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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穩穩噹噹,人這輩子,才能長長久久!”

朱允熥站在鏡子前,老爺子說了話之後,站到他的身後。老爺子還是稍微比朱允熥略高一些,粗糙的大手放在朱允熥的肩膀上。

“爺爺,不能陪你一輩子。”

鏡子中,爺倆的眉眼有幾分相像,老爺子繼續開口道,“路,還是要你自己走!但是不管怎麼走,你都要記住,務必要走得穩穩噹噹的!”

“皇爺爺!”朱允熥心中溫暖,開口道,“孫兒會記住,您老所有的交代!”隨後,笑了笑,又道,“孫兒將來一定,會成為您希望的君王,賢德愛民,不辜負您的期望。”

老爺子再拍拍他的肩膀,轉身笑道,“爺爺信。”說著,老爺子又坐在椅子上,笑道,“一轉眼你都十六了,馬上就娶妻生子,說不定來年這個時候,都當爹了!”

朱允熥低頭一笑,“爺爺,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來年這個時候,您肯定能抱上重孫子!”

“人老了,就這麼點念想!”老爺子大笑,“等你有了兒孫,也是如此!”

這時,試完了禮服的朱允熥,在宮人的服侍下又換上常服。

“這幾日,批了那麼多摺子,累不累?”老爺子又繼續問道。

朱允熥換好衣裳,給老爺子倒茶,開口道,“累倒不累,就是乏。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看得眼睛都花了!”

“這才哪到哪兒,等以後你看的更多,你爺爺咱算是勤勉的君王,可那些奏摺從早到晚都看不完。”老爺子笑道,“爺爺知道你累,可是你肩膀的責任重,你要儘快的熟悉政務,莫要將來手忙腳亂!”

“孫兒謹記!”朱允熥笑道。

”你批的摺子,咱又看了一遍,冇啥毛病,處理的甚為得當!”老爺子又道。

“都是爺爺教導有方!”一記不大不小的馬屁送了過去。

果然,老爺子又笑了起來,“你呀,比你爹強。當初咱讓他批奏摺,他要麼和咱頂著來,要麼不吭聲,能把人氣死!”

朱允熥莞爾,他父親和老爺子的感情雖好,但是當初在政事上多有分歧,尤其是老爺子要殺人,殺功臣的時候。

老爺子說,我現在替你殺人,給你一個清平的天下。

朱標則說,為人均當慈悲,不可太過殘暴。

老爺子一怒之下,怒吼,等你坐天下的時候,你再慈悲去吧!

一直以來,朱允熥都順著老爺子,就順著老爺子。老人得哄,老小孩老小孩麼。他才十六,而老爺子已經六十多,算算日子,其實也活不了幾年了。

“皇爺爺!往後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孫兒來處理吧!”朱允熥開口道,“這可不是孫兒跟你要權,您年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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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孫兒跟你要權,您年歲畢竟大了,每天忙碌政務,孫兒看著心疼。小事孫兒來辦,您在後麵給孫兒把關,您看成不成!”

“咱不怕你要權,這江山,早晚是你的,咱怕啥?咱怕的是,你小子偷懶,不願意要權!”老爺子笑道,“等你成親後,署理政務!”

“謝皇爺爺!孫兒一定儘心儘力!”

署理政務四個字看著簡單,含義卻深遠。意味著,朱允熥真正的成為,大明帝國半個當家人。

“三天後是你的生辰,且放你三天假。”老爺子又道,“這一年來,你也冇少吃苦受累,好好的歇歇!”

放假,對於他們爺倆來說,還真奢侈。

老爺子一年隻給他自己的生日放假,其他時間恨不得都撲在政務上。

三天假期,已是難得的賞賜。

朱允熥心中高興,不過想了想,“皇爺爺,孫兒還不放了吧!上回您許了孫兒一天假,結果詹事府的翰林學士們都找上門來,孫兒是怕了他們了!”

“你生日,另當彆論!他們冇那麼不知好歹!”老爺子笑道,“給你放三天假,也是有緣由的,你可知為啥?”

朱允熥搖搖頭。

“你這孩子最是謹慎,這一年來不和外臣交往,隻在宮中悶頭讀書!如今你快要成親了,你的母族,還有親族,還有那些巴結奉承你的大臣們,你也要見一見,給他們吃點定心丸!”

寵愛是一回事,規矩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這是天家!

一直以來朱允熥和朝臣的關係都把握得很好,既不刻意親近,也不刻意疏遠。雖說會維護一些人,但並不是因為派彆的利益而去維護。

“既然皇爺爺給孫兒放假,那孫兒想去父親母親的陵寢祭拜!”朱允熥小聲道,“兒的生日,孃的苦日,又趕上孫兒大婚在即,孫兒去唸叨幾句!”

祭拜陵寢,有著嚴格的禮儀製度,不是說隨便想去就去的。

老爺子沉思半晌,“難得你有這個孝心,去吧!多帶些人!”

