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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又想了想,“擬旨!”

淩漢搶先一步,站在書案前提筆等候。

“你們的奏摺朕看了,朕很高興。高興的是你們能知道主動做事,還是做好事做實事。”

“更高興的是,你們做的事的根由,不是爲了博朕的高興,而是真的爲了治下的百姓。”

“放手去乾,有什麼難處和朕提,朕自無不應!”

說著,朱允熥想想,“在寫一道明發天下的廷寄,韓克忠勤勉認事心懷百姓。著,掛督察員僉督禦史銜,以欽差的身份主持海盜開墾。”

“另,賞文房四寶,今年的貢紙給一百張。”

眾臣心中一驚,同時又帶著深深的羨慕。

韓克忠纔多大呀?直接跳到了僉督禦史的職位上,若再進一步豈不直接是督察禦史了?那可是正三品的高官,真正的天子近臣了。

而且身上馬上要掛著欽差的身份,這是何等的榮耀。

還有皇帝欽此賞賜的文房四寶,這對文官來說,比給座金山都榮耀。

還是明發天下的嘉獎聖旨,韓克忠這次可是風頭出大了。

不過,也有明眼人發現,皇上在說完旨意之後,臉色有些不對。

朱允熥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老丈人。

浙地名義上的一把手,右佈政使張善。

以前那人是個好官,也不是說他現在不是好官。隻是他女兒做了貴妃,他爲人小心翼翼,在地方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身份尊貴了可卻少了當年那份衝勁和擔當。

那人是傳統的文人,生怕別人說他是什麼外戚,仗勢如何等等。

“傳旨!”朱允熥繼續說道,“張善調任京師,太常寺卿。”

頓時,殿中方纔的熱鬨和歡喜馬上沉寂下來。

封疆大吏調任京師,管理禮樂太常寺,這等於是調到了清水衙門。

皇上這個舉動,很是耐人尋味。

~~

小朝會散去之後,朱允熥依舊在樂誌齋中批閱奏摺處理政務。

皇帝的日子,其實就這麼無聊。

當然若是皇帝的生活有趣,可能古往今來也不會有那麼多不著調的昏君了。

王八恥又出現在禦案旁,低聲道,“主子,樸公公來了!”

朱允熥嗯了一聲,“進!”

稍候片刻,樸不成拎著食盒從外邊進來,笑道,“萬歲爺,惠妃娘娘給老皇爺烙了羊肉餡的餡餅,老爺子吃了好,說正趕上返點兒,叫奴婢給您送來幾張,還有蘿蔔絲汆羊肉丸子湯,豆芽拌菠菜!”

“放下吧!”朱允熥笑道,“老爺子喫飯可好?”

“回萬歲爺的話,老爺子方纔用了兩張餡餅,喫的高興呢!”

朱允熥放下硃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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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樸不成拎著食盒從外邊進來,笑道,“萬歲爺,惠妃娘娘給老皇爺烙了羊肉餡的餡餅,老爺子吃了好,說正趕上返點兒,叫奴婢給您送來幾張,還有蘿蔔絲汆羊肉丸子湯,豆芽拌菠菜!”

“放下吧!”朱允熥笑道,“老爺子喫飯可好?”

“回萬歲爺的話,老爺子方纔用了兩張餡餅,喫的高興呢!”

朱允熥放下硃筆,“給樸不成拿凳子來!”

“奴婢不敢,奴婢還要..........”說著,樸不成看朱允熥的眼神,馬上就停住話語,躬身準備聽下文,冇有坐。

“冇人在老爺子麵前說什麼吧?”朱允熥問道。

樸不成大概明白朱允熥的意思,正色道,“萬歲爺放心,奴婢是知道分寸的人。有些事敢告訴老爺子,可有些事奴婢打死也不敢亂嚼舌頭!”

“難爲你了!”聞言,朱允熥點點頭。

他所說的不爲別的是事,正是西安永興王朱尚炳那個混賬。

不管怎麼說,他也都是老爺子的孫子,是已故秦王的親兒子。現在落的這個下場,老爺子聽了定然是要心裏難受。

朱尚炳的事朱允熥並未大張旗鼓的辦,而且也下了封口令。

老爺子那個歲數了,大喜大悲大怒大急都是凶險的事。

“萬歲爺還有事?”樸不成笑問。

“冇事了!”朱允熥也笑笑。

“奴婢告退!”

樸不成走後,朱允熥從寶座上起身,坐到飯桌邊。

剛拿起筷子,王八恥又從外邊進來,“皇上,翰林學士欽天監正方孝孺求見!”

朱允熥的筷子一頓,又緩緩放下,“宣吧!”

片刻之後,神情也有鬱鬱的方孝孺從外邊進來。

對他的品德和操守朱允熥佩服,對他的才學朱允熥也欣賞。但他爲官的才乾,準確的說是處理政務的能力還是有些欠缺,更冇有在基層實踐過。

“微臣方孝孺參見......”

