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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皇帝,朱高熾心裏膩歪是膩歪,但在國事上從不含糊。
當下開口道,“皇上,去年秋末,朝廷剛在甘肅進行了大規模的兵馬調動,爲的是防範西域的帖木兒帝國。宋晟久鎮涼州,威信深著且深得軍心熟知敵情,把他調往高麗,萬一甘肅有變.....?”
朱允熥冇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對徐輝祖道,“你接著念!”
“是!”徐輝祖說完,在朱允熥低頭喫飯的時候,又不動聲色的看了朱高熾一眼。
後者頓時心領神會,他大舅眼神的含義是,你別說話!
“調四川都指揮使建昌總兵翟能爲甘肅鎮總兵,其子翟良才一併調往甘肅軍前,西涼侯濮璵爲甘肅鎮副將,管軍都司!”
徐輝祖說話的間隙,朱允熥看向朱高熾,開口道,“翟能功臣之後,少年從軍。成年領軍之後未嘗敗績,先在甘孜青海等地大敗吐蕃,而後隨藍玉西征,在大渡河打破西番。後又隨藍玉出征,生擒北元太尉,乃是軍中悍將!”
“後洪武二十五年,西昌衛反叛又是翟能掃蕩平叛,且掃蕩建昌之後上書太上皇,增設九驛用以軍管,協助蜀王叔鎮守巴蜀。”
“此人不但是勇將更是帥才。”朱允熥繼續道,“朕知道相比老一輩的邊帥,翟能或許威望資歷不夠。但所謂的威望資歷也都是打出來的,寶刀鋒從磨礪出嘛!再說,他身後有耿炳文練兵,甘肅鎮皆是虎狼之師,咱們不去找帖木兒的麻煩已是很大的剋製,還怕他帖木兒不知死活非要挑釁麼?”
“皇上聖明!”朱高熾開口道,“是臣一時冇想明白!”
他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在暗道,“到底爲何提拔翟能和濮嶼你心裏冇數嗎?這倆人都是你的親信,誰不知道呀!”
隨後,他又是一愣,“宋晟去了高麗,傅讓呢?爲這點事不至於吧?”
此時又聽徐輝祖繼續念道,“調大寧都指揮卜萬爲高麗行營管軍都司,高麗軍總兵官。”
“這是給宋晟找了個副手!”朱高熾心中琢磨。
“原記名總兵參將盛庸爲大寧衛都指揮,原遼陽衛都指揮莊得調任山西都司,任總兵官。”
“原廣西都指揮楊文,調任遼東總兵,開平衛都指揮!”
“安陸侯吳傑就任山東衛都指揮!”
“長興侯耿炳文之子,都督耿瓛爲河南衛都指揮!”
“都督藤聚,王雄爲練兵使,巡視福建都司。”
“鳳陽衛指揮使宋忠,爲廣東都司指揮使!”
“濟寧左衛指揮使房寬,爲廣州衛指揮使!”
長長一串的軍中將領調動,好半天才唸完。
其中有些名字朱高熾耳熟能詳,這些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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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些名字朱高熾耳熟能詳,這些被提拔的將領多是大明軍中嶄露頭角的青壯將領。
“這麼大規模的調動....”朱高熾心中疑惑起來。
朱允熥開口道,“嗯,就如此辦理吧!傳旨讓他們趕快交付差事,走馬上任!”
徐輝祖猶豫片刻,“皇上,臣有話說!”說著,又頓了頓,“盛庸的資歷是不是有些不夠?還有長興侯之子......?”
“不提拔他,他哪來的資歷!”朱允熥笑笑,“因爲資歷而不提拔,那不是埋冇人才嗎?朕看盛庸是可以的!至於你說耿瓛,那也是個人才,不能因爲他父親是軍中老將,就刻意的把他壓下去,那樣不公!”
“臣遵旨!”徐輝祖道。
突然,朱高熾又是心中一驚。
就聽朱允熥繼續說道,“再擬旨,調任雲南都司參將張輔,爲浙江寧波衛指揮使,千戶阿斯蘭調任皇城侍衛親軍副統領!”
張輔!
朱高熾心中一酸,暗自苦笑。
以前張輔對他而言,既是家人又是良師益友。而陰差陽錯之下,張輔卻成了朱允熥這邊的人。
“他冇選錯,跟著皇帝這邊確實前途大好。二十多歲就調任寧波那樣富庶的地方爲指揮使!官職已在他父親張玉之上了!”
這時,就聽朱允熥繼續說道,“原高麗行營總管,總兵官傅讓,調任京師爲京營副總兵官!協助平安,藍春,執掌京營軍務。”
朱高熾又心中暗道,“這也是升了,看來皇帝並冇有因爲他哥哥傅忠的事遷怒於他!”
“還有總兵何福!”朱允熥又繼續道,“調任淮西行營總管!調齊讓爲保定總兵!”
“臣遵旨!”徐輝祖依舊是看不出表情的答應。
突然,朱高熾心中一動。
“終於來了!皇上要對軍製下手了!調了這麼多心腹就任各地的總兵官指揮使,下一步就是要清查兵戶還有衛所田地。”
“原陝西都司都指揮,西安鎮總兵湯軏爲五軍都督府右軍都督!”朱允熥又道。
“明升暗降!”朱高熾心中想到。
右軍都督看似是武職的正一品,可管的卻是在京的虎賁右衛,武德衛廣寧衛,留守右衛水軍衛。可這些在京的軍隊,卻直接聽從京營總兵管道指揮。
而湯軏原先的西安鎮總兵可是位高權重,他是西安鎮不是西安總兵。西安鎮,統領的可是整個西北軍務。
“湯景的事,讓皇帝對湯家.....不對.....”朱高熾猛然警醒,“冇有湯景的事,湯軏這個西安鎮的總兵也不會再乾下去了。我要是皇帝,我也不會容許我兒子有個這麼手握重兵軍權的舅舅!”
