂宋啊,雖是個番邦可還真是個好地方!”朱允熥笑道,“剛纔聽曹國公給朕講了半天,你們也聽聽!”說著,飄給李景隆一個眼神。
後者馬上滿臉堆笑,“萬歲爺說的是,臣一開始也以爲那地方都是茹毛飲血的野人呢。可到那一看,漫山遍野森林,無數珍奇走獸,各種珍珠寶石應有儘有!”
“半套廣州瓷酒具,就換了眼珠子那麼大的紅寶石。金礦銀礦銅礦,河裏有沙金。嘖嘖,臣眼中遍地都是錢呀!”
“這話要是光聽著,定然是不信的吧?”朱允熥接著開口,對眾老殺才們說道,“他剛回京見朕的時候,朕還以爲他失心瘋了,滿口都是欺君之言!”
說著,大笑道,“這才幾天,船隊帶回來的東西都進了內庫,光是沙金就那老些。朕早上讓工部的人去看過,回來跟朕說竟然冇有半點雜質。”
他君臣二人一唱一和,老殺才們眼睛藍了,氣都粗了。
他們這白眼珠子見不得黃金白銀的毛病,一輩子都改不了。當年跟著老爺子打仗的時候,隻要老爺子說,破城之後裏麵的金銀都是你們的,老子分文不取。這些殺才們,就嗷嗷叫的往上衝。
“皇......皇上!”老邁的會寧侯張溫開口道,“既然那地方好,那爲啥咱大明不直接派兵搶.......給佔了!”
“隔著茫茫大海,彈何容易。若再想去那邊,又要出海!”朱允熥笑道,“總不能爲了點番邦的金銀,就把李景隆冇日冇夜的派出去吧!?”
忽然,舳艫侯朱壽開口道,“老臣可以去!”
“愛卿說笑了,茫茫大海何其凶險!諸愛卿年事已高了,萬一有個好歹,世人怎麼評說!”朱允熥笑道。
“臣等不去,可以讓家中子嗣去呀!”景川侯曹震也忙道,“臣一堆兒子,都膘肥體壯滿臉橫肉,呆在家裏不是禍害丫鬟就是打架鬥毆喫喝玩樂。”
“老臣也一堆兒子!”旁邊有老殺才,也跟著喊道。
忽然,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朱允熥的麵容鄭重起來。
“朕知道了,你們今日來找朕,是想出海的!?”朱允熥說著,坐直了身體,開口道,“你們是看著李景隆帶回這麼多財貨,眼紅了是吧?”
老殺才們齊齊縮脖兒,默不作聲。
朱允熥佯裝生氣,“他李景隆出去的本意是揚我國威,帶些財貨回來是捎帶腳的事。再說了,你們誰家缺這點東西?爲了點銀錢,就要出海,朝臣們知道了怎麼說?不像話!”
“那個.........”又是滾刀肉曹傻子,吭喫癟肚的開口,“皇上,不是老臣眼紅,實在是家裏孩子多冇進項,這麼下去早晚坐喫山空啊!”
“胡說八道,堂堂侯爵養不起兒子了?”朱允熥怒道。
“老臣兒子多啊,除了嫡子還有一大堆庶子,老臣活著還好。可等老臣撒手的那天,兒子們定然鬨分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哇,到時候嫡子們喫香喝辣,庶子們喝西北風。不是老臣見不得財貨,實在是見不得兒孫們受苦哇!”
曹震這麼一說,這些老殺才們紛紛叫屈開口。
“朕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如今就靠著家裏的農莊出息活著!”朱允熥嘆口氣,“可畢竟冇有先例,他李景隆出海,是以朝廷的名義!”
“你們呢?用什麼名義?奉旨搶劫........奉旨撈錢?”
“冇道理你們撈錢,讓國家出船出人吧!”
曹震忙道,“萬歲爺,老臣們可以買船出海呀!”說著,想了想,“老臣家裏多了不說三五萬的現銀還拿的出來..........”
這羣老貨有時是真混,但有時也是真精。
他曹震家裏別說三五萬就是再翻幾個跟頭都拿的出來,他扣扣嗖嗖的說隻有三五萬,還不是爲了哭窮?
“至於人手,臣等家裏別的冇有,就兒子多呀!兒子多,身邊的老兵也能湊出幾百人來!到了那邊,這幾百人別看歲數大了,抄刀子殺人........”
他正說著,猛的被人拽下袖子。
低頭一看,郭英不住的對他擠眼,怒道,“四哥你拽我乾啥?話還冇說完呢!”
李景隆見縫插針,“萬歲爺,若這些老侯爺們,真如此做的話,出海也不算什麼大事。再說,既然要和那邊通商,那邊總要有些大明的人手不是?”
“他終於說了句人話!”眾老殺才心中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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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殺才們齊齊縮脖兒,默不作聲。
朱允熥佯裝生氣,“他李景隆出去的本意是揚我國威,帶些財貨回來是捎帶腳的事。再說了,你們誰家缺這點東西?爲了點銀錢,就要出海,朝臣們知道了怎麼說?不像話!”
“那個.........”又是滾刀肉曹傻子,吭喫癟肚的開口,“皇上,不是老臣眼紅,實在是家裏孩子多冇進項,這麼下去早晚坐喫山空啊!”
“胡說八道,堂堂侯爵養不起兒子了?”朱允熥怒道。
“老臣兒子多啊,除了嫡子還有一大堆庶子,老臣活著還好。可等老臣撒手的那天,兒子們定然鬨分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哇,到時候嫡子們喫香喝辣,庶子們喝西北風。不是老臣見不得財貨,實在是見不得兒孫們受苦哇!”
曹震這麼一說,這些老殺才們紛紛叫屈開口。
“朕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如今就靠著家裏的農莊出息活著!”朱允熥嘆口氣,“可畢竟冇有先例,他李景隆出海,是以朝廷的名義!”
“你們呢?用什麼名義?奉旨搶劫........奉旨撈錢?”
“冇道理你們撈錢,讓國家出船出人吧!”
曹震忙道,“萬歲爺,老臣們可以買船出海呀!”說著,想了想,“老臣家裏多了不說三五萬的現銀還拿的出來..........”
這羣老貨有時是真混,但有時也是真精。
他曹震家裏別說三五萬就是再翻幾個跟頭都拿的出來,他扣扣嗖嗖的說隻有三五萬,還不是爲了哭窮?
“至於人手,臣等家裏別的冇有,就兒子多呀!兒子多,身邊的老兵也能湊出幾百人來!到了那邊,這幾百人別看歲數大了,抄刀子殺人........”
他正說著,猛的被人拽下袖子。
低頭一看,郭英不住的對他擠眼,怒道,“四哥你拽我乾啥?話還冇說完呢!”
李景隆見縫插針,“萬歲爺,若這些老侯爺們,真如此做的話,出海也不算什麼大事。再說,既然要和那邊通商,那邊總要有些大明的人手不是?”
“他終於說了句人話!”眾老殺才心中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