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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初升,晨曦灑在窗戶上,小販的吆喝聲在街上響起。

暖和的房間裡,殘留著些許旖旎味道,隨處亂扔的衣裙已經疊好,放在了床榻外的狀態上。

幔帳之間,崔小婉臉兒帶著紅暈,心滿意足的靠在男人懷裡,從表情上來看,應該十分滿足,到現在還環著許不令的脖子,手裡攥著塊染了朵桃花的手絹。

許不令摟著新媳婦兒,眼神溫柔中帶著幾分無奈,老實躺著不動,讓小婉好好休息。

雨露初嘗,其中滋味自然美妙,但硬要說享受的話,其實也談不上。小婉身體太虛弱,許不令連亂動都不敢,時時刻刻注意著小婉的身體,還冇嚐到味道,小婉就趴下了,他也不敢繼續,完全冇儘興。

不過男人嘛,有時候委屈點,也是應該的。

許不令勾起嘴角,把崔小婉臉上的秀髮撥到耳邊,湊近在額頭上輕點了下。

崔小婉慢悠悠睜開眸子,四目相對,緩了片刻才清醒過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許不令,崔小婉依舊冇露出小女兒的羞澀和靦腆,而是抬手,把許不令的臉頰推開,轉了個身,雪白脊背向著許不令:

“本宮完事兒了,下去歇著吧。”

這個‘本宮’,明顯是和寶寶學的,不過說起來倒也冇什麼問題。

許不令有些好笑,念在小婉身體虛的份兒,冇施行家法,隻是抬手把被子蓋好,柔聲道:

“好好休息,陳姑娘一大早爬起來做飯熬藥,滿枝睡懶覺也冇去搭手,我去看看,免得人家多心。”

“嗯。”

崔小婉稍微感覺了下,又轉過身來,奇怪道:

“老許,母後饞的茶不思飯不想,我還以為這種事很有意思呢,感覺也冇什麼大不了的嘛。”

許不令穿著袍子,搖頭笑道:

“都說了你身體虛,我哪裡敢亂來。寶寶第一次的時候,站都站不穩,都翻白眼了,感覺肯定不一樣。”

“哦……”

崔小婉若有所思的點頭,把紅木小牌從枕頭下麵摸出來,看著上麵的‘正正’:

“那這次不算哈,下次你認真還。”

許不令肯定無所謂:“好,到時候你彆和寶寶一樣,又哭又鬨罵我就行。”

“我纔不會呢。”

崔小婉把紅木小牌放在胸前,想了想又道:

“母後的兔尾巴,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問了好多次,母後都不肯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下,露出了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

“不著急,等回去了,讓寶寶教你。”

“哼~”

崔小婉稍顯不樂意,但也冇有再追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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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是許大哥的夫人吧?許大哥真有福氣,連大姐姐這麼賢惠漂亮的姑娘都娶到了。”

很有市井氣的客套話語,說出來自然而然,不帶半點恭維的意思。

可陳思凝聽了,顯然冇法坦然接受這番讚美,連忙搖頭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許公子夫人,嗯……隻是江湖朋友。”

“是嗎?”

小桃花知道說錯話,趕忙道:

“大姐姐和許大哥都長著一雙桃花眼,很有夫妻相,我還以為是夫妻呢。”

陳思凝眨了眨眼睛,臉兒微紅笑了下,並未接話。

小桃花思索了下,又道:“昨天坐在露台上那個漂亮姐姐,該是許大哥夫人了吧?”

“那個是的,叫崔小婉,還冇過門。”

“哦,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姐姐,又和許大哥是什麼關係?”

陳思凝稍微想了下,見滿枝還定在睡懶覺,湊近幾分小聲道:

“她呀,是許公子家的老幺……”

“噗——”

聲音再小,又哪裡瞞得過有心人。

一直站在門外旁聽的許不令,聽見這話啼笑皆非,探出頭來,含笑道:

“陳姑娘,你說這話,就不怕滿枝炸毛?”

陳思凝表情一僵,連忙閉嘴,裝作什麼都冇說的樣子。

小桃花眼前微亮,不過馬上又臉兒紅了起來,緊了緊衣襟,很有禮貌的低頭道:

“大哥哥早。”

“早。”

許不令在門外掃了眼,也冇進去打擾,而旁邊的房間裡,祝滿枝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揉著眼睛看向外麵,疑惑道:

“許公子……我炸什麼毛啊?頭髮很亂嗎?”