皇太孫要出宮去東陵,馬上就有宮人前去安排。

未多久,皇太孫的車隊儀仗,還有隨行的護衛親軍,已經準備完畢。

朱允熥常服之外,披上一件貂皮鬥篷,在數百人的簇擁下緩緩出宮,朝埋葬朱標和生母常氏的東陵而去。

車輪,碾壓青石板,發出車轍的聲響。

溫暖的車廂中,妙雲跪在朱允熥座下,素手泡茶。滿車廂,都是茶葉的香氣。

一口熱茶入口,朱允熥透過車窗簾子的縫隙,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目光悠遠。

“王八恥!”朱允熥輕喚。

可是,平日那個隨叫隨到的人,卻冇出現。

這時朱允熥才反應過來,剛打了二十大板,這時候王八恥應該還在看傷。

“來人!”朱允熥再喚一聲。

車廂外,站馬上的傅讓,張輔,齊齊過來,低聲道,“殿下,臣等在!”

“傅讓,你派人去通知孤的舅家,孤要去祭拜母親,他們一道來!”

“喏!”傅讓答應一聲,隨後一匹快馬,從朱允熥的隨從之中,快馬走遠。

老爺子是不怕朱允熥要權的,甚至巴不得他趕緊建立自己的班底。但是朱允熥不願意如此,不能因為老人的寵愛而任性妄為,他無形之中的班底已經力量很強大了。

如果過早的建立自己的班底,勢必會和老爺子的老臣形成鮮明的區彆。他們爺倆永遠都是一條心,可那些臣子卻未必。

反正江山早晚都是自己的,急什麼?這幾年的任務,就是把老爺子伺候好,讓他老人家過一個安詳的晚年!

等朱允熥的皇太孫車架剛剛出了大明門,常家兄弟已是帶著數十家兵護衛和晚輩,彙入朱允熥的車架之中。

二人身上也都是一身常服,隻不過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換的。

“請開國公,懷遠侯,進孤的車廂來!”

朱允熥簡單的吩咐一聲,二舅常升,三舅常森下馬,登上朱允熥的車架。

“臣等,參見皇太孫.........”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朱允熥的馬車,車廂極大,完全就是一間移動的房間一般。

“給他們賜座!”

妙雲無聲答應,搬了兩個小圓凳,放在二人身前。

常家兄弟見太孫的車廂之中,居然有一個女子,再想想前幾日那些讀書人因為這事鬨到了禦前,無聲的交換下眼神。

這女子是前朝左相的孫女,看著顯赫,其實是罪臣之後,家裡的日子肯定過得不好。既然她在皇太孫身邊伺候,肯定是入了太孫眼緣的。

常家彆的能耐冇有,稍微拉扯下她們家,還是輕而易舉。

他倆的表情,都落在朱允熥的眼裡。

當了儲君,所有人都在琢磨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喜好,這和當初單純的親人疼愛,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兩位舅舅彆多想!”朱允熥開口,“你們想什麼,孤心裡能猜到一二。叫你們來,就是想和你們說說話!”

說著,朱允熥微歎,“見舅如見娘,娘走了這麼多年,孤已經,快忘記母親的樣子了!”

~~~那邊徹底完本了,以後的精力都在這本書上。

一會還有更新,往後的更新都是在白天,不會這麼晚。

再食言,出門被狗咬,睡覺被鬼壓,上廁所遇堵,吃飯吃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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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朱允熥才反應過來,剛打了二十大板,這時候王八恥應該還在看傷。

“來人!”朱允熥再喚一聲。

車廂外,站馬上的傅讓,張輔,齊齊過來,低聲道,“殿下,臣等在!”

“傅讓,你派人去通知孤的舅家,孤要去祭拜母親,他們一道來!”

“喏!”傅讓答應一聲,隨後一匹快馬,從朱允熥的隨從之中,快馬走遠。

老爺子是不怕朱允熥要權的,甚至巴不得他趕緊建立自己的班底。但是朱允熥不願意如此,不能因為老人的寵愛而任性妄為,他無形之中的班底已經力量很強大了。

如果過早的建立自己的班底,勢必會和老爺子的老臣形成鮮明的區彆。他們爺倆永遠都是一條心,可那些臣子卻未必。

反正江山早晚都是自己的,急什麼?這幾年的任務,就是把老爺子伺候好,讓他老人家過一個安詳的晚年!

等朱允熥的皇太孫車架剛剛出了大明門,常家兄弟已是帶著數十家兵護衛和晚輩,彙入朱允熥的車架之中。

二人身上也都是一身常服,隻不過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換的。

“請開國公,懷遠侯,進孤的車廂來!”

朱允熥簡單的吩咐一聲,二舅常升,三舅常森下馬,登上朱允熥的車架。

“臣等,參見皇太孫.........”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朱允熥的馬車,車廂極大,完全就是一間移動的房間一般。

“給他們賜座!”

妙雲無聲答應,搬了兩個小圓凳,放在二人身前。

常家兄弟見太孫的車廂之中,居然有一個女子,再想想前幾日那些讀書人因為這事鬨到了禦前,無聲的交換下眼神。

這女子是前朝左相的孫女,看著顯赫,其實是罪臣之後,家裡的日子肯定過得不好。既然她在皇太孫身邊伺候,肯定是入了太孫眼緣的。

常家彆的能耐冇有,稍微拉扯下她們家,還是輕而易舉。

他倆的表情,都落在朱允熥的眼裡。

當了儲君,所有人都在琢磨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喜好,這和當初單純的親人疼愛,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兩位舅舅彆多想!”朱允熥開口,“你們想什麼,孤心裡能猜到一二。叫你們來,就是想和你們說說話!”

說著,朱允熥微歎,“見舅如見娘,娘走了這麼多年,孤已經,快忘記母親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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