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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簾從飛簷落下,擊打著芭蕉葉,在夜色中發出清脆聲響。
蘭花苑西廂的庭院裡,五彩斑斕的錦鯉時而躍出水麵;小麻雀站在亭子扶手上,藉著一盞青燈,認真看著下麵等待投食的魚兒。
鐘離玖玖端坐在石亭中,盛裝打扮,身上的水藍長裙整理得一絲不苟,身旁還放著一個小食盒,裡麵裝的是偷偷做的點心。
畢竟許不令子時過來,都大半夜了,若是餓了的話,跑到湖邊水榭去找吃的,肯定會驚動其他人。
鐘離玖玖天剛黑便跑過來,顯然過來得有點早,坐了太久,身上發酸,轉身趴在了圍欄上,把瓷碗裡的魚食,灑進水裡,然後攤開手掌,餵給小麻雀兩顆,笑眯眯道:
“鳥鳥,你說許不令,是不是更喜歡我一點?他肯定是要在樓船上忙很久,大半夜偷偷爬起來過來找我,怕寧玉合吃醋,纔給我偷偷留紙條。”
“嘰喳——”
小麻雀叫了兩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鐘離玖玖展顏一笑,臉兒微紅,還有點害羞:
“其實冇必要這樣,都嫁給他了,老夫老妻的,弄這些讓寧玉合曉得,還不知道怎麼說他……”
“嘰嘰——”
“應該的?唉,你彆這麼說,一碗水要端平,他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我不介意的。”
鳥:我說啥了我??
鐘離玖玖嘴角彎彎,摸著圓滾滾的小麻雀,繼續自說自話。
小麻雀有點生無可戀,覺得自個的主子成了親,腦殼都變傻了,但有些話,鳥鳥不能說,也說不出來,隻能跳到了鐘離玖玖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腦袋磨蹭臉頰,陪著她度過這有些難熬的等待時光。
時間一點點過去,春雨偶爾小一些,又大一些。
莊子其他地方的燈火逐漸熄滅,整個世界慢慢隻剩下雨聲,連池塘裡的魚兒都好似吃飽了,逐漸失去了蹤跡。
鐘離玖玖自說自話,不知持續了多久,腦袋微微點了下,又馬上清醒過來,重新坐好,還從袖子裡取出小鏡子,確定參瞌睡的時候冇把妝容弄花後,才繼續認真等著。
就這麼等啊等,等啊等。
時間過得很慢,又好像很快,不知到了子時冇有,也有可能已經過去了。
鐘離玖玖臉上的期待冇變,但眼底漸漸有了些失落,她輕輕蹙起眉兒,拿出懷裡的小紙條看了眼,眼神暗轉,忽然覺得不對……
寧玉合怎麼這麼安靜?
難不成……
鐘離玖玖總算察覺到不對勁兒,猛地站起身,可剛準備抬步,又坐下了。
畢竟,若相公真來了,她走了,多不好。
鐘離玖玖抿了抿嘴,把已經蹲在圍欄上睡著的小麻雀搖醒,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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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一視同仁……”
“你就會拿這話騙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老幺,冇明說,但我乾著老幺的事兒,受著老幺的委屈,你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我……”
許不令無可奈何,坐近幾分,柔聲道:
“你是老大,第一個簽婚書拜堂,肯定是老大。”
“……”
鐘離玖玖眼前一亮,抬起頭來:
“真噠?”
許不令眉頭一皺。
鐘離玖玖驚喜的表情一凝,連忙低下頭,做出委屈幽怨模樣:
“我其實不計較這些……呀呀呀——相公我錯了……”
許不令方纔是真被玖玖嚇壞了,他微眯著眼,把玖玖拉過來摁在膝上,抬起手來就“啪啪——”拍了兩下:
“連相公都敢戲弄?忘記家法了是吧?”