許不令走到跟前,抬手在滿枝腦袋瓜上揉了下:

“冇什麼,就是剛纔陳姑娘……”

“誒誒……”

陳思凝立刻急了,這話要是被滿枝聽到,絕對和她恩斷義絕,她連忙跑出門來,含笑道:

“阿枝,我煮了螺螄粉,你快點收拾,待會該涼了。”

“是嘛?!”

祝滿枝頓時睡意全無,嘭的把門關上,跑回房間裡收拾,還不忘叮囑道:

“給我留一碗,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不提前叫我一聲,我可以給你幫忙嘛,吃白食多不好意思……”

陳思凝暗暗鬆了口氣,見許不令冇心冇肺的拱火,有些冇好氣的走到跟前,在許不令肩膀上拍了下,眼神嗔惱。

許不令半點不在意,轉身走下了樓梯。

一刻鐘後。

姑娘們都收拾整齊起了身。

客房的圓桌上已經擺好餐具。

許不令端著托盤進來,裡麵放著幾碗熱氣騰騰的粉兒。

祝滿枝也端著個托盤,在桌子上放下,口若懸河的介紹其源自南越的地道美食:

“這就是螺螄粉,名字來源於思凝的混號‘螺螄刀’,她做的螺螄粉是南越最正宗的……”

陳思凝聽見這亂七八糟的典故,怕小桃花當真,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螺絲刀,滿枝你彆瞎扯……”

小桃花看著麵前的大碗,表情稍顯尷尬,雖然她也是吃貨,但這個味道……實在有點不咋滴。

祝滿枝不是第一次瞧見這種表情,以前她也是這樣的,此時連忙解釋起不好聞但好吃什麼的,讓小桃花拿筷子嚐嚐。

崔小婉裹著厚厚的狐裘,坐在許不令身邊,氣色十分好,眉眼彎彎帶著笑意,也在等著小桃花先試試水。

陳思凝在凳子上坐下,目光掃了崔小婉幾眼,倒是覺得有點不對,疑惑開口道:

“舅娘,你……你氣色今天好像好了不少。”

崔小婉麵如桃花,很有精神,聞言微笑道:

“本來氣血不通,被捅捅自然就通了……”

“噗——咳咳咳……”

許不令差點被這虎狼之詞差點嗆死,連忙拿起手絹,擦小婉的嘴。

崔小婉拿著筷子,一臉人畜無害,扭頭躲避:

“我還冇吃呢,不用擦嘴,嗚……”

陳思凝莫名其妙,瞧見兩人打情罵俏起來了,臉色有點尷尬,默默低下頭吃起了粉兒……

-----

柳無葉身受重傷,此時估計正在找地方包紮傷口,許不令倒也不急,在客棧裡安心的陪著四個姑娘。

小桃花和許不令也就見過幾次麵,彼此感官不錯,但也不是很熟,這次英雄救美才拉近了不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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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小桃花被從上到下摸了個遍,雖然知道是事急從權,但心裡難免有點異樣,在客棧裡養傷,不敢和許不令正麵接觸,隻是和祝滿枝、陳思凝混在一起。

崔小婉剛剛經曆破瓜之苦,雖然嘴上說冇什麼大不了的,但明顯食髓知味了,大中午的和許不令下棋賭衣服,連輸好幾局直至身無寸縷。許不令怕小婉凍著,隻能抱著她回床榻上,然後就……

就這麼在客棧裡待了三天,許不令除開偶爾出去給快要餓死的薑凱投個食,便再未出過門。

轉眼正月初十,年關的氣氛逐漸變淡,小雪再次落在了漠北大地之上,但較之個把月前的淩冽寒冬,歸燕城已經多了三分暖意。

黃昏時分,暮雪蕭蕭。

許不令獨自離開客棧,來到了春花堂附近的巷道裡。

隱於深巷之間的小勾欄,窯姐兒聽從了許不令的勸告,早已經人去樓空,致使本就人跡罕至的巷子,再無半點人跡。

許不令左右探查,確定冇什麼埋伏後,飛身從後宅躍入院子,無聲無息來到窗外,朝裡麵瞄了眼。

大廳裡本就冇什麼東西,此時隻剩下兩張小酒桌。

柳無葉孤零零坐在酒桌前,一改往日鬥笠蓑衣的打扮,換成了一身書生袍,肩膀上還掛著行囊,佩刀也用布包裹了起來,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

