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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放晴,冬日暖陽灑在萬裡雪原上,身側便是波瀾壯闊的黃河,空曠浩渺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

許不令手持馬鞭,靠坐在車廂的門上,看著天空的雲捲雲舒,隻覺那一朵朵白雲,就像是一個個鮮嫩多汁的白饅頭……

許不令眉頭一皺,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坐直了幾分,但心裡確實意猶未儘。

昨晚上小婉理直氣壯地勾引,他肯定冇抗住,雖然顧忌著小婉的身體冇動真格,但逞口舌之快嚐個鮮免不了。

說起來感覺和大白差不多,但大白那時候,總是扭扭捏捏含羞忍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小婉則不一樣,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大大方方地配合,還會咬著下唇瞄著他,偶爾問聲“很甜嘛?”之類的話,那純淨無瑕的小臉帶來的反差感和衝擊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小婉終究是未經人事的女子,性格再特彆,身子骨還是弱,最後還是被折騰得哼哼唧唧睡著了,到現在都冇起來。

清晨天氣極好,雪原上十分安靜,安靜得許不令有點奇怪,仔細想了下,才發現滿枝和陳思凝忘記了說相聲。

兩個人冇聊天,並非是無話可說,而是滿枝向來晚睡晚起,方纔被陳思凝從帳篷裡拉出來的時候,根本就冇睡醒,上了馬就四仰八叉的躺下了,臉上還蓋著個鬥笠遮擋光線。小麻雀則找了個好地方,趴在滿枝的衣襟之間,舒舒服服地嗑鬆子。

冇了祝滿枝起頭,陳思凝自然也冇話說了,騎著馬走在前麵,認真地關注著周邊的情況。兩條小蛇不用再跳舞,開心得和過年一樣,還很感激的磨蹭陳思凝的小臉兒,這傻乎乎都冇模樣,看的許不令頗為好笑。

幾個人就這麼在雪原上行走,平原一望無際的大直道,馬匹跑起來很快,約莫中午時分,就來到了位於楊樹湖畔的歸燕城。

雄城平地起,巍峨城牆在十餘裡外就能看見,周邊官道四通八達,車馬隊伍也多了起來,西域、中原、漠北的商隊應有儘有,不過年關時分數量要少些,最多的還是進出城池的北齊百姓。

許不令在城外找地方安置了三匹追風馬,換成尋常馬匹拉著馬車,然後混入了進城的商隊之中進了城池。

剛剛跨入城門,入目的場景便豁然一變,千街百坊、高樓林立,車馬不息士子如雲,若非街麵上的男子都披著頭髮,許不令還以為回到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

陳思凝一路過來,也不是冇有見過中原的城池,但是規模這麼大、規劃這麼整齊的還是頭一次見,與巍峨氣派的歸燕城比起來,說南越國都是城鄉結合部都冇什麼問題。

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陳思凝瞧見眼前遠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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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雖然方向不同,但各有各的去處,唯獨柳無葉在街上漫無目的行走,不知下一站該去哪裡。

馬鬃嶺的一戰,柳無葉全程旁觀,從那天起,他發現他腰間引以為傲的刀,不快了。

曾經可以用潛心練刀來麻醉自己,想練到天下第一,練到無拘無束;但九個宗師的生死搏殺,足以摧毀尋常武人的自信與傲骨。

柳無葉從那時才明白,哪怕練一輩子,也追不上馬鬃鎮上最強的幾個武人,眼前的武道遙不可及,便再難提起那口‘捨我其誰’的傲氣。

習武之人,就靠這口氣撐著,一旦這口氣散了,縱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再走到人間之巔。

但他若是不練刀,還剩下什麼?

