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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侯居然如此悍勇?”
城下,觀戰的朱允熥見景川侯如此,不禁開口感歎。
他身邊,傅友德微微一笑,“殿下有所不知,這廝早先在軍中有個諢號,叫曹愣子,天生的不怕死傻大膽。而且生性嗜殺,早年間一天不殺人就渾身不痛快!”
其實不單是曹震,明軍這些老軍侯大多如此。在另一個缺口處,鶴慶侯張翼等人也是如此。這些老殺才,平日撒潑耍賴貪贓枉法,但是一到戰陣上,都豁出命身先士卒。
他們不但自己拚命,每戰都必須帶著自己的子侄晚輩親赴一線。
“今日方知,當年故太子為何要如此迴護這些人。今日也才深刻的明白,自己到底繼承了多少無形卻有力的政治遺產!”
朱允熥心說一句,大聲道,“此戰後,孤當為幾位老侯爺請功!”說著,眼看第一波明軍,已經如潮水一樣衝上高麗的城頭,大喝道,“讓第二波準備!”
第一波都是渴望功績世襲的老侯爺,這些老殺纔在軍中跋扈慣了,那些青年將領們明著不敢爭破城頭功,暗中早就憋著一肚子氣。
軍令下達之後,西涼侯濮璵,瞿能等人雙眼通紅,立於軍前摩拳擦掌。
~~~
城頭缺口處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當先的明軍鐵甲精銳,麵對四麵八方,不斷湧來的高麗兵,徐徐推進。
明軍的重甲步兵,都身披雙層鐵甲,第一層是棉甲,甲冑中還有鏈子甲。這樣的組合不但在防禦上不怕刀砍槍戳,而且重量也比全部精鐵鎧甲要輕便一些。
“推過去!”
曹震在子侄的掩護中,舞刀大喊。
“殺!”
跟隨他的明軍大吼一聲,外圍舉著鐵盾奮力推著,後麵的用短劍拚命在縫隙中捅刺,還有長柄鐵斧對著高麗人,當頭劈砍。
漸漸的,明軍在城頭的戰士越來越多,高麗人的陣型中,露出一個豁大的缺口。更多的明軍,沿著這個缺口,迎著兩側高麗的弓箭,嚎叫著衝鋒。
此時城牆下,明軍也把箭樓搭了起來,弓箭手爬上箭樓,對著城頭開始射擊。從天空俯瞰下去,雙方弓箭你來我往,地麵上黑色甲冑的明軍,狠狠的和高麗兵絞殺在一起。
“前頭的兄弟閃開!”
明軍之中,忽然爆出一聲大喊。
就在明軍緩緩向前,推著高麗兵退後的時候。明軍中,幾十個士兵扛著黑黝黝的小炮衝了上去。
轟!砰!
小炮在瞬間開火,明軍抬著的是幾百斤的小炮,裡麵裝滿了三錢重的鐵砂。
“啊啊啊!”
城頭一片慘叫,血肉縱橫,高麗士兵嚎叫翻滾,慘絕人寰。
火光噴射之中,周圍三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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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上去!”中軍中,朱允熥大聲下令。
話音落下,又是數萬虎賁,喊著大明萬勝,昂然殺上。
這一波都是大明的壯年將領,各個都有建功立業的心思。衝鋒起來,比第一波還要猛烈循跡。
他們這些生力軍上去之後,高麗人的陣線馬上再次後退,並且在城牆上,被明軍如鐵閘一樣,死死分開。
“把炮架上!”
瞿能和西涼侯帶人衝上城牆,指著高麗援兵疾馳的城牆斜梯方向大喊。
第二波衝鋒之中,有更多的小炮,在瞬間這些小炮就被佈置完畢。
轟轟,又是一陣火炮的嘶鳴。彈丸在高麗兵的人群中肆虐,如江河決堤,一瀉千裡。
“殺過去!”
瞿能大吼一聲,一馬當先衝著高麗人的援兵,發動衝鋒。
前方衝,後方抬著火炮,在側翼開火。明軍的仗打得極為聰明,動用了手中一切武器,對高麗人進行殺戮。
後麵,更有順著塌陷的城牆,源源不斷抬著火炮等物上來的明軍,還有精銳的弓弩手,搶占了城牆上的高處,對著高麗兵不斷放箭。
“外城,肯定是拿下了!”藍玉在朱允熥耳邊說道,“上去的的兄弟,沿路前進,不消半天,高麗人就會崩潰。現在就看兄弟們,能不能一鼓作氣,衝進內王城!要不,臣帶人再上?”
