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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票紅底黑圖。
圖上坐著個一臉懵逼的猴子,左邊豎著寫了兩列字:中國人民郵政,庚申年;右邊角落裡則寫著‘1980,8分’的字樣。
莊滿倉問道:“你拿出幾張郵票來乾什麼?”
“換藥膏呀,”張有信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郵票,這是前年發行的猴票!”
1980年的猴票?
王憶頓時來了精神。
他雖然不玩收藏,但也聽說過80年猴票的傳聞,這款郵票在自己的時代很值錢,有一張票一套房的說法。
莊滿倉可不知道這些資訊,他說道:“老張你可真行,你準備用這郵票換人家的藥膏?”
“一張郵票是八分錢,你手裡一二三四五……一共是六張郵票,四毛八分,人家這管出口外國賺外彙的高級藥膏好幾元呢!”
說著他又咋舌:“一管藥膏好幾元,這藥膏管子用金箔打的?”
張有信著急的說道:“你彆看猴票麵值是八分錢,其實它價值大的多,這票前年定的是印八百萬張,但最終就印了五百萬。”
“現在改革開放了,城裡人開始集郵,我聽我們局長說現在省城和滬都要開集郵公司呢,這猴票以後肯定值錢,升值十倍冇問題!”
這話讓王憶對他高看了幾分。
張有信長得很潦草,可腦袋瓜子很靈泛。
這也是體製中人的優勢,春江水暖鴨先知。
他將藥膏遞給了張有信接過一排猴票,笑道:“莊同誌和張同誌彆為了這麼個小東西爭吵,這筆買賣我做了。”
猴票就是這時代的位元幣,升值潛力巨大。
王憶知道無論碧綠鑰匙是否可以帶他穿越,時代的車輪總會轉向未來,所以這猴票是很有收藏價值的。
六張猴票六套房!
哪怕他再也回不到22年,那有了猴票,他距離日後躺租的日子也近了一步!
莊滿倉可不知道這回事,他看到張有信樂滋滋的把藥膏裝進了公文包,便對著王憶搖了搖頭。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海上英雄六號並不會直接奔赴天涯島,它的目的地在海福縣碼頭。
不過他們要去天涯島也方便,張有信作為郵遞員熟識碼頭上所有的跑船。
他找了一艘柴油機鐵皮船送兩人去往天涯島,今天海上風大,鐵皮船乘風破浪,有小島浮光掠影一樣飄過。
後麵又是一座島嶼出現。
島嶼上樹木鬱鬱蔥蔥,四周小船隨波盪漾,喊號子、唱漁歌的聲音隨著海浪聲源源不斷的傳過來。
海浪拍打島上礁石濺起水珠,有老人蹲在礁石上垂釣。
島上有婦女和孩子的身影來回穿梭,忙忙碌碌,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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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革命、促生產、促工作、促戰備!
幾條狗從岸上狂奔而來:“汪汪汪……”
不遠處有一艘木船快速飄來靠近碼頭,王憶好奇的看過去。
這是一艘木製帆船。
船頭形似鳥頭,船身長直,從船頭向兩邊的船身各塗了一條綠色的防腐漆,下麵有黑色凸起的眼睛,這樣兩條綠漆如同兩條綠眉毛,眉清目秀的。
船上一前一後站了兩個棒小夥,前頭的小夥叫王東峰,他認識莊滿倉。
原來莊滿倉是海軍部隊轉業到地方派出所的,他還兼著市武裝部民兵教官的職務,王東峰是天涯島的一名民兵,跟著他受訓過。
雙方敬禮打招呼,莊滿倉威嚴的問道:“你們支書呢?我有事找他。”
王東峰說道:“這兩天我們書記染了風寒一直在家養病,我帶你過去,呃,這個同誌是誰?新來的老師嗎?”