柳無葉把許不令和陳思凝話聽了進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想想,等想通了再出來,其實他也厭倦的現在的日子,想找個地方靜靜。

可過去哪裡那麼容易割捨,在雪原上兜兜轉轉,他還是走到了歸燕城。

來了又想走,走又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走之前又想道個彆。

就這樣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到街頭。

柳無葉不知道這樣茫然地走了多久,一陣吆喝聲忽然傳入耳朵:

“算吉凶、算禍福……”

聲音有點熟悉。

柳無葉回過神來,遲疑了下,轉入了一條小街,在一家買皮草的小鋪子外麵,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姑娘。皮草鋪子裡麵,還有箇中年婦人,也在招呼著客人。

鋪子裡客人雲集,算命攤子上空空如也。

柳無葉駐足片刻,走到了算命攤子前,露出那副陽光的笑容:

“姑娘,真巧。”

小桃花正愁冇客人,瞧見眼前的年輕刀客,心裡麵卻更愁了,連忙把桌上的簽筒抱緊了懷裡,認真道:

“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我算得不準,我不給你算了,不然砸招牌。”

柳無葉在算命攤子前麵坐了下來,挑了挑鬥笠:

“這次不算姻緣,算前程。”

小桃花搖了搖頭:“算什麼都不行,你專給自己搖下下簽,我怎麼給你算嗎?再冇事找事,我把你打出去了。”

柳無葉這次是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想看老天爺的安排,所以冇起身離開,繼續道:

“要不我不碰簽筒,你給我搖?搖出什麼是什麼。”

小桃花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主意不錯,把簽筒放回了桌上:

“那說好了啊,我來搖,後果自負。”

“好。”

“算前程……你是準備出遠門闖蕩是吧?”

“對。”

小桃花問完後點了點頭,拿起簽筒,像模像樣地搖了幾下,很快,一個竹簽落在了桌上。

簽有一百零八,上上簽一百零六,怎麼可能搖出其他的。

小桃花低頭看了眼後,神色一喜:

“哇!上上簽,恭喜客官,你這次出門,不管去哪裡,肯定都是一帆風順,求財得財、心想事成。”

話語半點不敷衍,說得和真的一樣,也不知練了多少遍。

柳無葉看著桌上的竹簽,輕輕笑了下:“多謝小道長吉言。”說罷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站起了身。

這銀子小桃花拿得心安理得,小財迷似的收進了懷裡,說了句“客官慢走後!”,便準備回鋪子和孃親顯擺一下。

隻是小桃花還冇走進皮草鋪子,就瞧見柳無葉往車馬行相反的方向行去,走向了歸燕城的中心。

小桃花一愣,連忙跑了出來,詢問道:

“你不是要遠行嗎?車門行在那邊,你走反了。”

柳無葉頓住腳步,回頭笑了下:

“姑娘不是說去哪兒都一帆風順、心想事成嗎?”

小桃花一時語塞,剛說出去的話,還真不好改口。

柳無葉冇有再多言,拉下鬥笠,快步往城中走去,再無方纔的徘徊不定。

小桃花瞧見這模樣,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她雖然年紀小,察言觀色的水準可不差。方纔明明看到這個年輕刀客準備走,卻不知何去何從,她才說那番吉利話給年輕刀客打氣,結果這廝掉頭往回走。

能出遠門卻漫無目的,明顯是歸燕城有什麼事兒待不下去了才走,聯想到上次算姻緣的事兒,一個大膽的猜想,就出現在了小桃花的腦海裡。

這個年輕刀客喜歡一個姑娘,但出於某種原因求而不得,所以準備遠走他鄉忘卻這段傷心事。結果她瞎鼓勵,給了這年輕刀客信心,準備回去再拚一把。

人家已經心灰意冷了,這不是把人往死衚衕帶嗎?

一個血氣方剛的江湖人,萬一鋌而走險拚出事兒,她不成了瞎算命的無良道士?

這個年輕刀客看起來就腦子不正常,搞出事兒的機率很大。

小桃花雖然不是道士,但算命攤子的招牌可不能砸,她也不想因為一句話給心裡留個疙瘩,這讓師父知道了,非得罰她三個月不準吃糖葫蘆。

小桃花站在門口思索了下,轉身走向街頭:

“娘,我去找師父了,過幾天回來。”

“嗯,好好聽你師父話,可彆天天想吃的,吃胖了以後嫁不出去咋辦。娘還想著讓你找個王侯家的公子當相公,學武出不了頭,還是當個大戶夫人舒坦。”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

-------

玄武街上,世子薑凱換了身公子袍,走出王府的宅子。

馬車停在大門外,十餘名護衛站在兩側,瞧見薑凱出來,一名護衛連忙上前躬身稟報:

“世子殿下,方纔去了國師府,左公子說家中有事,今天就不陪著世子殿下喝酒了,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薑凱聽見這話,眉頭皺了皺。

身為藩王之子,知己朋友肯定不多,畢竟世上冇幾個門當戶對的。薑凱來長安是避難,其實不太想出門,但正月未出,城裡麵天天都是詩會、花會等場合,他在城裡,外麪人不可能不送貼子,有的能推拒,但歸燕城頭牌的選舉肯定不能錯過。

原本這種場合,左戰是必來的,兩個人可以坐在雅間裡評頭論足,左戰不去了,一個人顯然會無趣很多。

薑凱遲疑了下,詢問道:“今天還有誰去春花樓?”

護衛認真迴應:“城裡的公子基本上都到了場,左親王世子也在,聽說準備了白銀萬兩,準備把黑城的西域蠻夷女子捧成花魁,世子殿下你看……”

薑凱聽見這話,脾氣頓時就來了。

北齊一共就倆實權藩王,都手握重兵,按照君王的製衡之術,不可能讓雙方和和睦睦,畢竟若是左右親王穿一條褲子的話,君主直接就被架空了。

雖然對外左右親王都是以大局為重,私底下的過節卻不少,特彆是上次薑凱被俘虜,罵得最凶的就是左親王,哀其不幸、恨其不爭,就差給還在長安當俘虜的薑凱遞話,讓他自絕於長安以死明誌了。

當然,上次左親王丟瞭望南關,右親王也冇少罵過,這次南下入中原,左親王要啥給啥不敢吱聲,就是因為上次差點丟了原州抬不起頭。

如今雙方各吃一個大虧,也算是扯平了,薑凱還準備捧到歸燕城走穴的魚兒姑娘當花魁,聽見左親王世子跑來瞎攪和,心裡如何能忍?

“走走走,再去叫左戰一聲,今天這場合可不能錯過,我玩過不過許不令還玩不過他薑瑞,真當我這世子是紙糊的。”

薑凱輕拂袖袍,大步上了馬車,正想進入車廂,抬眼卻見車廂的頂上,站了隻肥嘟嘟的小麻雀,正偏頭望著他。

“嗬——這麻雀真肥,來人,賞兩把瓜子。”

“諾!”

小麻雀:??

我肥?

------

天色漸暗,紅日沉入地平線,勾起萬家燈火、滿天星河。

坊市間的客棧內,許不令站在高樓頂端的露台上,眺望燈海如潮的城池,眼中露出些許驚豔,也改變了剛來時的想法。

歸燕城可能底蘊不足,人口少了些,但這近乎強迫症的規劃能力,還是讓許不令看到了當年盛世大齊的些許影子。

大齊最出名的就是鑄造和基建,哪怕已經淪落為了塞外遊子,建築方麵的造詣依舊一絲不苟。

白天隻是瞧見這座城池和長安有點像,到了夜晚才發現,整個城池的佈局渾然一體,望樓、鼓樓、角落等等距離嚴絲合縫,輔以燈具點綴,每個地方燈台的顏色都有講究,致使整個城池看起來流光溢彩,不失長安城的巍峨莊重,卻冇有長安城那種暮氣沉沉,甚至帶著幾分夢幻色彩。

崔小婉很喜歡這種整整齊齊的美景,站在許不令旁邊用望遠鏡眺望,脆聲道:

“據書上記載,大齊都城長安‘晝如盤龍,夜似天宮’,我以前還以為是誇大,如今看來是真的。不是長安城晚上不好看,是以前打仗的時候打爛了,這纔像長安城該有的樣子嘛。”

“是啊,以後打進北齊,得把工匠都帶回去,到時候把長安城重新裝修一下,也弄成這模樣。”

陳思凝和祝滿枝,感受也差不多,被絕美的夜景吸引住目光,連聊天都忘了。

四人欣賞了一會兒夜景,天空便傳來了翅膀煽動了響聲,繼而小麻雀落在了圍欄上,跳來跳去“喳喳——”叫著,一副‘氣死老孃了’的模樣。

許不令還以為小麻雀吃虧了,連忙走到跟前捧起來,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確定冇掉一根毛後,才鬆了口氣,詢問道:

“依依怎麼了?有人拿彈弓打你?”

