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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阿維葉一襲白衣站在他叔父的棺材旁邊,五指緊握著大馬士革彎刀的刀柄。

天已黃昏,教堂內陰暗而又靜謐。

天空最後一抹夕陽從教堂的高窗斜射進來,為陰暗的教堂帶來一絲明亮。

教堂裡的蠟燭搖曳不定。

奧斯曼的遺孀阿以莎跪在丈夫靈前,“你一定要替你叔父報仇,倭馬亞家族絕不能放過阿裡那個卑劣的小人。”

“我對著叔父的在天之靈起誓,一定要親手砍下阿裡的狗頭,以慰叔父的亡魂。”穆阿維葉道。

“你叔父的遺體都還在阿裡的手裡,那個卑劣無恥的傢夥,居然還有臉在麥地那他的靈前繼承哈裡發的位置,我們倭馬亞家族絕不能容忍。”阿以莎麵目猙獰。

“放心吧,我會殺了阿裡,也會帶回叔父的遺體安葬在家族的墓地。”他憤怒的道,“我早就跟叔父說過,阿裡此人野心勃勃,應當早下手為強,可是叔父還是太過大意了。”

“今晚不用你在這裡守靈,你要做的是想辦法儘快打回麥地那,殺了阿裡。”

“是。”穆阿維葉答應。

從教堂離開,穆阿維葉在考慮著一個問題。

他要如何打敗阿裡,畢竟奧斯曼被刺殺,並冇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是阿裡所為。而現在阿裡更是得到許多麥地那阿裡黨人的支援,被推選為了哈裡發。

阿裡成為了哈裡發,而他僅是敘利亞總督。

“總督,麥地那來人了。”

“阿裡的人?”

“自稱哈裡發使者。”

穆阿維葉冷笑,“哈裡發?哈裡發奧斯曼剛死,誰承認阿裡是新的哈裡發了?我不承認,倭馬亞家族也不承認,還有許多人都不承認。阿裡是竊奪了哈裡發的位置,這是叛變,是對先知偉大事業的褻瀆,整個穆斯林都不會承認他是哈裡發的。”

“那人帶來阿裡的話,讓總督前往麥地那。”

“阿裡當我傻嗎?”

幾名部下奉勸穆阿維葉,“阿裡這是想借哈裡發之名公然解除你的職務,然後剷除我們。”

“現在總督不去,他就有藉口對付我們,也許他已經在麥地那召集了軍隊,準備前來征討。”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穆阿維葉不屑的說道,他在敘利亞經營多年,早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領地經營。

“也彆等著阿裡來了,我們先下手為強,派出軍隊,把敘利亞的阿裡黨人統統抓起來,敢反叛者,直接殺。”

“總督,這樣做好嗎?阿裡已經成為了哈裡發,若是我們先動手,隻怕更給他藉口了,真打起來,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刀架到了脖子上,難道也還不反抗嗎?”穆阿維葉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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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鄰居大華了。

本來接到上麵指示,王得仁還在考慮要如何主動與穆阿維葉接觸呢,這下倒好,送上門來了。

“來者是客,開門迎客。”

王得仁起身,帶著幕僚一起到門口迎接,倒是絲毫不顧忌影響。

“穆阿維葉閣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穆阿維葉也學著王得仁的樣子抱拳,“不請自來,冒昧打擾,多有得罪,失禮失禮。”

一番惺惺做態,兩人把臂入館。

王得仁拉著人坐下,也不急,隻顧東拉西扯。

一會功夫,穆阿維葉先坐不住了。

“實不相瞞,這次冒昧來訪,是有事相求,還望王領事幫個忙。”

“有事直說,彆客氣。”王得仁笑道。

穆阿維葉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也不客氣,直接把情況說了。

他要跟阿裡開戰,希望能夠得到大華的支援。

“可以。”

“什麼?”穆阿維葉愣住。

“我說可以,不過我們也有條件。”

“請講。”事情順利的穆阿維葉都有些不太相信,不過有條件才正常,若大華冇條件相幫,這纔是不正常的。

“其實奧斯曼哈裡發遇刺身亡,我們大華也深表遺憾,據我們的調查,奧斯曼極可能是阿裡派人刺殺的。對於這種行為,我們也是強烈譴責的,阿裡怎麼能這樣子呢。有爭議有矛盾,也不能用這種卑劣手段啊。”

王得仁一臉的正義。

“世間總得有正義在,我們大華願意為阿拉伯人民主持這個正義。穆阿維葉總督閣下,我們願意幫你們。”

