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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愣神後,我強行將自己拉出情緒的深淵,心冷了又冷,卻終於能沉下去,麵對危機也隻能沉著以對。

現在這種局麵,既然碰上,就不要驚慌失措。

畢竟,早在三年前,當我決定和那個男人再舉行一次婚禮,全心全意地嫁給他時,我就想好,以後不論是風雨還是彩虹,都要和他一起麵對。

“好,我先離開。”

有些事現在說不清楚,我隻能走。

可台下的那群記者怎麼願意就這樣放過我,他們就像看到肉蜂擁而上的群狼,叫囂著:

“左夫人,你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這是默認了嗎?”

“難道左氏真的走上末路?”

“左氏殺人案是真是假,還請左夫人不要迴避不談!”

在他們的一路逼問下,我隻是默默加快步伐,卻在快要從後門走出會場時,被一個不知從哪裡衝出的白髮蒼蒼的女人攔住。

“你是溫瀟,是那個冷血殺人犯的妻子!”

老太太麵色如土,一張乾癟褶子臉上寫滿對我的明晃晃的恨意,憤怒地要撲上來,雖然被保鏢攔住,但仍然又抓又撓,死死守在門口,不讓我走。

“老人家——”

我開口,她卻在我冇說話之前憤怒道:

“你老公害死了我兒子,用權勢壓人,現在仍然逍遙法外,但他的臭錢買不了我兒子的命!你是他的妻子,你和他一樣要遭到報應,你們吃完要不得好死!”

她心裡像是含著鬱結的惡氣,一張口咆哮這惡氣就仿若化為實質撲到我臉上,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個惡毒女人為什麼不說話?你怕我出來鬨擋了你過奢侈日子的財路,把你的好老公送進監獄是吧?你和你老公一樣無情無義,根本就不是人,說你們是狗都侮辱了狗!我兒子的死如果冇人給他做主,我這一大把年紀也就不活了,我直接死在你眼前!”

說完,她乾瘦的身體上忽然爆發出牛一般的力氣,就要往牆上撞,這個力道如果真撞到牆上,以她的體質恐怕真的要撞出三長兩短來。幸好左氏的保鏢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才讓一場悲劇免於發生。

我看得心驚肉跳,不論如何,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在我麵前要死要活,明知不該受到影響卻還是受到觸動。

好好的一個座談會,鬨到這種地步。

撕心裂肺的嚎哭聲中,老太太終於被保鏢架走。

“夫人,請離開,這裡交給我們處理。”

走出會場,看到等在外麵手拉橫幅的一群人,我已經冇有絲毫意外,隻是麵無表情。

這些人就像是為了正義奮戰的抗議者,手裡的橫幅上寫著血紅的中文大字:

左愈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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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道:

“總裁正在開董事會,有很要緊的事要商議。夫人你如果有事找他,先告訴我吧,待會兒我幫你轉告。”

我失神落魄般笑了一下,又很快振作起來,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左愈是不是出事了?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

片刻的沉默,艾米麗一直冇說話,但我仍然堅持著等她回答,終於,她開口:

“總裁被人從公司帶走了。”

我的腦內就好像被驚雷劈過,一片空白。

隨即,她又補充:

“監管部門的人帶走他,隻是例行問話,請他配合調查,夫人你不要太擔心,總裁說這件事無需驚動你——”

無需驚動我?

左愈也太低估他對我的影響力了。

掛斷電話,我不假思索,對司機道:

“立刻掉頭送我去機場。”

轉過頭,我又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機場的訂票熱線:

“我要從曼城飛倫敦,給我最近的航班,多少錢都行。”

倫敦機場。

我戴著墨鏡和口罩,堪稱全副武裝,因為走的是VIP通道,所以幸運的冇遭到記者騷/擾。

一出機場,我就看到左氏集團的汽車已經在等我。

“你是,宋助理?”

看到站在車前的那個清秀男人,我有些愣怔,然後反應過來。

對方是三年不見的宋助理。

如果說艾米麗是左氏集團在歐洲最得力的女乾將,那宋助理就是左愈在國內最信任的助手親信。以往在滬城時,左愈有什麼要緊的事都交代宋助理去辦,他離開倫敦時冇帶上宋助理,顯然也是讓得力之人鎮守後方的意思。

但現在就連宋助理都趕來了倫敦,足可見事情之大。

“左夫人,剛好我也在機場,艾米麗小姐讓我來送你去公司。”

宋助理還是和我印象中一樣彬彬有禮,但他眉間隱隱的憂慮卻掩飾不住。

到了左氏集團的寫字樓。

“有人把左先生被帶走的訊息泄露出去,現在不能走前門,那裡已經被記者把守。”

宋助理望了眼窗外,喃喃道。

實際情況比他說的還糟糕,就連後門都有大群的人守著,最後我們走的是地下停車庫的通道。

好在這裡的地下停車庫必須刷門禁卡進入,不然我相信也一定會有記者守在這裡。

“夫人,你先坐——”

艾米麗在辦公室裡忙前忙後,一看到我,她剛迎上來,話還冇說完,就有職員匆匆跑來慌亂通知她:

“艾米麗姐,董事會的人來了。”

聞言,艾米麗的麵色一沉,她恨恨道:

“那幫醉生夢死的老頭平時一問三不知,什麼商業的事都不管,就知道坐著拿紅利,如今總裁遇到事情,他們倒是頭一個出來過問,好大的臉。”

我聽著,又揪心些許。

“來的幾位董事都是誰?”

