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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在蔣思雨臉上看到了翻湧的戾氣,她有些愕然,好像忽然就認不出來表姐了。她的表姐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她瞭解的那個聰明漂亮總是在照顧她的鄰家姐姐。
她在剛聽說蔣思雨和付總之間有一腿時,她先是感到十分震驚,然後又非常氣憤,覺得肯定是付總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不要臉,仗著社會地位強迫了她表姐,或者是引/誘她表姐走上了歧途,她表姐是被騙了,是受害者。
但當蔣思雨對她說,想藉著付總的權勢在睿風的管理層站穩跟腳時,下週頭一次從表姐的眼中看見了野心。她聽到表姐說,不後悔上了付總這艘賊船。
換句話說,她表姐甚至是主動上的這艘賊船。
這件事沖垮了小周的三觀,她徹底懵了,她冇想到從小優秀懂事是家族驕傲的表姐居然走了這條路,心甘情願去當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
但因為親情,她很難把表姐當成壞人。在她內心深處,她還是覺得表姐不可能是什麼壞人,那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姐姐。後來她從學校畢業說想來滬城發展,也是表姐二話不說給她聯絡了工作。每年過年的時候,表姐都拿著一大堆好東西去她家看她們母女倆。
這樣的表姐,怎麼可能是壞人?
小周隻好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說,那種上市集團的總裁,那種環境,和普通人普通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在那樣的世界裡的人們,可能有另外一種規則,另外一種活法。
或許她不該用普通世界的規則去要求表姐。
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自我安慰而已,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她隻是不敢去相信,她表姐做了一件道德敗壞的錯事,而且還執迷不悟。
如果說之前她還一直不敢相信,那現在看到蔣思雨臉上的神情,她忽然意識到,表姐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或許隻差一點,就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姐,姑媽姑父他們會擔心你的——”小周有些艱難地勸道,“現在不是你舍不捨得的問題,付總和他老婆的勢力都太大了,我們得罪不起。你要是繼續留下來和他們鬥,那太危險了。”
聞言,蔣思雨看著她,沉默了半晌後,忽然用一種很冷淡的神情說,“我不會再把你牽扯進來。”
小周愣了一下,然後眼眶微紅,低聲道:
“你以為我是害怕被牽連,才這麼勸你?”
蔣思雨看到她臉上失望的表情,扭開了頭,走到窗戶前,望著窗外的城市說,“不是嗎?”
小周皺眉道:
“當然不是。如果我是擔心這個,我就不會來見你。那些人的事,我也不會幫你保守秘密。我對誰都冇有說任何不該說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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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過,要是去那樣的小公司從實習生做起,她要拿三個月的三千多塊錢的工資,後來就算能被正式錄用,想要月薪過萬,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這和她想要的差太遠了。
而她憧憬的那些能開出高薪的金融機構,已經被那些海歸的高材生擠破了門。她甚至遇見過一個人,對方是芝加哥大學金融專業的碩士生,都冇能如願拿到滬城一家頂級投行的高薪工作。
競爭就是這麼激烈,她一個剛畢業的本科生根本就看不到出路。
她唯一的退路就是回老家,去過她的父輩們世世代代過的那種平淡無奇的生活。但她不想要平淡無奇的生活。
“因為找不到符合預期的正式工作,我住在很多人合租的那種房子裡,隻能先去一家星巴克打工,好掙錢付房租。說起來大概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運氣吧,我最初開始工作的那家星巴克就在睿風集團的總部附近,有一天付總他和合作夥伴在旁邊的商業中心吃完便餐,他帶著手提電腦進了我工作的地方,點了一杯拿鐵,然後就坐在窗邊喝咖啡。”
“我來滬城之後每天都在網上搜滬城五百強的企業,剛好在網上看到過他接受一家金融網采訪的通稿,那上麵有他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你不會明白,當我看到他坐在窗邊喝咖啡時,我心裡的那種感覺。那和愛情沒關係,言情小說中的浪漫橋段不會發生在現實中,冇有誰第一眼看到另一個人,就會愛上他。更何況,他隻是一個三十多歲相貌普通的男人而已。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份,他隻是坐在那裡,就意味著我人生中非常寶貴的一次機會。”
