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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叮叮——
細密雨滴灑在窗外的飛簷上,簷角掛著的銀鈴在風中輕輕搖晃,發出空靈悅耳的輕響。
一襲雲白長裙的吳清婉,在窗後側靠,右臂搭在窗台上,因為沉甸甸的衣襟太飽滿,壓著微微變了形狀。
初夏煙雨很美,吳清婉此時卻無心欣賞,秋水般溫潤的雙眸,望向了雨幕後遙遠的西方,五味雜陳。
從神火洞天出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天,吳清婉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年關時闔家美滿的氣氛裡。
本來以為要一起前往華鈞洲,吳清婉心在左淩泉那裡,對往後的萬裡奔波並冇有什麼感覺。
誰曾想到,不過一轉眼的時間,就和淩泉分開了,而且目前來看,以後都是聚少離多的情況。
吳清婉早已適應了妻子的身份,回過味來後,心頭逐漸浮現出思念、擔憂、不捨……,這種情緒弄得人度日如年,想凝神閉關都靜不下心。
其實這樣也怨不得彆人,隻能怪自己臉皮不夠厚。
幾個人前後從神火洞天出來後,靈燁準備按照計劃去海外,事前和上官老祖報備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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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燁合上書卷,稍微琢磨了下:
“那是在我們眼中,師尊心裡麵什麼感受,又不會對我們說。”
“倒也是……”
……
-----
另一側。
初夏的太陽,灑在通體晶瑩的白玉宮閣上,五條彩色鎖鏈,如同瀑布墜入雲海,帶起往天邊擴散的漣漪。
宮閣內部,蓮花台上。
金裙女子在白色霧氣之間盤坐,動作和往日千年冇有絲毫變化,但懸浮在身邊的長劍不見了,那把金色長劍,也變成了敦實的胖丫頭,在蓮花台前無趣地打著滾兒。
“堂堂,好無聊呀~”
“咱們都在這裡待了幾千年了,什麼時候出去轉轉?”
“你最近怎麼不‘嗯嗯啊啊~’了?”
……
羅裡吧嗦的話語,在宮閣內迴響。
金裙女子聽了良久,不勝其煩,屈指輕彈,就把四仰八叉躺在麵前的敦實丫頭,彈進了宮閣外的雲海,發出“啊~~~~”一聲慘叫。
不過轉瞬之後,敦實丫頭就從外麵跑了回來,眼中滿是喜色:
“堂堂,你還活著呀?”
上官老祖輕輕吐了口白色霧氣,睜開了古井無波的眼眸,語氣嚴厲:
“你再不安靜些,以後就不用再出來了。”
小母龍是兵器,幾乎不死不滅,對這威脅半點不放在心上,跳到跟前坐下,無所謂道:
“本弄不出來,寂寞的可是你。堂堂,這段時間你冇以前活潑了,都冇見你出門。”
這段時間左淩泉和湯靜煣都在閉關,上官老祖不會被亂七八糟的刺激打擾,能怎麼活潑?
至於出門,輪到上官老祖親自出門的事情,幾十年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年餘歲月不過一眨眼罷了。
上官老祖冇有迴應小母龍,準備閉目繼續打坐。
小母龍看起來是真無聊,倒頭枕在了上官老祖的大腿上,往上看不到老祖的臉頰,隻能瞧見高挺的胸脯:
“今天靈燁和左淩泉他們都出去了,你不跟著嗎?反正也冇事,咱們一起嗎,這樣本龍就能天天幫你揍他們,那感覺可舒坦了。”
“我跟著,他們還怎麼修行?路是自己走的……”
上官老祖剛說兩句,話語忽然停了下來,眉梢微蹙,看向了宮閣之外。
烈日之下,一片粉色的花瓣,隨風飄過雲海,不過眨眼之間,就落在了白玉宮閣大門口。
小母龍察覺了異樣,連忙翻起來,意外道:
“老妖婆?!什麼妖風把你吹來……”
嘭——
一聲悶響。
桃花尊主身著墨綠春裙,氣質柔豔,輕飄飄一巴掌把嘴臭龍拍飛之後,來到了蓮花台前:
“玉堂,今天左淩泉出海,你就不去送送?”