一邊說著,王得仁一邊拿出了一張紙。

上麵是幕僚剛剛寫的一行字。

大華支援穆阿維葉,條件則是穆阿維葉代表阿拉伯承認高加索以後歸大華所有,同時穆阿維葉代表阿拉伯將亞美尼亞割讓予大華。

拿著這個條件,穆阿維葉麵色有些沉重。

大華的支援果然不便宜。

一個亞美尼亞,對於阿拉伯來說也很重要。亞美尼亞緊鄰小亞細亞和高加索,甚至東亞美尼亞本身也算是高加索的一部份。

在過去,亞美尼亞人也曾經輝煌過的。隻不過一直以來,被希臘人、亞曆山大、波斯、羅馬等反覆入侵,常時間是處於大國的控製之下。

當初他們反抗波斯人,可後來羅馬人又來了。等阿拉伯擊敗了羅馬人,又把亞美尼亞納入他們的控製之下。

相比起小亞細亞,亞美尼亞看似冇有那麼的重要,但再怎麼說,亞美尼亞也是阿拉伯征服的地區。

說送就送,說讓就讓,穆阿維葉也有些捨不得。

“總督閣下,你現在還隻是敘利亞總督,考慮亞美尼亞似乎有些遠啊。”王得仁笑著道,提醒他,拿亞美尼亞做條件換取大華對他的幫助,現在對穆阿維葉可是相當劃算的。

因為現在亞美尼亞根本就不是在他手上,崽賣爺田心不疼啊。

若是不賣這田,穆阿維葉可就未必有機會坐上哈裡發。

“其實,阿裡做上哈裡發之後,就主動與我們大使聯絡,他也很希望得到大華的支援。”

這是一句威脅。

阿裡現在的實力本身就比穆阿維葉強,而且還是哈裡發,有中央名義。若是他再得到大華的支援,那穆阿維葉可是一點勝算都冇有了。

“阿裡不會願意把亞美尼亞讓給大華的。”

“所以我們纔跟閣下談啊。而且啊,之前阿裡可能不願意割讓亞美尼亞,但是如果他知道閣下也想跟我們合作,說不定可就願意了啊。”

很直接,很直白,但也很有誘惑。

大華明顯是要貨賣兩家,價高者得。

“大華願意拿出什麼樣的支援來?”穆阿維葉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關鍵時刻,冇有慌。

做為如今的倭馬亞家族族長,穆阿維葉雖然形勢並冇有阿裡強,可也冇弱到哪去,他手裡依然還有不少好牌。

真內戰打起來,他自認為阿裡也不能馬上就擊敗他。

“閣下想要什麼支援呢?”王得仁笑眯眯的說,隻要穆阿維葉願意談條件,那就說明他有意合作了。

討價還價的人纔有買的意圖,這可是王得仁做掌櫃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告訴過他的一句話。

“我需要軍械!”

·······

早上,張超起了個大早。

雖然說年過五十,但他還保持著不錯的早起習慣,並且會堅持天天鍛鍊。要說大華實行君主立憲內閣責任製後最大的好處是什麼,那就是張超變的輕鬆了許多。

他當了皇帝後,甚至比過去當宰相時還輕鬆。

大方向上把握一下,其餘的執行操作,都由宰相們負責領各部寺監,統領地上各道省州縣。

當皇帝能當到他這麼輕鬆的,估計也冇有幾個了。

曆史上那些名留青史的有為之君,哪個不是宵衣旰食,日理萬機。而曆史上那些不乾活的皇帝,基本上都是嬉戲荒政的昏君。能如張超一樣,既輕鬆,又還能把帝國管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還真冇有。

這也是思維定式,張超的思維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夠理解的。

早起跑步遛馬再練會槍劍,出了一身汗之後,整個人都活絡了過來。

衝個澡,換上一套簡單的便服,黑色襆頭配上白色儒衫,張超看著就跟個教書的儒師一樣。

他一直認為,要真正的掌握國家,就得先瞭解國家,不隻是從百官的奏摺上瞭解,也不僅是從報紙上看,而應當真正的深入民間,親自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張超每到一地,都喜歡微服私訪,不驚動彆人,街上走走看看,看最純最原生的社會百態,民間生活。

“陛下,你真要去參加一個普通鄉民的酒席?”

“在鄉村,擺酒席可不簡單,這是人情世故的一個重要表現。迎來送我,各種禮節風俗,甚至是主客的衣服,送的禮金,吃的席麵,都能反應出很多民情的。”

皇帝的行宮在外高加索的新登州。

這裡地形上是一個延伸向裡海的半島,曆史上,羅馬皇帝屋大維曾經在這裡設立軍營,征服高加索地區。

這裡的波斯原名巴庫意為風襲擊的地方,冬季常受暴雪和大風的襲擊。大華接管這裡後,將這裡做為經營外高加索地區的一個重要大本營,並將之建設為裡海艦隊的一個軍港。

這裡以前以石油和鹽出名,如今大華來了後,還帶來了航運和貿易,石油的利用雖然還十分簡單,但這裡的石油易於開采,也有很多應用。

隨著華軍的進駐,陸續有漢人移民過來。

這些膽大的移民過來後,都分到了官府承諾的土地山林,成為了冇有爵位的實際小領主,許多蠻子爭相把女兒嫁給他們。

娶兩三個蠻女,在這些新移民中十分普遍。

今天張超就去郊外參加一個新移民的婚禮,這個新移民很普通,人普通,地方也普通,娶的也是個普通的蠻女,可張超看中的正是這種普通。

普通,代表的也往往是普遍性。

騎了匹普通的老馬,隻帶了兩名侍衛在身邊,其它侍衛遠遠跟隨著。張超儘量偽裝成一個普通的老儒,到了辦酒席的人家村裡,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喜慶的氣氛。

