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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任何屏障掩護,明軍士兵們排著整齊緊密的隊形,如一道牆一樣堵在高麗士兵衝擊的正前方。
大明,火銃兵。
麵對猙獰而來的高麗士兵,明軍帶隊千戶的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冷笑。
“弟兄們,給高麗人嚐嚐咱們的槍子兒!放!”
砰砰砰,如炒豆一樣激烈並且延綿不斷的爆炸聲驟然而起。
衝鋒到明軍麵前的高麗兵,頓時如割麥子一樣成排成排的倒下。
“鐵炮隻能發射一次,繼續衝!”高麗後軍的李芝蘭,泣血呐喊。
但是他錯了,明軍的火銃兵,使用的火銃是火繩槍的原型,雖然裝填慢。可依舊能持續的火力輸出,早在沐英征雲南的時候。明軍對於火銃,就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戰法。
最前麵的士兵隻管射擊,後麵排著的士兵,裝填傳遞。如此以來,火銃發射連綿不絕。
不隻是單眼火銃,那些三眼火銃,還有矮小的散彈火銃在陣前同時開火。沖天的白霧中,呼嘯而出的滿是收割人命的彈丸。
尤其是那些散彈火銃,像是斜插在地上的鐵桶。但發射之時,裡麵噴湧而出燃燒的鐵砂,一打就是一大片,根本冇有死角。
“啊!”
距離明軍僅有五十步,可這五十步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高麗士兵們慘叫著倒下,嚎叫著在地上翻滾哀嚎。
與此同時,正麵戰場,明軍的步兵也和高麗軍正麵交戰。
丈長的長槍端平,如毒蛇吐信一般,不住刺殺。偶爾有悍勇的高麗兵,在如林的長槍縫隙中穿過來,卻被明軍陣型中的刀斧手,就地解決。
漸漸的,高麗人的衝鋒被遏製了。他們緩緩的後退,而明軍緩緩向前。如林的長槍之下,滿是千瘡百孔的高麗士兵屍體。
夕陽餘光之中,明軍如浪潮,不斷的衝擊著高麗人倉促組成的堤壩。每一次明軍的衝擊,高麗人的軍陣外圍都會倒下一層。
明軍每一步,都是踩著高麗人的屍體前進。
而就在此時,高麗的後軍之中,忽然一片人仰馬翻。雙方接陣之初,分兵繞擊側翼的大明重騎,已經是轟然而入。
這些重甲鐵騎,比燕王朱棣的重騎還要凶猛幾分,人馬都包裹在厚厚的甲冑之中,衝鋒起來地動山搖。
高麗人的弓箭,徒勞的的落在他們甲冑上,隨即就被無情的彈開。
轟地一聲巨響,幾個高麗兵直接被奔馳的戰馬,撞到飛起。大明鐵騎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粉碎。
騎兵們在高速衝擊中,保持著非常嚴整的隊形,猶如一道巨龍,在江河之中肆意遊動。
真正的馬踏連營,氣象恢弘!
不等高麗中軍變陣,方纔阻止高麗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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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們在高速衝擊中,保持著非常嚴整的隊形,猶如一道巨龍,在江河之中肆意遊動。
真正的馬踏連營,氣象恢弘!
不等高麗中軍變陣,方纔阻止高麗騎兵衝擊炮陣的大明騎兵,也從另一麵,狠狠的插進了高麗人的軍陣之中,長刀所過之處,血光沖天。
兩支騎兵把高麗的軍陣,切割成數塊,不停的驅趕著驚恐的高麗兵,四散奔逃。
這時,其他方向的明軍也圍困過來,開始合力絞殺。
明軍把戰爭,打成了藝術。
騎兵分割敵人的陣線,使得對方的軍陣,變成一個個孤立無援的孤堡。前方步兵推進絞殺,後方則是用弓箭攻擊敵人的後背。而後,火炮又被推到陣前,不住的轟擊。
高麗人,大勢已去。
野戰,大明冇有對手。
“高麗人完了!”藍玉看著戰場,猙獰的說道,“讓兒郎們歇歇,把他們圍困起來,用弓弩和火炮轟他們!”
戰場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屍體。高麗中軍大旗,還在頑強的豎立著。不過所有人都明白,那麵旗幟的倒下,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問問他們,是否願降!”朱允熥坐在一張交椅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藍玉大急,“殿下,這些高麗人拿起刀就是兵,何必收降?”說著,壓低了聲音,“若是殿下不忍心,臣替殿下做..........”
“藍大叔!”李景隆在朱允熥身側笑道,“這些高麗兵放下刀可是好勞力呀!高麗北麵發現了銅礦,正好用他們開礦去!”說著,又是一笑,“總不能,讓咱們大明的人,去開礦吧!”
“勸降吧!”朱允熥淡淡的說道,“放心,勸降之後,用高麗人管高麗人,出不了亂子!”
數萬高麗大軍,在數個時辰之內,土崩瓦解。
天邊最後一抹餘暉,即將落下,天地間一片黯淡,唯有血光依舊鮮豔明亮。
“投降免死!”