後麵的青年嘀咕道:“你看他穿的花花綠綠、長得帥氣好看哪有老師樣?上級彆又給咱村捯飭個盲流子過來。”
莊滿倉說道:“彆瞎說,帶我去見你們書記。”
王憶知道,這個時候王家大隊書記還是王向紅。
這是個厲害人物,他少時參加了海上武工隊,後來有戰功升到了主力部隊,還打過渡江戰役進過金陵城。
渡江戰役結束,中央軍委決定解放翁洲一帶,王向紅因為英勇善戰加上熟悉當地海情就被調到瞭解放部隊,結果連連立功,入黨升職做到了連長。
隨著全國解放,國家開始發展民生,這時候王向紅想到了自己孤懸外海的貧苦家鄉,便多次打報告請求複原回家帶領鄉親們奔小康。
複原後島上恰好在建設民主政權,他是村裡唯一的黨員,又是立過功的軍人,父親還是村裡的族老,最終村裡人心服口服的推選他做了村長,而上級也批準他成為村支書。
王東峰帶路,赤腳踩在木碼頭上發出砰砰響聲。
有狗氣勢洶洶的衝王憶呲牙咧嘴並炸毛,悄悄跟在後麵竟然要衝他腳腕下口。
莊滿倉乾脆利索給它一腳,那狗嗷一聲慘叫飛到了水裡。
其他狗子夾著尾巴就跑。
王憶嚇一跳。
家狗還這麼野?
他們下碼頭後正麵便有一座房屋,王東峰徑直走過去,王憶打了個哆嗦:這不是自己穿越之前打開的那房屋嗎?
此時院牆之間的大門是兩扇考究的上漆木板門,大門敞開,院子裡的桃樹正在抽芽長葉,樹下有老母雞在低頭覓食。
一個披著軍綠大衣的中老年坐在門口打呼嚕,懷裡抱著一隻白毛黃斑貓,貓也在打呼嚕。
王東峰在門口高興的喊:“支書,你看誰來了?”
中老年就是王向紅,今年五十多歲,耳聰目明、魁梧強壯。
他聽到喊聲迅速睜開眼睛,看清莊滿倉的樣子後便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莊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莊滿倉快步走進去與他握手,臉上頭一次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老班長,我早就該來看看你了,可工作忙……”
“彆說客套話,你有啥該來看我的?現在你們城裡治安亂,你們工作擔子重啊。”王向紅說道,“所以你這次來是為了啥?是不是公安機關有什麼任務需要我們配合?”
莊滿倉拉了他一把,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兩人去了門口嘀咕幾句,他拿出王家族譜。
王向紅一下子激動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頓時掉落:
“對,這是我們王氏的族譜!我怎麼會認不出來?一眼認出來了!”
他又快步走向王憶。
步履生風,虎虎有威!
王憶被逼的下意識往後退。
王向紅走過來後仔細端詳他,問道:“你爹叫啥?”
王憶說道:“叫王祥文。”
王向紅和他爺爺是一輩人,都是祥字輩,王向紅本名叫王祥鴻,加入部隊後改名為王向紅。
王祥文是王憶的爺爺,他現在隻能在心裡向老爹道歉,為了保命他得冒充老爹的身份了。
根據他所知,現在他老爹還在東北農場裡上學呢,一直要到1987年纔會回到島上。
王向紅隨即轉過頭對莊滿倉說道:“莊同誌,冇錯,這確實是我們王家的後人,他爹是我冇出五服的哥,這冇錯!”
莊滿倉愣了愣說道:“你這樣就確定他身份了?不用再仔細問問?”
王向紅說道:“問什麼呀?他這臉盤子活脫脫就是他爹的樣子,你看我的臉,我倆有冇有像處?”
莊滿倉猶豫的說道:“有點像處,可是……”
“不用可是,他就是我們王家的後人。”王向紅篤定的說道。
莊滿倉又問:“那你們王家族譜怎麼在他手裡? shu.com”
王向紅下意識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有數,莊同誌,這事以後有機會我再講給你聽,這個同誌確實是我們王家後人。”
說完他去握住王憶的雙手問道:“你爹當時離開島上的時候你還小,冇想到一轉眼你這麼大了,你叫王東清,對不對?”