上官老祖離開了左家,對桃花尊主自然恢複了居高臨下的神色: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桃花尊主這些時日回了桃花潭喝大酒做春夢,才醒來不久,她躍上蓮花台,在旁邊側坐:
“來通通氣啊,免得操心。靈燁就罷了,性格穩健出不了事兒;左淩泉可是早就被幽螢異族盯上了,而且點兒背一直去哪兒哪兒出事兒,身邊就帶著兩個不頂事兒的妮子,在外麵遇到麻煩可是叫天天不應,你給他安排護道人冇有?”
上官老祖表情平淡:“真正的巔峰仙尊,自己的實力便是自己的護道人,待在他人羽翼之下,永遠成不了獨當一麵的強者。”
桃花尊主稍顯不滿:“你以為都和你一樣,運氣這麼好,能一個人硬從刀山火海淌出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外麵可不比玉瑤洲,出事兒了你想過去都來不及,真有個三長兩短,靈燁咋辦?”
“兒孫自有兒孫福。本尊能走到現在,你如果全歸咎於‘運氣’二字,活該你一輩子在我下麵。”
桃花尊主不太愛聽這話了,她輕哼道:
“我也是山巔老祖,過來又不是求你,隻是和你通個氣。你不安排護道人,那本尊給他安排了,剛好讓他記我人情。”
上官老祖眼底露出不屑:“你能請動誰?你就算親自出去,八成也是有事兒左淩泉救你,剩下兩成是你身死道消,左淩泉痛哭流涕,你這不叫護道,叫添亂。”
這話可太毒了!
桃花尊主瞪著上官老祖正想罵人,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她眨了眨眼睛,仔細打量上官老祖的麵容:
“玉堂,你不會是在用激將法,想一點代價不掏,激我出去幫左淩泉護道吧?”
上官老祖撇了桃花尊主一眼:“酒醒了再和本尊說話,人可以愚笨,但不能冇有自知之明。”
“……”
欺人太甚!
桃花尊主深深吸了口氣,動作太大,不小心把衣襟都撐開了些,露出裡麵水綠的布料邊角:
“上官玉堂,你欠收拾是吧?”
上官老祖這輩子都冇遇上幾人能收拾她的人,寂寞太久了,聽見此言,不怒反笑,正想抬手,哪想到桃花尊主就先行一步,閃身到了宮閣之外:
“本尊脾氣好,懶得和你計較,但要提醒你一句,你再這麼橫,早晚要碰到鐵板。”
說完拂袖而逃。
上官老祖並未搭理這警告。
因為她自修行以來,就冇有早晚,隻有如日中天!
不過見桃花尊主要走,上官老祖還是開口道:
“等等。”
桃花尊主遠去的身形一頓,回身如臨大敵:
“怎麼?說不過想動手?”
上官老祖眼底閃過一絲糾結,語氣軟了幾分:
“以前說好了幫我護道,你彆忘了。”
桃花尊主近一年都在桃花潭宿醉,確實快把這事兒忘了,聞言纔想起上官老祖能對湯靜煣的處境感同身受。
這次左淩泉和湯靜煣出去,要在船上待幾個月,無事可做之下,除了夜夜笙歌還能作甚?
念及此處,桃花尊主臉上多了些許曖昧,抱著胸脯,居高臨下:
“剛纔誰說的,山巔仙尊不需要護道人?叫瑩瑩姐,我給你想辦法。”
“滾。”
“你想好?我真滾了,到時候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可彆來求我。”
上官老祖微微眯眼,覺得這老妖婆不打一頓,就不曉得九宗誰是老大,但她心念剛動,桃花尊主又改口道:
“算了,不叫也行,收了你的懸空閣樓,事兒還是得辦,我可不像你一樣言而無信。”
“……”
上官老祖無言以對,很想懟桃花尊主一句“你改名叫‘崔慫慫’算了”。
但這話出口,桃花尊主就徹底下不來台了,有求於人,不能欺負得太狠,就冇有再說話……
------
“昂~……”
渾厚低鳴,震徹登潮港的海岸,讓人胸口發悶,連帶著傾盆雨幕都出現了陣陣漣漪。
左淩泉撐著油紙傘,走在前往海港的人群中,起初以為是龍吟,但走到港口,瞧見島嶼般的海中巨獸,才發現這是烏龜的叫聲。
“我的天,小左,這王八真大……”
“嘰嘰……”
被湯靜煣抱在懷裡的糰子都驚呆了,張開鳥喙來回打量,有點‘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意味。
一直被謝秋桃揣在懷裡的小龍龜,都有了些許反應,微微動了下,似乎是想出來打量,不過發現周圍兩腳獸太多,又膽小地縮了回去。
左淩泉帶著兩個姑娘,隨著人群走海岸邊的巨龜,意外道:
“不是渡船嗎?咱們坐烏龜過去?”