戰場上,明軍將士們發出震天的嘶吼,被圍困的高麗士卒們紛紛放下武器,跪在地上。
隨後有明軍上來,嫻熟的用麻繩把這些俘虜串成串,把他們一條條的拽開。
可是,高麗中軍的旗幟依舊豎立著。最後數千高麗精銳,背靠背聚集在一起,捍衛著代表著高麗王權的戰旗。
騰騰騰,一陣輕快的馬蹄疾馳而來。
曹國公李景隆帶人在被圍的高麗中軍前停住。
“對麵,高麗主帥可在?”李景隆大聲問道。
“汝何人?”高麗最後的陣地中,有人用不熟練的漢語大聲反問。
“某,大明曹國公,五軍都督中軍僉事,殿前軍指揮使,光祿大夫,左柱國,鎮國將軍,太子少保,領皇城禁衛軍副統領,同知軍國事,禦賜鐵券。故大明曹國長公主,隴西郡王之孫,故大明岐陽王之子,李景隆!”
長長一串官銜出口,那邊的高麗殘兵陣中,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那些高麗殘兵中露出一道縫隙,一個狼狽的身影走出,大聲道,“在下,高麗青海君,李之蘭!”
“幸會!”李景隆在馬上拱手。
李之蘭,無聲回禮。
“天恩浩蕩,大明皇太孫殿下有好生之德,爾等大勢已去,再做抵抗不過是徒送性命。放下兵器,投降免死!”李景隆淡淡的說道,“你既然是高麗青海君,殿下也不會慢待你,更不會辱冇你!投降吧,彆再逞強了。”說著,看看那些高麗殘兵,又開口道,“不為你想,也為你身邊這些人想想。人人都有家,家中都有老少,為國已儘忠,何必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李之蘭沉默半晌,滿是煙塵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但目光之中卻滿是堅決,“敢問大明國公大人,若換個位置,被圍的是您,您身受國恩,願意投降嗎?”
“某不可能被圍!”李景隆微微一笑,隨後看著對方,“若某是你,就一死以報君恩,以死成全麾下手足,給他們一條活路!為臣為將,唯死方能兩全!”
李之蘭想了片刻,鄭重的對李景隆一禮,“謝,大明國公大人!”
說完,看看手下的士兵們,整理下身上的盔甲,又鄭重一禮。然後在士兵們不解且有些驚恐的眼神中,肅然對著南方,俯身叩拜。
“青海君!”副將在李之蘭身後驚呼,想要過來。
可是卻被李之蘭直接橫臂製止,“讓兒郎們,回家吧!”
“將軍!”
噗!李之蘭一刀,戳進自己的胸口,雙目圓瞪頹然倒下。
“將軍!”
高麗殘兵中,滿是士兵們的哭泣聲。
“你們降不降?”李景隆再次問道。
高麗副將,擦著眼淚給李之蘭合上眼睛,跪倒在地,哭道,“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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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國公李景隆帶人在被圍的高麗中軍前停住。
“對麵,高麗主帥可在?”李景隆大聲問道。
“汝何人?”高麗最後的陣地中,有人用不熟練的漢語大聲反問。
“某,大明曹國公,五軍都督中軍僉事,殿前軍指揮使,光祿大夫,左柱國,鎮國將軍,太子少保,領皇城禁衛軍副統領,同知軍國事,禦賜鐵券。故大明曹國長公主,隴西郡王之孫,故大明岐陽王之子,李景隆!”
長長一串官銜出口,那邊的高麗殘兵陣中,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那些高麗殘兵中露出一道縫隙,一個狼狽的身影走出,大聲道,“在下,高麗青海君,李之蘭!”
“幸會!”李景隆在馬上拱手。
李之蘭,無聲回禮。
“天恩浩蕩,大明皇太孫殿下有好生之德,爾等大勢已去,再做抵抗不過是徒送性命。放下兵器,投降免死!”李景隆淡淡的說道,“你既然是高麗青海君,殿下也不會慢待你,更不會辱冇你!投降吧,彆再逞強了。”說著,看看那些高麗殘兵,又開口道,“不為你想,也為你身邊這些人想想。人人都有家,家中都有老少,為國已儘忠,何必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李之蘭沉默半晌,滿是煙塵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但目光之中卻滿是堅決,“敢問大明國公大人,若換個位置,被圍的是您,您身受國恩,願意投降嗎?”
“某不可能被圍!”李景隆微微一笑,隨後看著對方,“若某是你,就一死以報君恩,以死成全麾下手足,給他們一條活路!為臣為將,唯死方能兩全!”
李之蘭想了片刻,鄭重的對李景隆一禮,“謝,大明國公大人!”
說完,看看手下的士兵們,整理下身上的盔甲,又鄭重一禮。然後在士兵們不解且有些驚恐的眼神中,肅然對著南方,俯身叩拜。
“青海君!”副將在李之蘭身後驚呼,想要過來。
可是卻被李之蘭直接橫臂製止,“讓兒郎們,回家吧!”
“將軍!”
噗!李之蘭一刀,戳進自己的胸口,雙目圓瞪頹然倒下。
“將軍!”
高麗殘兵中,滿是士兵們的哭泣聲。
“你們降不降?”李景隆再次問道。
高麗副將,擦著眼淚給李之蘭合上眼睛,跪倒在地,哭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