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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梓桃進宮已兩月有餘。
五皇子為人和善,心思細膩,除了讓她照顧起居以外,從不安排任何雜活給她做。
平日裡無非是替他更衣鋪床,整理書房罷了。偶爾五皇子會給梓桃一些圖紙,讓她按照圖紙打磨幾個木雕小玩意兒。
這樣的日子很是清閒,可梓桃心裡反倒覺得忐忑。
尤其是宮女暖杏的態度著實稱不上友好,總是有意無意地挑刺,或者陰陽怪氣她。
景仁宮裡一共有兩名大宮女,喚作霜梨和暖杏,分彆負責內外庶務。
霜梨生的婉約嫻雅,性格沉穩,負責統禦景仁宮其他粗使宮人,協助安排五皇子的每日行程。
若五皇子不在宮中,平時來訪的皇子嬪妃等,也是由她負責接待並記錄來訪事宜。
暖杏嬌俏可愛,容貌更勝霜梨,性子也更活潑好動。平日裡主要負責五皇子的日常起居,以及一日三餐等瑣碎之事。
但梓桃進宮後,暖杏就被打發去協助霜梨做事了。
“打從梓桃一來,殿下就再也不讓我跟在身邊伺候了,先前我不過是想打掃一番寢宮,殿下看見後竟然生了氣,責備我不該隨意進出他的寢宮。”
想起之前事,暖杏眼睛發紅,麵色沮喪委屈。
雖說五皇子從不讓她們近身伺候,但好歹她平日裡還能進出寢殿,給五皇子煮茶倒水,交談上幾句。
如今竟是連五皇子的麵都難見到了!
“你在五殿下身邊做事這麼久,難道還不清楚他的性子?”霜梨神色淡淡,頭也不抬地答道,“五殿下一直強調,除了負責內務打理的人以外,其餘宮婢不得隨意進出寢殿和書房。你壞了五殿下的規矩,如何不責備你?”
暖杏氣道:“可我原本就是負責景仁宮內務的大宮女啊!”
“但你現在已經不是了,五殿下讓你跟著我學做事。”
“我不懂,憑什麼啊!”暖杏神色鬱鬱,氣憤地咬唇,“那個梓桃又不是景仁宮的人,殿下怎麼把內務交給她來管呢?”
去年梓桃也進宮待過一段時間,她是奉靖王妃之名來幫五皇子修木雕的,景仁宮上下都知道這事兒。
靖王妃是京城的風雲人物,誰都清楚那是個極不好惹的刺兒頭,對待她身邊的大丫鬟梓桃,暖杏等人的態度也是極為客氣親切的。
但這回梓桃二進宮,暖杏卻漸漸品出不對味來了。
不是來修木雕的麼,怎麼還管起五皇子的起居來了?
五皇子竟然容許梓桃陪伴在一旁研墨!
他喜歡收集各種藏物和小玩意兒,有一間屋子專門擺放這些東西。
那個房間從來冇人能踏足過,連打掃清理都是五皇子親自動手,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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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回梓桃二進宮,暖杏卻漸漸品出不對味來了。
不是來修木雕的麼,怎麼還管起五皇子的起居來了?
五皇子竟然容許梓桃陪伴在一旁研墨!
他喜歡收集各種藏物和小玩意兒,有一間屋子專門擺放這些東西。
那個房間從來冇人能踏足過,連打掃清理都是五皇子親自動手,可如今他卻帶梓桃去了那屋子。
“既是殿下的吩咐,你照做就是了,莫去揣度主子的心思。”
霜梨神情依舊平靜,暗自歎了口氣。
五皇子分明是為了與梓桃獨處,才特地把她調走的,偏生暖杏這丫頭看不懂。
“知道了……”
暖杏心有不甘,卻也不能怎麼樣,畢竟那是五皇子的命令。
但這一情況在宮變之後,變得越發糟糕起來。
五皇子竟然肯為了保護梓桃而挨鞭子!
也是自那日起,梓桃寸步不離地守在吾皇自身邊照看,兩人之間的關係愈發曖昧。
暖杏甚至無意間撞見五皇子和梓桃同桌而食,他還親自給梓桃夾菜盛湯。
暖杏嫉妒的眼都紅了,在景仁宮做事三年,她從來冇有過這樣的待遇。
“五殿下定是被她狐媚住了!”
霜梨皺眉,“你管好自己那張嘴,梓桃姑娘是靖王妃身邊的人,你得罪不起。”
“我說你能不能彆總板著一張棺材臉!”見她這幅樣子,暖杏氣不打一處來,“人家都壓倒咱們頭上來了,你怎麼還半點反應都冇有?”
“你我自十六歲起被良妃娘娘送來景仁宮,至今已有三年,這期間殿下從未臨幸過我們,甚至不許你我近身,如今憑空冒出一個梓桃來,你就一點都不緊張麼?”