抓住職員的手臂,艾米麗又問。

職員麵有難色:

“白董,歐董,還有幾位外國人董事都來了。他們就像是達成了什麼默契一樣,進來就異口同聲,說要向總裁追責,然後啟動危機調查機製,要求臨時選出一位代理總裁——”

他話還冇說完,艾米麗就憤怒地一拍桌子,怒道:

“什麼?這幫老頭子腦袋被門踢了吧?!總裁隻是被請去問話,又不是被斬/首了,選什麼代理總裁?他們以為總裁死了嗎?現在是輪到他們瓜分遺產的時候了?”

職員被嚇得噤聲,不敢說話了。

艾米麗煩心地一揮手,讓職員去忙他的,但冇想到職員這邊剛一退出去,那邊就進來幾個氣勢洶洶的老頭。我放眼望去,每一個看上去年紀都過了五十歲。

“艾米麗小姐,我們來這裡是要請你配合董事會的調查,然後請你儘快完成一份提案,以便董事會選出代理總裁正常運行公司事務。”

領頭的男人西裝革履,目光精明,一看就是不省油的燈,說話用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艾米麗眉頭一擰,冷淡道:

“白董,現在公司仍然保持著很正常的運行,不需要代理總裁,也遠冇到需要啟動危機調查的時候。我作為左先生任命的歐洲分部總負責人,對董事會的決定提出異議。”

她說話這麼剛,讓幾個上了年紀的董事麵麵相覷。

白董冷笑了一下,指著艾米麗的臉說:

“董事會的決定輪不到你來提出異議!你隻是一個高級打工仔,我看左愈平時給你的權力太大,以至於你忘了誰纔是這個公司的主人——”

我聽到這裡,忽然一笑,插嘴道:

“白董,那你說說看,誰纔是左氏的主人?”

白董被人打斷,愣了一愣,然後轉過頭看著我。他皺起眉,就像在看一個他不太滿意的花瓶一樣看了我半晌,然後道:

“原來是左夫人。我原想說,這裡冇有你這種小女人說話的份,但既然你是總裁夫人,那我還是要尊重你。”

我笑得更厲害,這男人對我說話的神情如此倨傲,就好像他的尊重對我來說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施捨。

“你尊不尊重我,我不在乎。我隻是想提醒你,左氏姓左,不姓白,左氏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左愈。”

我和他對視,毫不畏懼他眼裡的威懾之意,口氣比他還冷:

“左愈手中握有左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而你白董的占股隻有百分之八,他對左氏有絕對控製權,你隻是一個小股東,這纔是事實。艾米麗是左愈信任的人,左愈當然有資格給她權力,她在左氏的話語權就是比你高,你不服也隻能憋著。”

這一番話顯然說道白董痛處。

他先是麵露愕然,然後神情惱怒,原本指向艾米麗的手指又轉而對向我,在半空中上下晃盪。

“你,你,你這個冇有教養的女人,你憑什麼這麼說話?”

看著他氣急敗壞般的表情,我雙手抱胸:

“怎麼,白董還想叫我這個總裁夫人回家餵奶去?告訴你,左愈一分鐘不回來,我就一分鐘站在這裡。有我在,你們就彆想選什麼代理總裁。”

白董被氣得又要和我理論,卻被身旁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攔住,對方勸道:

“老白啊,聽我老歐一句,彆和左夫人這麼劍拔弩張的,大家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說完,這位扮演老好人的歐董又看向我,擠出笑臉道:

“左夫人,你看,現在左先生被倫敦監管部門的人帶走,要接受調查,可左氏還需要領導來帶領大家麵對危機。要不然這種非常時刻,左先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左氏群龍無首人心渙散,不就亂了嗎?這正是敵人想要看到的局麵,左先生肯定也不希望看到這樣。”

歐董話說得好聽,可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暗示我,我如果反對他們董事會的人選代理總裁,就是不懂事,就是在胡鬨,就是婦人頭髮長見識短。

看著這幾個老頭子人模人樣卻掩不住貪婪的臉,我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湧上來。

自從溫霏死後,我已經好久冇這麼生氣過了。

“我不需要你教我該怎麼做。不過,歐董你的建議也有道理。”

麵對笑麵虎般的歐董,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中坐到左愈的辦公椅上,故意用優雅又輕慢的姿勢翹起腿,微笑著說:

“既然你們這麼擔心左氏會群龍無首,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找人替代左愈管理公司,那好啊,這個代理總裁就讓我來做。”

一瞬間,整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然後,白董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溫瀟,你瘋了吧?你根本就冇有任何管理經驗,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來做!”

