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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禦馬場中,朱允熥一身獵裝,胯下一匹四蹄帶雪,渾身棗紅的神俊戰馬,蹄若驚雷,身若箭影。

“駕!駕!”

朱允熥不住的用馬鞭,輕抽戰馬。

皇帝的戰馬不但要跑得快,而且還要溫順,甚至還要不怕任何噪音異響。所以比尋常的戰馬,更難馴養。

騎了幾圈之後,戰馬的脖頸之上,汗水順著棗紅色的鬃毛流下。陽光一照,仿若帶著幾分紅色一般。

“籲!”

朱允熥緩緩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一旁的侍衛和宮人們,馬上簇擁上來。

“皇上的騎術更好了!”侍衛之中,蒙古勇士阿斯愣牽著戰馬的韁繩說道。

朱允熥胯下這匹戰馬,是朵顏部進貢而來,剛來時野性十足,若非阿斯愣,一般人還真降伏不了。

“騎術也就馬馬虎虎!”朱允熥用手巾擦著頭臉,“平日騎馬遛彎還成,但是到了戰場上,就不靈嘍!”

阿斯愣鄭重的說道,“皇上萬金之身,打仗自然有臣等效命,不用皇上上陣!”

朱允熥爽朗一笑,拍拍對方的肩膀,“行啊,萬金之身這樣的話都學會了!”

這阿斯愣乃是當年朱允熥和寧王打賭時贏來,一直在宮中充作宿衛。如今他管著禦馬場,麾下有幾百蒙古和色木人組成的騎兵,單成一營。

而且,他如今不但漢話說得越來越好,還即將娶親。

聽到朱允熥的讚揚,阿斯愣憨厚的咧嘴一笑。

“聽說你要成親了!”朱允熥笑著坐下,問道,“哪家的閨女?”

提起這個,阿斯愣憨厚的臉上又滿是靦腆,眼睛笑成一道縫兒,低聲道,“是景川侯曹震將軍的女兒!”

“哦?”朱允熥頓感意外,“那廝?”

其實嚴格說來,這份親事是有些門不當不對的。阿斯愣雖是朱允熥的侍衛出身,如今也是四品的參將,管著禦馬場,帶著一營的騎兵,但畢竟不是傳統的淮西勳貴子弟。

“他哪個女兒?”朱允熥又問。

“曹家最小的!”阿斯愣笑道,“小名叫丫蛋子!”

丫蛋子?

既是最小的,也就是說是庶出的女兒。不過話說回來,也就是曹震那大字不識的莽廝,能給自己閨女起這個名!

“你倒是找了好丈人!”朱允熥笑道,“曹震家裡頭家財萬貫,陪嫁少不了!誰給你做的媒?”

當年打高麗的時候,那廝仗著老資格,硬是帶人把幾個晚輩給擠到一邊去,第一個衝進高麗王宮,好東西著實順了不少。

阿斯愣又是笑笑,“回皇上,是曹國公給臣做媒。那日臣在宮外遇見了曹國公,他得知臣身邊冇有妻子,便對臣說男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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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邊去,第一個衝進高麗王宮,好東西著實順了不少。

阿斯愣又是笑笑,“回皇上,是曹國公給臣做媒。那日臣在宮外遇見了曹國公,他得知臣身邊冇有妻子,便對臣說男人身邊不能冇女人。還說臣是好漢子,更是不能隨便找個女人委屈了。”

“臣說,臣也想要妻子,可是去哪找啊?”

“曹國公就對臣說,放心,他來辦!”

“第三天,他就找臣,送來了丫蛋子的生辰八字,還問臣的。可臣不知道什麼是生辰八字,他又找人給臣看相!”

說著,阿斯愣感歎道,“曹國公真是熱心的好人!”

“他?哼!”朱允熥笑笑,隨即問道,“日子定了冇有?”

“下個月十五!”阿斯愣就是笑,不過笑起來的時候,眼中也容、湧起幾分悲寂。

“那快了!”朱允熥算算日子,“到時候朕也要給你一份重禮!”說著,忽然瞧見阿斯愣眼中的悲寂,問道,“怎麼了?朕瞧著你有幾分不高興!”

“臣不是不高興,臣高興!”阿斯愣不會撒謊,性子憨直,開口道,“臣就是想親人了!”

“你的家眷不是也在京中嗎?”朱允熥問道。

那年寧王把他和數位顏三衛的勇士們,輸給了朱允熥,隨後連他們的家眷也一併送了過來。其實旁人的家眷倒是齊了,隻是阿斯愣還有親人,尚在朵顏三衛之中。

阿斯愣如實說道,“臣有兩個姐姐,都在王爺身邊伺候,許多年未見了!”

“寧王?”朱允熥問道。

“不,是朵顏衛的王爺!”阿斯愣開口道。

“來人!”朱允熥笑著開口,邊上侍衛鄧平上來,俯首聽命,“去給寧王傳旨,讓他去和朵顏衛要人!”說著,又對阿斯愣笑笑,“這等事你怎麼不早說!”

“臣謝皇上隆恩!”阿斯愣大喜,行禮大聲道,“皇上對臣,實在好到冇話說,臣這條命.......”

“行了行了!”朱允熥大笑,“你這條命要好好留著,日後和你媳婦生個小阿斯愣出來!”

正說著話,王八恥過來,笑道,“皇上,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帶著幾個倭寇來了,外頭候著呢!”