鐘離玖玖臉上的幽怨煙消雲散,變成了委屈討饒,吃疼地皺著眉兒:
“我就隨便說說嘛。寧玉合那臭道姑戲弄我,你還包庇她,我都冇說什麼。”
許不令把水藍裙襬撩起來,在白白的大團兒上又拍了下:
“我怎麼能叫包庇,我都準時來了,這不是怕你們倆吵架嘛。”
“知道啦,你準時來,我就很高興了。”
鐘離玖玖趴在許不令腿上,反手握住許不令的手腕,討饒道:
“我知錯了,相公消消氣。”
許不令也冇生氣,把玖玖抱起來,抬手在臉上捏了捏:
“知錯就好,以後不許這麼嚇唬人了,都這麼鬨,我得把自己劈成十幾塊。”
鐘離玖玖笑眯眯點頭:“好啦好啦,我就開個玩笑,知道相公不是厚此薄彼的人,而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我是老大我就是老大,我也不和彆人炫耀這個。”
許不令臉色一板,嚴肅道:
“不行,你叫玖玖,排行老九多順口。”
鐘離玖玖眼神委屈,抱著許不令的脖子晃了晃:
“哪有這麼算的,難不成我還得改名‘鐘離一一’?”
“依依是小麻雀的名字。”
小麻雀昂首挺胸,喳喳叫了聲,當是在說“看到了吧?誰是正宮一目瞭然。”
鐘離玖玖知道許不令的心意,也隻是隨便鬨鬨調節氣氛罷了,見許不令神色稍顯疲憊,也不磨人了,當下做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你的當家的’的委屈模樣,點頭道:
“唉,罷了,反正我拿你冇辦法。忙活兩天,累了吧?天這麼晚了,早點休息,我和寧玉合可不一樣,纔不會纏著你索取無度亂來。”
許不令微微眯眼:“說了一視同仁,就一視同仁。就差你和楚楚,怎麼能漏了?”
鐘離玖玖真擔心許不令的身體,搖頭道:
“你臉都白了,我不急這一時半會。”
“不行,今天你我肯定得趴下一個,不然你明天肯定說我偏心。”
許不令站起身來,把玖玖摁著在了涼亭的廊柱上,撈起了腿。
鐘離玖玖瞧見許不令滿臉凶神惡煞,一副要教訓媳婦的模樣,心裡有點心虛了,連忙道:
“我方纔真是開玩笑隨便說說,冇覺得你偏心。真要來,也不能在這兒啊,咱們回房……”
許不令眼神微眯:“連相公都敢戲弄,不讓你長長記性,以後還怎麼振夫綱,就在這裡,給我站好了!”
“相公,你……嗚——你慢點……啊——”
……
時急時緩的聲響,從蘭花苑的雨夜中響起。
從羞羞怯怯,變成語無倫次,很快又變成哭哭啼啼。
小麻雀站在圍欄上,認真看著主子受刑,滿眼都是‘讓你皮,被收拾了吧’的小模樣。
看了片刻,可能是擔心動作太大,把涼亭給弄塌了,小麻雀飛到了廊道裡蹲著,這一看,就看到了東方發白……
------
天色大亮,山莊裡的丫環們早早起床,在臨湖水榭裡麵走動。
陸紅鸞走出房間,看著露台外菸波繚繞,稍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眼中帶著三分倦意。
寧玉合就住在隔壁,正在屋簷下打坐,察覺陸紅鸞起來了,從圍牆上躍了過來,落在了露台上,溫婉一笑:
“紅鸞,起這麼早?”
陸紅鸞抿了抿嘴,左右看了下,見丫環都離得比較遠,便湊到了寧玉合跟前,柔聲詢問:
“玉合,令兒昨晚上是不是回來了?我聽見玖玖在莊子後麵,亂叫了半晚上,還以為她做噩夢了呢,本想過去看看,最後還是算了。”
寧玉合自然明白陸紅鸞的意思,表情稍顯古怪:
“是啊,玖玖一直都這樣,嗓門大,我待會去說她一句。”
陸紅鸞好久冇和許不令親熱,心裡麵肯定癢癢,眸子裡也酸酸的,不過她摸了摸肚子,還是幽然道:
“算了,彆說了,聲音大點也冇啥,宅子裡有點動靜,總比靜悄悄的好。玉合你倒是挺安靜的。”
寧玉合可不敢把昨晚連船都弄翻的事兒說出去,臉色微紅地笑了下:
“令兒有分寸,就是玖玖有點調皮,才這麼收拾她。”
“唉,玖玖今天估計起不來了。”
“聽陣仗,恐怕是的……”
……
另一側,蘭花苑。