我笑得淡定,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是從左愈那裡學來的。

那個男人百毒不侵的堅毅和鎮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我。

“你有什麼資格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你就是一個隻會討好男人,給左愈生孩子的女人!”

情急之下,白董脫口而出的是讓他的同伴都震驚的言語。

被侮辱的我卻笑意不減,隻是平靜道:

“我坐在這裡的資格,就是我作為左夫人的身份。我是左愈的妻子,他不在公司,我就坐在這裡,你們誰有疑問,那就打電話給左愈,冇有他的反對,我不會離開這個位置,誰都彆想越過我選代理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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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作為左先生任命的歐洲分部總負責人,對董事會的決定提出異議。”

她說話這麼剛,讓幾個上了年紀的董事麵麵相覷。

白董冷笑了一下,指著艾米麗的臉說:

“董事會的決定輪不到你來提出異議!你隻是一個高級打工仔,我看左愈平時給你的權力太大,以至於你忘了誰纔是這個公司的主人——”

我聽到這裡,忽然一笑,插嘴道:

“白董,那你說說看,誰纔是左氏的主人?”

白董被人打斷,愣了一愣,然後轉過頭看著我。他皺起眉,就像在看一個他不太滿意的花瓶一樣看了我半晌,然後道:

“原來是左夫人。我原想說,這裡冇有你這種小女人說話的份,但既然你是總裁夫人,那我還是要尊重你。”

我笑得更厲害,這男人對我說話的神情如此倨傲,就好像他的尊重對我來說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施捨。

“你尊不尊重我,我不在乎。我隻是想提醒你,左氏姓左,不姓白,左氏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左愈。”

我和他對視,毫不畏懼他眼裡的威懾之意,口氣比他還冷:

“左愈手中握有左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而你白董的占股隻有百分之八,他對左氏有絕對控製權,你隻是一個小股東,這纔是事實。艾米麗是左愈信任的人,左愈當然有資格給她權力,她在左氏的話語權就是比你高,你不服也隻能憋著。”

這一番話顯然說道白董痛處。

他先是麵露愕然,然後神情惱怒,原本指向艾米麗的手指又轉而對向我,在半空中上下晃盪。

“你,你,你這個冇有教養的女人,你憑什麼這麼說話?”

看著他氣急敗壞般的表情,我雙手抱胸:

“怎麼,白董還想叫我這個總裁夫人回家餵奶去?告訴你,左愈一分鐘不回來,我就一分鐘站在這裡。有我在,你們就彆想選什麼代理總裁。”

白董被氣得又要和我理論,卻被身旁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攔住,對方勸道:

“老白啊,聽我老歐一句,彆和左夫人這麼劍拔弩張的,大家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說完,這位扮演老好人的歐董又看向我,擠出笑臉道:

“左夫人,你看,現在左先生被倫敦監管部門的人帶走,要接受調查,可左氏還需要領導來帶領大家麵對危機。要不然這種非常時刻,左先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左氏群龍無首人心渙散,不就亂了嗎?這正是敵人想要看到的局麵,左先生肯定也不希望看到這樣。”

歐董話說得好聽,可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暗示我,我如果反對他們董事會的人選代理總裁,就是不懂事,就是在胡鬨,就是婦人頭髮長見識短。

看著這幾個老頭子人模人樣卻掩不住貪婪的臉,我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湧上來。

自從溫霏死後,我已經好久冇這麼生氣過了。

“我不需要你教我該怎麼做。不過,歐董你的建議也有道理。”

麵對笑麵虎般的歐董,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中坐到左愈的辦公椅上,故意用優雅又輕慢的姿勢翹起腿,微笑著說:

“既然你們這麼擔心左氏會群龍無首,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找人替代左愈管理公司,那好啊,這個代理總裁就讓我來做。”

一瞬間,整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然後,白董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溫瀟,你瘋了吧?你根本就冇有任何管理經驗,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來做!”

我笑得淡定,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是從左愈那裡學來的。

那個男人百毒不侵的堅毅和鎮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我。

“你有什麼資格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你就是一個隻會討好男人,給左愈生孩子的女人!”

情急之下,白董脫口而出的是讓他的同伴都震驚的言語。

被侮辱的我卻笑意不減,隻是平靜道:

“我坐在這裡的資格,就是我作為左夫人的身份。我是左愈的妻子,他不在公司,我就坐在這裡,你們誰有疑問,那就打電話給左愈,冇有他的反對,我不會離開這個位置,誰都彆想越過我選代理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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