“讓他們過來吧!”

~~~~

“都堂,用不用給這個倭寇,頭臉上打理一下!”

禦馬場外,等著皇帝召見時。何廣義的心腹張大彪,有些緊張的對何廣義說道。

這個粗獷的漢子,平日什麼都不怕。可此時,心裡卻因即將覲見天顏,而跳得厲害。

張大彪繼續道,“那個,您看,這幾個倭寇讓咱們弄得半死不活的,腦袋上的頭髮也是怪模怪樣,皇上看了是不是不大妥當?”

何廣義一笑,“冇事!看的就是他們這幅鬼摸樣!”

說著,看了看被五花大綁,嘴被堵著,眼睛被蒙著的倭寇,又笑道,“能見咱們大明的皇上,這幾個倭寇,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是自然!”張大彪點頭道,“屬下都冇見過皇上,便宜他們這些倭寇了!”

就這時,前邊過來一個小太監,無聲的對他們招手。

~~~~

“臣,何廣義叩見皇上!”

馬場的涼亭之中,朱允熥坐在軟榻上,微微抬手,“免了,起來!”說著,看看何廣義,“z地那邊如何了?鐵鉉用不著你了?”

何廣義躬身道,“回皇上話,那邊鐵佈政手段了得,那些大戶豪門被他揉捏得老老實實,讓他們乾什麼就乾什麼!”

敢不老實嗎?

寧波出了通倭的案子,幾家豪門海商瞬間變成階下囚,海關衙門一勺燴,受賄人的人冇好下場,行賄的也冇好下場。有這個短處被鐵鉉捏著,他們不聽話,就等於自己往死路上走。

“這次去z地,也算有功!!”朱允熥繼續道,“尤其是抓捕了那些走私的倭人。”

聞言,何廣義大喜,“都是臣等的本份,不敢當皇上誇獎!”

“人呢?”朱允熥笑笑,問道。

“人?哦!”何廣義反應過來,“臣這就讓人帶上來!”

片刻之後,十幾個錦衣衛肩膀挑著杠子過來,那杠子上吊著幾個裝在網兜裡的倭人。

“抓豬呢!”

忽然之間,朱允熥想起後世老家,過年抓年豬的場景。

幾個倭人五花大綁,絲毫動彈不得,眼睛口耳都堵得嚴嚴實實。

被錦衣衛放在地上之後,身上肉眼可見的顫抖。

“嘖,這能看到什麼?”朱允熥笑道,“鬆開!”

“皇上不可!”何廣義忙道,“這幾個倭人.......”

“這麼多人在這,他們還能傷了朕?”朱允熥笑道。

“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皇上麵前造次。隻是這些倭人,隻要一放開讓他們說話,他們就扯著嗓子,嘰裡呱啦!”

“無妨!”朱允熥笑道,“朕就是要聽他們嘰裡呱啦!”

這時,又有侍衛來報,曹國公李景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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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心裡卻因即將覲見天顏,而跳得厲害。

張大彪繼續道,“那個,您看,這幾個倭寇讓咱們弄得半死不活的,腦袋上的頭髮也是怪模怪樣,皇上看了是不是不大妥當?”

何廣義一笑,“冇事!看的就是他們這幅鬼摸樣!”

說著,看了看被五花大綁,嘴被堵著,眼睛被蒙著的倭寇,又笑道,“能見咱們大明的皇上,這幾個倭寇,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是自然!”張大彪點頭道,“屬下都冇見過皇上,便宜他們這些倭寇了!”

就這時,前邊過來一個小太監,無聲的對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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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何廣義叩見皇上!”

馬場的涼亭之中,朱允熥坐在軟榻上,微微抬手,“免了,起來!”說著,看看何廣義,“z地那邊如何了?鐵鉉用不著你了?”

何廣義躬身道,“回皇上話,那邊鐵佈政手段了得,那些大戶豪門被他揉捏得老老實實,讓他們乾什麼就乾什麼!”

敢不老實嗎?

寧波出了通倭的案子,幾家豪門海商瞬間變成階下囚,海關衙門一勺燴,受賄人的人冇好下場,行賄的也冇好下場。有這個短處被鐵鉉捏著,他們不聽話,就等於自己往死路上走。

“這次去z地,也算有功!!”朱允熥繼續道,“尤其是抓捕了那些走私的倭人。”

聞言,何廣義大喜,“都是臣等的本份,不敢當皇上誇獎!”

“人呢?”朱允熥笑笑,問道。

“人?哦!”何廣義反應過來,“臣這就讓人帶上來!”

片刻之後,十幾個錦衣衛肩膀挑著杠子過來,那杠子上吊著幾個裝在網兜裡的倭人。

“抓豬呢!”

忽然之間,朱允熥想起後世老家,過年抓年豬的場景。

幾個倭人五花大綁,絲毫動彈不得,眼睛口耳都堵得嚴嚴實實。

被錦衣衛放在地上之後,身上肉眼可見的顫抖。

“嘖,這能看到什麼?”朱允熥笑道,“鬆開!”

“皇上不可!”何廣義忙道,“這幾個倭人.......”

“這麼多人在這,他們還能傷了朕?”朱允熥笑道。

“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皇上麵前造次。隻是這些倭人,隻要一放開讓他們說話,他們就扯著嗓子,嘰裡呱啦!”

“無妨!”朱允熥笑道,“朕就是要聽他們嘰裡呱啦!”

這時,又有侍衛來報,曹國公李景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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