廂房內窗戶剛剛撐開,小麻雀站在屋簷下,看著瀟瀟雨幕發呆。
廊道中,鐘離玖玖麵色紅潤,精神頭極好,哼著小曲,端著托盤走進屋裡,把廚房剛熬好的粥點放在桌上,笑眯眯道:
“相公,吃點東西吧。”
許不令站在屏風後穿戴著衣裳,眼神稍顯生無可戀,事到如今,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隻有累死的牛了’,收拾傻媳婦半晚上,弄得玖玖哭哭啼啼討饒,結果到頭來玖玖起得比他早,果然好漢也架不住娘子們輪。
瞧見玖玖笑逐顏開的模樣,許不令搖了搖頭,略顯嚴肅的道:
“看著你這麼體貼的份兒上,早上就不收拾你了,不然你今天都彆想下地。”
“妾身知錯了。”
鐘離玖玖眉眼彎彎,含著三分春意,走到跟前幫許不令整理著衣襟:
“我專門熬了點粥,補氣固元的,要是你身子骨弄壞了,大家都冇得吃。”
許不令這才滿意,男人該累得累,該補的時候也得補,他也冇拒絕玖玖的好意,和玖玖在桌邊坐下,兩個人一起吃起了早膳……
————
洞庭湖畔,樓船上人多了起來,比往日活躍許多。
船樓後方的露台上,崔小婉又找來了幾個花盆,在裡麵種上了沿途收集來的種子。
向來夜貓子的蕭湘兒,昨天睡得太早,此時也起來了,站在旁邊撐著傘,碎碎念說著些:
“婉兒,你這樣不行啊,既然把我當母後,就得講究一些,有你這樣把母後的腿壓著,讓你相公欺負的嗎?”
“我是晚輩,搭把手應該的。話說母後戴著尾巴真好看,就和山裡修煉成精的狐狸一樣。”
“哼~你也逃不掉,遲早變兔子精。現在身體剛好,我不為難你,等以後啊……”
“母後最疼我了,給我代勞就行了。”
“我給你代勞,誰給我代勞啊?”
“綺綺啊,她是你姐嘛。”
“倒也是哈……”
樓船的二層書房中,蕭綺坐在書桌前,顯然冇聽到親妹妹莫得良心的話語;因為昨天的一番放鬆發泄,蕭綺氣色好了很多,處理事務的同時,還頗有興致地哼起了小曲兒。
鬆玉芙坐在旁邊的書桌上,手持小毫記錄著各種安排,嫻靜臉頰帶著三分委屈吧啦,可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她年紀最小,跑進去湊熱鬨,彼此推來推去的,最後都招呼在她身上了,她總不能再推回去。
正下方的房間裡,祝滿枝和湘兒一樣起得晚,哪怕醒了,也賴床不肯起來,抱著寧清夜的脖子,偷偷湊在一起小聲交談,臉兒微微發紅,顯然是在聊昨天一起捧著喂的‘心得’。
而甲板上,陳思凝身披蓑衣,拿著鬥笠走出船樓,眺望湖對麵的君山島,開口道:
“在船上好像也冇事,滿枝估計中午纔會起來,我自己過去看看,要是滿枝找我的話,你和她說一聲。”
鐘離楚楚走在身側,作為許家的半個主人翁,待客之道肯定不能忽視。她麵帶微笑道:
“陳姑娘想出去逛逛,哪裡能讓你一個人獨行,我陪著你一塊去吧,這就安排護衛準備船隻。”
陳思凝站在甲板邊緣,婉拒道:
“就幾步路,準備船太麻煩,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嗯?”
鐘離楚楚眨了眨碧綠雙眸,有點不解,想問句‘你準備遊過去?’。
隻是楚楚話還冇說出口,就瞧見陳思凝戴上了鬥笠,直接跳下了船沿。
“呀——”
鐘離楚楚嚇了一跳,連忙跑到甲板邊緣。
低頭看去,卻見一道披著蓑衣的飄逸身影,踩著煙波繚繞的湖麵,刹那間隱入了雨霧,隻在湖麵上留下一連串圈圈擴散的漣漪。
踏踏踏——
真他娘瀟灑……
鐘離楚楚本來準備陪著陳思凝去的,瞧見這陣仗,表情微微一僵,稍顯尷尬的整理了下衣襟,當做什麼都冇發生,轉身走向船樓,還若有若無的嘀咕了一句:
“武功高了不起呀,我相公也會踏水而行,哼~……”
鐘離楚楚自言自語說了幾句,還冇走進船艙,餘光卻瞧見岸邊的道路儘頭,一輛馬車遙遙而來,夜鶯在外麵駕車,正用望遠鏡看著湖麵上拉風的陳思凝。
“相公?”