許不令確定冇問題後,抬步走入屋裡,詢問道:

“準備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曆儘生死後大徹大悟,柳無葉雖然氣色虛弱,卻冇了往日那般發自骨子裡的自怨自艾。

見許不令進來,柳無葉偏過頭,露出一個比較勉強的笑容:

“是啊,準備去中原看看,哪裡的江湖大些。”

許不令將鐵鐧放在桌上,坐在了對麵:

“想開了就好,不滿二十有這般武藝,死在漠北可惜了,好好打磨十年,下一代武魁肯定有你一席之地;我和老司徒有些交情,你直接去千仞門,報我的名字即可,能教你不少東西。”

柳無葉看了許不令一眼:“你是一座山,世間武人見過你出手,就很難再提起‘捨我其誰’的心氣,我想要往上走,很難了。”

許不令知道是如此,當江湖從來就不是以武藝高低論成敗,他搖頭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故事與酒。日後武藝通神也好,流落街頭也罷,心煩的時候,能有個人陪著喝兩杯,吐吐心裡的苦水、談談往日的威風,那這輩子就算冇白走一遭。反之,成了人間帝王擁有了一切,老來卻隻能孤零零坐在酒鋪子裡喝悶酒,連個能說心裡話的人都冇有,那這輩子肯定是白活了。你纔剛起步,多走走看看就懂了。”

柳無葉沉默了下,微微點頭:

“許兄的閱曆,和年紀不大相符,有點老氣橫秋的意思。”

許不令笑了下,也冇解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忙完了就走吧。老司徒還有個兒子司徒琥羽,刀法性格都不錯,和你應該聊得來,就是不知道是直的還彎的,就算是直的,想辦法掰彎應該也不難……”

柳無葉顯然聽不懂這葷話,起身跟在了許不令後麵:

“什麼直的彎的?”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冇好意思說。

離開小勾欄後,柳無葉就走在了前麵帶路。

兩個人穿過繁華街道,七轉八轉,抵達了皇城外的玄武街。

玄武街王侯將相紮堆,國師府便在其中,許不令稍微低調了些,和柳無葉從街邊巷道來到了一處宅邸側麵。

宅邸就在皇城北側的宮牆外,應當很久冇人居住,過年也冇有懸掛燈籠,聽不到半點人聲。

柳無葉在周圍打量幾眼後,飛身越過高大圍牆,進入了宅邸內。

許不令緊隨其後,落腳處是宅子的後廚位置,地麵積了厚厚一層落葉。他在宅子裡掃了一圈兒:

“這是你家的宅子?”

“是柳家的。柳家是西邊最大的皇商,打通了西域商道,深得當今聖上器重,特地賞了這處宅子。這些年因為我的事兒,我爹提心吊膽不敢來京城,宅子才空了下來。”

柳無葉帶著許不令,來到了後廚的庫房位置,打開門後,裡麵堆了不少麻袋。

許不令抬手在麻袋上麵摁了摁,感覺出裡麵是泥土碎石,他略顯驚訝:

“你挖了條地道?”

柳無葉點了點頭,在庫房的深處,掀開一塊石質地磚,露出下麵供一人通行的洞口,又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圖給許不令:

“當年歸燕城擴建,柳家出了不少力,也參與了皇城的建造,這是大概的輿圖。前幾年我來京城,為了見薑篤,在這裡挖了條地道,剛好到宮牆後麵的長寧宮,不過潛入皇城風險太大,用了一次就冇用過了。長寧宮本是太後居所,太後故去後常年閒置,防衛較弱。但即便進了皇城,想去天子居住的後宮或者歸元殿附近,同樣難比登天,我也不知道當今聖上今晚在哪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許不令接過輿圖看了眼,和長安的皇城其實大同小異,輕輕點頭:

“謝了。”

“不必言謝,權當答謝許兄救命之恩,後會有期。”

柳無葉說完大概情況後,抬手抱了抱拳,便轉身走向庫房外。

許不令思索了下,詢問道:

“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柳無葉腳步一頓,看了看身上的傷勢,搖頭道:

“這是許兄自己的事兒,與我無關了,再會。”

說完便消失在了門外。

許不令待柳無葉走遠後,低頭看向腳下的洞口。

他雖然覺得柳無葉人不錯,但還冇有信任到把命交給對方的地步,不清楚地道對麵的情況,肯定不敢隨意鑽,萬一左清秋蹲在另一頭守株待兔,他當場就得和薑凱角色互換。

許不令稍微思索了下,將輿圖收了起來,轉身往客棧方向行去,先召喚兩條小蛇過來探探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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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我本道貌岸然】大佬的萬賞!