此時,就聽朱允熥又繼續開口道,“軍務上的事,不比文政,一不能拖遝,二不能敷衍,三不能繁複。朕所點這些人,必須一月之內到任,違者軍法論處!”
“臣明白!”徐輝祖的回答又是能省就省,簡言意駭。
“舅舅這人,好似多餘的話一個字不往外蹦!”朱高熾心中又暗道,“也不知道皇上.....”想著,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是了,徐輝祖是從來不會長篇大論滔滔不絕之人,更不會假大空報喜不報憂,亦不會溜鬚拍馬逢場作戲。
但他就是受到皇帝的器重。
相反的,曹國公李景隆整日把皇帝伺候得雲裏霧裏,也深受隆恩。但這些真正的軍國大事,皇帝反而很少讓李景隆參與。
“那他,他讓我知道這些,是什麼意思呢?這些軍中關鍵位置的調動,就當著我的麵這麼說了?一點防範之意都冇有,我和他就好到了這個地步?”
~
“阿嚏!”
剛進南書房值班處,李景隆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抬眼看著天空,撇嘴道,“這都半個月就,就冇見著老天爺好臉兒!”
說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隨即又齜牙咧嘴的翹起左腿,不住的揉著膝蓋。
“您這是?”一旁正在處理公務解縉瞅瞅他,問道,“怎麼了?”
“也不知怎麼了,一覺醒來就是膝蓋這難受,也不疼也不酸,就是走路的時候感覺不喫勁兒,好似膝蓋裏邊是空的一樣!”李景隆皺眉道。
解縉想想,看左右冇人,低聲道,“昨晚上是不是多了?”
“什麼多了?”李景隆納悶。
“就.....你昨晚上是不是.....?”
“是什麼呀?”
“乾壞事了!”
李景隆一愣,隨後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含蓄!哈哈!”說著,又道,“冇乾啊!再說啊,就算是怎麼著了,膝蓋也不能疼啊!”
“連著腎呢!”解縉正色道,“還是悠著點,知道您身體好,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有道是好火費炭,好菜費飯,好女費漢!要懂得剋製,更要節製!”
“這都哪跟哪兒?”李景隆苦笑。
“養精蓄銳懂不懂?”解縉笑道,“男人隻有養精纔有力量!纔有勁兒!”
“嘖嘖,你也好意思說!風月之地誰有你去的多!”李景隆笑道。
“下官不一樣,下官是文玩!”
他倆正鬨嘴皮子,忽然一個小太監從外邊進來。
“兩位,皇上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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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就聽朱允熥又繼續開口道,“軍務上的事,不比文政,一不能拖遝,二不能敷衍,三不能繁複。朕所點這些人,必須一月之內到任,違者軍法論處!”
“臣明白!”徐輝祖的回答又是能省就省,簡言意駭。
“舅舅這人,好似多餘的話一個字不往外蹦!”朱高熾心中又暗道,“也不知道皇上.....”想著,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是了,徐輝祖是從來不會長篇大論滔滔不絕之人,更不會假大空報喜不報憂,亦不會溜鬚拍馬逢場作戲。
但他就是受到皇帝的器重。
相反的,曹國公李景隆整日把皇帝伺候得雲裏霧裏,也深受隆恩。但這些真正的軍國大事,皇帝反而很少讓李景隆參與。
“那他,他讓我知道這些,是什麼意思呢?這些軍中關鍵位置的調動,就當著我的麵這麼說了?一點防範之意都冇有,我和他就好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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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剛進南書房值班處,李景隆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抬眼看著天空,撇嘴道,“這都半個月就,就冇見著老天爺好臉兒!”
說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隨即又齜牙咧嘴的翹起左腿,不住的揉著膝蓋。
“您這是?”一旁正在處理公務解縉瞅瞅他,問道,“怎麼了?”
“也不知怎麼了,一覺醒來就是膝蓋這難受,也不疼也不酸,就是走路的時候感覺不喫勁兒,好似膝蓋裏邊是空的一樣!”李景隆皺眉道。
解縉想想,看左右冇人,低聲道,“昨晚上是不是多了?”
“什麼多了?”李景隆納悶。
“就.....你昨晚上是不是.....?”
“是什麼呀?”
“乾壞事了!”
李景隆一愣,隨後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含蓄!哈哈!”說著,又道,“冇乾啊!再說啊,就算是怎麼著了,膝蓋也不能疼啊!”
“連著腎呢!”解縉正色道,“還是悠著點,知道您身體好,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有道是好火費炭,好菜費飯,好女費漢!要懂得剋製,更要節製!”
“這都哪跟哪兒?”李景隆苦笑。
“養精蓄銳懂不懂?”解縉笑道,“男人隻有養精纔有力量!纔有勁兒!”
“嘖嘖,你也好意思說!風月之地誰有你去的多!”李景隆笑道。
“下官不一樣,下官是文玩!”
他倆正鬨嘴皮子,忽然一個小太監從外邊進來。
“兩位,皇上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