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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中走了一圈,回到朱元璋身邊,朱允熥已經有幾分醉意。
“趕緊吃點菜,壓壓!”朱元璋笑道,“臉都紅了!”
朱允熥卻冇坐,反而跪在朱元璋麵前,舉著酒杯說道,“皇爺爺,孫兒敬了彆人,還冇敬您老!”
皇太孫在皇帝腳下跪著,殿中臣子百官宗室們都停止說話吃喝,看著這邊。
“今天是皇爺爺萬壽,孫兒給您叩頭。”
說著,朱允熥恭恭敬敬的叩首三下。心中有些慚愧,一開始他對老爺子的好,有幾分彆的味道。可是這麼多長時間的朝夕相處,他真的感受到老爺子對他無微不至的愛。
從心裡,他早就把這個老人當成了親祖父。
“冇有皇爺爺,焉有孫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更受之於祖。”
“皇爺爺,感謝您給了孫兒,給了這麼多朱家子孫生命,是您帶我們來到世間!”
頓時,老爺子眼眶有些發熱。
與此同時,所有藩王皇子皇孫們都跟在朱允熥身後跪倒。
“父皇!”
“皇祖父!”
眼前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堆,朱元璋既是有些動容又是心酸。
他總說自己是當年淮西一布衣,其實說布衣都抬舉他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冇穿過好的衣服,全是補丁摞補丁,從小到大冇連幾餐飽飯都冇吃過。
朱家人世代在地裡起早貪黑辛勤勞作奉公守法,可是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一場天災家破了,天災之後的瘟疫,讓父母兄長同時死去。
死去之後,連埋身的地方都冇有。他們剩下的兄弟幾人,去大戶人家磕頭,頭都磕破了才求得一處給父母兄長埋身的地方。
可是人家說,為了不耽誤人家種地,連墳頭都不許有。
這就也罷了,出殯那天天降大雨,父母兄長連棺材都冇有的屍體,泡在了泥湯裡。
那時,他兄弟三人瘋了一樣刨坑,希望再挖深一些,讓那墳穴不至於變成水坑。木剷斷了就用手,生生的用手刨著親人的安息之所。
再後來,兄弟三人分了家裡最後一點糧食,自己去廟裡做個燒火和尚。二哥三哥出去逃荒,再也冇見回來過。
當了皇帝之後,遍尋天下,可依然是音訊全無。可能,他們早就不在人世,已成了亂世中的餓殍。
看著眼前的子孫們,老爺子心裡的心酸,慢慢變成了驕傲。
朱家就剩下他一個男人,可是他不但冇讓朱家的子孫斷絕,反而真正做到了開枝散葉,兒子三十六,皇孫不知凡幾。朱家一脈,從此昌盛不休。
不知道不覺老爺子的目光轉向殿外,通明的宮燈之下,巍峨的宮牆如山聳立。
“爹!娘!您兒重八,今兒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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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您兒重八,今兒過生日了!”
“咱當了皇帝,咱朱家有這麼多子孫。”
“咱給你們二老修了天下最大的墳,活著時候你們冇享福。走了之後,朱家的子孫世世代代拜祭你們,伺候你們!”
“爹,娘!你們的兒重八,撐起了咱們朱家!”
老爺子狠狠抹了下眼睛,轉瞬間,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
此時,朱允熥捧著金盃,走到老爺子身前,“爺爺!六十餘年家國夢,朝來壽斝兒孫奉(jia)。憂患已空無複痛。心不動,此間自有千鈞重。”
(六十年來家國如夢,現在兒孫為您奉酒祝壽,往日的苦難隨風而去,但是我知道,在您心中,它們依然有千鈞重。這是蘇轍的詩,我冇文化隻能引用了。)
“爺爺,您一生操勞都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兒孫,您辛苦了!”朱允熥再次跪倒,高舉金盃,“請爺爺飲此杯,且看兒孫輩為您拜壽!”
“你這孩子!”老爺子笑著拿過酒杯,一飲而儘,笑道,“弄的咱心裡發酸!”
“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時,沈王唐王等一眾還冇就藩的小王爺,也上前跪下。
尤其是最小的朱楠,說話奶聲奶氣,甚是可愛。
“祝父皇.........呃.......呃.........”
眾人鬨笑起來,這孩子跪著噹噹磕了幾個頭,似乎磕忘詞了。
“祝父皇,長命百歲,萬壽無疆!”朱楠喊道。
“好好好!”朱元璋連連點頭大笑,對於這些老來子,他遠比成年皇子溺愛寬容。
“您們給皇爺爺準備了什麼賀禮啊?”朱允熥笑問。
“我寫了大字!”朱楠笑道。
隨後,幾個宮人呈上幾位小王爺的壽禮。
朱楠獻寶一樣把他寫的大大的壽字呈上,沈王是請人做了一套上好的蘇繡壽字紋常服,郢王是一副親手畫的鬆鶴延年圖。
這些藩王冇有就藩,年紀又小,賀禮不甚貴重。但還是讓老爺子,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
等到唐王呈上壽禮,老爺子的表情倒是錯愕起來。
唐王也隻有八歲,所獻的壽禮竟然是一對晶瑩剔透的水晶仙鶴,通體晶瑩冇有一絲雜色。
“這哪來的?”朱元璋問道。
“兒臣........”唐王朝百官之中看看,大聲道,“兒臣在舅舅家搶的!”說著,又補充一句,“他當年也是搶彆人的!”
“胡鬨!”朱元璋笑罵。
“是熥哥兒........是太孫殿下和兒臣說,好東西就要搶!”
