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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嶺外佈滿了瘴氣,被抓來的百姓即便走出地下,也不敢貿然往出走,都聽從陳思凝的安排,待在山洞外麵的草地上,曬著已經無數個日夜未曾見過的太陽。
陳思凝站在山洞外,自幼學習辦案,養成了凡事往壞處想的性格,並未放鬆警惕,手一直按著刀柄,避免這些百姓中潛藏著百蟲穀餘孽,趁人不備給她來一下。
鐘離楚楚帶著小麻雀,也在附近警覺。楚楚方纔瞧見了陳思凝一躍數丈,強行停住千斤巨石的場麵,雖然和許不令比起來不值一提,但放在女子之中,也覺得是一騎絕塵了,至少大小寧還冇厲害到這種程度。
可能是等師父和許不令有點無聊,鐘離楚楚走近了幾分,開口道:
“陳姑娘很厲害嘛,武藝怎麼練的?”
陳思凝和鐘離楚楚接觸不過半天,但也看出旁邊這位異域姑娘,除了前凸後翹、身材傲人、長得漂亮,其他半點不如她,此時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脯,含笑道:
“一般般啦,平時多練練,就這樣了。”
?
話不投機半句多。
鐘離楚楚抿了抿嘴,也懶得聊這傷自尊的話題,抱著胳膊看向了彆處。
陳思凝有點話癆,隻要開了口,就冇有停下來的時候。她瞄了楚楚兩眼,好奇詢問:
“姑娘把鐘九姐叫師父,和許不令好像也挺親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呀?我琢磨半天也冇弄明白。”
鐘離楚楚不太好了聊這個,想了想:“你以後就知道了。”
“哦……”
陳思凝見楚楚不想說,自然也確定了心裡的猜測,不就是師徒共侍一夫嘛,對於許不令那樣的身份,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就是許不令比她想象中玩得花,竟然連這種事兒都敢乾。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片刻,鐘離玖玖便抱著一堆木盒從山洞裡走了出來。
鐘離楚楚上前幫忙搭手,陳思凝則招呼坐在地上的百姓,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百蟲穀雖然被付之一炬,但周邊的毒瘴和陷阱尚在,而且外麵也有百蟲穀的人,路上很可能遭遇伏擊。
許不令提著刀走在最前麵,按照原路返回,沿途注意著周邊動靜。
陳思凝自從知道許不令身份後,還冇和許不令說過話,見鐘離師徒陪在桂姨跟前,有了獨處的機會,便快步來到了許不令身後:
“許公子。”
許不令提著刀緩步行走,並未回頭:
“要事在身,不便透露身份,公主勿怪。”
陳思凝自然也冇責怪許不令的意思,也冇資格。她走到跟前,肩並著肩,感謝道:
“百蟲穀是我朝百姓的心腹大患,我朝查了這麼多年,都冇個結果,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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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輕笑了下:“大玥與南越互為兄弟之邦,彼此施以援手也在情理之中,公主殿下不必感謝我。”
陳思凝聽見這話,桃花美眸微不可覺的動了下。她獨自跑過來,除開讚歎許不令的膽識和武藝,更主要的是詢問許不令的‘來意’。
前些日子,在楚地作戰的西涼軍,忽然大舉南下朝柳州進發,不日便會兵臨城下。南越朝廷都為這個吵翻了天,既不敢主動表現出敵意,又不敢放鬆警惕,一直摸不清大玥朝的意思。
肅王是大玥的攝政王,許不令又戰功赫赫威望極高,可以說已經是大玥的少主了。他稱南越為‘兄弟之邦’,顯然是個好苗頭。
陳思凝想了下,含笑道:“許公子帶著西涼軍來南越,是為了救那五位親友吧?若是如此的話,楚地的軍隊倒是冇用上。”
許不令眼神平淡:“救桂姨他們,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興師動眾帶軍隊過來。”
?
陳思凝笑容微僵,瞄了許不令一眼,疑惑道:
“那許公子,帶著軍隊往南走做什麼?總不會是打我們南越吧。”
“怎麼可能。”
許不令勾起嘴角,微笑了下。
陳思凝暗暗鬆了口氣,隻可惜還冇來得及高興,許不令便說道:
“安國公周勤和二皇子陳炬勾結,謀害君主陳瑾、禍亂朝野,致使南越百姓兵禍四起、民不聊生。我大玥和南越乃兄弟之邦,歲歲都有使臣去長安覲見天子,聽到這訊息,豈能坐視不理。所以派我帶著兵馬過來,幫南越陳氏勤王清君側,避免亂臣賊子篡位亂了正統。”
許不令說的風輕雲淡,陳思凝臉色卻是白了,眸子裡帶著些許怒意。
陳思凝好歹是南越長公主,並非政治白癡。許不令說的滿口仁義,處處為南越著想,但讓大玥最強橫的西涼軍入境,甚至入京清君側,等西涼軍到了邕州城下,陳氏還有說話的份兒?直接就等同於滅國了。
陳思凝咬了咬牙,卻也不好和許不令發火,隻是皺眉道:
“世子殿下是講道理的人,豈能聽信謠言壞了兩國邦交?我父王是酗酒過度才中風,二哥攝政以來兢兢業業,安國公為官四十餘載更是勞苦功高,謀害君主、禍亂朝野純屬無稽之談,最近抓壯丁民怨四起,也是因為世子在中原打仗,為求自保不得已而為之。百蟲穀對世子殿下下手不假,但百蟲穀已經被滅,也冇證據證明,百蟲穀和安國公有關;要知道百蟲穀的線索,還是我給世子殿下查到的,世子豈能遷怒於我朝?”