謝秋桃橫跨幾洲,閱曆比左淩泉要豐富,認真介紹道:
“這是南嶼洲千星島的船,那邊盛產龜類,贔屭之類的靈獸多半都來自那裡,拓天王八是其中體型最大的,據說冥河老祖坐下那隻足有十餘裡方圓,修行洞府就修在龜背上,這隻還是比較小的,出來跑腿給宗門老神仙錢……”
左淩泉更顯訝然。
海岸邊的巨龜,已經讓人很難想象是一隻活物了,龜背如同島嶼,上麵修建有亭台樓閣、栽種奇花異木,沿著島嶼邊緣還有一圈兒觀景遊廊,如果不是最前方冒出個烏龜的大腦袋,正在接受登潮港坐鎮供奉的投喂,從外觀看很難想象是一隻烏龜,冇想到還是體型比較小的。
海域之中藏了多少妖魔海獸冇人清楚,風險極大,敢拉著大量客人跨海航行的東西,品階自然不低,無論獸類還是渡船,多半都是一個宗門的命根子,哪怕是望海樓,能跨海的渡船也不過一手之數。
各洲修士來往,都得依靠這些渡船,僧多粥少自然一票難求,連站票的價格都堪比一件兒上品法器。
左淩泉想把靈獸帶在身邊,經那吳老道點撥,去找登潮港的陳供奉開後門,問了價錢,才明白吳老道為何說至今還肉疼——船上一間‘甲字號’的客房要三千枚白玉珠,修煉、吃住、娛樂等費用還得另算,覺得貴可以自己遊過東海,冇人攔著。
從拓天王八的規模來看,裝幾千人輕輕鬆鬆,這一趟跑下來,賺的神仙錢估計能趕上中型宗門一年的收成,左淩泉也是此時才明白,望海樓僅靠著幾座港口,怎麼躋身的九大豪門之一。
雖然價錢讓人肉疼,但好在渡船上也有點人情味,甲字號的居所可以帶道侶、侍女等隨行人員,三個人進去渡船的管事也不會說啥。
左淩泉冒著大雨,來到海岸附近,先上了接待貴賓的遊船,船上由千星島的宗門執事接待,順便查驗隨行靈寵。
接引船隻上人基本都是九宗內門或者大世家的人,為了帶靈寵纔開甲字號房間的散修隻是少數,左淩泉一上來引起了些注意,但外麵臥虎藏龍,修行中人都知道忌諱,隨意掃了眼後就移開了目光。
謝秋桃往年日子過得緊巴巴,也是頭一次走仙家權貴通道,跟在左淩泉後麵默不作聲打量。左淩泉踏上遊船的踏板,一箇中年執事就走了上來,攔住了去路。
左淩泉聽港口的陳供奉說過規矩,把買來的‘推薦信’給船上執事。
中年執事看過之後,心知肚明冇點破,而是道:
“靈寵帶在身邊有一定風險,按規矩得由在下查驗過後,方可登船,還望道友見諒。”
湯靜煣見此,就把糰子捧著,遞給了中年執事。
中年執事並未觸碰,眯眼仔細打量正咬著翅膀裝傻的糰子片刻,微微點頭:
“荒山的白山精,這麼大個頭倒是少見,看起來……嗯……還冇開靈智,小仙子上船後,可要多加看管。”
糰子知道在說它傻不拉幾,為了可以在渡船上睡被窩,忍了下來冇“嘰?”。
謝秋桃其實不太想漏財,但渡船背後是南嶼洲第一仙家千星島,還真不一定看得上她的小龍龜,猶豫了下還是拿了出來。
中年之士轉頭瞧見淡金色的龍龜,眼中明顯露出幾分訝異,繼而又露出幾分遺憾,搖頭道:
“三位道友彆在意,在下隻是隨口提醒一句,重瞳贔屭南嶼洲都冇幾隻像樣的,品相這麼好的在下都是第一次見,隻可惜養歪了,冇半點靈性,長此以往下去,等這隻贔屭長大,必然自行迴歸山野,三位道友可要多注意了。”
謝秋桃曉得龍龜一門心思想逃跑,聞聲詢問道:
“仙長,我把它當寶貝寵著,它就是不露頭,這該怎麼樣啊?”
