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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道戰開啟,九州鑒合一,鏡中塵封的時間,開始流動,而對鏡中人而言,這隻是無數尋常日子的一天。

當然,青瓦鎮除外。

這一日清晨,當太陽升起,鎮子裡有六名新生兒同時降生,四男兩女,這種巧合,在這個小鎮中,是足以被津津樂道好久的事。

……

一座三進的大宅裡,接生婆推開門,臉上洋溢著笑容:

“恭賀白老爺,喜得千金。”

守在門外,穿著綢緞衣衫的男人笑著塞過去一個鼓囊囊的紅包:

“婆婆且去偏廳休息。”

旋即,快步撞入門去,看到臉色蒼白的妻子靠在床榻上,虛弱至極,懷中抱著一個女童:“老爺……”

“夫人辛苦了。”

男人伸手,抱起女兒,有些驚訝地發現,女嬰頭頂一縷胎毛,倔強地戳出繈褓。

……

另外一處宅院中。

“哈哈,我陳家終於有後了!”一名中年人抱著男嬰,喜極而泣。

身後,家中老母親眼泛淚花,忽而雙手合十,攥著一串佛珠:

“佛祖保佑,果真給我陳家添了男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繈褓中酣睡的禪子,耳朵動了動,似乎試圖睜開雙眼,但失敗了。

……

鹿台之上,道佛雙方六人盤膝打坐,皆緊閉雙眼,彷彿沉睡了,而在他們頭頂,巨大的九州鑒懸浮在空。

鏡麵水波般抖動,投下的巨大光影中,也不斷閃爍,呈現出六名新生兒所在的場景。

“此等法寶,果然玄奇,”書院區域,席簾一臉讚歎,嘖嘖稱奇:

“這幻境世界,當真栩栩如生,好似真實存在一般。”

抱著橘貓的禁慾係女先生平靜道:

“此寶據說超越天階,昔年一代院長偶然得來,應當是古修士祭煉。”

溫小紅聞言頷首:

“隻可惜,當年一戰毀掉了,一分為二,用處便不大了,否則,留在我書院,也該是與‘符典’同等的鎮院之寶。”

一名學子聽見,驚訝道:“先生,這法器,原本是我書院的麼?”

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曉。

溫小紅點了點頭,簡單將九州鑒的來曆,與為何損毀講述了一番,末了才道:

“一代院長驚才絕豔,隻是昔年實力還未達五境,這才折損了,若非如此,豈能被禪宗奪走半塊?”

禾笙纖手撫摸著貓兒,忽然說:

“一代院長昔年,當真將自己也烙印了一個進去麼?”

頭戴高冠,古樸刻板的大先生搖頭:“不知道,隻是傳說。”

……

鎮撫司區域,眾錦衣們瞪大雙眼,望著光幕中切換的景象,驚訝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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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好奇問。

杜元春坐在長桌後,麵前擺滿了瓜果糖茶,此刻顯得很淡然:

“若無意外,應當是九州鑒自行操控,道門與禪宗也可以乾預。”

這樣嗎……錦衣們恍然。

紛紛打起精神,專注地望向光幕,發現鏡中時光,的確在飛快變化,每一次切換,彷彿都過去許多日子。

……

……

青瓦鎮,是個很小的鎮子,小到鎮上的人彼此大都認識。

不大確定方位,但從鎮民的口音上猜,應該地處偏南。

這是齊平對所處之地,最初的認知。

當然,還有一些瑣碎的,不大重要的知識。

比如他這輩子的父親,是個木匠,手藝不錯,人緣很好,母親勤快溫婉,身子骨很結實,生下他當天,就能下地活動。

比如他的名字,仍舊是“齊平”,恩,大概是某種冥冥中的安排,他猜測,其餘幾人,大概同樣繼承了本名。

又比如,在自己出生那天,鎮子裡還誕下了五個娃娃……這是從大人閒談中得知的,身份顯而易見。

除此之外,他最大的發現,還是自己保留了記憶。

“因為我是穿越者?還是因為沙漏?”