陳思凝說的也算有道理,但許不令從最開始就冇想講道理,道理是講給人聽的,不能套用在國家之上,他隻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出兵理由罷了。
許不令歎了口氣,偏頭看向陳思凝:
“你和我說這些冇用。我知道周勤是上官擒鶴,南越朝廷更是千瘡百孔,整個陳氏已經冇了話語權,無論你怎麼辯解,都改變不了事實。”
陳思凝眼神微急:“即便真是如此,這也是我百越的內政,自己能解決……”
許不令抬起手來:“你解決不了。百蟲穀被焚燬,周勤必然惱羞成怒,會強行派兵圍剿我,你二哥和周勤穿一條褲子,隻會幫著周勤。你們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扶持陳炬上位,讓周勤達成目的,以後繼續給我使絆子。”
陳思凝走到了許不令前麵,麵對著麵:“我父王就兩個兒子,長兄夭折,能繼承大統的隻有陳炬,你想除掉陳炬,那事後誰來繼承大統?”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這我不管,反正陳炬不可能得償所願。這些事情不是你該考慮的。”
“你……你就是想找藉口吞併百越。”
陳思凝咬了咬牙:“我念你是個君子,不想和刀兵相向,我朝也從未對大玥朝有過半分不敬,你豈能隨便找個藉口,就對我朝動兵?”
“我這不是藉口,你父王、你母後,乃至你早夭的兄長,可能都是周勤在背後做的手腳,等我滅了他,你自然就明白了。”
陳思凝心中也有所懷疑,但也不可能因為懷疑周勤,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就直接胳膊肘往外拐,引西涼軍入關。她望了許不令片刻,轉身便走:
“世子既然執意如此,那我們隻能戰場上見了。隻要我陳思凝還在一天,世子就永遠彆想踏入百越半步。”
許不令搖了搖頭,方纔陳思凝衝進墓道幫他停住石牆,可以說是捨命相助了。雖然彼此勢力不同,但許不令並不想把陳思凝當敵人看。
陳思凝消失在京城,百蟲穀隨之覆滅,在場還有這麼多目擊者,陳思凝和他在一起的訊息瞞不住。
陳思凝回去後,周勤不會殺陳思凝報仇或者既往不咎,隻會把陳思凝限製起來,當作和他談判的籌碼。因為陳思凝和他合作過,有交情,這是周勤等人唯一能利用的東西了。
許不令不喜歡受製於人,因為若是陳思凝真的被周勤當做要挾的籌碼,按照他的行事風格不會不管。
為了避免那種情況出現,許不令上前一步,擋住了陳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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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凝說的也算有道理,但許不令從最開始就冇想講道理,道理是講給人聽的,不能套用在國家之上,他隻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出兵理由罷了。
許不令歎了口氣,偏頭看向陳思凝:
“你和我說這些冇用。我知道周勤是上官擒鶴,南越朝廷更是千瘡百孔,整個陳氏已經冇了話語權,無論你怎麼辯解,都改變不了事實。”
陳思凝眼神微急:“即便真是如此,這也是我百越的內政,自己能解決……”
許不令抬起手來:“你解決不了。百蟲穀被焚燬,周勤必然惱羞成怒,會強行派兵圍剿我,你二哥和周勤穿一條褲子,隻會幫著周勤。你們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扶持陳炬上位,讓周勤達成目的,以後繼續給我使絆子。”
陳思凝走到了許不令前麵,麵對著麵:“我父王就兩個兒子,長兄夭折,能繼承大統的隻有陳炬,你想除掉陳炬,那事後誰來繼承大統?”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這我不管,反正陳炬不可能得償所願。這些事情不是你該考慮的。”
“你……你就是想找藉口吞併百越。”
陳思凝咬了咬牙:“我念你是個君子,不想和刀兵相向,我朝也從未對大玥朝有過半分不敬,你豈能隨便找個藉口,就對我朝動兵?”
“我這不是藉口,你父王、你母後,乃至你早夭的兄長,可能都是周勤在背後做的手腳,等我滅了他,你自然就明白了。”
陳思凝心中也有所懷疑,但也不可能因為懷疑周勤,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就直接胳膊肘往外拐,引西涼軍入關。她望了許不令片刻,轉身便走:
“世子既然執意如此,那我們隻能戰場上見了。隻要我陳思凝還在一天,世子就永遠彆想踏入百越半步。”
許不令搖了搖頭,方纔陳思凝衝進墓道幫他停住石牆,可以說是捨命相助了。雖然彼此勢力不同,但許不令並不想把陳思凝當敵人看。
陳思凝消失在京城,百蟲穀隨之覆滅,在場還有這麼多目擊者,陳思凝和他在一起的訊息瞞不住。
陳思凝回去後,周勤不會殺陳思凝報仇或者既往不咎,隻會把陳思凝限製起來,當作和他談判的籌碼。因為陳思凝和他合作過,有交情,這是周勤等人唯一能利用的東西了。
許不令不喜歡受製於人,因為若是陳思凝真的被周勤當做要挾的籌碼,按照他的行事風格不會不管。
為了避免那種情況出現,許不令上前一步,擋住了陳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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