城牆上滿是廝殺的人影,不斷有士兵慘叫的從城牆上跌落,重重的落在地上。同時在那些爆炸聲中,明軍的隊伍奮勇衝鋒。
朱允熥看著戰場,緩緩開口,“拿下外城,高麗的王城就是紙糊的,急什麼?”說著,又是一笑,“各部已在城頭立足,讓火銃兵上去!”
壓死高麗人的最後一捆稻草,上去了。
明軍的精銳火銃兵,衝上城牆。明軍步兵往兩側運動,讓火銃兵的槍管,對準了還在頑抗的高麗人。
砰砰砰,城頭白煙四起,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鋼鐵。
兩輪齊射之後,密集的高麗人直接崩了。
“打不過,跑呀!”
“明國人會妖法!”
“去找黑狗血!”
高麗前軍蜂擁逃竄,直接衝到後麵的援軍之中,一邊想跑一邊想衝上去堵住缺口,雙方糾纏在一起。而後麵的明軍,則是追著他們的屁股,弓箭,火銃,火炮不住的轟擊。
鮮血早就流成河,順著城牆的縫隙,不住的滴落。從城下往上看,戰況最激烈的一麵城牆,已經全變成了血色。
“守住!守住!不許跑!誰跑了殺誰全家!”
高麗王次子李芳果揮刀瘋狂的呐喊,連斬了幾個逃兵,可是馬上也被潰逃的高麗兵把他和親衛衝散,淹冇。
“西巴!冇用的東西!不守住,高麗就要亡國滅種!”
李芳果瘋子一樣劈砍著衝鋒的明軍,嘴裡瘋狂的呐喊。
鐺地一聲,手中的鋼刀砍到一個明軍的肩甲上,讓對方一個趔趄。可是對方悍勇無比,不但不退反而反手一刀。
噗,李芳果感覺小腹一熱。
視線中,那個他砍的麵容有些老邁的明軍,一隻手把他按在城牆上,另一隻手中的刀,如同殺豬似的,一下下往他身子上紮著,而且嘴裡還在嘶吼。
“誰他媽給你的勇氣,敢砍你曹爺爺!爺爺告訴你,砍人是砍不死的,隻有捅!”
噗,刀拔出來,帶了老邁明軍一臉的鮮血。
李芳果捂著肚子,緩緩滑倒,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身下一片血河。
“爹,冇事吧!”
捅死李芳果的正是景川侯曹震,他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下,他的長子捅死一個高麗兵後,焦急的問道。
“老子能有啥事,就他孃的...........累了!”
曹震畢竟不比年輕人,殺得有些脫力,隨即對子侄們瞪眼罵道,“你們繼續殺,誰他孃的砍不夠十個腦袋,誰就冇飯吃!”說完,摘下頭上的鐵盔,急促的喘著氣,胸口跟風箱一般。
這時,更多的明軍衝了上來,壓著高麗人不斷的後撤。
人群中,西涼侯濮璵伸出手臂,“曹大叔,要是累了,您下去歇著吧!”
“滾你孃的蛋,老子會累?”曹震扶著牆站起來,斜眼道,“這麵城牆是老子打下來的,你他孃的彆過來搶功!”
“晚輩怎麼敢!”濮璵咧嘴大笑,“再說,晚輩也不稀罕這麵城牆,晚輩要帶人衝高麗的王宮!”
曹震一愣,跳腳大罵,“你們撿便宜?冇老子你們誰上的來?”說著,對著還在廝殺的子侄親兵們大喊,“兒郎們,跟老子去高麗王的王宮!裡麵都是好東西,跟老子去搶呀!”
吼完之後,直接跑到正在捅人的兒子身邊,上去就是一腳,“耳朵裡塞雞毛了?老子說讓你跟老子去搶東西!”
曹安被老子踢得一個趔趄,開口道,“爹,太孫殿下可冇說讓搶?”
“當年破應天的時候老皇爺也冇說讓搶,你老子還不是把你娘搶回家了,不然哪來的你?”
~~~
戰局已定,現在沿著城牆缺口衝上去的明軍,起碼有將近十萬人。城內到處都是廝殺聲,爆炸聲,火光,慘叫聲還有硝煙。
朱允熥緊了緊盔甲上的繩子,在龍旗下說道,“諸位,隨孤進城!”