按照皇家規矩,每個皇子年滿十五歲的時候,便都要安排一個宮女幫他熟悉床笫之事。
而這個宮女在事後會成為皇子的通房,要是將來伺候的好,便有機會晉升為侍妾。
隻要做了失竊,就有資格誕下皇嗣了,若運氣好一舉得男,側妃之位也有希望!
霜梨和暖杏都是良妃精挑細選出來的,如無意外二人將來都會成為五皇子的通房,無非是前後時間早晚而已。
可冇想到當初五皇子誰也冇選中,還不許她們對外聲張,二人怕良妃責罰,也一直冇敢說出真相。
她們不知五皇子恐女的秘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一個經常入出風月場所的浪蕩子,怎麼就碰都不碰她們一下呢?
霜梨不以為然,“梓桃姑娘那日殺了反賊,救了殿下性命,這些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人家做了殿下眼前的紅人不是很正常嗎?若當時我們冇有躲在人群裡,也上去替殿下挨兩鞭子,殿下自會高看你一眼。”
“這是重點嗎?”暖杏氣得鼻子一歪,“重點是再不抓住機會,等我們年歲越發大了,更爭不過那些年輕漂亮的,若殿下一直不肯收了咱們,豈不是要老死宮中?”
霜梨依舊埋頭做事,“你這是杞人憂天,若真如此,等到了年歲陛下會放我們出宮自行婚配的。”
按照大周律法規定,如無特殊原因,宮女年滿二十五就可以離宮了。
“你可真是塊木頭,我不想理你了!”
暖杏恨鐵不成鋼地將繡花一扔,氣的轉頭就走了。
梓桃現在是景仁宮的紅人,眾人議論紛紛,巴結討好有之,酸妒暗諷有之,也就免不了提起溫泉山莊一案。
當初梓桃告禦狀的事在整個京城鬨的沸沸揚揚,大夥都知道她落在封賊手裡過,猜測她的身子是否還乾淨。
不過礙於她有靖王妃做靠山,誰也不敢表露異樣。
聯絡起五皇子以前總愛逛花樓,暖杏卻忍不住想,莫非五皇子就好那一口不成?
她心底鄙夷梓桃,麵上又不敢有所表露,卻又按捺不住嫉妒。可惜霜梨是塊木頭,便隻好跟其他小宮婢在背後說閒話解氣。
“梓桃可是從溫泉山莊出來的,定然已經不乾淨了。”
景仁宮長廊下,梓桃剛走直拐角處,便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聽到這話,她麵色微沉,徑直朝那處走去,暖杏熟悉的聲音越發清晰。
其他幾個小宮婢地位不比暖杏,隻能唯唯諾諾地附和她,隨後陡然瞪大了眼睛,慌張地看向暖杏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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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冇想到當初五皇子誰也冇選中,還不許她們對外聲張,二人怕良妃責罰,也一直冇敢說出真相。
她們不知五皇子恐女的秘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一個經常入出風月場所的浪蕩子,怎麼就碰都不碰她們一下呢?
霜梨不以為然,“梓桃姑娘那日殺了反賊,救了殿下性命,這些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人家做了殿下眼前的紅人不是很正常嗎?若當時我們冇有躲在人群裡,也上去替殿下挨兩鞭子,殿下自會高看你一眼。”
“這是重點嗎?”暖杏氣得鼻子一歪,“重點是再不抓住機會,等我們年歲越發大了,更爭不過那些年輕漂亮的,若殿下一直不肯收了咱們,豈不是要老死宮中?”
霜梨依舊埋頭做事,“你這是杞人憂天,若真如此,等到了年歲陛下會放我們出宮自行婚配的。”
按照大周律法規定,如無特殊原因,宮女年滿二十五就可以離宮了。
“你可真是塊木頭,我不想理你了!”
暖杏恨鐵不成鋼地將繡花一扔,氣的轉頭就走了。
梓桃現在是景仁宮的紅人,眾人議論紛紛,巴結討好有之,酸妒暗諷有之,也就免不了提起溫泉山莊一案。
當初梓桃告禦狀的事在整個京城鬨的沸沸揚揚,大夥都知道她落在封賊手裡過,猜測她的身子是否還乾淨。
不過礙於她有靖王妃做靠山,誰也不敢表露異樣。
聯絡起五皇子以前總愛逛花樓,暖杏卻忍不住想,莫非五皇子就好那一口不成?
她心底鄙夷梓桃,麵上又不敢有所表露,卻又按捺不住嫉妒。可惜霜梨是塊木頭,便隻好跟其他小宮婢在背後說閒話解氣。
“梓桃可是從溫泉山莊出來的,定然已經不乾淨了。”
景仁宮長廊下,梓桃剛走直拐角處,便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聽到這話,她麵色微沉,徑直朝那處走去,暖杏熟悉的聲音越發清晰。
其他幾個小宮婢地位不比暖杏,隻能唯唯諾諾地附和她,隨後陡然瞪大了眼睛,慌張地看向暖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