雖是納妾,可也還是佈置了一下,院裡院外擺著很多桌子。

還有專門請來記賬的人,負責登記禮金。

張超遞上一個紅包,裡麪包著一枚銀幣。

登記的老漢驚訝接過,還仔細的辨認了一下。

一般送禮也就是送鈔,幾十錢就差不多了,比較親的才送一二百錢。而這位居然直接就是一枚銀幣。

哪怕如今大華金銀產量大增,金銀幣值也稍下降了,可一枚銀幣依然值兩貫銅錢,一金幣也還值五銀。

出手就是兩千錢,好大禮。

“這是哪位親戚?”登記的人問。

“主家的表舅。”張超笑著回道,“張三。”

說完,留下還很驚訝的老漢,笑著進了院子,直接找了張還有空位的桌子,他就湊過去坐了下來,很自來熟的跟同桌的人開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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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仁笑眯眯的說,隻要穆阿維葉願意談條件,那就說明他有意合作了。

討價還價的人纔有買的意圖,這可是王得仁做掌櫃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告訴過他的一句話。

“我需要軍械!”

·······

早上,張超起了個大早。

雖然說年過五十,但他還保持著不錯的早起習慣,並且會堅持天天鍛鍊。要說大華實行君主立憲內閣責任製後最大的好處是什麼,那就是張超變的輕鬆了許多。

他當了皇帝後,甚至比過去當宰相時還輕鬆。

大方向上把握一下,其餘的執行操作,都由宰相們負責領各部寺監,統領地上各道省州縣。

當皇帝能當到他這麼輕鬆的,估計也冇有幾個了。

曆史上那些名留青史的有為之君,哪個不是宵衣旰食,日理萬機。而曆史上那些不乾活的皇帝,基本上都是嬉戲荒政的昏君。能如張超一樣,既輕鬆,又還能把帝國管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還真冇有。

這也是思維定式,張超的思維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夠理解的。

早起跑步遛馬再練會槍劍,出了一身汗之後,整個人都活絡了過來。

衝個澡,換上一套簡單的便服,黑色襆頭配上白色儒衫,張超看著就跟個教書的儒師一樣。

他一直認為,要真正的掌握國家,就得先瞭解國家,不隻是從百官的奏摺上瞭解,也不僅是從報紙上看,而應當真正的深入民間,親自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張超每到一地,都喜歡微服私訪,不驚動彆人,街上走走看看,看最純最原生的社會百態,民間生活。

“陛下,你真要去參加一個普通鄉民的酒席?”

“在鄉村,擺酒席可不簡單,這是人情世故的一個重要表現。迎來送我,各種禮節風俗,甚至是主客的衣服,送的禮金,吃的席麵,都能反應出很多民情的。”

皇帝的行宮在外高加索的新登州。

這裡地形上是一個延伸向裡海的半島,曆史上,羅馬皇帝屋大維曾經在這裡設立軍營,征服高加索地區。

這裡的波斯原名巴庫意為風襲擊的地方,冬季常受暴雪和大風的襲擊。大華接管這裡後,將這裡做為經營外高加索地區的一個重要大本營,並將之建設為裡海艦隊的一個軍港。

這裡以前以石油和鹽出名,如今大華來了後,還帶來了航運和貿易,石油的利用雖然還十分簡單,但這裡的石油易於開采,也有很多應用。

隨著華軍的進駐,陸續有漢人移民過來。

這些膽大的移民過來後,都分到了官府承諾的土地山林,成為了冇有爵位的實際小領主,許多蠻子爭相把女兒嫁給他們。

娶兩三個蠻女,在這些新移民中十分普遍。

今天張超就去郊外參加一個新移民的婚禮,這個新移民很普通,人普通,地方也普通,娶的也是個普通的蠻女,可張超看中的正是這種普通。

普通,代表的也往往是普遍性。

騎了匹普通的老馬,隻帶了兩名侍衛在身邊,其它侍衛遠遠跟隨著。張超儘量偽裝成一個普通的老儒,到了辦酒席的人家村裡,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喜慶的氣氛。

雖是納妾,可也還是佈置了一下,院裡院外擺著很多桌子。

還有專門請來記賬的人,負責登記禮金。

張超遞上一個紅包,裡麪包著一枚銀幣。

登記的老漢驚訝接過,還仔細的辨認了一下。

一般送禮也就是送鈔,幾十錢就差不多了,比較親的才送一二百錢。而這位居然直接就是一枚銀幣。

哪怕如今大華金銀產量大增,金銀幣值也稍下降了,可一枚銀幣依然值兩貫銅錢,一金幣也還值五銀。

出手就是兩千錢,好大禮。

“這是哪位親戚?”登記的人問。

“主家的表舅。”張超笑著回道,“張三。”

說完,留下還很驚訝的老漢,笑著進了院子,直接找了張還有空位的桌子,他就湊過去坐了下來,很自來熟的跟同桌的人開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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