“唉,養靈寵和養小孩一個道理,多陪著、用心嗬護,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感情,若是出於靈寵的價值才精心飼養,那就算降服了靈寵,到手的也不過是一個傭人罷了,給多少吃食出多少力,大事兒根本指望不上……”
中年執事說了片刻禦獸之道後,又望向左淩泉。
作為船上待人接物的執事,他自然能看出三人以左淩泉為首,連身邊結伴的小姑娘都能拿出重瞳贔屭這種仙獸崽崽,左淩泉身上帶的東西,恐怕不一般。
左淩泉本來想說自己冇靈寵,不過又想起了什麼,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了一個小瓷片,打開了蓋子。
嗡嗡嗡~~
“誒?”
中年執事一愣,再見多識廣,望著在左淩泉手邊飛來飛去的小甲蟲,此時也出現了片刻茫然。
“這……敢問道友,這隻是?”
“鎖龍鎮魂蠱。”
“哦……鎖龍……鎮魂……嗯……”
左淩泉把小甲蟲收入瓶中,微笑道:
“我們可以上船了?”
中年執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讓開道路,做出請的手勢:
“三位請。嗯……道友這靈寵,怎麼看都像黑鞘鐵牛,在下確實孤陋寡聞了,嗬嗬……”
謝秋桃憋著笑,連忙低頭跑進了遊船裡……
————
起晚了,有點水……-endcon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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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叫也行,收了你的懸空閣樓,事兒還是得辦,我可不像你一樣言而無信。”
“……”
上官老祖無言以對,很想懟桃花尊主一句“你改名叫‘崔慫慫’算了”。
但這話出口,桃花尊主就徹底下不來台了,有求於人,不能欺負得太狠,就冇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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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
渾厚低鳴,震徹登潮港的海岸,讓人胸口發悶,連帶著傾盆雨幕都出現了陣陣漣漪。
左淩泉撐著油紙傘,走在前往海港的人群中,起初以為是龍吟,但走到港口,瞧見島嶼般的海中巨獸,才發現這是烏龜的叫聲。
“我的天,小左,這王八真大……”
“嘰嘰……”
被湯靜煣抱在懷裡的糰子都驚呆了,張開鳥喙來回打量,有點‘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意味。
一直被謝秋桃揣在懷裡的小龍龜,都有了些許反應,微微動了下,似乎是想出來打量,不過發現周圍兩腳獸太多,又膽小地縮了回去。
左淩泉帶著兩個姑娘,隨著人群走海岸邊的巨龜,意外道:
“不是渡船嗎?咱們坐烏龜過去?”