鐘離楚楚眼前一亮,連忙轉身跑下甲板,來到了馬車前:
“相公,你昨晚不是纔過去,怎麼又回來了?”
車廂的門打開,許不令從裡麵走出來,俊朗臉頰笑容親和:
“玖玖需要點藥材,讓我去買些,順便給她們帶點胭脂水粉。大下雨的,你站外麵做什麼,專門等我?”
鐘離楚楚抬手指了指湖麵:“思凝方纔想去君山島逛逛,我準備陪著的,結果……相公看到了。”
“嗬嗬……讓你好好練武了,夜鶯都會這一手,清夜也快了。”
許不令跳下馬車,把雨傘接過來,遮在楚楚的頭頂,順著青石路麵,朝遠處的集市走去。
鐘離楚楚抿了抿嘴,回頭看了眼後:
“不叫滿枝她們嗎?”
“這個點,滿枝肯定冇起來。”
“哦,也是。”
鐘離楚楚微笑了下,見夜鶯冇跟上來,路上又冇人,便挽住了許不令的胳膊。
鐘離楚楚出身西域,個子很高,齊許不令的鼻尖,身段兒自不用說,前凸後翹的,鼓囊囊的衣襟能和船上的大姐姐們爭鋒,在紅色長裙的勾勒下,好似一朵在春雨中綻放的紅玫瑰。
輕羅紙傘,細雨紛飛。
紅衣異域佳人,依偎在白衣如雪的中原公子身旁,單是這唯美畫麵,便能壓過世間任何水墨丹青。隻不過,這美景也隻有畫麵中的兩人能彼此欣賞。
許不令走出些許距離後,偏頭看向楚楚:
“昨天和寶寶她們一起的時候,你怎麼不偷偷過來?”
鐘離楚楚團兒夾著許不令的胳膊,揚起臉頰,略顯羞澀:
“我輩分小,去了肯定和玉芙一樣,被幾個姐姐來回折騰。再者四個人夠多了,相公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骨。”
許不令眼含欣慰,勾起嘴角:
“還是楚楚知道心疼相公,不過你昨天冇過來,就變成最後一個了,可彆生我氣哈。”
鐘離楚楚摟緊了些,臉頰靠在許不令的肩頭:
“我怎麼會生氣呢。自從遇見相公之後,我就知道相公體貼人,特彆是體貼女人。當時我和相公不熟,還老闖禍,相公都不嫌棄幫了我那麼多次,現在已經嫁給相公了,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覺得相公偏心。是老幺又如何,反正後麵還有滿枝、清夜、思凝,是吧相公?”
許不令嗬嗬笑了聲:“陳姑娘和我八字冇一撇,這話可彆亂說。”
鐘離楚楚輕輕哼了一聲:“都上船了,還能跑了不成。她可是我們南越的公主殿下,金枝玉葉、武藝又好,方方麵麵都比我強,相公哪裡會放過。”
許不令連忙搖頭:“誒,人各有長處,陳姑娘天賦過人不假,但你也不差,你可是當代八魁,彆的不說,胸脯和腿……”
鐘離楚楚連忙分開了些,用手在許不令腰上擰了下:
“中原人郎情妾意,不都是斯斯文文的,相公怎麼三句話不離那幾兩肉?有辱斯文的。”
許不令笑容明朗,抬手摟著楚楚的腰:
“楚楚你可是西域美人,怎麼變得和芙寶一樣斯文,要野一點。你以前在我麵前光著半個屁股在跳舞……”
“哎呀~”
鐘離楚楚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浪漫情調,被徹底弄冇了,臉色漲紅,把雨傘搶了過來:
“相公,你再說這些,我回去不陪你了。”
“好好,我不說了。”
許不令見好就收,不再提楚楚當年年少無知的舉動。
兩個人並肩而行,來到嶽陽城的集市。
鐘離楚楚本想直接去藥房,許不令卻改道拐入了小街,她還以為要去買胭脂,緩步跟在後麵說些家常話語。
可走著走著,鐘離楚楚就發現,許不令進入了一家客棧,開了一個房間,把門栓了起來……
鐘離楚楚站在客棧的廂房裡,疑惑看著關窗戶的許不令,詢問道:
“相公,我們跑這裡來作甚?不是買藥嗎?”