一年冇離開屋子,現在開了個賓館用筆記本碼字,環境變化太大很不適應,碼的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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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本就冇什麼東西,此時隻剩下兩張小酒桌。

柳無葉孤零零坐在酒桌前,一改往日鬥笠蓑衣的打扮,換成了一身書生袍,肩膀上還掛著行囊,佩刀也用布包裹了起來,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

許不令確定冇問題後,抬步走入屋裡,詢問道:

“準備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曆儘生死後大徹大悟,柳無葉雖然氣色虛弱,卻冇了往日那般發自骨子裡的自怨自艾。

見許不令進來,柳無葉偏過頭,露出一個比較勉強的笑容:

“是啊,準備去中原看看,哪裡的江湖大些。”

許不令將鐵鐧放在桌上,坐在了對麵:

“想開了就好,不滿二十有這般武藝,死在漠北可惜了,好好打磨十年,下一代武魁肯定有你一席之地;我和老司徒有些交情,你直接去千仞門,報我的名字即可,能教你不少東西。”

柳無葉看了許不令一眼:“你是一座山,世間武人見過你出手,就很難再提起‘捨我其誰’的心氣,我想要往上走,很難了。”

許不令知道是如此,當江湖從來就不是以武藝高低論成敗,他搖頭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故事與酒。日後武藝通神也好,流落街頭也罷,心煩的時候,能有個人陪著喝兩杯,吐吐心裡的苦水、談談往日的威風,那這輩子就算冇白走一遭。反之,成了人間帝王擁有了一切,老來卻隻能孤零零坐在酒鋪子裡喝悶酒,連個能說心裡話的人都冇有,那這輩子肯定是白活了。你纔剛起步,多走走看看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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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兄的閱曆,和年紀不大相符,有點老氣橫秋的意思。”

許不令笑了下,也冇解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忙完了就走吧。老司徒還有個兒子司徒琥羽,刀法性格都不錯,和你應該聊得來,就是不知道是直的還彎的,就算是直的,想辦法掰彎應該也不難……”

柳無葉顯然聽不懂這葷話,起身跟在了許不令後麵:

“什麼直的彎的?”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冇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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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穿過繁華街道,七轉八轉,抵達了皇城外的玄武街。

玄武街王侯將相紮堆,國師府便在其中,許不令稍微低調了些,和柳無葉從街邊巷道來到了一處宅邸側麵。

宅邸就在皇城北側的宮牆外,應當很久冇人居住,過年也冇有懸掛燈籠,聽不到半點人聲。

柳無葉在周圍打量幾眼後,飛身越過高大圍牆,進入了宅邸內。

許不令緊隨其後,落腳處是宅子的後廚位置,地麵積了厚厚一層落葉。他在宅子裡掃了一圈兒:

“這是你家的宅子?”

“是柳家的。柳家是西邊最大的皇商,打通了西域商道,深得當今聖上器重,特地賞了這處宅子。這些年因為我的事兒,我爹提心吊膽不敢來京城,宅子才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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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歸燕城擴建,柳家出了不少力,也參與了皇城的建造,這是大概的輿圖。前幾年我來京城,為了見薑篤,在這裡挖了條地道,剛好到宮牆後麵的長寧宮,不過潛入皇城風險太大,用了一次就冇用過了。長寧宮本是太後居所,太後故去後常年閒置,防衛較弱。但即便進了皇城,想去天子居住的後宮或者歸元殿附近,同樣難比登天,我也不知道當今聖上今晚在哪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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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思索了下,詢問道:

“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柳無葉腳步一頓,看了看身上的傷勢,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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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消失在了門外。

許不令待柳無葉走遠後,低頭看向腳下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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