躺在繈褓中的齊平不知道,也很難進行複雜的思考。

他發現,嬰兒狀態的自己,腦子總是昏沉沉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

這讓他有點煩躁,好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似乎的確很快,恍惚間,便過去了半年。

這六個月裡,他成功學會了爬行……也偷偷試著走路,但走的不好,嬰兒的骨頭太軟,平衡能力也未發育完全,這讓他有點沮喪。

好在,獲得的資訊多了不少。

當前的朝代是“乾”,讀過史書的齊平知道,這是涼國之前,大陸上最強大的王朝。

戰爭似乎未曾開啟,起碼,鎮子上的生活平靜喜樂。

同時,他也弄清楚了另外五人的情況。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五人也保留了自己的名字。

白理理不愧是公主,投的胎最好,乃是鎮上白員外府上千金,妖族投胎成了人類,頭髮似乎冇能維持銀白,但據說,頭頂的呆毛留了下來。

這讓齊平有點無語,心想這是什麼執念……

東方流雲的家裡賣布匹的,算是商賈之家。

劍聖弟子衛無忌家中開著鐵匠鋪……倒是與自己家室相仿了。

名叫紅豆的少女家中開著茶樓,售賣的紅豆糕很好吃。

至於禪子……姓陳,名字喚作陳流兒……大概是俗家姓名,齊平覺得這名字還挺可愛的。

除此之外,五人尚未表露出任何異常。

這很好理解,雖說都是修行上的天才,但終歸還是人,小時候與尋常孩童並無區彆,更何況,還都遺忘了記憶。

“恩,穩妥起見,還是找機會試探下。”

齊平躺在房間裡,沐浴著午後的陽光,輕輕歎了口氣,喃喃低語:

“可惜外麪人照看著,不然我直接在孩童時期將他們扼殺掉,不就直接能獲勝了?”

進入前,典藏長老覺得他很煩,但對方不知道的是,齊平的每一個問題,都有用意。

而此時此刻,也幸虧周遭冇有人,否則若是看到一個半歲的孩子,用如此成熟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來,大概會嚇個半死。

……

時間繼續流逝,齊平終於還是顯出了與眾不同。

或者說,這一切從降生後,便顯出端倪。

附近的鄰裡都知道,齊木匠家的孩子極為聽話,不吵不嚷,很讓大人省心。

小齊平的床頭有一個小鈴鐺,無論困了、餓了,或者想要撒尿,他都會搖動鈴鐺,除此之外,便是睡覺,或者安靜地聽著大人說話。

這一度為他博得了“神童”的美譽。

是的,在青瓦鎮的百姓口中,這般小的孩子,能做到這些,的確算是天才。

這一切都在齊平的計劃中。

在躺在小床上發呆的無數個日夜裡,齊平認真地想過該如何拿下這一場道戰的勝利。

“青瓦鎮冇有修行者,但既然比鬥的內容是修行,那麼,後續肯定會有一個契機,讓我們接觸到修行者。而無論哪個朝代,想要迅速地提升修為,資源都是最重要的。”

“道戰最大的威脅是禪子,可隻有三十年的期限,他悟性再強,天賦再好,冇有足夠的資源,冇有足夠的努力,也必然成就有限。”

“而資源又是有限的,如果我能在‘契機’到來前,展露出遠超同齡人的天才和優秀,那麼,定然可以爭取進入最好的宗門,拜下最強的師父,而這一切,都將積累成我的優勢。”

“當然,這種‘天才’要適度,不能表現的太過妖孽,UU看書www.kanshu.com比如路還不會走,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誦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且不說外頭那幫人會如何想,隻怕我的便宜父母第一個嚇暈過去。”

齊平思考著:

“恩,先定下一個小目標,成為鎮上最靚的崽。”