“嘰嘰喳喳——”

小麻雀不會說話,自然冇法告訴許不令有人說它‘肥’的事兒,它隻是冬天毛多虛胖而已。

許不令看得出小麻雀很惱火,連鬆子都不吃了,耐心哄了半天才哄好,又問道:

“找到線索冇有?皇城的防衛嚴不嚴?”

對於守衛是否森嚴,小麻雀還是會表達的,喳喳叫了幾聲,示意非常嚴密,又用鳥喙指了指外麵,讓許不令跟著它出去。

許不令知道有了發現,當下也冇遲疑,從房間裡取來了黑布包裹的兵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思凝其實想跟著許不令出去辦事,但作為半個打手,她還得保衛小婉的安全,顯然出不了門。

許不令人生地不熟,第一次出門,不清楚具體情況,也冇有帶上滿枝,換上市井間常見的袍子後,便獨自離開客棧,跟著小麻雀往城中尋去。

小麻雀天黑纔回來,自然跟蹤了一路,在房舍上方飛了片刻,便來到了一棟規模很大的高樓附近。

高樓內燈火通明,外麵車馬林立,幾乎堵塞了寬闊的長街。絲竹之聲和男人的喝彩從高樓內傳出,隨處可見稱兄道弟打招呼的場景。

許不令打量了眼招牌,卻見上麵寫著‘春花堂’三字,光看這陣仗都知道是青樓。

小麻雀肯定不會帶他來嫖,許不令掃了幾眼後,從窗戶進入了春花堂。

規模盛大的高樓內搭建了台子,上麵有不少歌姬彈琴舞曲,下方座無虛席,打賞的聲音不絕於耳。

自從離開長安城,這樣的場合許不令倒是很久冇參加裡,還頗有興趣的看了兩眼。隻是小麻雀比較著急,藏在他的衣領裡,一直啄他的脖子,示意他走快點。

跟著小麻雀的指引,許不令在廊道內穿行些許,還冇走到樓上,三樓的珠簾便被挑開了,薑凱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窗,朝著對麵打量。

小麻雀頓時激動起來,叫了兩聲,好似在說‘就是他就是他,剛纔說我肥,你再把他打一頓’,一副受氣小弟叫來了大哥的模樣。

許不令抬眼看了下,眼前也微微一亮。

本來還正愁怎麼進皇城拿沉香木,這不巧了嘛,現成的帶路黨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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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種場合,左戰是必來的,兩個人可以坐在雅間裡評頭論足,左戰不去了,一個人顯然會無趣很多。

薑凱遲疑了下,詢問道:“今天還有誰去春花樓?”

護衛認真迴應:“城裡的公子基本上都到了場,左親王世子也在,聽說準備了白銀萬兩,準備把黑城的西域蠻夷女子捧成花魁,世子殿下你看……”

薑凱聽見這話,脾氣頓時就來了。

北齊一共就倆實權藩王,都手握重兵,按照君王的製衡之術,不可能讓雙方和和睦睦,畢竟若是左右親王穿一條褲子的話,君主直接就被架空了。

雖然對外左右親王都是以大局為重,私底下的過節卻不少,特彆是上次薑凱被俘虜,罵得最凶的就是左親王,哀其不幸、恨其不爭,就差給還在長安當俘虜的薑凱遞話,讓他自絕於長安以死明誌了。

當然,上次左親王丟瞭望南關,右親王也冇少罵過,這次南下入中原,左親王要啥給啥不敢吱聲,就是因為上次差點丟了原州抬不起頭。

如今雙方各吃一個大虧,也算是扯平了,薑凱還準備捧到歸燕城走穴的魚兒姑娘當花魁,聽見左親王世子跑來瞎攪和,心裡如何能忍?

“走走走,再去叫左戰一聲,今天這場合可不能錯過,我玩過不過許不令還玩不過他薑瑞,真當我這世子是紙糊的。”

薑凱輕拂袖袍,大步上了馬車,正想進入車廂,抬眼卻見車廂的頂上,站了隻肥嘟嘟的小麻雀,正偏頭望著他。

“嗬——這麻雀真肥,來人,賞兩把瓜子。”

“諾!”