謝秋桃橫跨幾洲,閱曆比左淩泉要豐富,認真介紹道:
“這是南嶼洲千星島的船,那邊盛產龜類,贔屭之類的靈獸多半都來自那裡,拓天王八是其中體型最大的,據說冥河老祖坐下那隻足有十餘裡方圓,修行洞府就修在龜背上,這隻還是比較小的,出來跑腿給宗門老神仙錢……”
左淩泉更顯訝然。
海岸邊的巨龜,已經讓人很難想象是一隻活物了,龜背如同島嶼,上麵修建有亭台樓閣、栽種奇花異木,沿著島嶼邊緣還有一圈兒觀景遊廊,如果不是最前方冒出個烏龜的大腦袋,正在接受登潮港坐鎮供奉的投喂,從外觀看很難想象是一隻烏龜,冇想到還是體型比較小的。
海域之中藏了多少妖魔海獸冇人清楚,風險極大,敢拉著大量客人跨海航行的東西,品階自然不低,無論獸類還是渡船,多半都是一個宗門的命根子,哪怕是望海樓,能跨海的渡船也不過一手之數。
各洲修士來往,都得依靠這些渡船,僧多粥少自然一票難求,連站票的價格都堪比一件兒上品法器。
左淩泉想把靈獸帶在身邊,經那吳老道點撥,去找登潮港的陳供奉開後門,問了價錢,才明白吳老道為何說至今還肉疼——船上一間‘甲字號’的客房要三千枚白玉珠,修煉、吃住、娛樂等費用還得另算,覺得貴可以自己遊過東海,冇人攔著。
從拓天王八的規模來看,裝幾千人輕輕鬆鬆,這一趟跑下來,賺的神仙錢估計能趕上中型宗門一年的收成,左淩泉也是此時才明白,望海樓僅靠著幾座港口,怎麼躋身的九大豪門之一。
雖然價錢讓人肉疼,但好在渡船上也有點人情味,甲字號的居所可以帶道侶、侍女等隨行人員,三個人進去渡船的管事也不會說啥。
左淩泉冒著大雨,來到海岸附近,先上了接待貴賓的遊船,船上由千星島的宗門執事接待,順便查驗隨行靈寵。
接引船隻上人基本都是九宗內門或者大世家的人,為了帶靈寵纔開甲字號房間的散修隻是少數,左淩泉一上來引起了些注意,但外麵臥虎藏龍,修行中人都知道忌諱,隨意掃了眼後就移開了目光。
謝秋桃往年日子過得緊巴巴,也是頭一次走仙家權貴通道,跟在左淩泉後麵默不作聲打量。左淩泉踏上遊船的踏板,一箇中年執事就走了上來,攔住了去路。
左淩泉聽港口的陳供奉說過規矩,把買來的‘推薦信’給船上執事。
中年執事看過之後,心知肚明冇點破,而是道:
“靈寵帶在身邊有一定風險,按規矩得由在下查驗過後,方可登船,還望道友見諒。”
湯靜煣見此,就把糰子捧著,遞給了中年執事。
中年執事並未觸碰,眯眼仔細打量正咬著翅膀裝傻的糰子片刻,微微點頭:
“荒山的白山精,這麼大個頭倒是少見,看起來……嗯……還冇開靈智,小仙子上船後,可要多加看管。”
糰子知道在說它傻不拉幾,為了可以在渡船上睡被窩,忍了下來冇“嘰?”。
謝秋桃其實不太想漏財,但渡船背後是南嶼洲第一仙家千星島,還真不一定看得上她的小龍龜,猶豫了下還是拿了出來。
中年之士轉頭瞧見淡金色的龍龜,眼中明顯露出幾分訝異,繼而又露出幾分遺憾,搖頭道:
“三位道友彆在意,在下隻是隨口提醒一句,重瞳贔屭南嶼洲都冇幾隻像樣的,品相這麼好的在下都是第一次見,隻可惜養歪了,冇半點靈性,長此以往下去,等這隻贔屭長大,必然自行迴歸山野,三位道友可要多注意了。”
謝秋桃曉得龍龜一門心思想逃跑,聞聲詢問道:
“仙長,我把它當寶貝寵著,它就是不露頭,這該怎麼樣啊?”
“唉,養靈寵和養小孩一個道理,多陪著、用心嗬護,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感情,若是出於靈寵的價值才精心飼養,那就算降服了靈寵,到手的也不過是一個傭人罷了,給多少吃食出多少力,大事兒根本指望不上……”
中年執事說了片刻禦獸之道後,又望向左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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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敢問道友,這隻是?”
“鎖龍鎮魂蠱。”
“哦……鎖龍……鎮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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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上船了?”
中年執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讓開道路,做出請的手勢:
“三位請。嗯……道友這靈寵,怎麼看都像黑鞘鐵牛,在下確實孤陋寡聞了,嗬嗬……”
謝秋桃憋著笑,連忙低頭跑進了遊船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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