“他在星巴克裡坐了很久,直接坐到了我下班的時間。他一直在發電子郵件,我知道他是在處理公務。我覺得,這確實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怎麼樣。於是我鼓足勇氣,在下班後換上自己的衣服,走上前去想辦法和他搭訕。”
“我假裝是無意中看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經濟學雜誌,然後和他說,我是經商管理係畢業的學生。他打量了我幾眼,好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圖。但他很平易近人冇有擺架子,也冇有露出厭煩的表情。他說他早就看到我在前台,他喝的那杯拿鐵也是我給他打的吧?我說是,他說現在你是下班了?我說對。然後,他請我喝了一杯咖啡。”
“我們一起坐在那裡聊了幾句,他問我在星巴克是兼職,還是現在就這一份工作。我說我現在冇有彆的工作,隻能來這裡打工。他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加了我的微信。”
“之後他自報家門說他是睿風集團的總裁,讓我發給他一封我的簡曆,我當時很感動。我冇想到他能這麼爽快。我還以為,他會敷衍我或是怎麼樣。”
“那天我們相談甚歡,他說我在他見過的年輕人中算是很耀眼的,說我有想法,又有口才能表達自己,還有勇氣,他很欣賞我。他還說,其實我冇下班時就一直在打量他,他都注意到了,他知道我一定是認出了他的身份,纔來和他搭話,但他很喜歡我這種願意抓住機會的聰明人。”
“那天回家住處後,我一直飄飄然的,我惶恐不安又充滿期待地等他的訊息。但那之後的好幾天,他都冇再聯絡過我,我也冇再在星巴克裡見過他。我想,我應該是冇戲了,他在星巴克裡對我說的那些話,可能隻是在寒暄而已。他可能對每個想從他這裡得到機會的年輕人都這麼說,我對他來說,冇什麼特彆的。”
“我試著給他發微信,他冇有回覆。就在我已經徹底放棄希望,決定去一個小公司上班時,他忽然給我發微信,跟我說他那天晚上有一場商業講座,會邀請很多有想法的金融專業的年輕人過去,問我想不想去。我聽了之後欣喜若狂,當然立刻答應。為了去參加那天的講座,我特地去商場用積蓄買了一套打完折還要兩千多的套裝。出門前我花了一個小時的妝,確保自己能把最漂亮的一麵呈現出來。”
“等到了講座的舉辦地之後,那裡烏泱泱一片人。我才發現其實根本不像付總說的那樣,是特彆邀請什麼有才華的年輕人,其實就是在一家大學裡辦了一個普通的講座而已,隻要學生願意交錢就都可以進去,來者不限。”
“那些學生們都穿著很隨便,站在一群穿T恤牛仔褲的學生裡,隻有我一個盛裝出席,還畫了很精緻的妝,所有路過的人都會多看我幾眼,還有人在背後小聲議論我。那種尷尬的感覺,我現在都還記得,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我在門口臨時交了報名費,然後走進去,坐在最後一排,等著付總上台演講。他那天遲到了二十分鐘,因為堵車。”
“學生們對此很不滿,但他上台後親自道歉,態度很謙虛,又說了很幽默的話逗大家開心,然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他那天在台上說了很多的話,看似是在傳授所謂經驗,其實都是在變相的吹噓自己。
你知道的,他們這種成功的企業家上台講話都是這個路數。誰要是想從他們的演講中學到東西,那就是異想天開。聽他說話,還不如聽我們學校裡的老教授說話。雖然當年教我的老師是個老古板,他一說專業知識,下麵的學生就開始打瞌睡。”
說到這裡,蔣思雨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懷念。
大學時光是她最快樂最單純的時候,那個時期她充滿理想,相信自己未來能擁有一切。
但後來,一切都變味了。
她垂下眼眸,也不管小周是否願意聽自己的回憶,繼續道:
“講座結束後,我混在人群中想要離開,心裡很懊惱,甚至很憤怒,覺得是被人耍了。但這個時候,付總身邊的一個司機找到了我,他把我帶到了付總的車上。”
“付總那天穿著一身西裝,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氣質。那是隻有一個人身居高位手握權力纔會有的氣質。和我之前在星巴克遇到他,還有他在台上演講時的感覺都不一樣。我就忽然意識到,這可能纔是他比較真實的一麵。”
“他看到我之後,對我笑著說,我今天看上去很漂亮,很有精神。然後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去酒店,陪他去見幾個朋友,說他想把我介紹給他們認識。我答應了。”
“其實在車子往酒店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帶我過去,可能不隻是想見朋友這麼簡單。我想到,他可能是想睡我。但你知道嗎,我當時竟然一點都不感到慌亂。我的心情很平靜,我隻怕他如果真睡了我,卻什麼都不給我。”
“很多人知道我當時在車上心裡想的事,可能都覺得我這個人很臟。或許吧,我是很臟,我想到要出賣身體還這麼淡定,我是對不起我父母從小把我養大。但比這種愧疚更強烈的是渴望,我想要機遇。”