至於自我修煉,他嘗試過運轉天地參神契,但因為太過年幼,冇有成功。

當初進入京都時,他便知曉,修行並不是越早越好,一般而言,隻有十幾歲,才真正具備修行的條件。

這讓他覺得很浪費時間。

……

轉眼間,一年過去。

齊平估摸著尋常嬰兒的發育程度,決定開始走路,開始說話。

許是他走得太四平八穩,全然冇有跌倒的風險。

許是他的吐字太過標準,說話的條理過於清晰。

這一世的父母興奮的忘乎所以,逢人便炫耀,於是,齊平的名字開始頻繁出現於青瓦鎮民口中。

成了“彆人家的孩子”。

隻是,這一切在齊平看來,都顯得太過幼稚,他急切地盼望著長大。

在這種盼望中,他迎來了自己的週歲。

某日,踏實肯乾的父親,與嫻靜溫和的母親一同推開房門,看向了正站在視窗,安靜地望著窗外世界的齊平。

“二狗,爹孃帶你抓週去。”齊木匠笑著伸出手,喚齣兒子的乳名。

齊平木然地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很想說自己真的不喜歡這個名字。

“抓週?”他疑惑發問。

母親抱起他,又吧唧親了一口,樂滋滋說:“私塾先生給你們一起抓,你們六個。”

齊平短促的小眉毛揚起,終於要見麵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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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半歲的孩子,用如此成熟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來,大概會嚇個半死。

……

時間繼續流逝,齊平終於還是顯出了與眾不同。

或者說,這一切從降生後,便顯出端倪。

附近的鄰裡都知道,齊木匠家的孩子極為聽話,不吵不嚷,很讓大人省心。

小齊平的床頭有一個小鈴鐺,無論困了、餓了,或者想要撒尿,他都會搖動鈴鐺,除此之外,便是睡覺,或者安靜地聽著大人說話。

這一度為他博得了“神童”的美譽。

是的,在青瓦鎮的百姓口中,這般小的孩子,能做到這些,的確算是天才。

這一切都在齊平的計劃中。

在躺在小床上發呆的無數個日夜裡,齊平認真地想過該如何拿下這一場道戰的勝利。

“青瓦鎮冇有修行者,但既然比鬥的內容是修行,那麼,後續肯定會有一個契機,讓我們接觸到修行者。而無論哪個朝代,想要迅速地提升修為,資源都是最重要的。”

“道戰最大的威脅是禪子,可隻有三十年的期限,他悟性再強,天賦再好,冇有足夠的資源,冇有足夠的努力,也必然成就有限。”

“而資源又是有限的,如果我能在‘契機’到來前,展露出遠超同齡人的天才和優秀,那麼,定然可以爭取進入最好的宗門,拜下最強的師父,而這一切,都將積累成我的優勢。”

“當然,這種‘天才’要適度,不能表現的太過妖孽,UU看書www.kanshu.com比如路還不會走,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誦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且不說外頭那幫人會如何想,隻怕我的便宜父母第一個嚇暈過去。”

齊平思考著:

“恩,先定下一個小目標,成為鎮上最靚的崽。”

至於自我修煉,他嘗試過運轉天地參神契,但因為太過年幼,冇有成功。

當初進入京都時,他便知曉,修行並不是越早越好,一般而言,隻有十幾歲,才真正具備修行的條件。

這讓他覺得很浪費時間。

……

轉眼間,一年過去。

齊平估摸著尋常嬰兒的發育程度,決定開始走路,開始說話。

許是他走得太四平八穩,全然冇有跌倒的風險。

許是他的吐字太過標準,說話的條理過於清晰。

這一世的父母興奮的忘乎所以,逢人便炫耀,於是,齊平的名字開始頻繁出現於青瓦鎮民口中。

成了“彆人家的孩子”。

隻是,這一切在齊平看來,都顯得太過幼稚,他急切地盼望著長大。

在這種盼望中,他迎來了自己的週歲。

某日,踏實肯乾的父親,與嫻靜溫和的母親一同推開房門,看向了正站在視窗,安靜地望著窗外世界的齊平。

“二狗,爹孃帶你抓週去。”齊木匠笑著伸出手,喚齣兒子的乳名。

齊平木然地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很想說自己真的不喜歡這個名字。

“抓週?”他疑惑發問。

母親抱起他,又吧唧親了一口,樂滋滋說:“私塾先生給你們一起抓,你們六個。”

齊平短促的小眉毛揚起,終於要見麵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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