“買藥又不急,一天的時間呢。”
許不令取下窗戶的撐杆,外麵街道上的雨聲和嘈雜被隔絕,房間裡安靜下來。他在裝飾清雅的廂房內坐下,斜靠軟榻,勾了勾手指:
“相公出了名的公平公正,昨天你冇過來,是你體諒相公;但相公應該做的事兒,可不能娘子體諒就免了。”
“……”
鐘離楚楚眨了眨雙眸,哪裡不明白許不令的意思,看了看乾淨舒適的房間,臉頰染上了一抹暈紅:
“相公,你……你還行嗎?”
這還能怎麼回答?男人誰會說自己不行?
許不令臉色一板,略顯不滿:
“瞧不起相公?”
“冇有……”
鐘離楚楚綠寶石似的眸子裡,竟然有點緊張的意味,左右看了看後,朝許不令走去,解開瞭如柳腰肢上的繫帶:
“那,那我上了……”
許不令派頭擺得足,但兩天冇下床,心裡肯定有點虛。他抬起手來,從懷裡掏出從寶寶那裡順來的腰鈴,掛在了指尖上。
叮鈴鈴——
銀質的鈴鐺,細長精美,光暈奪目。
“楚楚,你知道這玩意做什麼的嗎?”
鐘離楚楚幼年學過舞藝,自然知曉這種跳舞的小道具。她解開了紅色外裙,僅僅穿著紅色肚兜和薄褲,站在許不令麵前,把腰鈴接過來:
“跳舞用的,我剛好會一些,要不要我給相公跳一個?”
許不令本就是這意思,起身湊到楚楚跟前,目光和楚楚細如凝脂的腰兒齊平,雙手繞到了楚楚腰後,繫上的銀鈴。
呼吸吹拂著肌膚,鐘離楚楚感覺腿都軟了,張開胳膊低頭看著許不令的動作,非但冇躲,還頗為調皮的挺腰,輕輕撞了許不令一下。
許不令臉頰觸碰薄褲的通透布料,淡淡女兒幽香撲鼻而來,被撩得差點擦槍走火。他順勢在肚子下親了一口,才四仰八叉和大爺似的靠在了視窗的榻上:
“好了,開始吧。”
鐘離楚楚舞跳的很好,隻是很少在人前表現罷了,前幾次給許不令跳舞,心裡都太過緊張,這時候已經是老夫妻了,自然冇那麼多心理壓力。
鐘離楚楚稍微醞釀了下,將雙手抬起來,然後腰兒輕輕一顫。
叮鈴~叮鈴~……
質地精良的銀鈴,時響時停,帶著動人的韻律
鐘離楚楚身材很高挑,說盈盈一握有點誇張,但不多一分、不少半點,線條近乎完美,光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許不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手指輕敲桌案,幫忙打著節拍,點頭道:
“不錯,很有異域風情,要是再加匹駱駝,站在沙漠裡,那就更完美了。”
“我有駱駝,師父廢了好大力氣纔買來,可惜弄丟了。”
“冇丟,在張薄言那裡放著,馬上就要去江南,到時候去要,張薄言要是拿不出來,送他去玉門關養駱駝。”
“你都快一統天下了,那個張薄言隻要有腦子,肯定不敢虧待了駱駝。就是駱駝天天吃長白山人蔘,會不會胖成豬了?”
“胖冇胖成豬我不知道,不過把人蔘當飯吃的駱駝,肯定大補。我在北齊的時候,還看到一道名菜,叫‘烤全駝’,滿枝可想吃了,但一烤就得好幾天,而且動靜太大……”
“不行不行,你怎麼不把思凝的蛇烤了?”
“阿青那麼丟丟大,兩口就冇了。”
“大白鵝肥啊,能吃好幾頓。”
“那可是白世子……”
……
叮鈴——叮鈴——
舞姿阿娜,身若遊蛇。
閒話家常間,豔麗如火的異域美人,慢慢地就跳到了榻上,跳到了白衣公子的懷裡……
————
終於見完麵了,寫的我都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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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鐘離楚楚嚇了一跳,連忙跑到甲板邊緣。
低頭看去,卻見一道披著蓑衣的飄逸身影,踩著煙波繚繞的湖麵,刹那間隱入了雨霧,隻在湖麵上留下一連串圈圈擴散的漣漪。
踏踏踏——
真他娘瀟灑……
鐘離楚楚本來準備陪著陳思凝去的,瞧見這陣仗,表情微微一僵,稍顯尷尬的整理了下衣襟,當做什麼都冇發生,轉身走向船樓,還若有若無的嘀咕了一句:
“武功高了不起呀,我相公也會踏水而行,哼~……”
鐘離楚楚自言自語說了幾句,還冇走進船艙,餘光卻瞧見岸邊的道路儘頭,一輛馬車遙遙而來,夜鶯在外麵駕車,正用望遠鏡看著湖麵上拉風的陳思凝。
“相公?”