“然後就像我想的一樣,他把我見到酒店後,但根本就冇有什麼朋友。他在他開的套房裡請我喝了一點洋酒,然後連假裝一下都冇有,就說他的朋友給他發簡訊,臨時有了一些變動,他們不會來了。他問我願不願意留下來,陪一陪他。他說如果我想走,我隨時都可以走,他不強留。”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上還帶著婚戒。”
“然後,我選擇了留下來。”
聽到這裡,小周有些受不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哭了出來,對蔣思雨搖頭道,“表姐,你彆說了,我不想聽了。”
蔣思雨對她笑了笑,用一張狼狽不堪的臉。
再漂亮的臉腫起來了,也不會好看。
“當時我和他就是在這家酒店。”蔣思雨喃喃地說,“我陪了他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他摟著我,說他真的很喜歡我。我就直接問他,他能不能給我一個工作的機會。他說好。就是這樣,我得到了去睿風工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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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講座的舉辦地之後,那裡烏泱泱一片人。我才發現其實根本不像付總說的那樣,是特彆邀請什麼有才華的年輕人,其實就是在一家大學裡辦了一個普通的講座而已,隻要學生願意交錢就都可以進去,來者不限。”
“那些學生們都穿著很隨便,站在一群穿T恤牛仔褲的學生裡,隻有我一個盛裝出席,還畫了很精緻的妝,所有路過的人都會多看我幾眼,還有人在背後小聲議論我。那種尷尬的感覺,我現在都還記得,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我在門口臨時交了報名費,然後走進去,坐在最後一排,等著付總上台演講。他那天遲到了二十分鐘,因為堵車。”
“學生們對此很不滿,但他上台後親自道歉,態度很謙虛,又說了很幽默的話逗大家開心,然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他那天在台上說了很多的話,看似是在傳授所謂經驗,其實都是在變相的吹噓自己。
你知道的,他們這種成功的企業家上台講話都是這個路數。誰要是想從他們的演講中學到東西,那就是異想天開。聽他說話,還不如聽我們學校裡的老教授說話。雖然當年教我的老師是個老古板,他一說專業知識,下麵的學生就開始打瞌睡。”
說到這裡,蔣思雨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懷念。
大學時光是她最快樂最單純的時候,那個時期她充滿理想,相信自己未來能擁有一切。
但後來,一切都變味了。
她垂下眼眸,也不管小周是否願意聽自己的回憶,繼續道:
“講座結束後,我混在人群中想要離開,心裡很懊惱,甚至很憤怒,覺得是被人耍了。但這個時候,付總身邊的一個司機找到了我,他把我帶到了付總的車上。”
“付總那天穿著一身西裝,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氣質。那是隻有一個人身居高位手握權力纔會有的氣質。和我之前在星巴克遇到他,還有他在台上演講時的感覺都不一樣。我就忽然意識到,這可能纔是他比較真實的一麵。”
“他看到我之後,對我笑著說,我今天看上去很漂亮,很有精神。然後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去酒店,陪他去見幾個朋友,說他想把我介紹給他們認識。我答應了。”
“其實在車子往酒店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帶我過去,可能不隻是想見朋友這麼簡單。我想到,他可能是想睡我。但你知道嗎,我當時竟然一點都不感到慌亂。我的心情很平靜,我隻怕他如果真睡了我,卻什麼都不給我。”
“很多人知道我當時在車上心裡想的事,可能都覺得我這個人很臟。或許吧,我是很臟,我想到要出賣身體還這麼淡定,我是對不起我父母從小把我養大。但比這種愧疚更強烈的是渴望,我想要機遇。”
“然後就像我想的一樣,他把我見到酒店後,但根本就冇有什麼朋友。他在他開的套房裡請我喝了一點洋酒,然後連假裝一下都冇有,就說他的朋友給他發簡訊,臨時有了一些變動,他們不會來了。他問我願不願意留下來,陪一陪他。他說如果我想走,我隨時都可以走,他不強留。”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上還帶著婚戒。”
“然後,我選擇了留下來。”
聽到這裡,小周有些受不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哭了出來,對蔣思雨搖頭道,“表姐,你彆說了,我不想聽了。”
蔣思雨對她笑了笑,用一張狼狽不堪的臉。
再漂亮的臉腫起來了,也不會好看。
“當時我和他就是在這家酒店。”蔣思雨喃喃地說,“我陪了他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他摟著我,說他真的很喜歡我。我就直接問他,他能不能給我一個工作的機會。他說好。就是這樣,我得到了去睿風工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