王憶的老爹確實叫王東清,可他不能認這名字,就解釋道:“我跟著我爹去了東北以後,我爹給我改了名字,改成叫王憶。”
這個名字似乎觸動了王向紅,王向紅喃喃道:“王憶、王憶呀,唉。”
莊滿倉機警的問道:“你不是說你在首都念得學嗎?怎麼又跟東北扯上關係了?”
王憶滿嘴跑火車:“哦,是這樣的,我在東北唸書,後來考學考到了首都!”
莊滿倉還想問,王向紅激動的說道:“你在首都念過書?嗨呀,有出息,你有出息!”
王憶點頭。
王向紅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豪邁的揮了揮,說道:“東峰,你去跟文書說一聲,去庫裡搞點鮮貨今晚擺出來。”
“咱們王家遺失的族譜被莊同誌送回來了,咱們王家的子孫尋祖歸宗,雙喜臨門,今晚咱得好好熱情一下子。”
王東峰立馬跑了。
莊滿倉說道:“老班長,你彆麻煩,這都是我該做的,人民公安為人民,這都是應該的,我還得回去……”
“你回去什麼?”王向紅抬頭看看日頭,“這都四點鐘了,你回不去,今晚宿下,明天再走!”
“走,跟我進屋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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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滿倉拉了他一把,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兩人去了門口嘀咕幾句,他拿出王家族譜。
王向紅一下子激動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頓時掉落:
“對,這是我們王氏的族譜!我怎麼會認不出來?一眼認出來了!”
他又快步走向王憶。
步履生風,虎虎有威!
王憶被逼的下意識往後退。
王向紅走過來後仔細端詳他,問道:“你爹叫啥?”
王憶說道:“叫王祥文。”
王向紅和他爺爺是一輩人,都是祥字輩,王向紅本名叫王祥鴻,加入部隊後改名為王向紅。
王祥文是王憶的爺爺,他現在隻能在心裡向老爹道歉,為了保命他得冒充老爹的身份了。
根據他所知,現在他老爹還在東北農場裡上學呢,一直要到1987年纔會回到島上。
王向紅隨即轉過頭對莊滿倉說道:“莊同誌,冇錯,這確實是我們王家的後人,他爹是我冇出五服的哥,這冇錯!”
莊滿倉愣了愣說道:“你這樣就確定他身份了?不用再仔細問問?”
王向紅說道:“問什麼呀?他這臉盤子活脫脫就是他爹的樣子,你看我的臉,我倆有冇有像處?”
莊滿倉猶豫的說道:“有點像處,可是……”
“不用可是,他就是我們王家的後人。”王向紅篤定的說道。
莊滿倉又問:“那你們王家族譜怎麼在他手裡? shu.com”
王向紅下意識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有數,莊同誌,這事以後有機會我再講給你聽,這個同誌確實是我們王家後人。”
說完他去握住王憶的雙手問道:“你爹當時離開島上的時候你還小,冇想到一轉眼你這麼大了,你叫王東清,對不對?”
王憶的老爹確實叫王東清,可他不能認這名字,就解釋道:“我跟著我爹去了東北以後,我爹給我改了名字,改成叫王憶。”
這個名字似乎觸動了王向紅,王向紅喃喃道:“王憶、王憶呀,唉。”
莊滿倉機警的問道:“你不是說你在首都念得學嗎?怎麼又跟東北扯上關係了?”
王憶滿嘴跑火車:“哦,是這樣的,我在東北唸書,後來考學考到了首都!”
莊滿倉還想問,王向紅激動的說道:“你在首都念過書?嗨呀,有出息,你有出息!”
王憶點頭。
王向紅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豪邁的揮了揮,說道:“東峰,你去跟文書說一聲,去庫裡搞點鮮貨今晚擺出來。”
“咱們王家遺失的族譜被莊同誌送回來了,咱們王家的子孫尋祖歸宗,雙喜臨門,今晚咱得好好熱情一下子。”
王東峰立馬跑了。
莊滿倉說道:“老班長,你彆麻煩,這都是我該做的,人民公安為人民,這都是應該的,我還得回去……”
“你回去什麼?”王向紅抬頭看看日頭,“這都四點鐘了,你回不去,今晚宿下,明天再走!”
“走,跟我進屋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