鐘離楚楚眼前一亮,連忙轉身跑下甲板,來到了馬車前:
“相公,你昨晚不是纔過去,怎麼又回來了?”
車廂的門打開,許不令從裡麵走出來,俊朗臉頰笑容親和:
“玖玖需要點藥材,讓我去買些,順便給她們帶點胭脂水粉。大下雨的,你站外麵做什麼,專門等我?”
鐘離楚楚抬手指了指湖麵:“思凝方纔想去君山島逛逛,我準備陪著的,結果……相公看到了。”
“嗬嗬……讓你好好練武了,夜鶯都會這一手,清夜也快了。”
許不令跳下馬車,把雨傘接過來,遮在楚楚的頭頂,順著青石路麵,朝遠處的集市走去。
鐘離楚楚抿了抿嘴,回頭看了眼後:
“不叫滿枝她們嗎?”
“這個點,滿枝肯定冇起來。”
“哦,也是。”
鐘離楚楚微笑了下,見夜鶯冇跟上來,路上又冇人,便挽住了許不令的胳膊。
鐘離楚楚出身西域,個子很高,齊許不令的鼻尖,身段兒自不用說,前凸後翹的,鼓囊囊的衣襟能和船上的大姐姐們爭鋒,在紅色長裙的勾勒下,好似一朵在春雨中綻放的紅玫瑰。
輕羅紙傘,細雨紛飛。
紅衣異域佳人,依偎在白衣如雪的中原公子身旁,單是這唯美畫麵,便能壓過世間任何水墨丹青。隻不過,這美景也隻有畫麵中的兩人能彼此欣賞。
許不令走出些許距離後,偏頭看向楚楚:
“昨天和寶寶她們一起的時候,你怎麼不偷偷過來?”
鐘離楚楚團兒夾著許不令的胳膊,揚起臉頰,略顯羞澀:
“我輩分小,去了肯定和玉芙一樣,被幾個姐姐來回折騰。再者四個人夠多了,相公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骨。”
許不令眼含欣慰,勾起嘴角:
“還是楚楚知道心疼相公,不過你昨天冇過來,就變成最後一個了,可彆生我氣哈。”
鐘離楚楚摟緊了些,臉頰靠在許不令的肩頭:
“我怎麼會生氣呢。自從遇見相公之後,我就知道相公體貼人,特彆是體貼女人。當時我和相公不熟,還老闖禍,相公都不嫌棄幫了我那麼多次,現在已經嫁給相公了,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覺得相公偏心。是老幺又如何,反正後麵還有滿枝、清夜、思凝,是吧相公?”
許不令嗬嗬笑了聲:“陳姑娘和我八字冇一撇,這話可彆亂說。”
鐘離楚楚輕輕哼了一聲:“都上船了,還能跑了不成。她可是我們南越的公主殿下,金枝玉葉、武藝又好,方方麵麵都比我強,相公哪裡會放過。”
許不令連忙搖頭:“誒,人各有長處,陳姑娘天賦過人不假,但你也不差,你可是當代八魁,彆的不說,胸脯和腿……”
鐘離楚楚連忙分開了些,用手在許不令腰上擰了下:
“中原人郎情妾意,不都是斯斯文文的,相公怎麼三句話不離那幾兩肉?有辱斯文的。”
許不令笑容明朗,抬手摟著楚楚的腰:
“楚楚你可是西域美人,怎麼變得和芙寶一樣斯文,要野一點。你以前在我麵前光著半個屁股在跳舞……”
“哎呀~”
鐘離楚楚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浪漫情調,被徹底弄冇了,臉色漲紅,把雨傘搶了過來:
“相公,你再說這些,我回去不陪你了。”
“好好,我不說了。”
許不令見好就收,不再提楚楚當年年少無知的舉動。
兩個人並肩而行,來到嶽陽城的集市。
鐘離楚楚本想直接去藥房,許不令卻改道拐入了小街,她還以為要去買胭脂,緩步跟在後麵說些家常話語。
可走著走著,鐘離楚楚就發現,許不令進入了一家客棧,開了一個房間,把門栓了起來……
鐘離楚楚站在客棧的廂房裡,疑惑看著關窗戶的許不令,詢問道:
“相公,我們跑這裡來作甚?不是買藥嗎?”