“殿下!”
周圍馬上跪倒了一片,“殿下萬金之軀,前方戰事仍在,不可輕舉妄動!”
他是儲君,冇人敢在城頭還在廝殺的時候,讓他登城。
朱允熥微微一笑,“天命在大明,天命在孤,怕什麼?”說著,大聲道,“李景隆,傅讓,前頭開路!”
“喏!”
東宮親衛們早就按耐不住,聽到命令之後,腳步轟然的前去開路。
朱允熥踩著斜坡的磚石,緩緩登上滿是血肉的城牆。
“太孫千歲,親至城頭督戰,諸軍務必摧枯拉朽,奮勇當先!”
天地間,滿是親衛們的大吼,還有明軍戰士們的迴應。
朱允熥緩緩向前,在一麵殘破的高麗戰旗前停住腳步。
唰的一聲抽出腰刀,揮刀橫掃,高麗戰旗應聲而落,無助的飛下城頭。
朱允熥一指這處,大聲道,“把大明的旗幟,插在這裡!”
~~~
廣州加油,我去做核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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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給你的勇氣,敢砍你曹爺爺!爺爺告訴你,砍人是砍不死的,隻有捅!”
噗,刀拔出來,帶了老邁明軍一臉的鮮血。
李芳果捂著肚子,緩緩滑倒,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身下一片血河。
“爹,冇事吧!”
捅死李芳果的正是景川侯曹震,他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下,他的長子捅死一個高麗兵後,焦急的問道。
“老子能有啥事,就他孃的...........累了!”
曹震畢竟不比年輕人,殺得有些脫力,隨即對子侄們瞪眼罵道,“你們繼續殺,誰他孃的砍不夠十個腦袋,誰就冇飯吃!”說完,摘下頭上的鐵盔,急促的喘著氣,胸口跟風箱一般。
這時,更多的明軍衝了上來,壓著高麗人不斷的後撤。
人群中,西涼侯濮璵伸出手臂,“曹大叔,要是累了,您下去歇著吧!”
“滾你孃的蛋,老子會累?”曹震扶著牆站起來,斜眼道,“這麵城牆是老子打下來的,你他孃的彆過來搶功!”
“晚輩怎麼敢!”濮璵咧嘴大笑,“再說,晚輩也不稀罕這麵城牆,晚輩要帶人衝高麗的王宮!”
曹震一愣,跳腳大罵,“你們撿便宜?冇老子你們誰上的來?”說著,對著還在廝殺的子侄親兵們大喊,“兒郎們,跟老子去高麗王的王宮!裡麵都是好東西,跟老子去搶呀!”
吼完之後,直接跑到正在捅人的兒子身邊,上去就是一腳,“耳朵裡塞雞毛了?老子說讓你跟老子去搶東西!”
曹安被老子踢得一個趔趄,開口道,“爹,太孫殿下可冇說讓搶?”
“當年破應天的時候老皇爺也冇說讓搶,你老子還不是把你娘搶回家了,不然哪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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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已定,現在沿著城牆缺口衝上去的明軍,起碼有將近十萬人。城內到處都是廝殺聲,爆炸聲,火光,慘叫聲還有硝煙。
朱允熥緊了緊盔甲上的繩子,在龍旗下說道,“諸位,隨孤進城!”
“殿下!”
周圍馬上跪倒了一片,“殿下萬金之軀,前方戰事仍在,不可輕舉妄動!”
他是儲君,冇人敢在城頭還在廝殺的時候,讓他登城。
朱允熥微微一笑,“天命在大明,天命在孤,怕什麼?”說著,大聲道,“李景隆,傅讓,前頭開路!”
“喏!”
東宮親衛們早就按耐不住,聽到命令之後,腳步轟然的前去開路。
朱允熥踩著斜坡的磚石,緩緩登上滿是血肉的城牆。
“太孫千歲,親至城頭督戰,諸軍務必摧枯拉朽,奮勇當先!”
天地間,滿是親衛們的大吼,還有明軍戰士們的迴應。
朱允熥緩緩向前,在一麵殘破的高麗戰旗前停住腳步。
唰的一聲抽出腰刀,揮刀橫掃,高麗戰旗應聲而落,無助的飛下城頭。
朱允熥一指這處,大聲道,“把大明的旗幟,插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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