“行了!”朱允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笑道,“私下裏咱們就君臣二人,還弄這些虛禮作甚?”說著,看看對方的臉色,“你臉色不大對,有事?”

此時朱允熥纔看真切,方孝孺眼珠紅腫,好似哭過一般。

“劉師,故去了!”方孝孺哽咽道。

“哪個劉師?”說著,朱允熥豁然明白,驚道,“劉三吾冇了?”

方孝孺當場落淚,“是!其子,來京城給臣報喪!”

“這怎麼話說的,朕聽說他前些日子還在家鄉給學子講學!”朱允熥落寞的開口道。

劉三吾是朝中清流的領袖,因爲科舉舞弊一案被革職回鄉。

其實在朱允熥內心深處,對於劉三吾頗爲感激。

當年在太子朱標故去之後,是劉三吾第一個和老爺子立皇孫。他又做過朱允熥的老師,七十多歲的老人,無論寒暑天不亮就進宮,從不間斷。

往事歷歷在目,當年的劉三吾對他期望甚深,對他的幫助也是良多。

甚至,是當仁不讓的太孫黨一員。

後來朱允熥對他疏遠,乃是因爲政見上的不同,和用人方向的問題,就事不就人。

“皇上節哀,劉師八十高齡,也是喜喪!”方孝孺哽咽道,“劉師彌留之前,有給皇上的奏摺,其子讓臣送呈..........”

“拿來!”說著,朱允熥從方孝孺手中接過奏摺,迅速的打開。

“罪臣劉三吾,奏請皇上聖安。”

“臣自知時日無多,是以違禁上奏。不知所言,皇上恕罪。”

“皇上天資聰慧有古之聖君之相,更有澤恩宇內威加四海之心。”

“然皇上自幼心急,行事迫切,須知萬裡長城非一日之功,過急則亂,亂則不穩,欲速則不達。”

“老臣最不放心的,就是皇上太急。”

老去的人,總是會走的,因爲他們的老,已經是人生過程的終點。

朱允熥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上麵的字跡到最後已有些不穩,可依舊工工整整,冇有半分塗抹。

一邊看,一邊心中百感交集。

劉三吾在他生命中的最後時光,還爲他這個皇帝著想。

勸誡他穩妥治國,提醒他不要如老爺子那樣酷烈的對待臣子。

看完之後,朱允熥緩緩的合上奏摺,開口道,“劉三吾,恢復大學士中書舍人之職,他的喪事,你代朕走一趟吧!”

“臣,替劉師叩謝天恩!”方孝孺落淚道。

~~~

昨晚上熬夜了,今天實在不知自己寫的什麼,水字了。

我誠懇的承認錯誤,這不應該,可實在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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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說著,朱允熥豁然明白,驚道,“劉三吾冇了?”

方孝孺當場落淚,“是!其子,來京城給臣報喪!”

“這怎麼話說的,朕聽說他前些日子還在家鄉給學子講學!”朱允熥落寞的開口道。

劉三吾是朝中清流的領袖,因爲科舉舞弊一案被革職回鄉。

其實在朱允熥內心深處,對於劉三吾頗爲感激。

當年在太子朱標故去之後,是劉三吾第一個和老爺子立皇孫。他又做過朱允熥的老師,七十多歲的老人,無論寒暑天不亮就進宮,從不間斷。

往事歷歷在目,當年的劉三吾對他期望甚深,對他的幫助也是良多。

甚至,是當仁不讓的太孫黨一員。

後來朱允熥對他疏遠,乃是因爲政見上的不同,和用人方向的問題,就事不就人。

“皇上節哀,劉師八十高齡,也是喜喪!”方孝孺哽咽道,“劉師彌留之前,有給皇上的奏摺,其子讓臣送呈..........”

“拿來!”說著,朱允熥從方孝孺手中接過奏摺,迅速的打開。

“罪臣劉三吾,奏請皇上聖安。”

“臣自知時日無多,是以違禁上奏。不知所言,皇上恕罪。”

“皇上天資聰慧有古之聖君之相,更有澤恩宇內威加四海之心。”

“然皇上自幼心急,行事迫切,須知萬裡長城非一日之功,過急則亂,亂則不穩,欲速則不達。”

“老臣最不放心的,就是皇上太急。”

老去的人,總是會走的,因爲他們的老,已經是人生過程的終點。

朱允熥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上麵的字跡到最後已有些不穩,可依舊工工整整,冇有半分塗抹。

一邊看,一邊心中百感交集。

劉三吾在他生命中的最後時光,還爲他這個皇帝著想。

勸誡他穩妥治國,提醒他不要如老爺子那樣酷烈的對待臣子。

看完之後,朱允熥緩緩的合上奏摺,開口道,“劉三吾,恢復大學士中書舍人之職,他的喪事,你代朕走一趟吧!”

“臣,替劉師叩謝天恩!”方孝孺落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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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熬夜了,今天實在不知自己寫的什麼,水字了。

我誠懇的承認錯誤,這不應該,可實在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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