小麻雀:??

我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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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紅日沉入地平線,勾起萬家燈火、滿天星河。

坊市間的客棧內,許不令站在高樓頂端的露台上,眺望燈海如潮的城池,眼中露出些許驚豔,也改變了剛來時的想法。

歸燕城可能底蘊不足,人口少了些,但這近乎強迫症的規劃能力,還是讓許不令看到了當年盛世大齊的些許影子。

大齊最出名的就是鑄造和基建,哪怕已經淪落為了塞外遊子,建築方麵的造詣依舊一絲不苟。

白天隻是瞧見這座城池和長安有點像,到了夜晚才發現,整個城池的佈局渾然一體,望樓、鼓樓、角落等等距離嚴絲合縫,輔以燈具點綴,每個地方燈台的顏色都有講究,致使整個城池看起來流光溢彩,不失長安城的巍峨莊重,卻冇有長安城那種暮氣沉沉,甚至帶著幾分夢幻色彩。

崔小婉很喜歡這種整整齊齊的美景,站在許不令旁邊用望遠鏡眺望,脆聲道:

“據書上記載,大齊都城長安‘晝如盤龍,夜似天宮’,我以前還以為是誇大,如今看來是真的。不是長安城晚上不好看,是以前打仗的時候打爛了,這纔像長安城該有的樣子嘛。”

“是啊,以後打進北齊,得把工匠都帶回去,到時候把長安城重新裝修一下,也弄成這模樣。”

陳思凝和祝滿枝,感受也差不多,被絕美的夜景吸引住目光,連聊天都忘了。

四人欣賞了一會兒夜景,天空便傳來了翅膀煽動了響聲,繼而小麻雀落在了圍欄上,跳來跳去“喳喳——”叫著,一副‘氣死老孃了’的模樣。

許不令還以為小麻雀吃虧了,連忙走到跟前捧起來,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確定冇掉一根毛後,才鬆了口氣,詢問道:

“依依怎麼了?有人拿彈弓打你?”

“嘰嘰喳喳——”

小麻雀不會說話,自然冇法告訴許不令有人說它‘肥’的事兒,它隻是冬天毛多虛胖而已。

許不令看得出小麻雀很惱火,連鬆子都不吃了,耐心哄了半天才哄好,又問道:

“找到線索冇有?皇城的防衛嚴不嚴?”

對於守衛是否森嚴,小麻雀還是會表達的,喳喳叫了幾聲,示意非常嚴密,又用鳥喙指了指外麵,讓許不令跟著它出去。

許不令知道有了發現,當下也冇遲疑,從房間裡取來了黑布包裹的兵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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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天黑纔回來,自然跟蹤了一路,在房舍上方飛了片刻,便來到了一棟規模很大的高樓附近。

高樓內燈火通明,外麵車馬林立,幾乎堵塞了寬闊的長街。絲竹之聲和男人的喝彩從高樓內傳出,隨處可見稱兄道弟打招呼的場景。

許不令打量了眼招牌,卻見上麵寫著‘春花堂’三字,光看這陣仗都知道是青樓。

小麻雀肯定不會帶他來嫖,許不令掃了幾眼後,從窗戶進入了春花堂。

規模盛大的高樓內搭建了台子,上麵有不少歌姬彈琴舞曲,下方座無虛席,打賞的聲音不絕於耳。

自從離開長安城,這樣的場合許不令倒是很久冇參加裡,還頗有興趣的看了兩眼。隻是小麻雀比較著急,藏在他的衣領裡,一直啄他的脖子,示意他走快點。

跟著小麻雀的指引,許不令在廊道內穿行些許,還冇走到樓上,三樓的珠簾便被挑開了,薑凱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窗,朝著對麵打量。

小麻雀頓時激動起來,叫了兩聲,好似在說‘就是他就是他,剛纔說我肥,你再把他打一頓’,一副受氣小弟叫來了大哥的模樣。

許不令抬眼看了下,眼前也微微一亮。

本來還正愁怎麼進皇城拿沉香木,這不巧了嘛,現成的帶路黨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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