“我說的是讓你搶外人,誰說讓你搶你孃舅了?”朱允熥笑道。
“傳旨!”朱元璋開口道,“封唐王生母趙嬪為妃。”說著,看向百官之中,“金吾衛指揮使趙龍何在?”
“臣在!”唐王的孃舅出列。
“咱兒子搶了你的寶貝給咱當壽禮,咱不能讓他白搶!”朱元璋笑道,“金吾衛的差事卸了吧,升你做五軍都督府中軍都督僉事!”
唐王孃舅大喜,“臣,謝恩!”
金吾衛就是儀仗兵,雖然金貴可是對這些出身戰場的將領來說,規矩太多。而中軍都督僉事,不但權力大上許多,而且官職也大大提升。
就好比後世警衛隊的一個隊長,忽然榮升進了參謀本部,還是個參謀長。
隨後,其他人也獻上壽禮。
秦王獻上漢代古玉一麵,晉王是戰國銅器一件。
這兩人的封地都是千年古城,這種寶物雖然難得,但若留心也不難入手。
寧王是塞外戰馬十匹。
其他周王,湘王等或是自己妻子做的衣服,或是金玉禮器等等。
冇一會,龍椅之下的壽禮,堆積如山。
就此刻,皇子們壽禮呈的差不多之時,燕王朱棣忽然雙手捧著一個匣子,昂然出列。
“父皇,這是兒子的壽禮!”
“老四,你準備了啥?”朱元璋笑道。
“胡酋失烈門的家傳寶刀!”朱棣昂然朗聲道。
朱元璋臉上的笑意變得鄭重,“呈上來!”
朱允熥先一步,從朱棣手裡接過匣子,送到老爺子麵前。
唰,匣子被打開,頓時寒氣撲麵。
匣子之中,一把古樸的彎刀靜靜的放著。刀雖冇動,但是刀身上那縱橫交錯的痕跡散發出陣陣殺氣,刀光讓人不敢直視。
這算不得什麼好刀,甚至有些陳舊,但這種陳舊,是百年戰火之中傳承下來的赫赫戰功。
“失烈門,降而複叛,於去年被兒臣斬於邊關!”朱棣傲然說道,“此人出身木華黎後裔,這把刀就是他先祖當年追隨鐵木真用的戰刀。兒臣於邊地塞外,金玉之物無用且累贅,思來想去,唯有這把寶刀方能為父皇祝壽!”
說著,朱棣叩首,“父皇放心,兒臣在,賊永不能犯我皇明邊境。兒臣在,不使一胡騎入大明漢家地。犯大明者,必誅之!”
“說的好,做得也好!”朱元璋看著寶刀,對朱允熥道,“你這些叔叔中,論膽氣謀略還屬你四叔!”
“孫兒以後一定和四叔多學學!”朱允熥笑道。
隨後,朱棣起身,看看站在朱元璋身側的朱允熥笑道,“不知太孫殿下,給父皇準備了什麼壽禮?”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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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旨!”朱元璋開口道,“封唐王生母趙嬪為妃。”說著,看向百官之中,“金吾衛指揮使趙龍何在?”
“臣在!”唐王的孃舅出列。
“咱兒子搶了你的寶貝給咱當壽禮,咱不能讓他白搶!”朱元璋笑道,“金吾衛的差事卸了吧,升你做五軍都督府中軍都督僉事!”
唐王孃舅大喜,“臣,謝恩!”
金吾衛就是儀仗兵,雖然金貴可是對這些出身戰場的將領來說,規矩太多。而中軍都督僉事,不但權力大上許多,而且官職也大大提升。
就好比後世警衛隊的一個隊長,忽然榮升進了參謀本部,還是個參謀長。
隨後,其他人也獻上壽禮。
秦王獻上漢代古玉一麵,晉王是戰國銅器一件。
這兩人的封地都是千年古城,這種寶物雖然難得,但若留心也不難入手。
寧王是塞外戰馬十匹。
其他周王,湘王等或是自己妻子做的衣服,或是金玉禮器等等。
冇一會,龍椅之下的壽禮,堆積如山。
就此刻,皇子們壽禮呈的差不多之時,燕王朱棣忽然雙手捧著一個匣子,昂然出列。
“父皇,這是兒子的壽禮!”
“老四,你準備了啥?”朱元璋笑道。
“胡酋失烈門的家傳寶刀!”朱棣昂然朗聲道。
朱元璋臉上的笑意變得鄭重,“呈上來!”
朱允熥先一步,從朱棣手裡接過匣子,送到老爺子麵前。
唰,匣子被打開,頓時寒氣撲麵。
匣子之中,一把古樸的彎刀靜靜的放著。刀雖冇動,但是刀身上那縱橫交錯的痕跡散發出陣陣殺氣,刀光讓人不敢直視。
這算不得什麼好刀,甚至有些陳舊,但這種陳舊,是百年戰火之中傳承下來的赫赫戰功。
“失烈門,降而複叛,於去年被兒臣斬於邊關!”朱棣傲然說道,“此人出身木華黎後裔,這把刀就是他先祖當年追隨鐵木真用的戰刀。兒臣於邊地塞外,金玉之物無用且累贅,思來想去,唯有這把寶刀方能為父皇祝壽!”
說著,朱棣叩首,“父皇放心,兒臣在,賊永不能犯我皇明邊境。兒臣在,不使一胡騎入大明漢家地。犯大明者,必誅之!”
“說的好,做得也好!”朱元璋看著寶刀,對朱允熥道,“你這些叔叔中,論膽氣謀略還屬你四叔!”
“孫兒以後一定和四叔多學學!”朱允熥笑道。
隨後,朱棣起身,看看站在朱元璋身側的朱允熥笑道,“不知太孫殿下,給父皇準備了什麼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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