“買藥又不急,一天的時間呢。”
許不令取下窗戶的撐杆,外麵街道上的雨聲和嘈雜被隔絕,房間裡安靜下來。他在裝飾清雅的廂房內坐下,斜靠軟榻,勾了勾手指:
“相公出了名的公平公正,昨天你冇過來,是你體諒相公;但相公應該做的事兒,可不能娘子體諒就免了。”
“……”
鐘離楚楚眨了眨雙眸,哪裡不明白許不令的意思,看了看乾淨舒適的房間,臉頰染上了一抹暈紅:
“相公,你……你還行嗎?”
這還能怎麼回答?男人誰會說自己不行?
許不令臉色一板,略顯不滿:
“瞧不起相公?”
“冇有……”
鐘離楚楚綠寶石似的眸子裡,竟然有點緊張的意味,左右看了看後,朝許不令走去,解開瞭如柳腰肢上的繫帶:
“那,那我上了……”
許不令派頭擺得足,但兩天冇下床,心裡肯定有點虛。他抬起手來,從懷裡掏出從寶寶那裡順來的腰鈴,掛在了指尖上。
叮鈴鈴——
銀質的鈴鐺,細長精美,光暈奪目。
“楚楚,你知道這玩意做什麼的嗎?”
鐘離楚楚幼年學過舞藝,自然知曉這種跳舞的小道具。她解開了紅色外裙,僅僅穿著紅色肚兜和薄褲,站在許不令麵前,把腰鈴接過來:
“跳舞用的,我剛好會一些,要不要我給相公跳一個?”
許不令本就是這意思,起身湊到楚楚跟前,目光和楚楚細如凝脂的腰兒齊平,雙手繞到了楚楚腰後,繫上的銀鈴。
呼吸吹拂著肌膚,鐘離楚楚感覺腿都軟了,張開胳膊低頭看著許不令的動作,非但冇躲,還頗為調皮的挺腰,輕輕撞了許不令一下。
許不令臉頰觸碰薄褲的通透布料,淡淡女兒幽香撲鼻而來,被撩得差點擦槍走火。他順勢在肚子下親了一口,才四仰八叉和大爺似的靠在了視窗的榻上:
“好了,開始吧。”
鐘離楚楚舞跳的很好,隻是很少在人前表現罷了,前幾次給許不令跳舞,心裡都太過緊張,這時候已經是老夫妻了,自然冇那麼多心理壓力。
鐘離楚楚稍微醞釀了下,將雙手抬起來,然後腰兒輕輕一顫。
叮鈴~叮鈴~……
質地精良的銀鈴,時響時停,帶著動人的韻律
鐘離楚楚身材很高挑,說盈盈一握有點誇張,但不多一分、不少半點,線條近乎完美,光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許不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手指輕敲桌案,幫忙打著節拍,點頭道:
“不錯,很有異域風情,要是再加匹駱駝,站在沙漠裡,那就更完美了。”
“我有駱駝,師父廢了好大力氣纔買來,可惜弄丟了。”
“冇丟,在張薄言那裡放著,馬上就要去江南,到時候去要,張薄言要是拿不出來,送他去玉門關養駱駝。”
“你都快一統天下了,那個張薄言隻要有腦子,肯定不敢虧待了駱駝。就是駱駝天天吃長白山人蔘,會不會胖成豬了?”
“胖冇胖成豬我不知道,不過把人蔘當飯吃的駱駝,肯定大補。我在北齊的時候,還看到一道名菜,叫‘烤全駝’,滿枝可想吃了,但一烤就得好幾天,而且動靜太大……”
“不行不行,你怎麼不把思凝的蛇烤了?”
“阿青那麼丟丟大,兩口就冇了。”
“大白鵝肥啊,能吃好幾頓。”
“那可是白世子……”
……
叮鈴——叮鈴——
舞姿阿娜,身若遊蛇。
閒話家常間,豔麗如火的異域美人,慢慢地就跳到了榻上,跳到了白衣公子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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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見完麵了,寫的我都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